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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小姐有病-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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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两年不知怎的,外头传出些言语,说妙真是邱家嫌弃不要了的。妙真后头经打听才知道,原来是邱纶那位姓欧的奶奶从他们家大奶奶二奶奶那里听见些旧事,心里头不痛快,又闻得妙真相貌比她好,更不自在,便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稍加渲染往外去说。
  自此良恭走过邱家门前也嫌晦气,有一回打听到邱纶和朋友在一家酒楼内吃酒,便买通了酒家伙计,趁三更半夜众人吃得酩酊大醉,把邱纶的衣裳的扒了丢在街巷上。
  后头邱纶醒来,还只当是朋友间醉酒玩笑,本来他们朋友间闹起来就没章法,他也无从计较,只得听凭别人去笑话。听说后头笑话传开了,给邱老爷打了一顿。良恭心里的气方缓过来一些。
  眼下妙真说到邱家,他那口气又堵上心头,索性阖上眼不说话了。妙真撑起来看他一会,一拳捶在他心口上,“不做就不做,你给我摆什么脸色?”
  他掀开一只眼皮,声气发冷,“我哪敢呐?”
  “我不过是白问你一句,又没逼着你去做这笔生意。”
  他阖上眼皮一想,还是气不过,又睁开,“你连问也不该来问,我还没到那见钱眼开的地步,谁的生意都肯去做。”
  妙真无话可说,只得睡下去,隔会忽然拧他一把。良恭揪紧了眉痛呼一声,半撑起来,“你几时学的这毛病,动不动就要打人!”
  她“咯咯”笑起来,“我替你把这口气拧出来,省得你后半日都要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我几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一说到邱家你就要这样子。”
  良恭怄得倒下去,“那你趁早就别说这话。”
  两人各自沉默一会,他忽地翻身过来,作势作态地把她的手腕揿在两边,下头朝她一抵,磨着牙道:“瞧,说得我。火。都起来了。”
  说话凑下去亲。她,妙真偏着脑袋左躲右躲,一面笑,一面抽出只手贴住他的嘴巴,“大白天的,你不许撒酒疯!外头还有客在呢。”
  “随他们去,这会大家好老爷好相公的,量他们也想不起我。”
  一壁说一壁不管不顾地掀。剥。妙真的衣裳,想是吃了酒的缘故,人有些急。躁,额上汗津津的,眼圈也有点发红。吐出的气也灼。人,妙真觉得手心里发。烫,刚要把手收回,竟给他一口。咬。住了虎口。
  他探。出。一截。舌,顺着虎口朝她指上吮。舐。过去,眼睛一面盯着她看,一面笑着蛊惑,“咱们也生一房儿女来逗乐子?”
  妙真缩着肩窝发笑,“要是生出个傻小子或是疯丫头,愁都要愁死了,还有什么乐子?”
  “怕什么?了不得当爹把命豁出去,赚足了钱养他们一辈子。”
  妙真不合时宜地想起尤老爷曾太太来,心里又酸又胀,恨不得给他们看见她现下的日子。她是不幸中的万幸,虽然吃了些苦头,到底落得今番的幸福。可她的孩子未必能继承她的好运气。
  这几年做起生意来,结交的人越多,对人就愈感到失望。从前以为舅舅舅妈姑父姑妈之流就算可憎的了,想不到更可憎的比比皆是。也因为如此,才觉得眼前的他是如此的可爱可贵。
  她把手攀在他肩上道:“就怕这世上再找不到一个人像你爱我一样来爱咱们的孩儿。没有爱,这世上的日子简直难熬。”
  这几年他们都是为这点在犹豫,但他把手贴在她肚皮上,仍然会期盼里头能有个生命长起来,把他和她的血肉彻底连接在一起。他需要这样一种牢固的安全,大概是因为早年和她总不大安定的缘故。
  正是缱。绻之际,谁知听见那小厮七山进来传话,不敢妄自进来,就站在廊庑底下喊:“爷,郑老爷要家去了,正找您呢。”
  良恭恨着罢手,整衣起来,没好气地骂一句:“这个老头,爱走就走,谁还留他怎的?又找我做什么?!”
  妙真见他此刻虽然骂得厉害,一会出去,必定又是一张曲意逢迎的面孔。她想着便笑得打滚,故意起来歪缠,“那就不去嚜,你不是要生孩儿么?”
  良恭脸上没道理地一红,刻意走离她两步,“先应付了那老头子去。他舅爷家里正要弄花园子,要替我牵线。”
  正完了衣襟,看妙真两眼,又恋恋不舍地揽着她亲一口,“回来再收拾你。”
  妙真吐了下舌,“唷,讲得自家好厉害得勒。”
  良恭原已走出去两步,听见这话又掉身回来。妙真赶忙跑开,反手撑在妆案上调皮地笑,“你快去了!一会又来催。”
  他咬牙指了下她,“一会有你的苦头吃!”
  趁他转身,她把两眼笑着翻一翻,“你来好了,我难道还怕你?”
  他又回头,“你说什么?”
  妙真忙嘻嘻地跑去推他的背,“我还敢说什么呀?快去吧,把那些客人打发了,不是要回来收拾我么?我等着呢。”
  良恭换了副正经面孔出去送了那郑老爷,刚折回园中,偏有一位姓李的相公赶出来将其拉住,“良小友,你到底定下没有,几时随我往苏州去?我在嘉兴住了一月,可就是为等你。你别只顾捱延,早点随我去了,早点把那副《苏州太平乐图》画出来,咱们两个都好交差。”
  良恭把他的手拂开,呵呵直笑,“不急不急,您看我才刚搬家不过一月,这新房子还没住出人气来,哪就赶着往外跑的道理?何况我生意上还有点事抽不开身。您要是怕我捱你的日子,要不您老李相公尽管搬到我家来住着,看我几时忙完我几时随您去。”
  “你这人,你打量我不好意思住到你府上来?我明日就来,看你如何推脱!”李相公剪起手来瞪他一会,不一时态度又软下来,“算起来我家黄大人和你还是亲戚呢,四公子的奶奶和尊夫人是表姊妹。你权当是探亲,赶紧收拾收拾随我去,画出画,黄大人冬天好敬献给太后作寿礼。你想想,太后皇上都来瞧你的画,于你也有天大的好处不是?这不比生意上的事要紧?”
  良恭懒洋洋地在想,天大的好处还不是那黄大人的,作什么《太平乐图》,无非是要替他在朝廷里歌功颂德臭表功。
  他只管眯着眼缝睨了这李相公片刻,旋即把几个手指头半掩在袖管子里搓一搓,“画好办,可这个怎么说?亲戚归亲戚,我可以不图什么,我们画画的人,说钱,俗了!可我大老远耽误着生意往苏州跑一趟,园圃里那些下力气的人可等着开工赚钱呢。我说给您老李相公听,我们这生意,开一天工算他们一天的钱,迟迟耽误着不动,他们就……”
  “得了得了。”李相公发烦地摁下他的手,拈着胡子道:“我们黄大人是体面人,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没有三。四百做你的川资,也不敢轻易来请你。”
  良恭笑了一笑,“既如此,不好叫你老李相公久侯,等我进去与夫人商量几句,即日便随你动身。”


第106章 106  番外·流年(一)
  ◎喘不过气,哭不出声。◎
  五月上旬就由那老李相公出资包了艘船; 与良恭妙真夫妇两个往苏州去。船行一月,及至六月到了苏州,黄家已遣车马来接。妙真以亲戚之名略备薄礼; 黄家也以亲戚之礼相待。踅入上房,就有各房人口来见; 妙真便趁机将礼物送到各房人手上。
  请良恭来画画就形同请个能舞文弄墨的相公来谋事,本不必要如此郑重。可黄老爷早打听见良恭被鲁忱引为知己,鲁家不比别家; 一则鲁国公是内阁要紧的人物;二则鲁国公之妹是宫中贵妃。凡与鲁家相交之人; 不可不重。
  恰好妙真与雀香是表姊妹,黄家借了这层关系来款待。三小姐早已出阁不得在家,余下大爷大奶奶; 二爷二奶奶皆受礼致谢。
  黄夫人看礼送毕; 特地叫了妙真到跟前来; 拉着手细瞅几回,赞不绝口; “从前你父亲就到我们家来过; 那时候他管着苏州织造的差事,和我们家也常走动。我早年见过你生母胡音; 真是个绝色美人。了不得; 你就跟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也是难得的绝色。今年什么年纪了?”
  妙真回头把下头三位奶奶睃一眼; 笑道:“今年三十有一了,老了; 不比您家三位奶奶; 雀香妹妹不必说; 自然是比我年纪小。说句不尊敬的话; 连大奶奶二奶奶看着都像我妹子似的。”
  大奶奶二奶奶听见好不高兴,掩面笑起来,“我们可比你长三。四岁呢!”
  妙真回笑,“你们看着倒比我还小三。四岁。”
  明摆着是恭维话,架不住大家爱听。这一高兴,大奶奶二奶奶便把大爷二爷那对不老实的招子原谅了,拉着妙真下头来说话。妙真一时立在两位奶奶中间,和她们唧唧哝哝地寒暄,眼往最尾那张椅上瞟。见雀香坐在那里只望着她笑,想说话却又插不进来嘴。明说她们是亲戚,却又不是她请来的客人,怎么都有点尴尬似的。
  黄老爷也在榻上,以炕桌为界,女人坐这边,男人们坐在那边。黄夫人暗瞅黄老爷一眼,怕扰了他们男人家说话,便招呼着女眷往里间去,“叫丫头把茶果摆到里间去,咱们娘儿们几个上里头去说话。”
  众女眷皆起身往里头去,黄夫人给黄老爷叫住一步问:“客人住的屋子都扫洗出来了么?”
  黄夫人笑道:“头两日就叫人扫洗出来了,就是二门内挨着鱼池那两间屋子,换了新被褥,熏了香,连绘画用的笔墨纸张都备齐了。”
  一面说,一面向良恭说:“你和你媳妇就在我们家里住,你们能诗会画的人就图个清静,我们家人口虽多,却不吵闹,比外头那些栈房强得多,那起地方人来人往乱糟糟的。”
  良恭起身来作揖,黄老爷趁机将他打量几番,笑着抬手摁了摁,叫他坐,“你不要客气,虽说是头回见,却不比外头那些相公,是亲戚。”
  这人言辞客气,态度却很有些官架子。良恭品其意思,到底还是有些瞧不上他的出身。他也不能随意,又向榻上作揖道谢几回。
  黄老爷留心他不卑不亢又格外有礼,并不曾仗着点关系就藐视放肆,心下一喜欢,笑了两声,“听说你与鲁国公家的公子鲁忱是知己好友?”
  良恭坐下道:“岂敢高攀?承蒙鲁公子看得起,不过是因为画上的功夫有些来往。”
  黄大人把胳膊搭在炕桌上,身子稍稍歪着,“鲁国公在内阁可是举足轻重啊。”
  这一叹仿佛有些深意,良恭忙摇头笑起来,“朝廷里的事我不大懂,我与鲁公子来往,一来并不问彼此的家事;二来,他也不做官,自然也不说朝廷里的事。我们只说画说诗,高兴起来,也说说彼此两地的见闻。我这个人愚钝,就是把官场上的厉害说给我,我也听不明白。”
  黄大人微微一笑,“你这是自谦的话,你是读过书的人,要是愚钝,这几年间也不能办起如今一副家业。我看你是个聪明人。”
  良恭回首把大爷二爷看一眼,呵呵笑道:“不过是些小聪明,倘或有大智慧,也就不必做生意了,入仕为官做个人中龙凤,岂不光宗耀祖?说到底,还是没本事嚜。”
  “嗳,年轻人,不可这么妄自菲薄。你的画在画坛上可是备受推崇,连鲁公子的风头也盖了过去,这还叫没本事?”
  “不是晚生妄自菲薄,诗词绘画这种事,不过是雕虫小技,怎么敢和经国韬略相提并论?”
  说得黄老爷阔声而笑,呷了口茶叹道:“请你来,就是为画上的事,你这雕虫小技正好解了当下之难呢。今年冬天是老太后的七十寿辰,各府长官都在苦恼敬献寿礼的事。我也正为这件事头疼。老太后与天同福之人,什么好东西没有,什么稀奇物没见过?我想想,她老人家未必想要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心里牵挂的,无非是江山社稷。所以叫李相公往嘉兴去请你来,画一副苏州民乐图,叫她老人家看见百姓安居的景象,心里头也好高兴高兴。”
  良恭忙起座拱手,“老爷之托,晚生不敢推辞。就怕画得不好上负皇恩,下负老爷厚望。”
  黄老爷摇撼着手,“我在京城看过你的画,我虽不精通,勉强也能看出好坏来。我这两个儿子闲着无事,这几日就叫他们陪你在苏州城内四处逛逛。这百业之兴,万家之旺落在你的画纸上,想必别有一番生动趣味。”
  “早听说苏州这些年在老爷治下愈发兴旺发达,晚生正好也趁此领略领略。”良恭又转向大爷二爷作揖,“那么有劳大爷二爷。”
  大爷二爷亦起身还礼,说了不一会,黄老爷又命人传了几位懂画的相公往外书房里相见,与两个儿子并良恭往外书房去。
  眼见外间空了座,黄夫人便叫丫头将竹箔挂起来说话,又添了些消暑的冰石进来,和妙真嗔笑,“他们早去好了,炎天暑热的把咱们闷在这里。”
  妙真忙道:“不闷的,开着窗户有风吹进来,凉丝丝的。”
  从头至尾没见着四爷,妙真心下奇怪,又不能轻易问,便偷瞄着雀香。雀香从始至终规规矩矩地坐在椅上,听着大奶奶二奶奶向妙真讨教保养的秘方,只偶然能插得上几句嘴。
  每逢她开口,大奶奶二奶奶又不搭腔,只是僵着笑。她们都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和雀香似乎不属一个世界的人,即便做了一家人,也要有意地保持一段距离。以至雀香坐在那里,像摆着个没插花的细腰梅瓶在那里,里头外头都落着薄薄的一层灰。
  倒是黄夫人没忘了这个儿媳妇,想起来提点她两句,“雀丫头,你姐姐来了,你可得待我好生款待她,多陪着她在园子里逛逛。”
  “雀丫头,一会你再跟着去看看你姐姐那屋子里缺什么不曾,怕婆子们不仔细。”
  “雀丫头,这时节蚊虫多,你姐姐他们那屋子在水池边上,你嘱咐人每日早晚送香过去熏一熏。”
  ……
  每逢一喊,就是想起来鸡毛掸子掸扫人那么一下子,雀香如惊弓之鸟,精神头一振,忙望着妙真答应“嗳”。那每一个“嗳”都变换着声调,唯恐怕人觉得她放久了呆住了似的。
  妙真听在耳朵里,想这官商结合的婚姻也不是好做的,婆媳妯娌间坐在一处,竟像上朝。雀香就是那文武百官里充数的一个,只能混个脸熟。顶头要紧的这些人要么想不起她,要想起她时就是皇恩浩荡。
  妙真虽也是商户出身,不过她不算的,她是客。请她丈夫来是有事相求,自然不能跟她拿款拿乔。何况她最擅长“蠢”,尽管长得太出挑也能讨女人喜欢。因为这过分的“蠢”能平衡她过分的“美”,令她美得没威胁。再一则,她最清楚女人喜欢听什么话。
  雀香早年间给胡夫人惯坏了,恰是缺了这份智慧,不知天高地厚,一心想着拔尖出头。到了黄家几年下来,反倒弄巧成拙,妯娌益发瞧不上她。至于婆婆,那是没办法,不得不给她留几分体面,指望她底下能多担待四爷一点。
  婆婆妯娌都是官宦小姐出身,她与她们之间始终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单靠她做女儿时读的那几本绮靡的诗词也不能和她们建立起桥梁。她坐在这凉透了的暖阁里,仿佛是坐在个冰窟窿里头,笑在脸上冻出了薄薄的一层汗,几乎发生不了变化。
  未几黄家的婆子来回说那边屋里归置好了,黄夫人打发妙真先往屋里去歇,“雀丫头,你领着你大姐姐过去,晚些时在外头那两间花厅上治席,你再领着她一起过来。”
  妙真与雀香告辞出来,一时都沉默住了。方才在屋里还见缝插针地说两句,此刻走在一起,却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自来就不大亲热,从前那种亲热底下也兜绕着女人间微妙的心思。
  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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