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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她的小龙椅-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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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春搜结束归来,霍睿言入宫觐见的次数少了许多。
  起初,有当值的大表哥相伴,她同样心安,过后又总觉少了些什么。
  问起二表哥,霍锐承要么说他外出踏青,要么说他在家读书,要么说正筹划北行之事……
  总而言之就是忙。
  忙得顾不上她这个“皇帝表弟”!
  宋鸣珂生了几日闷气,后又想,或许先前的二表哥,是为弥补无人随她左右的空缺,才隔日陪她。
  而今有霍锐承在她身边,确认元礼是自己人,他便选择“功成身退”了?
  枉费她待他一片……苦心。
  三月下旬,下着毛毛细雨,万间宫阙、苍松翠竹、锦绣花团,一一被薄烟笼罩。
  宋鸣珂驻足廊下,正为琐事烦躁,忽闻霍二公子请见,忍了多日的气无处可撒,干脆躲回殿阁,才命人去宣。
  霍睿言于雨中信步而来,脊背挺直,身量颀长。
  那身暗纹的玉色缎袍,外披玄青竹叶纹大氅,腰悬衔花秋雁白玉佩,比起以往的觐见要讲究不少。
  多日未见,他仍是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容姿未因雾雨减损半分。
  宋鸣珂忍住不去细看他温和的笑颜,于幽幽灯烛下,摊开奏折,提笔勾画。
  “见过陛下。”他行了大礼。
  “平身,”宋鸣珂眼皮也没抬,淡声道:“二表哥今日入宫,所为何事?”
  霍睿言微怔,摸出一锦盒,双手奉上:“前些天做了些小玩意,特来献给陛下把玩。”
  宋鸣珂眼角余光瞥见,故意假装没看到。
  余桐生怕霍睿言尴尬,接过呈至御案,却仍遭她冷落一旁。
  宋鸣珂埋首阅览,实则半行字也没看进去,内心深处恨不得大吼一声——叫你不搭理我!我就摆架子给你看!谁怕谁!
  指下毫尖点划纷乱,如鬼画符般,一如她忐忑的心。
  殿外叶片沾雨,汇集后宛若落玉,滴答声未停歇,对比出殿中异常的静谧。
  她“专注”于公务,并未当面打开查看他所献之物。
  他越是惶惑,她越是得意。
  “陛下有要务在身,睿言先行告退。”
  最终他没再多言,礼貌道别。
  “嗯。”
  宋鸣珂偷眼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阶前,心中失落感如雨汇成流。
  他居然……没哄她几句?
  就算她是“小表弟”,他也该给个说法吧?
  宁愿跑去踏春、读书,也没来瞅她一眼?
  要是没记错,他是时候动身了吧?
  说好的为君分忧呢?兄弟和睦呢?
  生气,生气生气气!
  于是,跟前的奏折,被她随手戳了朱批——呆瓜!
  余桐收折子时,不由得对那位倒霉的巡抚大人予以深切的同情。


第三十四章 。。。
  风烟渺远;彰显天地寥廓,恰如霍睿言空荡荡的心。
  细雨如织;他行于其中;神色木然,却被斜穿杨柳的莺莺燕燕闹得心浮气躁。
  龙椅上的小表妹;为何突然冷淡至斯?
  近二十天没见,他忙得晕头转向;偷偷外出;和友人一同调查元礼背后的势力,研究北域各地的地貌风俗;筹备北行诸事;仍熬夜刻了件小玩意送她。
  可惜;她正眼没瞧;对他说的话,不超过三句。
  ——平身。
  ——二表哥今日入宫,所为何事?
  ——嗯。
  莫非;离开保翠山行宫时,他得罪了她?可上回不是好好的么?
  出了宫门,与牵马候命的亲随汇合,他不发一语;融入那片茫茫的落英飞絮。
  忙碌的人们换上了单薄春衫;喜气洋溢的面容曾让霍睿言心生愉悦,此刻则如隔了一层离别的愁雾。
  盼了数载的远行,近在眼前。
  无奈;带着与她不欢而散的巨大遗憾。
  回到定远侯府,管事说,吏部徐大人听闻霍二公子北行在即,捎来了一点薄礼,请他转交给定远侯云云,其中有一份却是新鲜糕点,竟还是热的。
  霍睿言揭开精致的剔红食盒,内里两层,一层为枸杞莲子糕,另一层为肉松酥饼。
  莲子糕采用莲子取芯切碎,加有鹿茸等中药,以米粉加白糖蒸熟,点缀上红润的枸杞子,十分诱人;肉松酥饼则是鱼肉鸡肉所作的肉松馅儿,表皮松脆,酥香味浓。
  霍睿言面露讶异:“此等食物,绝不可能熬到北境,怎可能给父亲呢?”
  管事又道:“送东西来的仆役说,这是他们府上新做的点心,顺带给二公子捎一份。”
  送点心什么的,不大像徐怀仁的作风。
  只怕是……他那位妹妹所为?
  既然人家送来,他无法婉拒,只得与下人分了。
  恰好他入宫连口水也没喝上,早觉腹中饥饿,随手拿了两块,缓步行至花园。
  远望烟雨濛濛的园景,花木掩映下那座小暖阁被雨水洗得湿亮。
  他与宋鸣珂,曾于那处静然对坐,手捧热茶,倾听一场秋末初冬的大雪。
  此后他们有过无数交心的机会,甚至有过亲密的肢体触碰。
  然而,心早在那时便动了。
  起心动念,无不是罪,无不是业。
  从最单纯的表兄妹情谊,日渐转化成不可说不可闻的男女之爱,他挣扎多时。
  越挣扎,越沦陷。
  该将火热的心放置何处?
  沉思之际,脚边被某个软绵的事物蹭了蹭。
  最熟悉不过的力度,伴随着一声细细的猫叫声,“喵——”
  霍睿言心一下软了,蹲下揉了揉三花猫的脑袋,抚摸它那身油光水滑的毛,笑道:“饿了?分一肉松饼给你。”
  凭栏而坐,猫咪毫不客气跃到他膝上,叼走了他手里的饼。
  吧唧吧唧,啃光了肉馅后,它抬头冲他半眯眼,似乎还想要。
  霍睿言笑得无可奈何,随手又把剩下的给了它。
  “你已经够胖了,我若不在府上,你怕没那么多好吃的,正好减减肥。”
  猫埋头猛吃,不搭理他,让他想起伏案忙碌的宋鸣珂。
  是因为过年后,兄长成了她的近卫,常伴她左右,因而不需要他?
  有别的烦心事?要是他厚着脸皮多问一句,说不准能为她排忧解难。
  霍睿言心怀悔意,静坐廊下,无意识地揉着猫,暗笑自己患得患失,无半分豁达男儿气象,真是见了鬼。
  命人将猫吃剩的酥饼皮丢去后院喂狗,他一把抱起肉乎乎的猫球,不忍多一眼这春色宜人的庭院,挪步回房。
  收拾行囊,能否顺便收拾心情?
  …………
  今夜宫中设宴,为远道而来的荣王洗尘。
  前世记忆中,荣王于岭南动乱中被刺杀。
  后来宋显扬将其管辖的封地交予异母兄弟宋显维,在他十五岁时便逼他就藩。
  北域之战,岭南之乱,西南边陲动荡是宋显扬在位时的三大祸患。
  今生,北域有霍家镇守,西南边陲则提前派去了官员,融合当地文化,支援各族。
  前年国丧时,荣王曾赴京吊唁,碍于特殊时期,宋鸣珂不宜多谈。
  此番觥筹交错,碟碗杯盏错落如敲玉,宋鸣珂不得不对驻守南方的叔父荣王多上心,叮嘱他减徭役、覃恩信、重命令。
  荣王身在南国二十年,日日安享各种美食,心宽体胖。对年纪尚轻的小皇帝所提的问题,他唯唯诺诺,也不晓得听进去几句。
  宋鸣珂苦口婆心劝勉了一番,宴席勉强算是在和睦气氛中结束。
  夜里急雨忽来,淅淅沥沥,打落一地残红,被琉璃宫廷映照出美人迟暮、风华老去之感。
  宋鸣珂命余桐挑亮灯火,捧出有关岭南的地形图册,研究了一晚上,又盯着小水缸中的两尾小鱼发呆。
  茫无头绪,掩卷静听帘外春雨。
  如果重生那日,没撞倒屏风、绊倒在地上,她是否来得及制止宋显琛喝下那盅药膳?
  如果重活一世,即可从游手好闲、只爱装扮的长公主,摇身变成拥有治国能力的圣帝明王,该有多好!
  每次遇到前行无路时,她都禁不住抱有侥幸心,也许安王叔能替她解决,也许二表哥可为她出谋划策,也许大表哥将帮她开辟道路……
  然则,大伙儿有再多的才华,坐在龙椅上的人却是她。
  纵然内心有上百个顶着问号的小人儿在抓狂,哭吼着“我不会啊!我不想玩!我想当个漂亮小公主!”,可她每日醒来,终归要鼓起勇气,面对属于皇族的使命。
  那已不再是宋显琛的重担,而是她的。
  无从避,不可退。
  “陛下今儿怎么了?”余桐见她时而咬唇,时而皱眉,为她端上一碟香气扑鼻的杏仁酥。
  “不吃,再吃便成荣王叔了!”宋鸣珂吞咽口水,摆了摆手。
  “时辰不早,陛下还请早歇息。元医官千叮万嘱,嘴皮子快说破了。”
  “朕的耳朵也听得起茧子了!”她揪了揪耳朵,仿佛真如她所言那般起了茧子。
  余桐笑道:“这家国大事虽为重中之重,但龙体更应保重,才不致让群臣百姓忧虑啊!”
  “不必说奉承的话了!”
  宋鸣珂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暗觉余桐欲言又止,“还有事?”
  余桐目光快速往案上扫去:“小的这就传辇。”
  宋鸣珂顺他的视线转目,发现他所望的,正是霍睿言白天送来的宝蓝缎锦盒,笑骂:“你怕朕忘了不成?”
  “霍二公子离京在即,诸事繁忙,难得冒着雨进宫面圣,想必怀藏一片苦心。”
  宋鸣珂自知今日刻意冷落二表哥是有些过份,但他半句解释和哄劝也无,只说了不咸不淡的三句话!
  ——见过陛下。
  ——前些天做了些小玩意,特来献给陛下把玩。
  ——陛下有要务在身,睿言先行告退。
  什么玩意!宋鸣珂怒气冲冲,一把抓过锦盒,顺手打开。
  黑色绒面布料下,安安静静依偎着一对鸡蛋大小的白玉小猫,小的那只闭目靠在大的那只的背上,满是温馨美好的情致。
  形态生动,雕工精细,通体圆浑,煞是趣致。
  玉质莹柔生光,温润而泽,缜密以栗,乃上品。
  这是……他亲手做的?
  宋鸣珂火气渐熄,唇角轻勾浅笑,玩赏良久,爱不释手。
  或许是在二表哥眼中,她这“小表弟”至今还没长大吧?
  也难怪,谁让她没事折腾他,让他刻那些稀奇古怪的闲章?
  忆及他的背影透着不曾有过的寥落,宋鸣珂无比自责,心似被细小的针尖扎了几下。
  疼痛过后,渐生麻酥酥的难受。
  她是皇帝啊!代表的是宋显琛!
  为何一时任性,冒充兄长,伤了二表哥?也伤了他们的多年的表兄弟情谊?
  加上上辈子活的岁数,她比他还长了几岁,耍什么小孩子脾气!
  再说,他一次又一次明里暗里助她,出谋划策,不止一回救她于危难,她却恩将仇报,为一丁点小情绪而给他摆脸色!
  他别时步伐沉重,想来真心遇冷,很不好受吧?
  宋鸣珂笑意逐渐凝固,鼻子发酸,将玉雕放回锦盒中,忙揉揉泛红的双目。
  为免泄露难堪之情,她收敛惆怅与懊悔,沉声道:“朕困了,回寝宫。”
  手里紧紧攥着那锦盒,一路未放松。
  是夜,春雨细细复疏疏,点点滴滴落在宋鸣珂未眠的心上。
  上辈子再肆意骄纵,也无这般小器,何以今生活成了如此斤斤计较的小女子?
  不论作为君主、表弟或表妹,她都错了,错得离谱。
  即便心头有气,不该以冷战方式去排解,至少该给他解释机会。
  说不定,他真的太忙了,才没空陪她。
  寝殿内一灯如豆,她忐忑难眠,百无聊赖地伸出手,把龙榻上的精细雕花逐一摸了个遍。
  闭上眼,尽是霍睿言昂藏身影渐行渐远的一幕。
  他发如墨染,玄青竹叶纹大氅衬显出挺拔风姿。
  朦胧间,他蓦然回首,剑眉斜飞,长目清朗,一如既往对她微笑。
  可惜,只存在于半睡半醒的幻觉中。事实上,他未曾回头。
  宋鸣珂自问前世与今生,从未为某人或某事而辗转反侧。
  她认定,一切源于愧疚与亏欠。
  不然呢?
  …………
  翌日无早朝,宋鸣珂睡到将近巳时才起。
  剪兰与缝菊备好各式用具供她洗漱,并为她补上眉毛。
  “待会儿命御厨多备些菜肴,来个皎月香鸡、珍珠汤、鱼脍,对了!加一道羊肉旋鲊!点心要糯米做的团子,甜的,圆的!”
  宋鸣珂边吞食药物,嗓音时粗时尖。
  她历来对吃的并不大挑,好吃就成,主动指定菜式更是前所未有。
  这些菜式,显然是某个得罪了她的人爱吃的。
  门边上的余桐恭敬应声,神色诡异。
  “派人去一趟定远侯府,让霍二公子进宫,朕要为他好好践行。”她算了算时日,估摸霍睿言近日要出发。
  “陛下……”余桐为难道,“怕是,得快马加鞭召回。”
  “什么?”
  “据霍大人所言,霍二公子今儿天没亮便动身北行,陛下是否还……?”
  “啪”,宋鸣珂素手中的瓷瓶掉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他……就这样不告而别,离她而去?
  心一下子抽空,瞬即被复杂情愫填补。
  仿似感受到眼眶中有温热液体流出,她一慌神,连忙趁宫人弯腰收拾碎瓷片时,悄然拭去眼角泪痕。
  可无论如何,抹不掉心中愁绪。


第三十五章 。。。
  晨曦微明;青山延绵,碧江横流。
  宽阔官道自繁华京城蜿蜒北延;道上清脆蹄音哒哒响起;踏入日渐阑珊的春光。
  遍野桃梨盛开,赤色骏马一马当先;四蹄扬起阵阵落花。
  其后紧随的是定远侯府的一小队府兵,十余人冲破空气中弥漫清淡甜香;风旋电掣而过。
  霍睿言借口兄长当值夜归;谢绝相送,一大早赶在城门开启时;领府中弟兄一路北上。
  听闻昨夜宫宴来了不少宗亲与朝臣;他再一次体会到无官无职的尴尬。
  宋鸣珂必定生气了;否则她会像平常那样;留他作伴,一同赴宴。
  只因摸不清具体是何原由,霍睿言忍痛选择了冷静处理——不去打扰她。
  反正;他跑那一趟,原为道别,只是没来得及道出心中之词罢了。
  他青衣落落,袍袖迎风拂动;触碰横生花枝;带落残花如雨般飘扬。
  朝阳漫入山林之际,众人稍作停歇。
  回首来时路,霍睿言喉头艰涩;俊朗脸容上神情变幻不定。
  遥遥望去,山下雄伟壮丽的皇宫宛若巨龙盘踞,巍峨殿宇,飞檐陡壁,金芒耀目。
  睡在龙床上的她,是否还在梦中?
  所梦的又是何人何事?
  待他秋日归来,一切会否物是人非?
  可他还得一往无前,尽霍家男儿应尽之责。
  …………
  宫城之内,宋鸣珂的落寞维持了小半日,因饶相入宫而打断。
  君臣讨论设置市易务的细节,此策略的核心为收购滞销货物,待短缺时再卖出,以抑物价,调供求,限制奸商垄断居奇,增加国库收入。
  宋鸣珂只记得,上一世,此法实行后失败,导致商贸萎缩萧条,各地出现动荡不安之局。
  可她想破了脑袋,却记不起缘由,唯有缓几日再议。
  往日,碰到疑难,她大多与霍睿言商量,凭借她惊人的“推测能力”,以及二表哥饱览群书所获的典据,基本能将事情理顺。
  真真可恶!二表哥一走,她便无能为力了?
  回到书房,她命人将有关市易相关的书简、书册数尽搬至书案周围,逐一翻阅,查找被她遗忘的可能。
  烛火明亮,沉香轻烟袅袅,古籍灰尘气混合翰墨书香,冲淡了霍睿言不辞而别所带来的烦扰。
  费了两日,通过大量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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