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龙椅-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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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舌交缠,交换彼此气息,分辨不清唇齿间的颤抖磕碰,是源自于马车颠簸,还是双方的不熟捻。
前路茫茫,万籁俱寂。
偌大世上唯剩他粗沉的喘息,与她柔绵的轻吁,缠绵悱恻。
他忘情扯开她腰间玉带,如施了法术,使双方袍服件件褪落。
她通体如玉琢,散发莹润光泽;满头青丝散开,墨发如云,将二人魅惑缠绕。
她懒懒合上娇媚双眼,展臂紧拥他的肩背,温软柔顺,召唤他心中躲藏已久的猛兽。
狂奔马车因二人的交叠而增加了晃动的幅度,以无尽春光荡碎天地间的连绵秋色。
然而,纵然长夜漫漫,梦境终有尽时。
作者有话要说:晏晏:二表哥是我的贵人,替我找到了秦澍!
二表哥:好想打人!
第五十五章 。。。
中元节休沐三天。
次日一大清早;当霍睿言撵走院中的仆役和书僮,鬼鬼祟祟抱了寝衣和床单往后院走时;霍锐承的沉嗓响于门外。
“咋还磨磨蹭蹭的?”
其时的盂兰盆会是“营盆供佛”、“道俗同乐”之日;家家户户提前备下丰厚祭品,烧香焚纸;祭拜地官、缅怀先祖。
除了祭祖以外,另有泛舟、赏月、放灯等活动。
因霍家人从军;年年皆去道场;给为国捐躯的前辈们、同袍们布施怀念,祝祷祈福;这一日的确忙碌;经不起耽搁。
霍睿言只得随手将未洗净的衣物弃在木桶内;回屋换了身干净整洁的素袍;仓皇行出。
往日祭奠,他从无懈怠迟到,诚心实意礼敬;今儿的反常引起兄长注意。
“昨日累着了?抑或身体不适?”
霍锐承细察弟弟脸色,见他越来越不自在,干脆抬手以掌心覆向他的额头,“发烧了?”
“没……真没!”霍睿言本就窘迫;被兄长郑重其事探查“病情”;更是难堪至极。
“那赶紧吧!完事了去找秦师兄叙叙旧。”
霍锐承一摆手,朝小祠堂方向大步迈去。
霍睿言快步跟上,暗自与兄长对比了身高;几无差别。
这是父母不在家的第三年。兄弟二人忙于公事,府上仆役、卫队不多,平常安静得只闻喵叫犬吠、鸟啼虫鸣。
节日到来,府中上下洒扫整理过后,定远侯府恢复往日生机。
二人忙活半日,用过午膳,决意去寻秦澍。
他们派人打听过秦澍所在的客栈,然而掌柜说,秦姓三位客人昨夜将行李安置在房中,先后外出,彻夜未归;听说为定远侯府的客人时,掌柜换上笑脸,答应好生款待。
霍睿言听家丁回报,暗觉秦澍与叔父此行目的不简单。
但江湖事江湖了,他目下为朝中官员,自然不便多问。
霍家兄弟命人将备好的河灯、纸碇、香烛等物以箩筐装好,一一运送至城东南的篱溪与篱河交界处,只等天黑,逐一放入溪河,以寄哀思。
霍睿言没来由想起,去年三月三,他与元礼曾在这片林子会面。
此际野桃熟,溪柳黄,竹林犹绿,匆匆一晃,又一年多。
他从一无官职的世家子弟,步步踏入仕途;而元礼依然以御医官的身份,留守在宋鸣珂身边,为她调养龙体,并暗中医治宋显琛。
期间,元礼不着痕迹拦下敌对势力给宋鸣珂下的催|情|药、泻药等,而霍睿言则明示暗示,让兄长多加提防,揪出两名被收买的内侍,遗憾遭人灭口,死无对证。
外界只见霍睿言与元礼平日偶尔御前的点头之交,还当他们互相看不顺眼,殊不知二人每隔一段时间,会另约隐蔽处交换信息。
现下斜阳欲落未落,西风凋碧树,人头攒动。霍家人抵达提前占好的位置,燃点灯火,进行简单而庄重的祭奠仪式。
苍茫暮色下,十盏、百盏、千盏……莲花形的点点河灯,疏疏密密,先后与落霞、朗月、星辉相交织。
霍睿言默默放置河灯,凝望逐渐飘远的流彩,倾听和风送来的交谈声,不由自主挂念爱热闹的宋鸣珂。
她早说过,想亲手燃灯,亲眼见证民众的盛会。
可惜,今日为缅怀,不宜请她同来。
来年七夕或别的节庆,再觅良机。
莫名记起昨夜做的那个旖旎之梦,他脸红欲燃。
梦见她乃常事,但基本为日常交流、谈心,最过分的,无非抱一抱,牵个小手,已教他心跳怦然。
如昨儿那般扑上去、剥了、压倒、为所欲为……还是头一回。
他未经人事,没真正见过女子的躯体,一切全凭图画加想象,只梦到白花花的肌肤,也搞不清自己究竟做了何事。
如今念及梦中模糊的细节,他羞愧难当,恨不得一头扎入水里,却又禁不住翘起唇角。
假如……假如有那么一日,他真亲了她,她会是何反应?
总不至于,借“以下犯上”之罪,暴打他一顿、罢了他的官儿吧?
想到此处,他笑而摇头。
“哟!想啥呢?这么开心?”秦澍的洪亮嗓音猝不及防地在他身后响起。
霍睿言一惊,手上的河灯滑落,斜斜掉入溪中,瞬即灭了。
“来了?”
“早在你背后了!我若要杀你,你不知死了多少回!”秦澍转头与霍锐承打招呼,笑道,“你们这些天子身畔的公子哥儿呀!日子过分安逸了,半点防人之心也无!”
霍睿言暗暗惭愧,转移话题:“你神龙见首不见尾,事情办得怎样了?”
“明日离京。”
“不是刚来吗?”霍锐承插言。
“嗯,南下办点事。”秦澍答得含糊。
霍睿言猛地忆及宋鸣珂所言——此人,她要定了。
“日后还来京城吗?”他放下手上灯烛,与秦澍相对而立,目带征询。
“我打算,南下干一番事业,得空了定会来探望你们哥儿俩。”
秦澍笑得轻松,眸底却有淡淡憾意。
霍睿言对这位师兄素来心存好感,虽因宋鸣珂待其尤为重视,使他心生醋意,但秦澍身手确为少年人中数一数二的,如他们兄弟不在,多一人保护,也是好事。
“秦师兄,”霍睿言犹豫半晌,终归开了口,“圣上金口已开,希望你留在京城参加武举考试,将来为国效力,前途无量。这算是旨意,你……不妨慎重考虑。”
“圣……上?你指的是皇帝?”秦澍一下子没转过弯儿。
“正是。”
秦澍似有些糊涂:“你们举荐了我?”
霍睿言猜他自始至终没想明白那一惊一乍的“漂亮小朋友”就是当今皇帝,当下也懒得挑明,笑道:“算是吧!这道口谕,我已传达,你若不从,我回头便对她说,你要抗旨。”
秦澍瞠目结舌,瞪得快要掉出来的眼珠子,迸射出期盼与豪情。
“你没跟我开玩笑吧?你……你别耍我啊!”
以他的年纪,尚未有不计较名和利、寄情于山水的淡泊情怀,听闻皇帝指名要他,跃跃欲试之色无从掩饰。
“你以为我是你?动不动就耍人!”霍睿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秦澍摩挲双手,喜色愈加显露:“……这事儿,这事儿我得回去跟长辈商量商量,尽快给你答复,你等着啊!”
他边说边冲霍锐承挑眉眨眼,逗留不到半盏茶时分,一溜烟儿跑了。
果真来去如风。
…………
折腾一整日,霍家上下浩浩荡荡回定远侯府,已是亥时。
霍睿言交代府上诸事,回院落后方记起,先一晚的罪证还没销毁,只想一把火烧个干净。
无奈床单寝衣泡水里湿答答的,烧是烧不起来了,唯有老老实实躲在角落里洗净晾开。
“小霍霍!”
一声令他惊悚的称呼响于院墙之外,霍睿言刚展开床单,还没来得及搭在竹竿上,秦澍人已晃到了他身侧。
“我决定了!趁来得及,报名考武举!跟你们哥儿俩混了!在此期间,吃你的住你的,陪你练功作补偿!”
霍睿言觉他变卦极快,正想问他南下之事是否要紧,他却面露诡异笑容:“做亏心事了?堂堂二公子,大晚上在这儿洗衣服、洗床单?”
“要你管!”霍睿言面红耳赤,“我命人给你收拾个院子。”
“你哥已经吩咐了,就在你隔壁。我无聊来寻你,嗯……没想到啊!”
“你少胡思乱想,”霍睿言底气略微不足,“溅、溅了点墨。”
“噗,”秦澍笑时露出一口白净牙齿,“当我傻子呀?放心!兄弟一场,不会到处说的。”
待霍睿言暗松了松气,他却补了句:“最多告诉你哥,让他乐一乐。”
“你!”霍睿言扬起手,又缓缓放下。
秦澍耸了耸肩,退了两步:“还有……你那俊俏小表弟!”
霍睿言忍无可忍,拎起木桶,把从湿衣拧下的水泼向他。
他闪身而避,几下起落,人已飘到院墙外。
霍睿言磨牙吮血,却知打不过这家伙。
此后至少同住数月,真不晓得他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
休沐第三日,霍锐承约了同僚畅饮。
霍睿言原想进宫陪宋鸣珂,又因梦中的缠绵,使得他羞赧万分,不敢单独与之共处。
和秦澍切磋一上午,起初能打成平手,两百招后,霍睿言渐趋下风。
秦澍眼底满满惊叹,正色道:“你这小子!进步也太大了吧?想当年,你没几下就被我打趴了!”
“谁、谁没几下被你打趴!”霍睿言忿忿不平,他早年已撑过四五十招!
他出身军侯府,又在父亲安排下从文,闲时多研习骑射兵法、行军布阵,没刻意去练近身肉搏的功夫。
数年前与秦澍相斗,他才知身负绝艺之人,竟如此令人惊叹与艳羡,事后加倍用功,偷偷苦练,得了一身不为外界所知的精湛武功。
除日常与师傅、兄长对练,他也曾路见不平,数次展示过武艺,结交了几位江湖朋友。
跟旁人比拼,远不如和秦澍来得痛快。
秦澍招招猛攻,毫不留情,视他为势均力敌的对手,予以最大的尊重。
霍睿言难得遇到劲敌,打起十二分精神,斗得酣畅淋漓,午时才各自回屋沐浴更衣。
午后,秦澍借口外出溜跶,不见所踪。
霍睿言自是乐得清闲,取了丹青笔墨,一画便忘了时日。
直至下人前来询问在何处用膳,他惊觉天色全黑,遂命人将食案端入偏厅。
草草用了晚膳,他心心念念未完成的水墨山水,临近书房门,内里隐约多了清浅呼吸声。
谁未经允许,擅自入内?是秦澍?
霍睿言暗自运劲,慎防有人偷袭,但见烛火明亮的书房中,投落在窗上的影子时虚时实,似来回踱步,微带焦灼,而非躲藏蓄意伤人。
“何人?”他沉声发问。
“二公子,”那人深深吸气,娇嗓细细,“奴给您送莲心茶来了。”
听这暗号,霍睿言舒了口气,悄声入内。
房中人作霍府丫鬟打扮,眉眼仔细描画过,丹唇欲滴,又是女装打扮的元礼。
他略懂一点武功,但如非万不得已,绝不亲到定远侯府。
幢幢灯影下,他的目光并无以往捉弄人的娇态,反之,严峻异常。
“怎么?出事了?”霍睿言心下震惊。
“我……长话短说,”元礼压低声音,“我妹子,这回极可能真失踪了。”
“啊?”
“他们那伙人,每月送来她的亲笔书信,作为她安全的凭证。可从上月起,捎信之人说我妹子手受了点伤,只带了件首饰。
“昨日,那人塞给我一脂粉盒,可里头压根儿不是胭脂,而是几味中药做成的粉末。我仔细分辨过,应是独活、生地、无患子三味不相干的药材。”
“独活,生地,无患子?你的意思是……你妹妹自个儿出逃,去了陌生地方,让你不必担心?”
“这几年,对方只派人秘密看护,并不限制她自由;与我书信来往,也全当朋友间帮忙传递。
“或许,她多番试探,猜出她成了对方威胁我的人质,借机偷偷逃跑……而那伙人为瞒骗我,不得不捏造谎言,将她留下的器物拿到我手上。”
“你来,是让我帮你找她?”
“不止这事。”
元礼警惕看了看周围,碎步走到霍睿言身侧,微微仰首,附在他耳畔,轻声道:“我因想寻找妹妹下落,私下跟踪与我交接之人……”
“你、你不怕打草惊蛇?”霍睿言蹙眉道。
“事关重大,你先听我说,我得悉那人与另一人接头,被派去京闽大道上,追杀一对从闽州上京告状的中年夫妇。”
他为了防止隔墙有耳,整个人几乎贴在霍睿言身上,形成极其亲密的姿态。
霍睿言周身不舒坦,仍再三确认:“闽州?赵国公的辖地?”
“依我看,赵国公那边出了大事,你若……”
他话未说完,庭院中忽而传来咯吱推门声。
紧接着,沉稳脚步声迅速靠近!
大事不妙,有人!
第五十六章 。。。
耳听来者离门口仅余一丈;元礼的话成了气音,几不可闻。
“那对夫妇四十出头;姓曲;其中……男子会一点武,额头有疤;平常裹头巾。”
他快速说完,在敲门声响起时倒退两步。
霍睿言已凭脚步声猜出来者何人;对元礼淡声道:“这茶太苦;撤下去!”
元礼以女嗓应道:“是。”
他低眉顺眼,作出娇柔状;手捧托盘;兰花指翘得优雅动人;瞬间变成依依如柳的女郎。
开门时;正好撞上秦澍的戏谑眼神,他遂略一福身,“羞涩”退下。
月夜柔柔;其走路时腰肢扭动,姿态柔美,生生是一幅月下美人图。
霍睿言内心无比佩服元礼演技精湛。
相较而言,宋鸣珂女扮男装的本事;比起元礼的男扮女装差太多了。
烛火轻曳;秦澍一身灰色短褐,双手抱在胸前,背倚门板;嘴上叼了片竹叶,转头审视强作镇静的霍睿言,憋笑时发出“哼哼嗯嗯”的怪声。
待“丫鬟”出了院落,他吐掉叶片,嘿嘿而笑:“成啊你!装吧!”
“装什么?”
霍睿言急于从脑中整理元礼带来的信息,被他没规没矩直闯、撞破密谈,不得不挺直腰杆,摆出一切如常的态度。
“啧啧啧,你的通房丫鬟生得虽不及你,倒还挺养眼。可她为何不给你洗床单?莫非你自己……”
“……!”
霍睿言脑子绕了半天,仍分不清话中含意——通房?洗床单?他自己?做何事了?
“少瞎扯!只是普通丫鬟。”他两颊似被火烫烧过,红得不自然。
秦澍笑得贼腻兮兮:“普通丫鬟会趴你身上、亲你?”
“亲、亲我?”霍睿言懵了。
“别以为我没看到!你们俩影子黏一起,肯定在……唔……”秦澍鼻腔内哼出怪音,“你羞啥呀!王公子弟不都如此么?”
霍睿言心头涌出类似于“崩溃”的无奈感。
无论如何,他也没法招认,这娇滴滴的丫鬟,是个男人啊!
元礼如今妹妹丢了,却有五族人身份的把柄被抓住,假若他们的合作关系被揭晓,牵扯太广。
“秦师兄,此事,切莫外传,尤其对我哥。”霍睿言当机立断,咬牙把“罪名”揽下。
秦澍却只当他们家教森严,霍睿言血气方刚,与美貌丫鬟亲密了些,一笑应允。
霍睿言脑海闪过无数念头。
不论救元礼妹妹,还是接应从赵国公辖地出逃的夫妇,他无法亲力亲为,急需武功高强的高手相助。
秦澍非朝廷中人,武艺超群,乃最合适的人选。
可霍睿言模模糊糊生出一微妙想法。
——秦澍不远千里入京,事前不曾联系过他和兄长,且行踪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