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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太后-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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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人?!”
  “粗略一望,也有个万户……”
  朱里阿力台阴着脸,抽出刀来,转头看向李宗光派来交涉的殷人,他手起刀落,一头瞪大双眼、长着嘴的大好头颅滚落在了坡上。
  “此贼骗了俺!”他怒道,“今日逃出去,我必取此贼性命!”
  说罢,当即调转马头向后方逃去。
  统帅虽然落荒而逃,但那面旗帜却还插在那里,因此大多藩骑都还未军心涣散,以为六太子就在旗帜边督战呢。
  在如此“旗帜督战”之下,第一波冲下去的藩骑自然知道向后肯定是个死,六太子的督战队砍头比殷军杀人还利索,前方还有一线生机,如此一来,更是直直地撞在了甲阵上。
  只听极刺耳的兵戈交错声,此起彼伏,震撼至极地响起来。
  这声音近在咫尺,仿佛下一刻就刺穿到了肉里。张见清已经握不住缰绳,被吓得险些从马上跌下来。
  郑玉衡扶住他,望着前方甲胄兵卒从中的尖锐刀兵,在甲阵扛下来的下一瞬,不知是哪个北肃骑兵将长/枪移开,偏进两方盾的中间,刺入甲胄间隙中。
  只听“噗呲”一声闷响,离两人仅有三五步的一个持盾正卒口喷鲜血,身体如泥一样软倒下去,但同时,那个刺穿他身体、握着枪的北肃骑兵也被何成飞迎面劈倒,被踩在了马蹄之下。
  这就像是拿一把锤子砸龟壳,就算一下没能砸裂,迟早也是会被捣成烂肉的。
  大将军那边战况再快,能有这边急切吗?
  “都给老子滚开,尔等莽荒鼠辈!!”
  就在何统制再度挡在两人面前,声音雄浑地高声喝骂时,一道羽箭冷不丁地破空而来——
  这箭居然不是从藩骑那边正面袭来,而是在后方射出。除了郑玉衡寒毛倒立,预警狂响之外,其余人几乎对身后没有防备。
  郑玉衡来不及解释,甚至于他的大脑都没有这么快的反应,身体反而率先行动起来,如本能一般抽出袖中短刀,冲着何统制的背后中心一劈!
  令人牙酸头痛的嘶啦声响起,他竟然真碰到了飞来的羽箭,兵刃叮地一声挡住箭头,一支羽箭掉了下去。
  郑玉衡的半个胳膊都被震麻了,他扭头一望,见到数匹马、极稀少的几个人,立在三十丈左右的山峰上,冲着他本人张弓搭箭。
  他脊背上蹿上来一股凉意,大脑几乎没有转动的余地,光靠本能和直觉一般伸出手,握住了身旁一人递上来的柘木弓和三羽箭。
  显然,在逃出营地的那一夜当中,有人记住了这位小郑大人的射术。
  风声猎猎,四周交战声无数,甲胄和刀兵刮出咔嚓咔嚓的层层重响,在这样纷杂、混乱,甚至极其危险的情况下,郑玉衡却充耳不闻,伸手拉弓。
  他没有用心去判断。
  但在他的直觉当中,认为立在最中央、没有骑马的那个人,一定是李宗光本人无疑!
  这个人血腥残酷、恨不得将他抽筋拔骨的视线,根本不需要辨别。
  两人拉弓对望,几乎同时松手,由于情势紧急,郑玉衡近似是只凭本能地放了一箭。
  下一刻,破空声几乎立时逼至面前。
  作者有话说:
  我怎么会卡在这里呢~下面还有0v0


第97章 
  郑玉衡身下的马发出一阵嘶鸣; 马蹄转了个方向。瞬息间,那只羽箭贯入他的左肩; 血流不止; 巨大的冲击力在猝不及防间,将郑玉衡整个人从马背上翻了下去。
  “钧之!”
  张子墨从旁扶住他,一碰对方,摸了满手温热的血; 他急出一脑门汗:“这可怎么办?那放冷箭的人是谁?”
  郑玉衡无力回答; 但他的视线向对射的另一边望去; 见到原本立在那里的人影已经倒下; 月光朦胧; 生死不知。
  与此同时,维持至今还没有完全溃散的甲阵在藩骑冲击之下,已经有被碾碎之势; 何成飞同样负伤,从甲胄之间向外徐徐地渗出血来。
  他一力将挡在面前的藩骑砍倒; 扭头放开喉咙吼道:“所有人,跳江!”
  “何统制!钧之负箭伤,这江水冰冷如何跳得?”张见清急道。
  “他娘的; 不跳就等着被冲死吧!”
  何成飞早已下马,根本没有在拖延一刻的余地; 随着他的指令; 这些御营中军的将士们也感觉到情势危急——而且这队藩骑不计死伤地冲阵,并不全然是为了杀了他们,而是为了在身后的耿将军刀下觅得生机。
  换而言之; 他们也想过江!
  何统制此刻一声令下; 其余将士等再无顾忌; 登时卸甲转头,跳入波涛不绝的江水当中。
  张见清正在犹豫,便感觉一只大手从后猛推,将他和郑钧之一人一下,全都扔进了水中。
  “娘嘞,还在这儿磨磨唧唧的!”何成飞转头,稍微阻挡断后,旋即看向四周占据,二话不说,也舍下盔甲,转身跳了下去。
  整只队伍化整为零,在藩骑最后难以抵挡的冲阵之下,防止了大多数人当场死亡的后果。但与此同时,这种骑兵队终于也抵达江畔,为首的千户扭头看着身后的火把、兵将,满山漫野的砍杀之声,心神一抖,连忙用蛮语下令道:“我们也撤!”
  至于撤退之法,自然就是游回幽北、与大将军乞列合赤汇合这一项了。
  ……
  大寒江的江水才解冻不久,地临北疆,这里头的水虽然清冽胜雪,但也同样的寒气逼人。
  就算郑玉衡会水,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不直接沉底就算是不错了,更别提什么“游到对岸”了。
  他浑身既冷又热,左肩一阵一阵地绞痛,失去对时间流逝的精准感知,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是一炷香、还是一盏茶的时间,忽而有一只手将他从水中提了上去,耳畔之声嘈杂无比。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漫漫长夜。
  待郑玉衡重新醒来时,他的肩膀上已经没再插着羽箭,而是被处理过、敷好了药,还缠上绷带了。
  他睁开眼,见到破晓的天色,以及不远处燃起的烽火狼烟,视线下移,面前几步之处,就是一片篝火。
  在这时,身旁的人似乎也发觉他醒了,开口居然是纯正的大殷官话、不带半点口音:“大人,蒋大人,他醒了!”
  旋即,稳健的脚步声响起,一个熟悉的面孔蹲下身凑了上来。郑玉衡辨认了片刻,在这张抹着灰和遍布风尘的脸上认出对方:“指挥使……蒋大人?”
  “嘿,劳烦小郑大人记着我了。”蒋云鹤爽朗一笑,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行啊,这体质不孬,醒得够快的,要是换个身体不好的,这箭伤、江水,一回就能把命交到阎王爷那儿。”
  “多谢指挥使搭救。”郑玉衡唇瓣干裂,嗓子也嘶哑一片,“您怎么会在这儿?”
  “我怎么在这儿?”蒋云鹤笑道,“我他娘的比耿哲来得还早呢,他那老小子就是保护不了……咳,在北疆待得太久,说话都莽撞了不少,呸。”
  他伸出手,从部下那边拿过来一壶水,在这种情况下,水可比酒值钱和稀少多了。
  郑玉衡接过水壶,又道了声谢,而后润过喉咙,坐在原地望着不远处的烽火,脑子里有点转不动了。
  他的伤处理过,也被换了一身干燥的衣服,就是这篝火稍远,头发还微微湿着。
  蒋云鹤坐在他身旁,见他虽然面色苍白,也负了伤,但是神智还很清楚,便道:“讲清楚,我也不是特地过来捞你的,都不是我认出来,而是常常在宫里执勤的麒麟卫认出你的,娘娘虽然特意吩咐了一句,但这战场之广大,我琢磨着,哪里就能碰巧搭救上了呢?谁知道还真就这么巧。”
  郑玉衡的耳朵里只听见一句,闻言望了过来,眼眸微亮:“娘娘说了什么?”
  “就吩咐了一句,要是在城池和后勤各关隘之外的地方遇见你,就把你捆了扔车上,拉回京城里去。”
  郑玉衡浑身缩了缩,忍不住看向一旁的车——一匹老马拉着,上面都是一些器具、草垛、并炊具等杂物,挤一挤,倒是还真能再容下一个人。
  这时候在看蒋云鹤,指挥使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微妙玩味了。
  “蒋大人,我……”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小郑大人,你不必说了。”蒋云鹤道,“断断没有违抗皇太后懿旨的说法,别说是从水里捞上来,就是在路上碰见,我也得把你捆回去。”
  郑玉衡叹了口气,而后向不远处望去,见到几乎所有御营中军的残兵,包括何统制、张见清两人,都被救了上来,在另一头的篝火前休息,大多都睡了过去。
  另外,那些跟他们几乎前后脚跳江的藩骑,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被捆着手脚连成一串儿,由数个麒麟卫看管。
  “耿将军打胜了吗?”他问。
  “不胜?不胜就是掉脑袋的事儿了。”蒋云鹤道,“我们既然不是专程来等你的,那自然就是……”
  他话语顿了顿,没有详说。
  但很快,郑玉衡就知道他们究竟在等谁了。
  不久后,从另一头的河岸线上,又押送过来一批北肃军士,不仅一个个垂头丧气、血污满身,还浑身湿淋淋的……蒋指挥使这回的任务,怎么跟捞鱼似的?
  大约过了片刻,郑玉衡便披着不知什么皮毛拼凑的外衣起身,他肩上负伤,手脚刚刚从僵硬麻木中找回知觉,此刻状况才好些,唇上稍微有了点血色。
  蒋云鹤没顾得上这边,郑玉衡便凑到了所有俘虏之中、唯一一个被关进木头囚车里的人——也就是这群溃兵的实际领袖,六太子朱里阿力台本人。
  他撤出去了四千骑兵,然而撤退路线上跟殷军都统高成业撞了个正面,当场拼杀战死一千余人,受俘两千余人,剩下不满八百亲卫,保护着六太子从大寒江东侧突袭而出。
  随后,这八百人被围困至江畔,加上路上被火器、弓箭射死的,被小股殷军咬下来的,到了江边,甚至只剩下三百人不到,乞列合赤接应不及,他们唯有跳江回幽北一途!
  然而刚上了岸,就看见一伙民兵荒民打扮、灰头土脸的汉子们,脸上露出微妙又恐怖的笑。
  于是乎,北肃这位最有希望的继承人,变成了笼中俘虏。
  “你可别碰他。”蒋指挥使注意到这边,“我们要带这位六太子回京的。”
  “为质?逼北肃议和吗?”
  “正常来说是这样的,”蒋云鹤道,“但也有不那么正常的事儿,就比如说,如果咱们那个耿大将军,非要趁着大胜,跟乞列合赤过上两招,看看北肃的王庭,那怎么办?”
  “那也得有个轻重缓急啊。”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是《孙子兵法·九略》之语,要是请示了,反倒贻误军机,他耿哲真想打,兵都放出来了,朝廷那边光下旨管什么用?”
  郑玉衡琢磨了片刻,心说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表面上还是正正经经地道:“这是抗旨。”
  “哟,小郑大人,”蒋指挥使似乎从张见清、何成飞那里了解到一些情报,这时候很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这怎么有点不信呢,说到抗旨,你……”
  “蒋大人。”郑玉衡连忙道,“我那是……”
  “事急从权,是吧?”蒋云鹤道,“得了吧你,你就跟着这个六太子一起回京,也算是督运了,粮饷虽然没运上,运一个女真王室,也不算太出格……”
  蒋指挥使比耿大将军更难应付。
  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奉命而来的蒋云鹤根本不容讨价还价,直接把郑玉衡装上了车——倒是没绑着他,只不过由于物资紧张,边境不比京都,所以都是敞篷漏风的运货车。
  前头的马走得缓慢就算了,他面前还放着被锁链锁着手脚、关押在笼子里的六太子。两人语言不通,一个戴锁、一个负伤,不说是大眼瞪小眼,也是一个字儿都交流不上。
  蒋云鹤本人虽然没有运送,但他却分出了许多兵力押运。这车上的俩人一个比一个金贵,是万万丢不得的。
  临走之前,张见清以为郑玉衡被送回去是因为负伤,差点往自己身上来那么一下,也想蹭车回京,结果被何成飞一只手拽回去了,喊着什么“我保护张大人”云云,让张见清实打实地热泪盈眶、悲伤不已。
  想走的走不了,想干活的干不成。
  车轮辘辘走了一日,郑玉衡默默地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经过寒水一泡,他这手居然还没好,又换了新药,也不知道进了京能否好一些。
  除了伤以外,他还很担心自己目前的状况如何,是不是长得又不如以前了?进宫之前能不能好好收拾打扮一下,还是说麒麟卫要直接把自己带进大内?
  要是娘娘看见他这么面色不佳的样子,不会嫌弃他吧?
  只可惜也没个镜子,无法让胡思乱想的小郑大人揽镜自照、增添信心。他望着北疆的月亮,摩挲着木盒里的红豆,心里那叫一个五味陈杂、思绪混乱。
  直到郑玉衡昏昏睡去,终于在连日的匆忙危险当中放松精神,做了一个绮丽微妙的梦。
  作者有话说:
  蒋大人:嗯,俘虏,押回去。嗯,人质,押回去。嗯,郑喵喵,押回去……
  小郑:QAQ
  春。梦虽迟但到hhhhh


第98章 
  说是夜来绮梦; 实则也不尽然。
  梦境所起,大半是因为郑玉衡十分心虚; 而被压抑的思念之情又涌动澎湃起来; 所以才见到了她。只要梦见她,就算是挨打受罚,对他而言也不算是坏事。
  郑玉衡只感觉四周昏暗暗的,没有一点儿烛火。他坐在一张软榻上; 头发只用一根簪子收起; 脚踝上挂着一道金灿灿的链子; 一直连接到床头。
  这条链子上缀着两三个铃铛; 长度虽然足够他活动; 但这其中的暗示意味着实令人心惊。
  郑玉衡盯着此物看了一会儿,尚不觉在梦中,只是云里雾里中隐隐觉得……这必是娘娘生气来惩罚他的法子吧?恐怕她气坏了; 才把他锁在这里的。
  可是把他锁着,又一时三刻不理他; 这就更难熬了。关起来不要紧,总该让他见一面吧?
  郑玉衡坐在榻上,床帐吹拂; 香气盈盈,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困了; 在梦中睡了一觉; 忽而感觉一只手抚上来,柔柔地摸着他的脸,指腹纤柔细腻; 带着温暖合宜的温度; 就这么抚摸下去; 从侧颊线条一直抚至脖颈。
  他一睁眼,见到董灵鹫垂首看着他,顿时下意识地凑了过去,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手,然而董灵鹫却避开,含笑问:“哀家就是纵得你太猖狂骄纵,才让你到处乱跑。”
  郑玉衡想要开口解释,可嗓子突然一紧,竟然说不出话来,他尝试多次,只能发出不能成句的单音,愣了一愣,心道我睡了一觉,还变作个哑巴不成?
  董灵鹫却面无异样,好似本就该如此,不仅如此,她还稍微抬起手,捉住他头上的毛绒竖耳。
  毛绒……竖耳?
  郑玉衡怔住,喉结微动,不知道自己究竟长出了什么玩意儿来,他起身想把烛火点起来找一找镜子,结果又被按下去,居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董灵鹫侧躺着,慢悠悠地捏着毛绒绒的猫耳,在耳尖上的一簇细绒上摩挲许久,才道:“别闹了,你若乖一些,这锁链迟早会解下来,要是还像以前一样,我怎么好放你出去?”
  郑玉衡说不出话,十分委屈,他也不能为难自己这个哑巴了,躺在旁边望着床帐,烦躁抑郁地甩了甩尾巴。
  ……不对。
  他有尾巴是合理的吗?难道他其实不是郑府的血脉,而是山精野怪抱进府中、假冒郑家大公子的,他实际上是一只野猫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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