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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她的小龙椅-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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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两个多月的核查;尘埃落定;赵国公遭削爵、收回封地、矿地,没收数十万计的不义之财,并原地软禁;另有二十余名相关官员、劣绅;依律惩处。
  宋鸣珂钦定前往闽州的官员,安抚民众,施予物质,排解积怨;恢复秩序;诸事遂顺。
  此案中,霍睿言“查出”陆氏死因蹊跷,及时护住矿难的关键人证;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且他在刑法一线上的盘查、拟判方面极为公正严谨,表现出色,被调至刑部司担任员外郎一职。
  宋鸣珂终日忙于批复,陡然记起,回忆前世的此时,遭到罢黜的是她外祖父谢国公。
  今生,风水轮流转。
  自始至终,从削宋显扬亲王爵,到拉赵国公下马,她自问没有刻意陷害赵氏一脉,只是稳稳守住自己的地盘,安静等对方露出马脚,再自乱阵脚。
  风波日渐平息,不知不觉已是三月末。
  期间,秦澍一直住在定远侯府,积极筹备武举解试的科目,包括外场的武艺考试,内场的策论兵书考核,二月顺利通过解试。
  据霍睿言暗中观察,秦澍对于赵国公的案件无半点反应,隐约还有些幸灾乐祸。
  宋鸣珂得此反馈后,暗觉自己先前多疑,遂选择重新相信秦澍的为人。
  毕竟,上辈子,秦澍为护住她这一无所有的长公主而与龙椅上的宋显扬对抗,这份人情,她今生必须还。
  下月武举考试结束,将会秦澍受重用之日。
  …………
  三月底的家宴上,殿内沉香袅绕,鸣钟击磬,灯火辉煌,美酒佳酿连绵不断。
  宗亲们齐聚一堂,觥筹交错间一派温馨祥和。
  宋鸣珂原以为,赵太妃连续经历儿子与父亲的两大挫折,面子上挂不住,会如常托宾不赴宴,岂知她华服前来,无多少病容。
  席间,太后谢氏面容平静,精心描画过的凤眸隐含淡笑,对赵太妃柔声道:“多日不见妹妹,近来身子可好些了吗?”
  二人平日除了例行礼节,私下并不亲密。
  今日太后故作亲热叫了声“妹妹”,教赵太妃容色一僵。
  “前些日子的确身体不适,未能勤向太后娘娘请安,还望赎罪。”
  太后理了理绣以凤舞九天的绛紫袍袖,唇角轻勾:“何必多虑?赵国公出事,想必你心情也不大好。请安这类小事就别放在心上了,往后大把机会。”
  她语带劝抚,偏偏故意提了赵国公,“大把机会”云云,讽刺意味甚浓。
  赵太妃脸色微变,竭力维持的镇定有了一丝裂缝:“谢太后娘娘宽容。”
  宋鸣珂正在问晋王近来的功课,听得出太后与赵太妃之间暗涌流动,不由得留心倾听。
  太后又道:“听闻北海郡王妃已有身孕,年内,你我便是祖母辈了。”
  赵太妃闻言,拿捏杯盏的玉指掐得发白,盏中果酒微微轻晃。
  她软嗓夹杂几分嘶哑:“太后娘娘提到此事,妹妹正有所求。”
  “噢?”
  “扬儿……北海郡离京半年有余,我这病呀,时好时坏的,想趁还能走动走动,去瞅瞅儿子儿媳和孙子……不知陛下和太后娘娘可否允准?”
  依照当朝惯例,太妃、太嫔可随子就藩,但以安居皇宫为贵。
  赵太妃言辞恳切,眸光潋滟处,透出年轻时的楚楚可怜,令太后心生烦腻。
  在太后心中,太妃赵氏骨子里明明潜藏狠辣之意,二十年来同处,却以柔顺掩饰得滴水不漏。
  其南下后眼不见为净,太后总算不用再对着这张狐媚的面容,自是心生暗喜。
  但此事,由不得她做主。
  她转头望向宋鸣珂,眼神示意女儿准许。
  宋鸣珂迟疑半晌,尚未答话,忽然“嘭”的一声,半丈之外,一名传菜宫人手滑,托盘上的雪白长瓷盘滑落食案。
  整条芽姜紫醋炙鲥鱼飞出,砸在安王原来的饭菜之上,汤汁溅上了安王前襟,桃花春气犹在。
  “王爷!奴婢罪该万死!”宫人吓得连忙伏地。
  安王以惋惜眼神望向那条肥腴醇厚的炙鲥鱼,笑道:“罢了罢了,可惜这一尾鱼。”
  他整顿衣袍,起身对宋鸣珂执礼:“陛下,请容臣离席更衣。”
  宋鸣珂分明觉察他半眯的长眸暗藏深意,摆手道:“来人,为安王叔备袍服。”
  安王谢恩,带了两名亲随退席。
  话题被这一小小意外打断,赵太妃微露愠怒,不敢多言。
  宋鸣珂从未忘记,安王早在二十多年前,已和赵氏家族互生嫌隙。赵国公举荐的官员明里暗里反对、阻挠安王的各项政策,直至宋显扬被贬也没消停。
  此番赵国公树倒猢狲散,安王曾云,为免招致闲言,他对此案不作任何干预,一切听从圣令。
  而今夜,在赵太妃提出南下之际,安王突然整了这么一出,生生打断,若说是巧合,未免太巧了些。
  宋鸣珂不动声色,夹了一片麻腐鸡皮,细嚼慢咽,后借洗手为由,挪步出殿。
  夜沉如水,后殿宫灯高悬,明灯烁烁晃动,悠扬宴乐声渐散于宫城的悠然恬淡。
  安王换过一身墨色闲服,驻足廊下,风姿潇洒。
  见宋鸣珂携余桐离殿,他忙快步迎上,“陛下。”
  “叔父对赵太妃南行计划有异议?”宋鸣珂开门见山。
  “陛下圣明,”安王眉峰凛冽,沉吟道,“北海郡王借两广流寇作乱而招兵买马,已非一日之事;如今赵国公虽失势,但在南方五省的显赫名声犹存,实力不容小觑。陛下当真放心让赵太妃南下?”
  宋鸣珂正因有此隐忧,才没当场答应,她加以确认安王之意:“叔父的意思是……怕他们一族扎根长江以南,易生祸患?”
  “不得不防。”安王肃然道。
  “可太妃所提请求,合法合情合理,朕若否决,会否过分了些?加上还得考虑太后的意思。”
  “太后的心思反倒好办,陛下另寻理由,将太妃安置在太后见不着的地儿即可,”安王淡淡一笑,“可也无需遣送到数千里之外。有些人,终究放眼皮子底下更安心,保其无灾无难,有备无患。”
  宋鸣珂回忆前生,赵太妃在爱子登位后,不干预朝政,长伴青灯于西邻的一座庵子。
  看来,绕来绕去,还得走回原路。
  叔侄二人低声交谈几句,先后回到宴席上,各自开怀畅饮,假装这番对话不曾发生。
  宴席散时,赵太妃红唇轻启,眼光闪烁未定,屡屡欲言又止。
  宋鸣珂猜到她所想,复笑道:“太妃适才所请,朕细细考量过,觉着不合适。”
  “陛下!”赵太妃脸色煞白,因身子轻颤,珍珠耳坠的华光亦随之颤动。
  “太妃玉体欠安,不宜车马劳顿。南下路途遥远,若出差池,朕没法跟二哥交代。”
  宋鸣珂突如其来的一句“二哥”,显得格外亲和。
  “陛下……”赵太妃泪光泫然,“可是扬儿他……”
  宋鸣珂淡声道:“太妃若想求他们一家平安,不妨诚心礼佛,以求菩萨护佑。来日孩子平安诞生,朕定会让二哥携子入京,与大伙儿相聚。”
  赵太妃颤声道:“礼……礼佛?”
  宋鸣珂压低嗓音:“天家血脉的孩子,自有祖先保佑。但……近日波折连连,太妃多敬神佛,必有好处。”
  最后那句说得含糊,太妃略一思索,已然明了。
  说得玄乎些,是借赵国公伤天害理之行吓唬她,让她求佛祖护佑无辜的孩子;背后暗示她少动歪脑筋,找个无人之处静心思过,方可保家族平顺。
  赵太妃垂眸应允,眸底一道寒光不经意滑向安王所在。
  宋鸣珂细察安王的反应,见他笑貌温和,正和晋王、宁王两名侄子闲聊,似对于赵太妃的目光并无留意。
  “太妃识大体,朕甚感欣慰,”宋鸣珂动作优雅地拭净双手,缓缓离座,“据闻西山的虚明庵清净,景致相当不错。太妃先去住个一年半载,等二哥回京,朕自会派人接应。”
  赵太妃低低应道:“谨遵陛下圣命。”
  宋鸣珂交代了两句,亲送太后谢氏回慈福宫。
  殿外稀星璀璨,宛如零零碎碎的小眼睛,于高寒处窥视人间的悲欢离合。
  母女二人先后坐上腰辇,因距离太远,一路无话。
  但从太后的眉眼神态可辨别,对于宋鸣珂的安排,她颇为满意,眸光交接时,依稀带着赞许。
  宋鸣珂自觉此策既让太后舒心,又可提醒宋显扬莫要轻举妄动,更大大打压赵氏一族的气焰。
  堆积两世的恶气,仿佛到这一刻,才得以消解。
  她抬望如泼墨晕染的天幕,星火相耀,忽觉这片宁静安适来得过于轻松。
  上辈子的春末,同样的一片星空下,她度过的是最煎熬的时刻之一——外祖父遭流放,母亲病逝。
  相较而言,赵国公的事秋后被揭露,因朝中无人敢议论,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了了之。
  今生她提前获得先机,派人紧盯,外加霍睿言的江湖朋友阴错阳差救了证人,赵国公的罪证无从掩盖,事发比起上一世整整提前了大半年。
  宋鸣珂偶尔会想,倘若当年秋天,她没去东海之滨,而是留在京城,事情会否有不一样的走向?
  仔细回顾,那时安王丝毫不介意她丧母不足一年,便力邀她东行散心,恰恰处在赵国公事件爆发之前!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难以言述的异样感,如这乍暖乍凉、无孔不入的夜风,以最隐秘的方式,悄悄融进她心头。


第六十一章 。。。
  原本定在三月中旬的武举殿试;因赵国公一案牵扯极广,一而再再而三顺延至四月上旬。
  过去两月间;秦澍已在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承办的“步射”、“马射”、“举重”、“马枪”等项目中取得优异成绩;而在文章考试中的策问和《武经七书》的考核也有不俗的表现,为大伙儿心目中的三甲候选人之一。
  而这一日;考试在即的秦澍决定请客,让两位师弟一同畅饮;还指明叫上“阿琛小表弟”。
  宋鸣珂得此消息后;哭笑不得——这算是在殿试前贿赂她这个主考官吗?
  事实上,自秦澍入住定远侯府后;霍家上下对于“小表弟”的身份守口如瓶。
  正因霍家远房的堂兄弟表兄弟一大堆;秦澍压根儿没往皇帝处想;是以迟迟未发觉真相;只当宋鸣珂是旁的侯府子弟。
  是日,宋鸣珂批复完奏折,领着霍锐承、余桐和两名侍卫;坐马车低调离宫,抵达闹市后,边闲逛边等待下值的霍睿言,和外出办事的秦澍。
  四月初的纷飞柳絮与落樱交缠于风里;被斜阳金光染得莹莹发亮。
  京中街头巷尾;不论粗布衣裳的庶民,还是华衣美服的贵人,三五成群相互谈笑;眼底蕴藏着期许,热切交谈声令这春末夏初的黄昏热闹了几分。
  宋鸣珂作素锦阔袍打扮,白玉凝脂般的手晃着一把高丽折扇,下悬蜜结迦南扇坠,轻摇出一股淡香。
  行走在人群中,她以冠玉之貌、高雅之姿,招来无数端量的眼神,更有小姐姐们的媚眼,教她啼笑皆非。
  满城士庶热烈讨论三年一度的武举考试,秦澍的名字亦被反复提及,均夸他“躯干雄伟、可以为将帅者”,又说他拉硬弓达十二力,舞刀弄枪雄姿勃发,举石更达三百斤云云。
  宋鸣珂听了一阵,脸上不由自主露出微笑。
  待霍睿言与秦澍身着简洁长袍,各具风姿,并肩穿过重重人潮,行至她跟前时,她只觉这道移动的风景实在赏心悦目,巴不得二人走得缓慢些。
  “小阿琛,好久不见,怪想念的。”
  秦澍一张口就是“想念”,瞬间让宋鸣珂脸颊发烫,也教霍睿言脸上变色。
  因霍睿言的品级与职位未能上朝,近日表兄妹各忙各的,已许久未见。
  久别多日,他纵然心下挂念她,常向御前走动的兄长问起她的情况,但真正重聚的一刻,却无法像秦澍那般,轻轻松松将“想念”二字挂在嘴边。
  有些话,他只能藏于心。
  然而宋鸣珂因民众探讨之故,注意力集中在秦澍身上。
  打量他难得一见以清雅袍服,别具一番神采,她颔首而笑:“秦大哥,如今你可是名人了!”
  “托这兄弟俩的福。”秦澍笑时如晴空万里,越发衬托出身旁的霍睿言乌云满脸。
  宋鸣珂总算觉察霍睿言默不作声,朝他清浅一笑:“今儿是怎么了?身体不适?”
  不等霍睿言回答,秦澍咧嘴而笑:“走!咱们去樊楼,吃顿好的,给他补补身子!”
  说罢,拉了他们往北行。
  又补身子?二表哥干嘛去了?
  宋鸣珂担心霍睿言与秦澍过招吃亏,特意走在他身侧,小声问道:“怎么啦?”
  “无事,秦师兄随口说笑。”
  霍睿言平日与秦澍相处和睦,不晓得为何,每次到了宋鸣珂跟前,秦澍总是不经意以玩笑的方式给他下绊子。
  但见她如常流露关怀,他心底的懊恼与酸涩散了些。
  道旁人声鼎沸,商铺食肆鳞次栉比,初夏祛暑纳凉的冰饮、团扇、竹夫人等物早早开市,各类小食热气腾腾,香味萦绕,处处勾人。
  跻身人潮,宋鸣珂惊觉同行者为上届武状元、文举榜眼,和即将问鼎下任武举三甲的青年才俊,莫名平添骄傲感。
  欣喜退却后,她猛然记起一事。
  是时候,当面与二表哥核实。
  眼看霍锐承和秦澍人高腿长走得快,她干脆扯住霍睿言的衣袖,稍稍滞后。
  “二表哥,”她生怕被旁人听了去,极力压低嗓音,“你要老实回答我——赵国公矿难一案的重要人证,何以凑巧为你朋友所救?”
  霍睿言早已料到她会起疑,但无论如何,他没法招认,消息源于元礼寻妹子、误打误撞探听得来的。
  “你先前谈及前乐平郡王妃陆氏的死因,我便特地派人往闽州方向打听,恰好撞上那对曲姓夫妇出逃,顺道接到私宅养伤,遗憾曲大叔途中没能撑住。”
  他简单概括,语气流露憾意。
  宋鸣珂依然觉得太过巧合,但他给出合理的解释,她也不好追究,继而转移话题。
  霍睿言暗舒了口气,于闲聊缝隙间,蓦然回想半年前的种种细节。
  …………
  当时,由于未摸清秦澍底细,霍睿言不敢轻率委托,改而让孙一平和几个哥们,分头搜寻曲姓夫妇和元礼的妹妹静翕。
  无奈,静翕早已从藏身数年的庐城离开,不知所终。
  奉命寻一位年约十五六岁、左手上有痣的小娘子,如大海捞针。
  接应证人那一队运气好些,只费了点功夫,便找到曲家夫妇。
  当中一人与赵国公的下属交手时受了重伤,其余两人留下安置曲大叔的遗体。孙一平生怕耽搁,日夜兼程,护送曲大娘北上。
  途中,偶遇女扮男装的静翕,三人结伴进京。
  霍睿言见了静翕的五官,对应年龄与擅药的特征,外加其手上有痣,疑心为元礼所寻之人,是以留其在私宅,连夜通知元礼。
  元礼唯恐被人认出御医官的身份,再度以女子装扮前来确认。
  兄妹相见,又是一番感伤和喜悦。
  这两年来,元礼表面上向救过他们兄妹的神秘势力传达信息,如小皇帝的身体状况、当他的面召见了何人、谈论过那些话题……消息半真半假,并未惹人猜疑。
  背地里,他联合霍睿言,暗中交换情报,清剿隐患,确保宋鸣珂的安全。
  寻到静翕的当日,元礼提出,希望霍睿言把他妹妹安置在定远侯府。
  霍睿言再三考虑,婉言拒绝。
  “元医官,我府里虽静,但人员繁杂。若来日查到她的踪迹,你我联手之事定然要被觉察。再说,我这儿无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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