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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她的小龙椅-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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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情况。”
  霍睿言召了裁梅问话,问不出所以然,遂交待了几句,骑马赶赴北山,被告知不曾见长公主车驾。
  眼看天色昏暗,他骑马绕城一圈,将宋鸣珂往日提及好玩的地方都搜索了一遍。
  终日没吃没喝,极目细察每一处蛛丝马迹,从未如此焦心煎熬。
  途中,他先后收到数人追来禀报的消息。
  一是霍夫人催促他及早回府领赏;二是静翕派人转达,宫里的恩赏物已安置完毕,至今未曾见过天家兄妹;三是宫里来人说,太后听闻长公主不在镇远侯府,已秘密派人追查。
  霍睿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还得努力让自己维持镇定,不能慌,不能乱。
  假设真如宋显琛所言,宋鸣珂盛怒自行出宫,她再任性、再胡闹,也绝不会消失一整日,丢下他不管不顾。
  她究竟去了何处?
  …………
  时而被烈火灼烧,时而跌坠冰湖。
  宋鸣珂迷迷糊糊从噩梦中惊醒,睁眼后,入目的是无边黑暗。
  上辈子死前,她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因而今生总得在房中留一丝亮光。
  即便平躺在柔软垫子上,她已觉察,此处并非她的寝宫。
  心跳抽离,恐慌感接连不断穿过漫长记忆,逐寸将她吞噬。
  难不成……命运又回到原点?
  动了动手脚,她震惊发觉,手脚完全抬不起来,不但发麻,还被什么东西捆绑了。
  张口欲呼,嘴里竟被布团之类的食物堵住!
  这下子,她惊怒交集,连呼吸都忘了。
  是谁!谁敢谋害君主!
  头痛欲裂,昏昏沉沉许久,勉强记起,她曾与太后起过激烈争吵。
  其后,她愤而回自己的殿阁,处理政务时,一度忍受不住,想要放声大哭。
  以前遇到任何困难,她首先想到的是独自扛过去,可现在她已不是一个人了。
  念及此处,她决定微服出宫,向霍睿言倾诉。
  这世上大抵没有他不能抚平的伤痛。
  反正她的罪名已坐实,有何可惧?
  她气呼呼地换了便服,领着缝菊和几名心腹侍卫,赶至宫门。
  还没上马车,裁梅匆匆而来,着急追问她要去往何处,又说是奉宋显琛之命,前来问候她。
  宋鸣珂不由自主想起前世,她和梅兰菊竹四人相伴。其中裁梅为四宫人之首,遇事镇静,处变不惊,深得她信赖。
  和亲路上,裁梅谋划出逃,与缝菊、余桐护送宋鸣珂前往霍家。
  最终,她为让宋鸣珂逃脱,奋不顾身拉住宋显扬的人,硬生生被人砍了数刀,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今生,因宋显琛要以妹妹的身份度日,宋鸣珂不得不把最年长的裁梅和最乖巧的纫竹留给他,但也没少从二人嘴里套兄长的状况。
  此时此刻,裁梅双眸漫着水雾,柔声安慰:“‘长公主’命小的转告,他不曾轻信太后的激愤之言,也希望您莫要放心上。”
  宋鸣珂凝视她略显憔悴的面容,往昔点滴在心,怜惜之情洋溢眼波:“这六年来,委屈你了。来日诸事安定,你若想出宫嫁人,或回到我身边伺候,皆由你自主。”
  “陛下……”裁梅泪光盈盈,“奴婢自是愿留在您手底下做事……这么晚了,您还出宫?不可啊!太危险!”
  宋鸣珂叹道:“宫里闷得慌,我出去走走。”
  “您若不弃,请容奴婢随您同往,”她取出腰牌,温言道,“正好,奴婢得回府里告知大伙儿,长公主今夜留宿昭云宫一事……”
  宋鸣珂知宋显琛怕静翕担忧,特地让裁梅跑一趟,遂命两名宫人并坐车头。
  出宫后,宋鸣珂无心欣赏夜市的热闹,心事萦绕之际,忽觉困意来袭。
  印象中,她说完一句“到镇远侯府把我叫醒”,就因困乏不堪而闭上双眼。
  如今醒来,她骤然惊觉自己被人绑在黑暗无光的所在,禁不住瑟瑟发抖。
  她为何睡得如此沉重?经人转移也无半分警觉?
  被谁逮住了?刺客?敌对势力?
  她的女子身份有否暴露?裁梅她们是否安全?
  脑海混乱得无从思索,忽有奇怪声响由远及近。
  渐渐没了声音。
  她如在等待凌迟,竭力倾听幽暗空间似有还无的细微。
  猝然,一股粗重且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
  她立时一哆嗦,心惊胆颤,毛骨悚然,周身血液似瞬间凝固。


第一百二十二章 。。。
  若有若无的毛毛雨断断续续下了一日方歇;入夜后,长空漆黑;星月无光。
  霍睿言为找寻宋鸣珂;三过家门而不入,滴水未进;早已饥肠辘辘。
  一刻也不敢耽搁。
  无法想象,若寻不到她;他的余生该如何度过。
  兴许;不一定有余生。
  碍于暗紫官袍取下多余饰物后仍十分扎眼,霍睿言决定先回侯府;放下赤玉马、换上夜行衣;再施展轻功继续打探。
  府中的亭台阁榭因皇帝赐婚而张灯结彩;再无昔日的清静。
  他见定国公的管事和下人提灯四处忙碌;暗暗称奇。
  不就多了些御赐之物么?母亲用得着这般谨慎?
  命下人安顿马匹,他闪身掠向厨房,随手揣了几个薄皮春茧包子;打算路上充饥。
  快步穿过回廊,寝居院落大门紧闭,没来由多出一队府兵把守。
  他微觉突兀,干脆不惊动任何人;绕道翻墙而入。
  院中空无一人;卧房烛火未燃,留守的仆役不知所踪,处处透着诡异。
  他轻手轻脚进了屋;意外的是,猫没有出迎,而是在里卧嗲嗲叫了一声。
  霍睿言摸黑脱掉公服,习惯性绕过屏风,向卧室挪步。
  黑暗中,除了猫的呼噜声,还夹杂着极轻微的呼吸声!
  房中有人!
  他第一反应是扣上两枚碎银子,随时预备迎敌,再听那人微颤的气息和团子靠得极近……
  刺客竟躲在他床上?此人意欲何为?
  他放轻步子,悄无声息提起案上的宝剑,凝神戒备。
  好一阵,未见对方动手,他边拔掉火折子的盖子,边冷声问:“谁?”
  “呜呜……”
  奇怪的呜咽声,有怒,有怨,有哀求。
  他登时傻眼,忙对着火折子短促有力一吹。
  借着微弱亮光,他于幽暗中震悚地发觉,一名女子头发散乱,躺卧在床!
  她只穿了贴身中衣,双手被缚在床头木围栏上,嘴里还塞了什么,双目迸溅出凶狠的戾光。
  偏生她胸腹之上趴着一只圆乎乎的三花猫,还悠然自得地揣着两只前爪。
  霍睿言大惊,连忙点燃蜡烛,顿时惊喜交集。
  这少女不是旁人,竟是他苦寻了一整天的宋鸣珂!
  …………
  宋鸣珂醒后,因周遭暗淡无光,一度被接近她的奇怪生物吓得瑟瑟发抖。
  然而,浑浊呼气声凑向她,依稀伴有毛发胡须之类的的东西,蹭得她痒痒的。
  随即,粗糙舌头舔了舔她的脸蛋。
  她立时意识到,是猫。
  猫幽幽叫了一声,大模大样爬到她身上,异常的沉重感,莫名予以她强烈的安慰。
  又圆又沉、还会对她分外亲热的猫,普天之下,只有霍睿言所养的团子。
  ——若没猜错,她此刻身在镇远侯府,甚至是霍睿言的床上。
  不知该喜还是悲。
  谁把她掳至此地?太后?霍睿言可曾参与?
  正当她试图理清来龙去脉时,外间门开了,迅速掩上。
  鬼鬼祟祟!定不是好人!
  她心跳骤停,放缓了呼吸,生怕被察觉。
  而团子“喵”声招呼,引来对方靠近。
  对峙片刻,当那句问话出口,她辨认出此人为霍睿言,也辨认出,他事前并不晓得她在此处。
  眼看他亮了灯火,飞扑而至,取下她嘴里的布团,手忙脚乱检查她有否受伤,又一个劲儿地问“晏晏你怎会在这儿”、“你伤着了吗”、“有何不适”……
  她隐忍多时的泪水,夺眶而出。
  霍睿言眸底欣喜退却,取而代之的是惶恐。
  他没来得及解开她腕上的麻绳,只顾双手捧起她的脸,不住亲吻她的眉眼鼻唇,嗓音难掩轻颤:“晏晏,晏晏你说说话……别吓唬我!”
  密密麻麻的吻,如啄米般落了她一脸。
  她避无可避,动弹不得,无端平添任人欺凌之感。
  半晌,干涩喉咙挤出一句:“你、你放开我!把猫抱走!”
  霍睿言一愣,方把大肉团子推到一旁,运劲扯断她手上的绳索。
  他轻轻摩挲着她腕上深红浅紫的淤痕,长眸于一灯如豆的烛光下溢满了怜爱与心疼。
  将她深深拥在怀中,他长舒了一口气:“太好了!太好了!”
  话音暗带喘息,字字透出如释重负的喜悦,恰似获得天下最珍贵的宝物。
  宋鸣珂强大的自尊心被熊熊烈火焚烧,全然不觉眼下状况有何值得兴奋。
  从窗外黑沉沉的天色,以及浑身酸麻、下腹胀痛可推断,她至少睡了七八个时辰。
  “我找了你一整日!真没想到……在我床上!没事就好……”霍睿言睨向他所坐的新床,雾气缭绕的眼底霎时间一片明朗,“是太后?我娘她、她配合太后,把你藏在我这儿?”
  怪不得母亲催了他好几回!让他火速回府“领赏”,还派出定国公府的人层层守卫!
  可她们把一个大活人从宫里转移到镇远侯府,如何做到掩人耳目?
  霍睿言腾出一只手,四处摸索,总算发觉,床头雕刻处,隐藏了机关。
  旋转时,床板寸寸凹陷,他只拧了一下,已然猜出,太后和霍夫人把宋鸣珂弄晕,藏在床中暗格内,再以换新床的名义送入他房中。
  若单纯不让宋鸣珂掌政,为何要用此卑劣方式?
  他想开口询问细节,但觉她身子发颤,似是恐惧与愤怒兼之,只得先抱住她,为她理好一头青丝。
  “别怕,有我在,”他柔声安抚,“今日早朝,我一眼便认出龙椅上的人是你哥,已觉不妙……对了!你可知,他下旨给我俩赐婚了!”
  宋鸣珂于他灼热的胸膛感受到雀跃之意,不由得怒意翻腾。
  “赐婚?他们这是过河拆桥!六年来,我为守住皇位,费尽心血,他们凭什么……凭什么用此卑劣方式逼迫我退下?”
  热泪滑过麻木的脸颊,她因周身乏力,软软靠在霍睿言臂弯内,但语气的决绝则前所未闻。
  霍睿言轻抚她的脸蛋:“太后掌管六宫时,一向专横。后来你哥染病、先帝驾崩,她才慢慢有所收敛。今日之事,也许因误会所致……”
  “误会?”宋鸣珂怒极而笑,“我说得一清二楚!等哥哥痊愈,作好登位的准备,我自会把位置还给他!她不分青红皂白!侮蔑你和我居心叵测!还以此龌龊手段羞辱我?岂可用‘误会’二字揭过?”
  她自然记得,太后痛骂她“秽乱宫廷”、“不知廉耻”,是以趁她微服出宫之际,送她到霍睿言床上。
  既讽刺她,又顺带污蔑她,惩罚她的“大逆不道”。
  她的母亲,要恨她到何种境地,才会丝毫不顾虑她的名声与安危,做出这般阴损行径?
  霍睿言搜肠刮肚,未能找出片言只语可宽慰她,唯有紧紧搂住她颤抖的娇躯。
  “有我在,没事的!往后……你嫁过来,或是我到长公主府,她动不了你!我能向你保证!”
  “太后糊涂,你也糊涂了?我哥什么情况!姑且不谈他现在能不能有所作为!光是他坐在皇位上,不出三日,便能教人觉察端倪!”
  “你,你想……再度换一回?”他瞳孔扩大,神色略微复杂。
  宋鸣珂心如刀割,只觉人如从暖春回到了寒冬腊月。
  这还要问吗?他真以为,得了所谓的赐婚,他们二人就能安然双宿双栖?
  或是……他受到太后的蛊惑,也认为她贪恋权势?
  宋鸣珂一咬牙,甩开他的臂膀,挣扎下地。
  光脚踩在地板上,脚底凉意反倒比心的温度更暖和。
  “我会让位于他,但绝不是以如此屈辱的方式!”
  “晏晏……”霍睿言死死拽住她的手,
  宋鸣珂泪光泫然:“我一直深信,你是世间上最懂我的人!没想到,我看错了!”
  冷冽声音飘荡在空气中,尾音掺杂了丝丝缕缕的怨恨。
  “你先冷静冷静!”霍睿言起身展臂,拥她入怀,“我错了!我被赐婚之事冲昏了头脑,只想立马迎娶你,没在第一时间顾念你的感受!请你原谅我。”
  她躯体僵硬,半分柔情也无。
  “晏晏,你昨夜真的是来找我的?到底发生……?”
  “如今不是了!”她粗暴打断他的问话,强行挣脱他的怀抱,扯过一件青白色外袍,边套上边往外走,怒斥道,“不许跟着我!”
  奔至外间,她挑了一双皂靴,也不管合不合脚,径直穿上就跑。
  屋外夜风习习,廊前和石径灯火俱灭,更无仆从身影,空空荡荡,又满载着寂寥。
  宋鸣珂披头散发,过于宽大的袍子垂在地上,显得狼狈不堪。
  行至院门处,她忽然停步,怅然而立。
  这些年,她殚思极虑,提心吊胆,为的是什么?
  挽救宋显琛的性命?粉碎宋显扬的阴谋?护住谢氏家族的荣耀?让霍家人免于灾难?报舒窈和秦澍的恩德?
  她做到了!全都做到了!
  可为何会落得衣衫不整、孑然一身、备受欺辱的境地?
  …………
  历经了整日的焦灼、惊忧、疲惫,霍睿言不得不承认,见到宋鸣珂之后,他失了方寸。
  她坚忍地扛起超出她能力的重担,辛劳数载,换来的则是母亲的猜忌,和想方设法的算计。
  她的兄长软弱,无力助她,还得由她相护……
  此时此刻,他本该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霍睿言无比自责,恨不得把心剖出来给她,告诉她,无论发何事,他都选择站她的一方。
  她是他打小立志要守护的小丫头,不论她是长公主,还是皇帝,在他心中始终是她的小公主,亦是相守一生的伴侣。
  他立誓护她周全,为何又无意中施加了伤害?
  眼看她义无反顾直冲而出,他无可奈何,只得蹑手蹑脚追上。
  试问大半夜,她孤身一人,衣着不伦不类,从他的院落出逃……外头巡逻的、忙活的府兵、仆役,会作何感想?
  幸好,她定住脚步,转而朝净房方向走去。
  庭院内一片寂静。
  黑云随风来去,勉为其难吐出半边皎月。
  清晖碎碎跌落在他的肩脖上,提醒着他——褪下官服的他,同样衣冠不整。
  当宋鸣珂净手洗脸后,两手甩着水珠迈步行出,抬眸对上傻傻站着的霍睿言,紧绷的俏脸瞬即错愕。
  他素来温文尔雅、霁月光风,鲜少有此窘迫且可怜兮兮的时刻。
  紧绷的心弦悄然松开。
  “饿不?我、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他以试探性的口吻,小心翼翼征求她的同意。
  暗夜中,他深邃眼眸的光芒细弱宛若孤星,却燃亮她孤独无助的心。
  每每被这样温柔如掺了蜜水的眼光包围,她便如同寻获毕生的依靠。
  再大的难关,再动荡的乱世,她都有勇气去闯。
  身居高位,临朝听政,任性倔强也好,故作坚强也罢,她终究是个向往被呵护的小女子罢了。
  良久,宋鸣珂微微颔首。
  霍睿言如获至宝,急匆匆跑进屋内,抓起案上的薄皮春茧包子,喜滋滋地笑道:“我去热一下。”
  刚跑出几步,他突然折回,挽了她的手,小声道:“与我同去可好?”
  见宋鸣珂秀眉轻蹙,他坦然解释:“我不放心,怕有人闯入,也怕你丢下我溜掉。”
  宋鸣珂闷声不响,随他走向后院闲置的小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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