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像个河豚怎么办-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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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今日你们不说清楚,谁也不许走!”
穆雨淅没想到乐平郡主真的在这里纠缠了这么久,这下她真的有些恼火了。转身看向乐平郡主,面色一冷。
“且不说我与裴三郎游湖和郡主有何相干?便是郡主你非要多管闲事,想要知道缘由,也没道理非要拦着落水的人去梳洗吧?若是感染了风寒怎么办?我想这京城没有哪家大家闺秀会如此不明事理,郡主莫要抹黑了长公主府的名声。”
许是因为在穆雨淅身上吃过好几次亏,见穆雨淅面色一冷,乐平郡主下意识后退一步。等她反应过来后,又觉得羞耻,立马虚张声势的往前踏了一步。
“不要口口声声拿长公主府的名声来压我。母亲向来疼我,不会为了你的几句话就责罚我。”
“是吗?”穆雨淅冷笑一声:“所以郡主便可借着长公主的权势随意欺压朝臣家眷?连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都只能被郡主欺辱?长公主府果然是权势滔天。”
一旁的乔沁淳察觉到不对,拉了拉乐平郡主的袖子,试图让她冷静一点。只是乐平郡主被长公主宠的厉害,平日里还有几分顾虑,此刻被她最讨厌的穆雨淅拿话一激,顿时理智全无。
“那又如何?总之我今日便将话撂这这儿了,你们不说清楚,谁都不能走!”
穆雨淅简直要被乐平郡主这副理直气壮又愚蠢的模样给气笑了。带着点讽刺的问道。
“好,那你说,你到底想要问什么?”
没听出穆雨淅语中的讽刺,乐平郡主只以为穆雨淅终于服了软,得意的问道。
“你们为何会在这里?”
“难道郡主看不出来?我和裴三郎这此游湖。”说着便歪头看向乐平郡主,嘴角微翘:“至于为何会在此处游湖,郡主应当猜到了吧?”
话音刚落,果然看见乐平郡主变了脸色。穆雨淅心中的气愤散去,只余下一丝愉悦。
“这种半遮半就的炫耀真的好爽。特别是看见讨厌的人变了脸色的那一刻,所有的气愤都消失殆尽。难怪二娘总是和我抱怨别人这般气她,今日终于学到了精髓。”穆雨淅在心里默默的想道。
“你!”乐平郡主难以置信的看向穆雨淅,还未来得及愤怒,耳边便又响起了裴三郎的声音。
“是我借六娘名义给元娘下帖子游湖的,并未私相授受。”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给乐平郡主造成的打击却比穆雨淅更大。哪怕乐平郡主此刻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也能听得出裴三郎话语中对穆雨淅的维护。有这么一句话,就算她撕破脸将今日的事宣传出去,别人也只会斥责裴三郎的孟浪,不会责怪穆雨淅不够矜持,她的身上留不下一丝污水。连裴六娘也不会被连累名声,谁家妹妹会防备自己的兄长呢?
许是担心自己说的不够清楚,乐平郡主又找穆雨淅的麻烦,裴三郎继续开口。
“我心悦元娘,此生想娶的只有她一人。也曾托家中长辈上门提亲,只是穆大人和穆夫人疼爱女儿,暂时还未答应。等我来年取得功名,便再央母亲上门提亲。”
这是裴三郎第一次主动和乐平郡主说这么多话,但乐平此刻却恨不得他从未开口。眼睛泛红的看向裴三郎。
“裴三郎,你当真如此狠心?我的心意你难道不知晓,为何屡屡视我于无物?”说着便转头狠狠的瞪了穆雨淅一眼,继续开口。
“这个女人到底哪里比我好?就因为她会装模作样?”
“郡主慎言!”裴三郎眉头一皱:“元娘真诚坦率,诚以待人,郡主岂可随意污蔑她?”
“没想到你也这般肤浅,只会被表面蒙蔽,却看不见我的一腔真心。”
听见这话,穆雨淅忍不住开口反驳。
“那郡主的真心可当真廉价。”
不等乐平郡主反驳,穆雨淅便上前一步挡在裴三郎身前,凌厉的开口。
“从我们落水到现在至少也有半个时辰了吧?直到现在三郎还穿着打湿了的衣衫站在这里和你辩驳,为什么?因为你一直拦着不让他去梳洗。”
说着便冷笑一声:“这便是郡主的真心?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为了郡主心中的一丝不平,完全不顾他的安康,让一个你口口声声真心相待的人穿着湿透了的衣衫在夜风中僵持半个时辰?那我不得不说,这真心未免也显得太过廉价。”
“我……”乐平郡主羞愤开口:“我只是一时没想到。”
“没想到?我记得我们刚上船时三郎便让六娘带我去梳洗,因为担心我感染风寒。你当时拦着我们不让走时,竟然没想到?就算当时没想到,等我梳洗完了,我可是当着你的面又提了一次让三郎当心风寒,尽快去梳洗,你依旧拦着不让走,这不是没想到,是根本没有心。”
“现在是长夏,根本没有那么容易感染风寒。”乐平郡主无力的辩驳。
穆雨淅此刻已经懒得再和乐平郡主纠缠,只转身看向裴三郎,柔声开口。
“三郎你去梳洗吧,别担心,这里我处理的来。”
裴三郎犹豫了一瞬,见乐平郡主似乎真的没办法对穆雨淅做什么,这才离开。
望着裴三郎的背影,乐平郡主嘴角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却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就这么让他离开了。只是一转头看见穆雨淅,神色又变得狰狞了起来。
“你很得意吧?只要是我喜欢的,你都要抢走?”
穆雨淅惊讶的回头,看见乐平郡主眼中的较真,这才发现她是真的这么想。惊觉一口惊天大锅从空而降落在了她的头上。
天地良心,两人总共见面也不超过十次。穆府和长公主府也没什么交集。由于乐平郡主莫名其妙的针对,她向来是绕着乐平郡主走的,什么时候和她抢东西了?
“我何时……”
话还未说完,便被乐平郡主打断。
“你想说你没有对吧?虚伪!”乐平郡主一脸讽刺的看向穆雨淅:“我喜欢的玉落冠,央求了舅舅好久让他赐给我,最后却偏偏被赐给了穆大人,然后被穆大人送给了你。我最得意的容貌家室,却在京城的好事者里低你一筹。如今连我喜欢的裴三郎也心悦于你,你难道不是故意和我作对吗?”
“……”
本来还以为自己真的无意中抢了乐平郡主的什么东西,穆雨淅左思右想都没有想到有在什么宴会上赢得过乐平郡主喜欢的奖品。心中正疑惑时便听见了这样一段话。
“所以你觉的天底下所有你想要的东西都应该是你的?你不觉的这样很狂妄吗?不提那盏玉落冠,那是圣上赐予家父的,你不敢怨恨圣上,便怨恨上了我。便是你说的容貌家室,这些东西都是父母给的,我怎么抢?”
穆雨淅脸色一冷,继续开口。
“还有裴三郎。他是人,不是随你摆布的物品。不是你喜欢便非得要他也喜欢你的。你这般想法未免也对他太不尊重。”?
第29章
乐平郡主向来霸道;怎么听得进穆雨淅的斥责反驳之语。张了张嘴,正准备继续辩驳,周围突然响起一阵喧嚣。
众人回首看去;只见船体旁边又有几艘同种样式的船只驶来。这些船只靠的极近,从船头前进的方向来看,目标显然就是穆雨淅她们的所在之地。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那些船只便停泊在穆雨淅她们所在的船体旁边。不知对面说了什么;船家甚至都没有询问穆雨淅她们,便主动将船板放了过去;其他船只上的人一一涌入了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发髻上带着一只芍药发簪的夫人,正是穆雨淅见过两次的长公主。而在长公主后面出现的,;则是行色匆匆的裴夫人和目光焦急的穆夫人。
三位夫人目的明确;一走进此处便立马分散开来。穆夫人快走两步到穆雨淅面前,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见穆雨淅神色平静;眼中的焦急这才散去一点。
“我正在盘账;便收到消息说你落水了,吓的我差点昏厥了过去。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
穆雨淅微笑着摇摇头:“母亲莫慌;我没事的。”说着便在穆夫人面前转了个圈,歪着小脑袋笑了笑:“并未伤到哪里,衣衫也都重新换过了。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吗?”
穆雨淅的这番话并不能打消穆夫人心中的担忧,只见她依旧皱着眉头;伸手抚了抚穆雨淅的发髻。
“你说你这孩子;知道重新梳洗;怎么就不知晓将发丝也擦干呢?发丝半干便束发;又跑道船板上来吹风,当心以后头疼。”
穆雨淅正准备和穆夫人撒个娇,突然听见“啪”的一声脆响。惊讶的回头一看。正好看见长公主半扶着乐平郡主,对乔沁淳怒目而视的模样。而原本搀扶着乐平郡主的乔沁淳此刻正捂着脸颊,低头站在长公主的身前。这次远远传过来的情绪中不再有委屈和难过,只有冷漠中夹杂着的一丝不甘与恨意。
“我和你交代了多少次,让你好好照顾乐平,你便是这么照顾她的?”长公主冰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见乔沁淳捂着脸颊低头不语,长公主的声音更加冷漠。
“抬头看着我!”
半晌之后,乔沁淳瑟瑟发抖的抬起头来,天色太暗,看不清她是否流泪,穆雨淅只看见了一丝水光闪过。
“乐平从小身子就弱,为了让她不孤单,我特意将你从乔家接了出来。你从小的份例都是按照郡主的标准来的,比乔家其他小娘子不知高出多少。就是为了能让你好好照看乐平。结果呢?你明知她不能受气,却偏偏要气她,看看她现在这副喘不上气的模样,若当真有事,你拿什么和我交代?”
长公主话还未说完,穆夫人的脸色就一变。长公主这话哪里是责问乔家小娘子啊?分别是指桑骂槐,在指责她的元娘呢。
不就是指桑骂槐,阴阳怪气吗?当谁不会呢?她年轻时吃的亏可不是白吃的。
穆夫人冷笑一声,假意开口劝解。
“长公主你也莫要太过生气。虽说乔家小娘子也算是你的侄女,乐平郡主的表姐。但毕竟君臣有别。郡主的性格……”特意省下了半句话,穆夫人拿手帕压了压嘴角,继续开口:“乔家小娘子也很难劝的住,你对她也不能太过苛刻了。”
望着长公主骤然变色的脸庞,穆夫人心中一阵快意。
只是长公主也不是吃素的,见穆夫人不接招,眉头一竖,立马将事情挑明。
“她毕竟年长,便是劝不住,见乐平身体不适,总该知道关心一二,怎么能继续刺激乐平呢?我向来听说穆家元娘温柔贤淑识大体。又比我们乐平年长,怎么也应该体谅一二。”
这话如此的不要脸,听的穆夫人很想跳起来啐她一口。
穆雨淅感受到母亲激愤的情绪,轻轻咳了咳。在穆夫人转身关怀了她几句之后,轻声开口。
“母亲,长公主说的对。我虽然‘落了水’,又被郡主‘阻拦’,不肯放我前去梳洗。但毕竟是臣女,又年长于郡主,应该再多体谅郡主一些的。”
穆雨淅特意在‘落水’和‘阻拦’这两个词语之间停顿了一会儿。穆夫人果然会意,立马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看向穆雨淅。
“我看是先生平日里教你礼义仁智信将你给教傻了。别人明显的想要害你性命,你这时候还反思不够体谅别人。虽说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咱们家是圣上的臣子,不是皇亲国戚的臣子。能让咱们甘愿赴死的,只有圣上。其他人想要这种待遇,怎么也该先向圣上请一道圣旨才是。”
“女儿受教。”
见着母女两一唱一和之间便给乐平定下了害人性命的罪名,长公主神色一变,立马反驳。
“只是小女儿家之间的矛盾,怎么就扯上了害人性命这么严重的罪名?小娘子们的闺誉是何等的珍贵,怎么能如此草率的给定下罪名。”
“可是我好端端的站在船头欣赏美景,郡主突然指使她所在的船只撞了过来。这这种冲击之下,我径直落入了水中,这件事总是真的。”
“夜间昏暗,许是意外也说不定,没有证据怎么能认定是乐平指使的?”
“谁说没有证据?”
一道爽利的女声从远处传来,众人回头一看,是裴夫人。
只见她大步的往穆雨淅她们所在的方向走来,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人群中还有几个被束缚了手脚的男子。原来裴夫人之前离去,并非是前往探望裴三郎,而是去对面的船上控制了船工,寻找证据。
“这几个是驾驶郡主所在的那艘船的船工,他们都是长公主府豢养的私奴。领头的是掌握船体方向的船家,恰巧上次参加赏花宴是我见过他向长公主回禀事务,也是长公主府中的掌事。据他们交代,原本今日的计划是往湖的南边去赏灯。但行至此处,郡主突然变色,命令他们撞向我们所在的这艘船。人证都在这里,长公主还有什么好说的。”
面对如此铁证,便是长公主也无法继续狡辩下去。若是其他人,她还可以凭借长公主府的权势将事情压下去。但今日面对的,却是文臣之首的穆家和掌握了边关兵权的裴家。最关键的是,乐平得罪的又恰巧是两家最为受宠的子弟,一个比一个麻烦。不是能凭长公主这三个字压服下去的。
脸色漆黑的看向穆夫人和裴夫人,半晌后,长公主挥退了附近的闲杂人等,终于开口。
“你们想怎么样?”
有心想要以牙还牙,但穆夫人心中知晓,长公主必定不会答应这个要求。不说其他,只凭乐平郡主的身体状况,当真将她丢入水中,恐怕她第二日便会香消玉殒。作为一个母亲,长公主不可能会答应这个要求。
只是其他的要求又显的太过轻描淡写,无法给乐平郡主一个深刻的教训。
“让郡主亲自写下认罪书,一式两份,交由我们保管。”陪同丈夫镇守边关十几年的裴夫人显然更懂得釜底抽薪这一招。一旦拿到了认罪书,乐平郡主便有所顾忌,再也无法随心所欲的伤害穆雨淅他们了。
“不可能!”长公主一口回绝。这和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敌人有什么区别。
“其实有人证在手,郡主写不写认罪书对我们来说并无差别。之所以要认罪书,不过是为了大家以后能和谐相处罢了。”
这个说辞无法说服长公主,她冷笑一声:“你们也别把我当傻子糊弄。认罪书一写,你们随时都能伤害到乐平。我不可能答应这个条件。”
裴夫人和穆夫人两人对视一眼,惋惜的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那便将认罪书换成赔罪书总该没问题吧?我们也不是非要和长公主你过不去,只是乐平郡主行事实在出人意料,没有个保障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双方各退一步,长公主思索良久,终究还是答应了这个条件。袖摆一甩,便离开了此处,应当是回去哄乐平郡主写赔罪书去了。留下穆夫人和裴夫人两人在此,互相对视了一眼,皆视对方为知己,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另一边,被穆夫人打发出来的穆雨淅正站在裴三郎的对面。
此时,裴三郎刚刚梳洗完毕。发丝尾部还带着点湿气。站在穆雨淅的面前,竟完全看不出来白日里那副清冷孤傲的模样。
被穆雨淅细细的打量,裴三郎颇有些不自在。忍不住避开了穆雨淅的目光,半晌后才轻轻开口。
“元娘你让大夫给你诊脉了吗?虽然是长夏,但落水不是小事,还是让大夫开一副药饮下才好。”
穆雨淅点点头。
“你放心,我母亲已经到了此处,我便是再不喜喝药,母亲也会强行给我灌下去的。”
听见穆雨淅言语间的郁闷,裴三郎嘴角微勾。还没来的及说点别的,便见穆雨淅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