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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她的小龙椅-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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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换了新话题。
  觥筹交错,主宾尽欢。宴席散时已近亥时,住得远的亲眷因酒意浓烈,大多留宿府上。
  其余人执手相看,依依惜别,又对霍睿言多加鼓励,方有序坐上马车离开。
  说来也怪,大部分“亲戚”均为初见,莫名熟络得像霍睿言的老朋友,真叫他费解。
  他迟迟未寻得良机与谢国公私谈,又不好打扰他与亲戚叙旧,便先到后花园散步。
  山石嶙峋的后花园中,石灯光影闪烁。夜风吹不散清冽酒香,扬起曲水荡漾细碎月华。
  他信步而行,隐约听到前方有人低语。
  自知客居之中不该窃听人言,他转身步往另一方向。
  无奈,和风似不肯放过他,硬生生将一句忿忿不平之言送入他耳中。
  “听你爹娘的意思,是瞧中那霍公子了?!你要置我于何地?”
  霍睿言一愣,霍公子……指的是他吗?
  脚步凝滞,不小心又多听了一句。
  “你我既无婚约又无情意!凭什么质问我?”一女嗓尖声道,“况且霍二公子闻名遐迩……”
  霍睿言脸上一热,暗自纳闷,这是什么跟什么呀?
  他……他路过与谢国公说几句?怎么又惹事了?
  只听得那一男一女在争论,女子振振有词:
  “今上龙潜东宫时,霍二公子与他已有伴读之谊。“据说霍二公子早年在江南探访亲友,结交了大批江南士子,展露少年才气,众人无不对他心悦诚服。
  “前年墉州山区的雪灾何等艰险!若非霍二公子请皇帝表弟举行祈福活动,那上万人的性命!怕是毁于一旦!
  “而且,今上登基后,大小事务多在他协助下进行,听说他曾为黄河工事建言献策,又就西南边陲的安抚提出意见……
  “更别说他在保翠山英勇救驾!为年少的君主拣回了性命!
  “还有还有,这次到蓟城,他为边防、种植、改造武器、扫除诺玛族流寇做了贡献……
  霍睿言脚步挪移,悄然离开。
  他不知此女为何人,只知道,这些年的的小事,莫名其妙被推到千里之外,且夸大其词。
  树大招风,他深刻明白这个道理。
  他一无功名,二无战绩,三未展示真才实学,充其量还只是小苗,便招来大风……这怕是妖风吧?
  在京城之时,他认为有人暗中针对父亲散步不实传言,未料有关他自己的虚妄名声更浮夸。
  迅速移步至前院,深深,吸了口气。
  正好谢国公送客人完毕,见他伫立一旁,笑道:“年轻人犹爱赏风品月啊!”
  “睿言有一事,想对表舅公详禀。”
  他正色庄容,让谢国公一凛。
  “看来,真不是路过顺道而来,”谢国公微微一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走吧!上老夫那儿去饮口茶。”
  …………
  国公府内,月色渲染着画栋雕梁,芸草青绿,莳萝满墙。
  谢国公的书房内,长桌、几、榻、椅、书架等无一不精,茗碗、瓶花、笔墨俱备,古雅与奢华兼有。
  下人端来茶具,又以钧窑瓷盘装盛紫樱桃、荔枝膏等果子蜜饯,放下后躬身退出,为二人掩好大门。
  谢国公开门见山:“是你爹让你来的?”
  “是,也不完全是。”
  “噢?”
  “我爹命我拜访,意在提醒您,莫太强调外戚身份,以免招来祸端。”
  “你们是否听到什么闲言闲语了?”
  “如今新帝幼,由亲王摄政,若外戚名声愈盛,对今上,对谢家,均非好事。”
  “好,老夫明白了。谢家虽有封地,当老夫膝下数子均从商。若有人大力宣扬谢家声望,应是人刻意为之,老夫自当彻查。”
  霍睿言不好意思把花园听到的一番话全盘托出,隐晦得说了句“定远侯府也面临类似的尴尬”。
  谢国公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一老一少于静谧中随意品尝蜜饯,霍睿言放下小竹签,摩挲双手,迟疑问道:“对了,据闻……澶州与桓州一带,从去年起,降雨大幅减少?”
  “是有此迹象,怎么?”
  这来得奇怪的问话,使得谢国公错愕。
  “只怕明年会有大旱之灾,过后一两年,又将步入另一个极端。”
  “当真?”
  “睿言是从古书上寻得的规律,表舅公不妨提前作准备。
  “如务民于农桑,广蓄积,以实仓廪。
  “来年也请尽早整修堤坝,若某一年暴雨,务必尽早迁移沿岸百姓。”
  谢国公慨叹:“老夫居闲职,远离朝堂,数十年来疏懒成性,未料年轻之辈中有你这样的英才!居君侧而不卑不亢,正心持道,很好很好!”
  霍睿言北行后受到了太多褒赞,爱脸红的毛病已没之前严重,遂谦恭而笑:“表舅公莫要捧杀我也!”
  “你今年十七了吧?”谢国公话锋一转。
  “正是。”
  “不知相中了哪家贵女?”
  “……尚未考虑此事。”霍睿言暗呼糟糕。
  看来,他往后离开京城,务必慎重,走到哪儿都有人催婚。
  不过,貌似在京城也不安全。
  别忘了,有人曾踮起脚,凑到他耳边,撩得他心跳骤停,嘴上说的却是——赐婚这么好玩的事,她老早就想试试了!
  忆及宋鸣珂,他忍不住磨牙。
  偏偏她现在坐在龙椅之上,否则他真想咬一口!
  见他眼中时而怒,时而喜,谢国公捋须笑道:“也该拣择拣择啰!”
  霍睿言无言以对,唯有干笑。
  “话又说回来,谢家与霍家算得上姻亲,若你乐意,咱们大可亲上加亲。”
  ……?!
  霍睿言隐约觉察,今夜宴会,目的也没他想象中单纯啊!
  就如他怀藏任务“路过”一般。
  他窘迫地挠了挠头,假装没听懂。
  谢国公干脆点明:“今年年初,你们兄弟二人,在老夫这儿已小有名气,桓城一带多少小娘子想见识见识霍家兄弟的风采!
  “正巧,你来了!谢家各房的闺女自是不会放过此机遇……算起来,她们都是你的表妹,若不嫌弃小地方的丫头没见识,大可……”
  “表舅公,并非嫌弃不嫌弃的问题,”他低叹了一口气,“睿言在婚娶大事上自有主张,不愿耽误众位表妹们。”
  “说起表妹,长公主的顽疾竟一直未愈?”
  “据说还需要时日……”
  “可惜了,老夫还记得,你们儿时玩得可好了。然则,你非池中之物,大抵不屑于驸马头衔,再说,那孩子现在……”
  “‘她’会好的。”霍睿言脑子想的却是宋显琛。
  他依旧笃信,他的小表弟有重掌河山的那一日。
  …………
  霍睿言没敢逗留,只在国公府住了一夜,次日大清早,便火速辞别。
  赤玉马脚程极快,载着他心切的归思,翻越崇山峻岭,密林古道。
  每往前一步,便离她更近一步了。
  最初那几日晓行夜宿,到最后怕赶不及,更是昼夜兼程。
  抵达京城时,正好大中午,闹市人来人往,大多开始穿了秋衣。
  街边食店、茶坊、酒肆、面摊、饼铺林林总总,一如霍睿言熟知的热闹。
  他,回来了。
  尽管风尘仆仆,一脸的浅青色胡茬,可憔悴容颜仍是满满喜色。
  也许他衣着打扮并不张扬,且一身风霜也与霍二公子往日的俊雅形象大不相同,走在道上,竟无几个人认出是他。
  他抱着一个木箱子,急奔入定远侯府。
  下人险些以为他是捣乱的,若非认清了他的坐骑和他的嗓音,几乎要将他拦下。
  “世子!二公子回来啦!”仆役们奔走相告,喜气洋洋。
  霍睿言暗暗称奇,兄长……没当值?
  霍锐承身穿靛蓝色缎袍,肩背挺直,浓眉间肃杀英挺,眼底则是笑意。
  “你可算回来了!哎呀!怎么晒得比我还黑?”
  “哥,你今儿何以还在家里?要进宫吗?……先不说了!我得立刻沐浴更衣,进宫面见圣上。”
  霍睿言脚步不停,直往自己院落的方向冲。
  “何事十万火急?蓟关出事了?诺玛族有异动?你赶紧说啊!千万别给我卖关子!我、我可是要打人的!”
  霍锐承急了,不依不饶拉住他,“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我……没事儿,爹娘没事儿!蓟关一切安好!”他挣脱兄长的牵扯。
  “没事你急着进宫做什么!”
  “我、我……我去见圣上,太久没见,甚是挂念。”
  他意识到冲口而出说的那句话有点肉麻,忙红着脸,一把推开挡道的兄长。
  不料垂花门后,那从未出现过的场景,教他僵立在地,脚步再也挪不动了。
  那身穿霜月白道袍的身影比他记忆中更纤细高挑,头上系了红玉束发带,身量纤细,如净莲出水。
  只因阳光从背后投落,为她蒙了一层华彩,她的五官在他眼里一下子婉约了几分。
  独独那双清水眼眸,完美无暇,璀璨而亮泽。
  她双手怀抱着圆成球的三花猫,笑得甜美之余,又暗藏捉弄。
  “哟,二表哥如此挂念,朕、心、甚、慰、呀!”
  霍睿言根本没来得及细想,她何以现身于此。
  第一反应是——捂住他那张没洗净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二表哥:紧急求助!突然被心上人看到自己没刷牙没洗脸的锉样……该如何挽救?挺急的,在线等。


第三十八章 。。。
  听到霍睿言的声音时;宋鸣珂心头漫过一股不可言全的暗喜。
  手下密探早收到飞鸽传书,算好了霍二公子这几日便归来。
  她只带了几名侍卫;微服私访霍家;原是为了把养成球的猫提前归还,免得他入宫来讨。
  她不许霍家人声张;自顾到二表哥的小院溜达,左转转右转转;不料;正正撞上霍睿言回京抵家!
  ——太久没见,甚是挂念。
  哪怕他挂念的是表弟宋显琛;她还是被甜到了。
  心如罐蜜;水眸光华流转;小脸笑开了花。
  日影悠悠;院落青砖铺地,缝隙透出绿藓,因多日无人践踏;油亮油亮的。
  墙边银杏树被西风吹得半黄半绿,不经意抖落两片金叶,飘在霍睿言蹭了灰的小黑靴边。
  他灰扑扑地站在她面前,仿佛比数月前更高大结实;肤色不知是日晒还是灰尘所致;微带铜色。
  最难得,他居然……有淡淡的胡茬子!
  表情略显呆滞羞怯,让人产生冲上前掐一把的冲动。
  这真的是临风玉树、冰骨仙姿、完美得难寻一丝瑕疵的二表哥?
  宋鸣珂有种逮到神仙下凡的兴奋。
  或许私下的他;也有烟火气,会坦诚“甚是挂念”这类从未宣泄过的言词,而非一直端着。
  因震骇之故,霍睿言全然忘了行礼,只傻愣愣站了半晌。
  三花猫圆睁双眼,小鼻子一抽一抽,而后挣脱宋鸣珂的怀抱,扑通跳地上。
  落地时,喉底如常发出被挤压的“嘤”声,浑圆一体的身躯像球一般滚到了霍睿言脚边。
  宋鸣珂如像目视自家小孩扑向别人怀抱,眼光和语气微露幽怨。
  “二表哥,你这猫实在太胖了!我常见它跳不上案头,前爪挂在上面,整个身体悬在空中,后腿乱蹬,呜呜求救……
  “它除了吃就是睡!要不就追着人,给它梳理毛毛……可它又懒,追不动就自暴自弃,肚皮朝天躺地上了!
  “还有啊!它跳地上会发出声响!我从没见过落地有声的猫!你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
  霍睿言暗地舒了一口气。
  瞧她乐开怀的模样,再无临别之时的冷淡。数月前的无名火气……早消了吧?
  震惊与狂喜之余,他心底隐有酸涩腾升。
  他离家千里时,她常来定远侯府与兄长作伴?
  否则……如何解释,她对他的猫了如指掌?
  宋鸣珂见他表情复杂,竟一句话也没说,狐疑挪步走近:“被我吓傻了?”
  霍睿言方记起自己没行礼,将手中的两尺长的大木盒塞给身后的霍锐承,朝宋鸣珂揖道:“不知陛下大驾光临,一时失仪,还请……”
  “恕罪!”
  宋鸣珂翻了个柔美的白眼,替他把剩余二字道出。
  霍睿言从她不屑的口吻中读到了鄙夷。
  她历来烦他把礼节做全,可数月未见,加上沿途听了太多有关霍家的溢美之词,他更不敢轻率。
  “这一大盒,是何宝贝?”她目光落在霍锐承手上的木匣之上。
  霍睿言从兄长处接回匣子,打开后,内里为横九竖六共五十四个小格子,装盛着颜色、质感、干湿不一的沙、碎石或泥土,边上附有木牌,标明地域。
  “我在蓟城做了个木匣,回程每路过一座城,便抓一把沙土,置于盒中,陛下请看,每一处的沙石灰土皆有特点……”
  宋鸣珂伸手触摸不同地域的土质,只听得他简单介绍道:
  “如蓟城的土地,多含粘土质砂岩;甘州为黄土,含有碎石、卵石;桓城则是粉土为主;墉州山林多为腐殖土……千山万壑,不尽相同。”
  他如数家珍,笑时深邃眼眸如暖阳普照下的清溪,闪着光,且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薄唇翕张,半开玩笑:
  “这可是,陛下的江山。”
  宋鸣珂一怔,一道暖流从内心深处涌向眼眶,他那张沾染风霜的脸,瞬即变得模糊。
  初秋枝叶滤下的阳光柔柔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线条,未消的微笑温和如三月风。
  明明是寻常院景,明明仆侍围绕,院落外隐约有管事的吩咐声、小厮搬运物件的推拉声……
  可她的眼中、耳边,唯剩下两尺外的男子。
  他的明眸如有磁石,吸牢了她的视线。
  耳畔全是他处于华丽与沉实间的声线,如茶芳冽,如酒低醇。
  他眉山眼水,纵使风尘满面,却掩不了内里的温润如玉。
  没来由,她的心骤然跳跃,不受控制。
  每一下,动得极其有力,似要从胸腔内蹦出。
  她曾与他有过多次肢体相触,共乘一马,凑近耳语,被他抱过、背过……
  此时,他傻傻站在原地,却比以往任何时刻更让她紧张,甚至……被定了身似的,不能动弹。
  为掩饰心中澎湃汹涌的感动,她眨眼挤掉泪花,抿唇啐道:“你这个傻表哥,不远千里扛了一盒泥巴回京……”
  “嗯,我也觉得,有点傻,”霍睿言笑得窘然,“兴许有那么一日,我会踏遍天下,为陛下捎回三山五岳之土。”
  他立于日光下,鬓角薄汗渗出,微微泛着光。
  宋鸣珂不及细想,顺手翻出一块龙纹缎帕,高抬至他脸上,轻轻为他拭去汗滴。
  不光霍睿言整个人懵住了,在场的霍锐承、侍卫、管事、仆役……全傻了眼。
  发生了什么!
  小皇帝给霍二公子擦汗!
  是大伙儿眼睛出问题了?这世道出问题了?
  宋鸣珂总算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何等惊世骇俗之事,忙讪笑收手,欲盖弥彰补了句:“看你脏的,该不会也是千里路上堆积的灰尘吧?”
  霍睿言一生中何曾被女子如此温柔亲昵对待过?
  且此人恰恰是他离别后朝思暮想的小表妹!
  他如风中凌乱的秋叶,分辨不清心在飘还是在抖,只知这沿路的艰辛与寂寥,已被她轻巧抹去,毫无影踪。
  良久,他讷讷打破沉默:“我……我还带了点土特产,不如咱们仨到屋里,边吃边聊?”
  “好。”宋鸣珂收回缎帕,从他手上取走木匣。
  感受其中份量,她盈盈一笑,语带双关:“朕的江山,还挺沉的,得好好端稳。”
  有一句话,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这是她有史以来收到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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