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我后渣A他疯了-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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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逸顿了顿,问:“奶奶的病,需要多少钱?”
冯俊哑声道:“两百万。”
“医生说了,一套手术加上后续保养复健,至少需要两百万。”
姜逸点点头,“钱的事,我会想办法,你好好照顾奶奶。”
冯俊愕然,“你怎么知道——”
随即,他便不说话了。
他想问姜逸怎么知道林西沉没有给他钱,但是这么多年,姜逸只怕早已经看透了林西沉的为人。
林西沉喜怒无常,喜欢玩弄人心,这次姜逸被贺峥救走只怕是他最不想看见的,他将所有的怒火都转移到冯俊身上,临阵反悔是家常便饭的事。
但是他没想到姜逸会提出要分担奶奶医药费的事,震惊之余又连忙说:“不,不用,我会尽快凑齐钱的。”
姜逸说:“我是为了奶奶,跟你没关系。”
冯俊更加悔愧万分,他几乎不敢看姜逸的眼神,“姜逸。。。。。。”
姜逸没有再说什么难听的话,而是喃喃,“奶奶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不管她呢。”
那时的姜逸,几天没吃饭,浑身已经脏得像个小乞丐了,被冯俊带回去的时候,他很害怕奶奶会嫌弃他,且已经准备好一旦冯奶奶面露不喜之色,他就随时开跑了。
那些天,他已经受够白眼了。
没想到奶奶见到他,却心疼得直皱眉,“哎哟,这孩子怎么这么可怜,快来奶奶这里。”
奶奶给他烧了热水洗澡,又给他烙了大饼。
姜逸从前吃得精细,头一次吃这种粗粮,却觉得如尝珍馐,也不顾什么餐桌礼仪,他饿得太狠了,当即狼吞虎咽起来。
冯奶奶也没有嫌弃他,还给他接了一大碗的米汤就着吃,让他慢点吃,别噎着。
她没有问东问西,而是温柔地抚摸他的耳朵,“乖孩子,你受苦了,以后就来给奶奶当孙儿好不好?奶奶可喜欢小布偶了。”
也是后来姜逸才知道,那天奶奶给他烙的大饼,是家里最后一点面粉了。
很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这位老人却没有对他从前的身世表现出多少好奇,更是从来没有主动揭过他的伤疤。
她什么都不知,又好像洞悉一切,总是很温柔地包容着他。
就算姜逸是个笨蛋,第一次去捡破烂被老板少算了斤两,回去后拿着很少的钱,没意识到那可能是他们一天的菜钱,还兴冲冲地去给奶奶买那种便宜的小蛋糕。
奶奶没有责怪他,而是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布满老茧的手抚过他柔软的发,“奶奶不吃,给小布偶吃,小布偶在长身体,多吃点。”
那个小蛋糕很便宜,用料很劣质,大概是姜逸吃过的最难吃的蛋糕,一点儿也比不上他以前参加的宴会上那些精致的小蛋糕。
但姜逸还是把蛋糕一分为二,和奶奶一起吃,并且吃得很香。
他对奶奶说:“以后我要学会做好多好多小蛋糕,专门做给奶奶吃,奶奶要全吃掉好不好呀!”
奶奶哈哈大笑,连皱纹里都泛着笑意。
“好呀。”
她说。
那是一年初春,细叶才破绽枝头,鸟儿站在树上,沐浴着午后的暖阳给自己梳理羽毛,叽叽喳喳地叫。
小布偶亲昵地搂住奶奶,像个有家有亲人的孩子,在家长怀里撒娇做着美梦。
姜逸抬手,擦了擦不知何时溢出的泪水。
冯俊的背叛,他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也没有说过一句原谅,即使他有再多的理由,他也不值得。
他哭是因为,他想奶奶了。
想念那个在父母死后,唯一把他当家人,当后辈疼爱的老人——唯一一个会和蔼地唤他小布偶的奶奶。
贺峥从诺格纳的私人医院出来,想到他根据自己的病情研究分析出的结果,微微皱起了眉。
若是换在平时,贺峥大可以直接去找那个人。
但是经历那天的事之后,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发生变化,使得一向对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贺峥感到一丝不安。
说不清当时为什么标记了他,现在却不太愿意去面对他。
莫名的,脑中不合时宜地冒出贺放天那句话:
你以为你又分得清什么是契合度影响,什么是真正的喜欢吗?
喜欢吗?
贺峥不知道。
可能只是因为标记影响,所以那个人的存在感才在他这里多了一点。
他只需要用标记追踪,就能够轻易感知到对方在哪里。
贺峥以前从来不做这样无聊的事。
医院、警察局。。。。。。
这些都很好推测,去医院是因为他身上遗留下的伤口要处理,去警察局可能是因为想要报案。
助理握紧方向盘,小心从后视镜里觑了一眼后方的Alpha,总觉自家老板最近走神有点厉害。
后视镜里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助理吓了一跳,磕磕巴巴道:“先生,现在去哪儿?”
贺峥烦躁地屏蔽了自己的标记追踪,揉揉眉心,“去,别墅。”
助理以为他是要回家,小心开着车往左转,贺峥瞥了一眼窗外,不知为何,心情又烦躁了几分,“右转。”
助理啊了一声,随后反应过来他想去的是哪里,心中惴惴,“好。。。。。。”?
第46章 做个交易吧
助理跟在他身边许多年,至今也不是很能把握自家老板的心思。
他知道自家老板私下养了一个Omega,但是又跟别人不同,别人养小情人是为了贪图一时享乐,精神上的、肉欲上的。
而贺峥和姜逸,像是包。养,又像是合作,可是有时候,这两者都不想。
助理甚至不知道拿什么来定义他们之间这种理不清的纠葛。
他做了贺峥五年助理,知道贺峥是个工作狂,这么多年身边也只有这一个Omega,每次老板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去那里坐坐,但是他从来不在那里过夜,只是偶尔回来的时候身上会带着淡淡的勿忘我的花香。
助理见过那个Omega几面,是只纯种的布偶猫,五官精致,模样乖巧,一头银发很是特别,但是又不算是个完全软绵绵的性子,还有点野,助理甚至听到他在电话里骂过自家老板。
自家臭脾气的老板每次都冷着脸,对Omega的态度几乎算得上冷厌,助理很多次都觉得他不会再与那个Omega有联系,但是两个人偏偏又这样纠缠了五年。
直到去年年底,他与费曼家族的小少爷谈起了恋爱。
助理觉得,自家老板可能真的不太会谈恋爱,无论对谁都冷着一张脸。
不过好在,老板终于安定下来,准备结婚了。
所以他这次,应该是特地来当面跟那个Omega断清关系的吧,助理心想。
“先生,到了。”
Alpha睁开眼,眸色清明,不见丝毫疲惫。
他似乎永远这样,保持着高度的清醒与理智,有着近乎可怕的自制力。
房间内,姜逸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他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行李箱里。
洗衣机叮一声响,姜逸又连忙去将洗衣机里洗好的床单被子都拿去阳台上晾晒。
今天是个好天气,春日的阳光明媚,院中的桂花树郁郁葱葱,姜逸可以想象到秋日里桂花开时满园清香扑鼻的景象。
身后的门响起一声电子音,门咔嚓一声打开。
姜逸微微一怔,站在阳台回头一望,和贺峥对视一眼,差点忘记了反应。
不过很快,他就错开了视线,强压下标记带来的依恋和想要亲近的想法。
姜逸没有像以往那样一见他就小心又欣喜地跑过来嘘寒问暖,眼底也没有以往的惊喜神采。
他只是勉强朝他笑了一下,客气而疏离地点了个头,随后转身继续晾晒被子。
“。。。。。。”
贺峥安静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将暖黄色的被子铺开在晾衣架上,阳光照在他银白的发上,沐浴几许柔色。
他的发色很特别,是让人一眼忘不掉的特征,白皙的侧脸在柔光中勾起金色的轮廓,边沿有一圈细小的绒毛,看起来很是舒适。
他的腺体上有一道疤,是因为自己造成的,而现在,他的身上又有了自己的标记,贺峥能感受到他身上属于自己的气息,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此刻完全属于自己。
不可否认的是,Alpha的占有欲在这一刻重新占领了高地。
贺峥没有催促,也没有显出不耐烦,看到他的那一刻,心里莫名就平静了下来。
像是一个悠闲的午后,他们一人坐在沙发上小憩,一人操持家务,在阳光正好的时候,拿着家里的被子出来晾晒,沾染上太阳的味道,这几乎美好得像梦一样。
如果,他们相爱的话。
阳台边有一个小花盆,里面长满了杂草。
他记得以前姜逸说,想在里面种一株勿忘我,不知为何,最后也没种。
姜逸晾完被子回头,和贺峥视线有一瞬间的交错。
他想都不想,知道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毕竟,贺峥才不会偷偷看他。
姜逸晾了被子,才来招待贺峥。
说招待不合适,毕竟这个家就是贺峥的。
他洗了手,在消毒柜里拿了一个干净的杯子,给贺峥泡了一杯安神茶。
每次贺峥来他都会给他泡一杯,茶叶带着淡淡清香,有种沁人心脾的感觉,却又跟寻常的茶叶不一样,贺峥从来没有在别的地方见到过。
即使贺峥从来没喝过他给的东西,但姜逸给他泡安神茶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习惯。
贺峥垂眸,难得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姜逸将茶杯放到茶几上,闻言微顿,随后语气平淡道:“安神茶,睡不好可以喝这个。”
贺峥便没再说话。
他隐约记起,姜逸从前似乎跟他说过这个茶,好像是他自己特意去找拥有古蓝星传承的老中医求的方子,那些茶里的材料都是自己找来自己做的。
说是可以缓解一下他的狂躁症带来的失眠状况。
贺峥缓缓将手覆上杯壁,滚烫的热透过手套的布料传来,他没松手。
“这个,你做了很多吗?”
姜逸自己倒了一杯白水,随意地靠在饮水机边,含糊道:“唔,没,原材料不好找,也不好保存,你也不怎么。。。。。。”
他说到一半,又觉得自己现在说这种话很没有意义。
最后话音一转,干巴巴道:“不多。”
他之前的话没说完,但是贺峥还是能猜出他想说的是,“你也不怎么过来。”
他以前跟姜逸几乎可以说是零交流,因此从未注意过这样的细枝末节。
他从来不知道,在他每次看起来稀松平常,甚至不屑于品尝的一杯茶,都是姜逸沉默而不受重视的爱意。
贺峥看着杯子里漂浮的茶包,长久没有说话。
气氛有些凝滞,甚至尴尬。
终于,姜逸喝了一口热水,将杯子放下,说:“你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吗?”
贺峥头一次感觉到有些语塞。
他其实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他没有到易感期,也没有狂躁症发作,就只是,想来而已。
但是在姜逸看来,他的确是每次有事才会过来。
贺峥扯了扯嘴角,掩盖住言语中的不自然,冷硬道:“拿上次的衣服。”
姜逸点点头,转身去了衣帽间,将贺峥的衣服叠好放进防尘袋里交给他。
“你看一下有没有洗干净。”
贺峥也就是随口找了个借口,没想到姜逸真的把上次酒店留下的衣服给他带回来了。
他伸手接过,脸上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谢谢。”
姜逸又愣了一下。
毕竟贺峥从没有需要他做什么的时候,更是不会跟他道谢。
姜逸摇摇头,他走过来。
贺峥下意识瞥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位置。
姜逸却没有再向前,坐在了贺峥的沙发对面,中间隔了一个黑色大茶几。
贺峥淡薄的唇紧绷。
姜逸说:“贺峥。”
“做个交易吧。”
贺峥抬头看他,那双水玻璃般清透的眼眸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只是眼中有什么在渐渐消退,变得柔和而平静。
他说:“什么?”
姜逸定定地看着他,“我会搬离这里,去洗标记,还可以给你的病症提供信息素提取素。”
他的一字一句都说得那么淡定,但是贺峥却有种莫名的烦躁与抗拒,他不知道自己在抗拒什么,是他会搬出去,还是洗标记?亦或者是将这些作为一场与他等价交换的交易。
贺峥脸色有点沉,说出来的话却是,“你怎么知道的?”
姜逸涩然一笑,果然,对于前两样他都可以无动于衷,甚至直接略过,因为这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他强压下心里的酸涩,说:“诺格纳来找过我,跟我说了你的事,他可以治好你的病,但是需要我的信息素。”
“我想,你今天来找我,应该也是为了这件事吧。”
他说的轻松,脸上带着善解人意的笑。
却让贺峥觉得格外刺眼。
他从未在姜逸脸上见过如此毫不在意、没心没肺的笑,他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搬出去,或是洗标记的事。
当初不是他说自己无家可归,想要费尽心机待在这里吗?
他不是那么怕疼吗?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说出想要再次洗标记的话?
贺峥有点不易觉察的恼怒。
姜逸不知道他心中想的什么,看他脸色不太好,又继续说:“你放心,我这几天就会搬出去,会尽快洗标记,不会影响你和诺格纳订婚的。”
随即他又自嘲地笑了笑,“啊,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啦,重要的是你的病。”
贺峥手指握紧茶杯,额角青筋凸起,他从未觉得姜逸的话语如此刺耳,像是一把尖刺,直往他身上扎。
他喉结滑动了几下,气息渐渐平静,摆出一个商人该有的姿态,“你想要什么?”
他可没忘记,姜逸所说的,是一场交易。
姜逸笑了笑,说:“我想要两百万。”
贺峥有些意外,“就这样?”
姜逸挑眉,很是坦然,“是呀。”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都等到你要结婚了你还是不喜欢我,我看来是没希望了,只能从你身上讨点青春债了。”
贺峥冷哼一声,语气算得上刻薄,“你的青春还真是廉价。”
“噗——”姜逸兀地笑了下,“哈哈哈。”
贺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却发现姜逸眼眶红得厉害,他别过脸,没有去看贺峥,“我有什么办法啊,99%的契合度,整整七年。。。。。。终于,还是等到你要和别人结婚了。”?
第47章 他什么都不是
说好的在贺峥面前强装无事,潇洒离开。
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毕竟在贺峥面前,他总是输的一方。
他的理智与冷漠,总是能将自己多余的情绪生生剥离,没有人清楚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开心或难过?满足或是生气?
这些情绪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他对准别人的,永远是寡言的冰刀,冷面的尖刺。
就是这样无懈可击的冷漠,足以把一个带着满腔热忱和爱意而来的人生生逼疯。
但或许是因为标记的作用,这一刻,他头一次这么深刻地感受到Omega那种近乎绝望的疼痛,连带着牵扯到他心也狠狠地抽了一下。
他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姜逸吸了吸鼻子,再也维持不下表面镇定,索性起身往卧房走去。
背后传来淡漠的一声,“好。”
姜逸死死攥紧了门框,手上因太过用力到指节发白,心头抑制不住地叫嚣着,想要发泄这无边的痛苦,又觉得凄凉无力。
他庆幸自己还能对贺峥有点价值,才能让他最后还能跟贺峥有着几分谈判的余地,换得为奶奶治病的钱。
却忍不住又为贺峥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