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世子和她的长公主夫人-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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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暖眼睛一亮,跃跃欲试,可又想到阿娘绝技不允许,便闷声道:“这次哥哥出门阿娘都气的胸口疼,我就更不可能了。”
小圣人挪着小屁股往她身边凑了凑。“也是,就是朕,若想出门还要姑姑允许才是。”
“看吧,你也不自由。”阿暖故作老成的拍了拍小伙伴的肩膀。
“放心阿暖,朕会帮你想办法。”小圣人同样拍了拍阿暖的肩膀。
就在顾文君出发的前一日,顾欣芷害病晕倒在庭院并查处怀孕的消息就传到了她的耳中。
顾文君是带着小圣人一道出了门,怀抱着一堆糖人的小圣人被顾文君抱在怀里,好奇的东张西望。
对于圣人的到来,江家受宠若惊,甚至都惊动了卧病在床的老太爷,顾文君因着急见人,堪堪和其他人客套后,连忙进入内院,小圣人也在暗卫和李嬷嬷的陪同下去找小阿暖。
顾文君赶到时阿满的父亲江怀吉早已请了家中的府医在旁看护。
顾欣芷正因为怀孕,忧思过重才晕倒。
江怀吉一面高兴妻子怀孕,一面又气急长子的不省心。
顶着外男身份的顾文君只能隔着帘子同顾欣芷说话,待到江怀吉被顾欣芷拿了个缘头支出去后,顾文君才掀开帘帐走进去。
暂且不提顾文君和顾欣芷叙话,另一边见到小伙伴的两小只在撵退众人后,小声的说着悄悄话。
“我和你说哦,阿暖要有小妹妹啦。”
“朕有办法让你随朕一同走啦。”
他二人异口同声道。
“咦?你有妹妹啦。”自小就没有兄弟姐妹的小圣人惊喜道。
“咦?你有办法啦!”阿暖兴奋的道。
“你妹妹在哪呢?”
“你先说你的方法嘛!”
迫于小伙伴跃跃欲试,小圣人小声道:“办法其实简单,你阿娘不是怀孕了吗,必然没有精力来寻你,你只要找一个由头,去江家老太君那里住几日,你自己在屋里不想出门,又有几人能左右你?朕令暗卫带你离开江府,再让暗卫模仿你的声音,左右避上两日,你再留有一封家书,说同朕一起,届时你已经上了船,藏在朕身边,便是他们想要寻你,也要几日才是。”
阿暖歪头想了想。
事实上小家伙并没有想明白。
但总觉得这方法是可行的。
“那阿暖回来后会不会被打手心?”小阿暖奶声道。
“放心,有朕呢,江郎中看在朕的面子,必然不会为难你的。”小圣人很仗义的拍了拍阿暖的肩头。
阿暖用着小奶音笑道:“那就拜托你啦。”
小圣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朕是天子,你爹是朕的臣子,必然是要听朕的,朕很厉害。”
按理若是寻常,小圣人的计划并不会顺利。
但坏就坏在,对于顾欣芷的怀孕,江怀吉万分上心,也是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顾欣芷因忧思过重险些滑胎,是以这两日李嬷嬷和江怀吉将大部分精力放在了顾欣芷身上。
阿暖因自小就古灵精怪,多少令大人放下心,加之她又在素来多有偏爱她的老太君身边,阿暖近前又有李嬷嬷这两年培养的小侍女跟随,是以这两日难免大人对阿暖放松了些。
但顾欣芷终究有些不放心,令李嬷嬷去寻阿暖,看门的小丫头守在门外,只说阿暖不喜他人打扰,想一个人在屋里静静。
李嬷嬷心下狐疑,推开门后才知道阿暖留下一封鬼画符一样的‘家书’,看到‘家书’的李嬷嬷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晕倒在地,然后连忙去寻前院的江怀吉,而在他们发现阿暖离开的时候,阿暖已经登上了船,船离开港口已有一日。
这些顾文君和长公主并不知情,事实上,早前为培养小圣人,长公主就已经多少放了些权利。
就比如小圣人亲自培养的小暗卫,将阿暖送到船上时就避人耳目,赫连幼清知道时,还是她身边的暗卫发现暗卫小徒弟的异常后,才揪出了江郎中的嫡女就藏在小圣人的营帐内,于是将此事连忙禀报了赫连幼清。
第59章
“舅舅; 吃糖糖。”小甜妞讨喜的将一颗藏了好久的糖果递给面前神色无奈的舅舅。
努力想板着脸但到底是没硬下心肠的顾文君扭了扭小阿暖的鼻尖。“你胆子怎么这么大?!”
“阿暖的胆子才不大哩,是因为舅舅和哥哥在这里,阿暖才敢来的。”小甜妞眨着大眼睛,眸光亮晶晶的; 她歪着头; 两只小手抓住顾文君捏着她鼻尖的手指。“舅舅最疼阿暖啦; 你就让阿暖跟着嘛!”
如今战事一触即发; 让人护送阿暖回去显然并不安全; 顾文君又不解气的捏着小甜妞的鼻尖。
到底是让阿暖留了下来; 不过两人倒是定了‘君子协议’,阿暖不许随意乱跑; 小圣人在哪里她便要在哪里。
营帐内突然多了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多少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关键是小女娃娃被长公主的驸马抱在怀里,军中虽无人敢非议; 但并不知情的众人隐约猜测此子或许是长公主的长女。
小郡主。
关键是小女娃和当今关系亲厚,很难不让人多想。
在外面的阿暖是极为乖巧的; 不言不语,只好奇的东张西望,要说话也贴着顾文君耳边小声的说; 可爱懂事的小模样收获了不少将士的喜爱。
对此顾文君并不知情; 到了海峡多少恢复体力的她着手调查江知奕的下落; 不过好在有异能,几乎不费吹灰之力顾文君就‘找到’了藏在炊事军里的小阿满。
灰头土脸的少年人颠勺颠的有模有样,带着炊事军头巾的他颠勺后还不忘追着前辈询问。
“赵大哥,我,我什么时候可以上!我都已经通过了许百夫长考核,同舍的仅有我留在后备军。”
“工小子; 你年岁尚小,我儿子才有你这么大哩,再等等也不迟。”被他追着问的大汉也是个好脾气的,他拍了拍江知奕的肩头。“许百夫长必然有他的考量,莫要心焦。”
“可是”
“莫要多言,快回去!”那大汉虎着脸,推了推身单力薄的少年郎。
他二人正说着话,便听见周遭响起一片冗杂之声,二人寻声望去,便见面色温润的镇南王世子正扛着肩头的小甜妞望向这边。
眼尖的小阿暖一眼就瞧见了脸上抹着灰,因为性急而头巾松散开露出大半真容的江知奕。
“大哥哥,大哥哥,阿暖在这里,哥哥哥哥!”
小甜妞扬着手欢快的在顾文君的双肩打秋千,哥哥哥哥的叫着如同一只夏季的小麻雀。
自认为伪装很好的江知奕被捉住时还想‘负隅顽抗’,但在舅舅拍上肩膀候少年人终究是败下阵来。
也难怪江家的人并未找到江知奕,乔装成‘工姓’少年人的江知奕混在了杂头兵里,士兵人数繁杂多乱,他又有意乔装打扮,江家人便是有心寻找偏又赶上战事,前线吃紧,这般下来便又多了些日子。
不过顾文君想的却远比这些要多。
天灾人祸,便是这人心最难捉摸。
“舅舅是怎么找到我的?”江知奕垂头丧气的跟在顾文君身后。
“可不是舅舅找到你。”顾文君扬眉。
“是阿暖找到的。”小甜妞跃跃欲试的晃着小脚丫在顾文君的肩上荡秋千。
“舅舅为何把阿暖带来了?”江知奕闷声道。
“这丫头和你一样,是偷跑出来。”小姑娘最近体重增加,被坐着肩头有点酸的顾文君将阿暖抱在怀里,收到小甜妞控诉的目光。
不过小家伙自认为向来自己是懂事的,便只是努了努嘴,然后趴在顾文君的怀里看向江知奕。“阿暖是因为想哥哥,才来哒。”
“你是因为太无聊了吧。”毫不犹豫戳穿妹妹的谎言,江知奕笑眯眯的捏着小甜妞的脸颊。
“才不是,哥哥坏。”阿暖做了个鬼脸,然后甜腻腻的窝在顾文君怀里卖萌。“还是舅舅最好。”
“小没良心的!”江知奕故作凶狠的捏了捏小阿暖的脸颊。
“想当年阿满也在舅舅怀里乖乖的卖萌呢。”顾世子故作悲秋的叹气。
江知奕尴尬的挠了挠头,他小心的瞥了一眼面色如常的顾文君,小声道:“舅舅你是不是生气了。”
“若是生气有用,你便不来了?”顾文君揉了揉江知奕的头。“与其说是生气,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何会偷偷隐瞒家里,未考乡试,反而投军。”
“高句丽屡犯我朝疆土,人人得而诛之,我虽年龄尚浅,亦有报效祖国之能。”江知奕顿了顿又道:“古有班超弃笔从戎护卫边疆,阿满虽不才,但为国之心,虽死犹荣。”
顾文君想起就在头些日子,江知奕同自己说高句丽一事,原来在少年人心中,从军一事显然已备多时。
男儿报效祖国自当鼓励,但无谓牺牲顾文君却并不赞同。
当年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让她分外珍惜活着的每一刻。
“你有报国之心舅舅并不是不赞同,只是你年龄尚欠,到底是少了几分火候。”顾文君叹道。“战场上刀剑无眼,便是你无功,却也有可能有过。”
江知奕抿了抿嘴,半响才道:“舅舅说的‘有过’是何意?”
“兵家之战,一是术,即战术,二则为控,以控战心,三为兵,意为兵道。常言,兵者,诡道也。你身为兵卒,虽受控于前两者,却也在整个战事中起到关键,积水成渊,便是这个道理。”顾文君看向前方已经整装待发的将士。“战场上瞬息万变,便是你错了一环,截截而退,届时就算你有心挽救,却也为时晚矣。阿满,报效祖国之心该有,却不能成为匹夫之勇。”她说着揉了揉少年人颓然的头。“高句丽虽善于海事,我朝海师亦不比其逊色,既然你有从戎之心,不妨趁此机会同舅舅好好看看这天下之势。”
少年人抬起头,视线中说到这里的青年笑容从容,眸光熠熠似醒掌天下坐看风云万变,那听似云淡风轻的话禁不住让人心潮澎湃。
令人去准备一副铠甲让江知奕穿上,顾文君在听到号角声时,便打算将跃跃欲试的少年人带上城墙。
“阿暖也想去。”小甜妞试图通过撒娇一同前往,被顾文君无情拒绝后,小家伙一嘟嘴就去后面找被安置在后方城内的小圣人。
号角声和击鼓声在顾文君登上城墙时便响彻天地,以陆上为战场,对于江家军而言多少是占了优势。
两军对战,阵型、纪律、士气缺一不可。
城墙下厉兵秣马,各将士摩拳擦掌就等着建功立业。
另一边,竖起的高句丽敌方大旗迎风招摇,只能瞧见敌方将领也准备就绪,就等着双方开战。
“奇怪。”站在城墙上的江家统领凝眉不展。
“怎么?”顾文君来到城墙时听到江统领这般说道心下不由好奇。
“此番高句丽带兵将领是高拔都,这人虽善谋略,却最喜致师,但如今迟迟未动,看似蓄势待发,却又不像。”对方的声音清晰的传入顾文君耳中。
顾文君看向了赫连幼清。
致师时双方各派一方将领对决厮杀,一是鼓足士气,二是彰显实力,三则一战成名。
头顶乌云滚滚,似有大雨倾盆之势。
细微的雨滴时有时无的落在了脸上。
赫连幼清头顶撑起一支伞时,顾文君正抬起手,接着一吹即化的落雨。
黑云盖地,天边浓雾压城,擂鼓鸣号声中一道雷声在云卷中炸裂。
忽然一庞然之势自敌军传来,阵阵威压似含有滔天骇然汹涌磅礴,飓风滚滚而来。
烈烈飓风喧嚣而上,滚着道道雷霆竟让城墙下的众将士颠倒一片,马鸣不断。
风息。
一头戴斗笠黑袍白脸的刀客立于两军之间。
那刀客虽未即一言,但周身气势令人望之不免两股颤颤。
其中城下一将领恼羞成怒,驱马正欲上前,马蹄刚刚扬起,便立时碎尸万段。
城墙上一江家谋士惊惧的看着凭空出现在战场上的刀客,面色苍白疾步走到江家统领低声说话,那江家统帅面色聚变,而后吩咐左右令城下将士莫要轻举妄动。
赫连幼清的脸色沉寂。
尤其是在听到了齐景行的禀报后。
“此人属下若没有猜错,应是高句丽大宗师高阜达。”
当今武林仅有五名大宗师,便有一人高阜达虽是高句丽王室,但居无定所,尝尝来无影去无踪,在五大宗师中,最是诡异,一手断刀据传能杀神断鬼,雷动苍穹,破空时如龙吟虎啸,开天辟地。
众武林好手在其手下不足一招身死,更别说这些寻常将领。
一人敌千军万马不在话下,百万军中取人首级更如探囊取物。
螳臂当车。
不过早前,大宗师间便隐有约定,不能参加俗世争斗。
如今两国开战,高阜达的出现明显是毁了盟约。
就在众人暗自警惕时,站在两军之间的高阜达却开了口,含着内力的话音在整个战场荡开。
“吾不会大开杀戒,但尔等想留下性命,仅交一人足矣。”
众人面面相觑,对方这般看似并不是要大开杀戒。
高阜达抬起头看向了城墙这边,平静冷淡的话再次传来。“赫连幼清。”
第60章
高阜达的话引起军队上下轩然大波。
军心立时不稳。
仗固然要打; 却不能徒劳。
以凡人之躯抗衡大宗师,无疑是螳臂当车。
但显然有些人并未见识过大宗师的实力。
城下领头将领左都尉大喝一声带领一众人马冲锋上前,但马蹄只看看扬起尘土; 百余人顷刻间尸首分离。
血流成河。
大宗师,一人抵千军万马; 绝非道听途说。
“皇室宗亲; 既被万民供奉,理应为万民所福。”高阜达声音平淡。“赫连幼清; 仅有你一人,这百万人可性命保全。”
“我等便是拼上性命; 也断不会受尔等屈辱!山河不可破; 万民归心; 你高阜达毁盟约于先,于天地不合屠戮杀伐,便是犯了七杀; 天理难容,如此无视天规,届时我中原武林宗师也定取你高句丽王室人头!”江宇庆大喝一声。“众二郎们; 听我号令,便是浴血山河,也要护我皇族!”
城下士气高涨; 擂鼓鸣号声愈加响亮。
一叠叠震天擂鼓声中; 白脸刀客仰天大笑; 内里尽出; 引得众人一阵耳鸣,更有不受控的晕倒在地。
“不错不错,江家儿郎果真不负盛名。”白面刀客朗声又道:“天地规则七杀不可犯; 凡人之躯祭刀确实不可为。”
他说着悠扬叹息。
江宇庆确实说中了要点。
大宗师虽有力劈山河、偷天换之能,但似乎他们之间也在遵循着自古以来不得不遵守的‘规则’立于天地。
不妄开杀戮,不妄杀平民,若违此规,身死道消。
虽说关于身死道消多为以讹传讹,但据文书记载,近百年间,有数位大宗师者破了此规,功力立减不说,想要更进一步却是难于登天,最后倒也落得个功力散尽,‘身死道消’。
尽管无人得知高阜达为何会干扰两军交战,但其想借此行径‘偷天换日’避开‘天规’显然是不成。
江宇庆正是知道了这一点,才公然敢与高阜达对立。
站在城墙上的众人屏息凝神,齐景行和已经登上城楼的祝尧警惕的陪护在赫连幼清左右。
雨淋淋的落了下来。
在剧烈的鼓点中弹悦飞起。
“但若是以这二小儿交换,不知长公主意下如何?”白脸刀客话落,众人才见对方从身后拿下一个布袋,布袋散开,却是露出一双小儿惊惧的面容。
赫连幼清勃然变色。
那两小儿不是旁人,却是本该在城内的小圣人以及阿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