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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她的小龙椅-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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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月明星稀,宋显扬带了两名仆役,亲手捧了一丝绒锦盒,笑意盈盈,步往饶蔓如所居的院落。
  竹风敲夜韵,荷香四溢,本是良辰好景佳夜。
  未料刚进了院落,饶蔓如的贴身婢女仓促相迎,试探性地提议:“殿下……郡王妃已就寝,您看……要不明儿再来?”
  宋显扬眉宇间的自得与期许骤然冷却。
  饶蔓如嫁给他后,起初一个月,郁郁寡欢。
  他自知在求亲之事上,做法过于龌龊。
  娇妻进退无路,嫁给他实属无奈。所有的怒火,他唯有一一承受,对她百般迁就。
  饶蔓如在出嫁前贵为丞相千金,私下刁钻任性,见宋显扬刻意讨好,更是变本加厉地蛮横。
  在外时,她维持相敬如宾状,回府后则不理不睬,甚至不与他同宿。
  宋显扬好不容易娶了心上人,日日看她的窈窕身姿、秀丽容颜在面前晃来晃去,吃不着、碰不得,只能当菩萨供着,真是有苦难言。
  直至二人离京南下途中,事情有了微妙转变。
  那一夜,大队人马在一县城的驿馆停驻,宋显扬生怕地方简陋,委屈了饶蔓如,遂亲自去她所在的房间打点诸事。
  原以为会遭她一番冷嘲热讽,如往常般悻悻而归,没想到,她慵懒斜倚榻上,纤纤玉手摆弄着裙带,一双水眸暗含春色。
  宋显扬心念一动,示意让丫鬟仆役退下,他需与郡王妃好好聊聊。
  一聊,又是一夜意乱情迷、蚀骨销魂。
  然而天一亮,饶蔓如竟又回到平常的冷漠状,教宋显扬摸不着头脑。
  此后连续好几回,他夜间敲开饶蔓如的房门,皆获共度良宵的机会。
  他的妻子夜里娇媚万状,勾得他欲罢不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白天则像换了个人,爱理不理,他方察觉有异——有人暗中做了手脚,偷换了饶蔓如的香。
  宋显扬无须多问,已猜出是母妃派人干的好事,不知该喜该悲。
  所幸,有了更多的肌肤之亲后,饶蔓如待他的态度日渐好了些,慢慢与之同饮食,相携散步,也不再抗拒他的亲近,宛若正常夫妻。
  可惜,秋后抵达北海藩地时,临时改建而成的郡王府实在过于寒碜,导致饶蔓如极为不悦,大发雷霆,辛苦培养的夫妻感情瞬即磨灭了一半。
  正逢她初怀身孕,挑食、暴躁,宋显扬又是哄又是劝,关怀备至,仍被折腾得周身不畅。
  无意中发现饶蔓如对合浦珍珠爱不释手,他下令让众人到当地搜刮。
  合浦珠早在先帝在世时,已明令禁止开采,时人为求生计,想出了一套养珠法。
  养珠人取稍大的蚌蛤,以清水浸之,趁其开口时急投以人造珠核,此后频繁更换清水,经个两三年时日,即可得真珠。
  人工养殖的珍珠耗时耗力,未获大力推广时,产量极少,且大多进贡皇家,挑剩下的良莠不齐,入不了饶蔓如的眼。
  因此,宋显扬想着山高皇帝远,便打着养殖合浦珍珠的名义,暗中派人让珠民下海取珠,一为填补匮乏的资金,二为博美人一笑。
  花了半年,期间经历了外祖父被削爵、母妃被送入山中清修等巨大波折,他沮丧过、怨恨过,依旧怀着对未出生孩子的渴望,一忍再忍。
  他命人当地最好的工匠精挑细选,精心打造了一系列璎珞、腰链、步禁、耳坠子等首饰,一拿到手,便以精美锦盒装好,立即赶去给夫人献宝。
  此刻,被饶蔓如的贴身丫鬟拦在回廊前,宋显扬的勃勃兴致似被浇了盆冷水。
  他悄然追问:“郡王妃当真入睡了?”
  丫鬟垂目道:“是。”
  宋显扬又道:“近日新做了套合浦珠的首饰,本想早些拿给她看看是否合意,如不喜欢,本王再叫人改一改,不过……也不急在一时。”
  他堂堂一郡王,自娶妻后再未招惹其他女子,即便饶蔓如孕中性情难测,不容他行房事,他亦规规矩矩,连个丫头也未曾触碰,可谓隐忍至极。
  上辈子究竟造的什么孽!
  叹了口气,他手捧锦盒,转身离开。
  …………
  丫鬟恭谨送宋显扬出院落,掩上大门,退回卧房前当值时,内里一淡漠的声音发问:“大晚上的……他又来做什么?”
  “郡王说,为您新做了珍珠首饰,想请您过过目,又怕扰了您歇息,未敢进来。”
  “呿!”饶蔓如啐道,“连敲个门的勇气也无,怕也没几分真心。”
  丫鬟忍笑道:“若您有闲情一观,奴婢去请郡王回来……”
  “别!”
  饶蔓如记起前几日,宋显扬撩开她的裙裳,以手掌贴在她肚皮感受胎动时的笑颜。
  七尺男儿,眼眶微湿,一如成婚当晚掀起盖头时的喜悦和感动。
  那瞬间,她险些想请他留宿,共度漫漫长夜,从此放下芥蒂。
  她确信他是真真爱煞了自己,然则,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堵敲不碎的墙。
  静下心来细想,她早在豆蔻年华时,已被满城的人预估为皇后人选,见了当时年方十二三岁的小皇帝,那独绝容貌使她怦然心动,一眼便烙在心上,再难磨灭。
  平心而论,如若没有皇帝,宋显扬会是她最好的选择。
  他出身高贵,生得高大俊朗,从一开始就待她温柔备至,千依百顺。
  可他只是亲王,而且是皇帝最不喜欢的亲王,后来还与友人的发妻私通、被降为郡王,可谓名声狼藉。
  当她被下三滥手段送入他房中,受药物所控,曲意逢迎,失了清白之身后,她羞愤耻辱,曾想过自我了断。
  痛哭一夜,终究没那胆子。
  怀着憋屈、仇恨、怨愤……她一步步走到了今日,成为他即将诞下儿女的郡王妃。
  一年过去,她逐渐分不清自己的心,到底是恨多一些,还是迷恋多一些。
  “罢了,我睡不着,”她支起身,挺着七个月的身孕,缓缓下床,“到花园转一转。”
  郡王府就那么一点大,宋显扬的书斋毗邻花园,往常这个时辰,他多半在挑灯夜读。
  丫鬟会意,连忙为饶蔓如披上银红外裳、挽好发髻、插上发簪。
  …………
  书斋内,烛火昏黄,宋显扬刚喝上几口野参炖鸡汤,忽闻蔡师爷有急事求见,心中烦躁感更甚。
  “北海这等僻远小地方!能有何紧急事务!”他怒而将书册摔落在案头。
  蔡师爷是本地人,四十出头,替他打理合浦珠的分销,为人机变。
  众所周知,他这位郡王脾气不好,蔡师爷敢夜间来访,怕是真有要紧事。
  恼火稍减,他想着闲着无聊,干脆召其入内。
  “殿下,”蔡师爷满是横肉的脸因咧开的大嘴而挤出数道褶子,“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啊?”
  “废话少说!有屁快放!”宋显扬在饶蔓如处遇冷,正是窝火之际,一口气没地方撒,自然逮谁骂谁。
  “殿下,舍弟有一朋友姓管,平常周游各地的地下珍珠市场……”
  “什么乱七八糟的!”宋显扬不耐烦打断他。
  蔡师爷哭笑不得,唯有取出怀中一信封,讪笑道:“那管老三上两月跑了趟京城,不知何故捎来一封信,疑似……逮住了安王的把柄。”
  安王与赵国公为敌,等同于宋显扬的敌人,至少北海当地人认定如是。
  宋显扬朝他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怒道:“你们这些人……甭想老虎口中拔牙!要死死得干脆些,别连累本王!”
  “您莫要生气,”蔡师爷双手呈上书信,“我也不知那管老三为何捎来这信,只怕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宋显扬对于安王倒无太大敌意。
  最初,他的确反感皇帝重用安王,并爱屋及乌,对安王世子宋既明那纨绔子弟也尤为重视,反而一再冷落自己这个二哥。
  但安王待他倒颇为客气,真真像位慈爱的叔父,曾与他探讨过养生及花草等话题,年节互相赠送例礼时,亦投其所好送了一批珍贵草木。
  把柄?拿到安王的把柄有意义吗?现今的摄政王已无前两年威风,真正的大权早被皇帝牢牢掌控。
  宋显扬展信,不屑一顾的脸面先是一愣,继而眸光凝滞。
  信为极其劣质的粗糙麻纸,字迹力弱,笔锋颤抖且开叉,上书寥寥数语。
  ——二爷,今目睹滨州之主与静延师太于虚明庵外私会,混淆天家血脉,犯上作乱,务必严防毒手。平绝笔。
  ……?宋显扬懵了。
  蔡师爷沾沾自喜,笑道:“没想到安王竟然跟一尼姑私通……殿下,这若是捅了出去,可是您千载难逢的翻身良机啊!”
  宋显扬内心奔腾了千万匹烈马,踩得他五脏六腑快成酱了。
  “滨州之主”。,显而易见指的是安王,可远离京城数千里的蔡师爷也好,其他百姓也罢,定然不会猜到,信中所提的“静延师太”,便是宋显扬的生母赵太妃。
  自先帝离世后,赵太妃皈依三宝,在佛门的法号为“静延居士”。
  而今年三月底,她被皇帝送至京城西山的虚明庵,因代表天家,除未落发外,其余诸事与僧尼等同,因而改称“静延师太”。
  这信在蔡师爷眼中看来,是抓住了“滨州之主”安王的天大隐私,但对于知晓“静延师太”为何人的宋显扬而言,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他如遭雷劈,整个人僵立在地。
  信上的“二爷”指的是何人?是他这个二皇子?此信故意伪造谎言来激怒他?
  就在他要暴怒撕碎信件的顷刻间,他留意到“绝笔”二字,笔法弱到极致,一笔一画,透着无尽的憾意。
  这可不是什么玩笑。
  他来不及细想信中所言是真是假,锐利眼光直视蔡师爷:“这封信,有谁看过?”
  “舍弟在小的跟前拆的信,就我俩一起看的,事关重大,小的不敢泄露。”
  宋显扬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办得很好,明儿重重有赏。”
  “是是是。”蔡师爷笑得没了眼,哈腰而退。
  他喜滋滋往外走,穿行于花园时,深深呼吸这夏夜的清爽气息,但觉肺腑中充盈各种奇珍花香,教人心情愉悦。
  依稀瞥见树丛后有银红色绸缎随风飘扬,他只当府中贵人路过,没作多想,低头疾行。
  刚迈出郡王府,沿着寂静长街走了没多远,身后极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暗暗心惊,正想回头,脖子上突然掠过冷凉之气,咽喉一阵剧痛。
  那声来不及发出的惊呼,和狂涌鲜血一并被捂住,蔡师爷笨重的身躯受人连拖带拽,迅速消匿于黑暗中,仿佛未曾出现在此。


第七十八章 。。。
  天色宛若青瓷般温润;如丝浮云流淌于京城南郊的莲湖上空。
  远观湖上小木船穿梭于层层叠叠的荷叶间,粉色、白色的藕花亭亭而立;幽风送香;景致宜人。
  赴宋鸣珂所说“咱们哥儿俩出去散散心”的邀约,霍睿言一脸生无可恋。
  是他听错了;或理解错了?还是宋鸣珂的算术没学好?
  为何“咱们哥儿俩”,除了他们二人;还多了他亲哥霍锐承、他的师兄秦澍这两名侍卫指挥使?
  余桐作为近侍官与她形影不离倒也罢了;可元礼身为御医官……干嘛跟着跑出来?
  她一冒充男子的小丫头,身边要那么多男人做什么?
  六人不时变换队形;缓缓沿莲湖岸边散步;因选择较为偏僻处;游人稀少;放眼望去皆为青山绿树翠湖,甚是写意。
  宋鸣珂一旦改穿便装,便超乎异常地兴奋;仿佛要将皇帝的身份彻底抛弃。
  她沿途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半分君威也不留。
  “咱们也去泛舟吧!”她扯了扯霍锐承的袖子,踮着脚四处张望。
  霍锐承一直为她遇刺的事伤透了脑筋,委婉否决她的提议:“陛下;这莲湖花叶层叠;刺客若隐藏于其中,不易发现……咱们别冒这个险。”
  宋鸣珂又道:“那……去湖心亭走走。”
  “亭上人员繁杂,”霍锐承皱眉;“若陛下执意要去,臣先去清一下场。”
  “哎呀!无趣极了!”她抱怨,“这样出来玩耍,有何意义!”
  霍睿言不忍怫她意,笑道:“我先去巡视一番,你们半盏茶时分后再过来,尽可能不惹人注意便是。”
  宋鸣珂拉住他:“你病好没多久,让大表哥去吧!”
  “是!”霍锐承应声而去,长腿健步如飞。
  霍睿言对上宋鸣珂隐含关切的明眸,啼笑皆非:“我真没那么娇弱……”
  难道因为霍锐承和秦澍都是武举出身,便显得他这文官弱不禁风?
  想到柔弱之类的形容,他不由自主悄悄觑向默不作声的元礼。
  元礼换下官服后,只穿了一身水色长衫,五官自带的阴柔之美越发彰显。
  他步态悠闲,此际双目眺望远方,抿着的唇如有笑意。
  秦澍随霍睿言的目光扫向元礼,停留须臾,微带审视。
  霍睿言暗觉奇怪,按理说,这两人在御前碰面的机会多得是……
  秦澍不经意将目光收回,薄唇勾笑:“元医官今日穿私服,予人一股柔和之感……”
  他话说了一半,顿了顿,突然扭头冲霍睿言一笑,悄声道:“若是穿上小娘子的衣裳,定能以假乱真。”
  此言嗓音不大,但宋鸣珂、元礼和余桐皆听得一清二楚。
  宋鸣珂与余桐的第一反应是偷笑,毕竟二人偶尔见元礼冒充女子前去为宋显琛诊治,的确“以假乱真”。
  霍睿言和元礼脸上同时变色。
  他们丝毫没忘记,去年七月中旬,元礼赶来报信,提出让霍睿言派人南下接应赵国公一案的重要证人时,恰恰被刚搬去定远侯府的秦澍撞了个正着!
  当时秦澍仅凭窗上的投影,断定“丫鬟”趴在霍睿言身上亲他,为此嘲笑了许久,直至确认府上不存在一位“成熟妖媚,玲珑浮凸”的丫鬟,这话题才没再重提。
  此事原本早已翻篇,谁料今儿霍睿言与元礼同时出现。
  元礼装扮技巧再纯属,终归残留三分影子。
  秦澍这句话看似口没遮拦,摆明已瞧出了端倪。
  霍睿言有时候真恨,恨自家师兄武功高强,外加火眼金睛与强大的记忆力。
  “师兄,玩笑不能随便乱开!”他极力保持镇静,先是睨了秦澍一眼,再转头向元礼歉然一笑。
  元礼迅速恢复淡淡的神色,“无妨,不止秦大人这般说。”
  宋鸣珂原是觉得,此前霍锐承、秦澍二人与元礼起了冲,外加霍睿言素来对元礼态度微妙,难得私下外出游玩,干脆让几名心腹熟悉,以便和解。
  但秦澍突如其来冒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她生怕元礼记起以前的不愉快,又无法呵斥秦澍,只得故作轻松:“元医官不比习武之人,走得慢了些,你们可别欺负他!”
  说罢,她拉了元礼,逐一询问道旁的花草名称,给足颜面。
  元礼知无不答,维持惯有的恭敬从容,像是没将方才的玩笑放心上。
  霍睿言见宋鸣珂“独宠”元礼,暗搓搓酿起了陈年老醋。
  这四年来,元礼之所以未听从背后神秘势力的命令去毒害宋鸣珂,一则他有医者的操守,二则他心里装着这柔韧的小丫头。
  元礼与宋鸣珂处于君臣、兄妹、男女之间一种玄妙难言的关系,时时刻刻维护她,让霍睿言悲喜交加。
  霍睿言从未忘却,宋鸣珂待元礼推心置腹,而今连秦澍也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竟独独将他这二表哥“蒙在鼓里”。
  怄得他要发疯了。
  五人往九曲回桥的方向慢悠悠地走着,桥边停了几辆马车,多为黑楠或香木打造的车身,且有昂贵丝绸所装裹,一眼知是富贵人家的车驾。
  霍睿言暗忖,该不会遇到熟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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