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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春棠欲醉-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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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子渊好奇抬眼,视线从披风离开,落在宋令枝宛若凝脂的一张小脸上。
  眉似烟雨笼罩,眼若弯月明亮。
  宋令枝别扭转过目光:“让侍女来便好。”
  魏子渊静静凝视着宋令枝。
  宋令枝讷讷张唇:“我、我自己来罢。”
  “枝枝。”
  落在披风上的手指并未离开,魏子渊往前半步,他身上的柑橘香淡淡,是方才在王后寝殿沾上的。
  “他们都在看我。”
  廊檐下一众宫人低头,手边的戳灯映出他们单薄的身影。
  魏子渊今日才入宫,宋令枝心生犹豫。
  魏子渊不动声色:“枝枝,你想他们笑话我吗?”
  他嗓音低低,难掩落寞孤寂。
  宋令枝眼眸轻动,掠过几分迟疑。
  魏子渊今日才得知自己的身世,幼时被丢入海中,后来虽侥幸被人救活,可惜嗓子却废了,若非苏老爷子,魏子渊兴许如今还不会说话。
  宋令枝忽然心生恻隐之心,她缓缓、缓缓松开手,任由魏子渊为自己披上披风。
  王宫各处掌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王后面上虽还是病怏怏,精神却是大好,眼睛弯弯,转首朝身侧的嬷嬷道。
  “许久不曾梳妆了,你瞧我如今身上这身,还有我这簪子,你说子渊会喜欢吗?”
  嬷嬷喜笑颜开:“王后乃是二王子的母亲,做孩子的,哪有会不喜欢母亲的?”
  弗洛安王坐在一旁,满身珠玉玛瑙,一双沧桑眼睛满是皱纹,不知第几回发问:“真的是……那孩子回来了?”
  他惴惴不安,恐是先前失落太多,弗洛安王忧心道:“别又是认错人了罢?”
  王后抿唇笑。
  如今的王后乃是继后,先前的元后产下大王子那日难产死去,母子二人都不曾保住。
  后来二王子也出事,弗洛安王只当是自己子孙福薄,还想着从宗亲过继王储,不想峰回路转,当年落海的二王子竟然还活着。
  王后莞尔:“真的是他,我还能骗你不成?你瞧了便知道了。”
  今夜是家宴,并未宴请朝臣。
  席间丝竹悦耳,忽听宫外有宫人通传,弗洛安王仰长了脖颈,最先入目的是一双乌木六合靴。
  魏子渊披星戴月,一身松石绿圆领长袍,剑眉星目,弗洛安王手中的酒盏应声落地,汩汩酒水流淌一地。
  他眼中泛红。
  像、太像了。
  魏子渊实在是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怪道王后一眼就认出。喜极而泣,弗洛安王忙忙命人看座。
  “我听你母后道,你这些年都在大周。”
  魏子渊拱手:“确实如此。”
  弗洛安王摆摆手:“起来罢,不必多礼。”
  说着,又哈哈大笑,“果真苍天有眼,讲我的孩儿送了回来,这事我定要昭告天下,我弗洛安并非后继无人了。子……子渊,这几日你先在宫中歇下,父王定为你修最好的宫殿。”
  席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宫人调桌安椅,盛上果馔美酒。
  弗洛安临海,自然少不了螃蟹鱼虾。
  只是除了魏子渊和宋令枝案前,其他人案前都摆着生鱼片。
  鱼片晶莹剔透,宋令枝只看一眼,忽觉心生惧意。
  王后笑着道:“子渊说不喜欢生鱼片,母后特命人做了油煎青花鱼,尝尝可还合口?”
  宋令枝惊讶转眸凝视。
  她不记得魏子渊不爱吃生鱼片。
  魏子渊低头,浅尝一口。
  王后目光期盼,灼热滚烫,手上的丝帕紧紧揉成一团,似每一个心系孩子的母亲一般。
  迎着王后的视线,魏子渊点头,不甚熟悉这份难得的温情:“多谢王后。”
  王后松口气:“喜欢便好,母后怕你不习惯,命人多做了几道大周菜。宋姑娘也多尝尝,若是不合适,让他们重做便是了。”
  弗洛安王亦是朝宋令枝望去,瞧见魏子渊时不时同宋令枝低语,弗洛安王心中了然,他笑笑。
  “我听闻宋姑娘家中是做玉石生意的?正好送去大周皇帝的贺礼还差一柄玉如意……”
  魏子渊轻声打断:“大周皇帝千秋在即,玉如意的雕刻需花些功夫,怕是来不及了。”
  弗洛安王一时语塞,又觉魏子渊的话挑不出半点错处。
  他点点头:“确实如此,倒是我疏忽了。父王本来还想着让公主随使臣一起前往大周,子渊既然回来,不若你陪你妹妹一起。有你一同跟着,我和你母后都可放心些。”
  弗洛安王笑笑,“待从大周回来,父王和母后也可着手操办你和宋姑娘的亲事,你也可顺路将宋姑娘的家人从大周接来。子渊觉得如何?”
  宋令枝猛地抬起头,满脸震惊。
  ……
  ……
  大周。
  地牢阴冷潮湿,散发着阵阵寒意和腐朽气息。
  铁门嘎吱一声响,敲碎了夜色的安静平静。
  狱卒毕恭毕敬跟在沈砚身后,亦步亦趋。
  “陛下,那老道就在地下三层,您仔细着点。”
  墙上的青花水草带托油灯亮着烛光,烛影摇曳,映出沈砚颀长的身影。
  牢犯面黄肌瘦,个个骨瘦如柴,以为是哪位大人巡查,从牢笼伸出手,却在见到那抹明黄身影时,吓得跪坐在地上。
  ……竟然是当今圣上。
  乌皮六合靴重重踩在地上,庄严肃穆。
  大周无人不知新帝的心狠手辣,无人敢大声喧哗,人人低垂着脑袋,双股战战,深怕那双靴子何时落在自己的牢门前。
  牢笼一间间掠过,终于,那抹明黄身影停在最后的水牢前。
  厚重的铁门在沈砚身前缓缓推开,映入视线的是满目苍凉,血腥味迎面而来,墙面上挂满各色刑具,刑架上架着一人。
  在地牢蹉跎了这么些天,老道早就奄奄一息,神志不清。
  身上灰色的长袍褴褛,破烂不堪,受伤的手指糜烂,散发着恶心的气息。
  银发覆面,老道脸上血迹斑驳,伤痕累累。
  一桶开水浇下,皮开肉绽。
  老道艰难睁开一条眼缝,瞧见沈砚,当即双腿一软,想要跪地求饶。
  可惜双手双足都被捆住:“陛下、陛下!小人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声音沙哑,难听至极。
  狱卒不耐烦,一鞭子甩在老道脸上:“闭嘴!谁准你在此处大声嚷嚷的!”
  鞭子上带着细密的尖刺,瞬间,老道脸上血迹遍布,他疼得龇牙咧嘴。
  沈砚抬手。
  狱卒垂头,立刻往后退开两三步。
  乌皮六合靴踩在僵硬的地板上,沈砚一步步往下,转首,只一眼,狱卒纷纷退下。
  刹那,身后只剩岳栩一人。
  沈砚居高临下,看着半身浸泡在水中的老道,面无表情垂眼:“听说,你想见朕?”
  老道连声咳嗽,蓦地,又吐出一口血,鲜血顺着唇角滚落在水中。
  沈砚无动于衷,眼中没有半分情绪起伏。
  老道大口喘着气,身子颤抖:“陛下、陛下身上中的,应当是销金散。”
  沈砚眼中瞳孔骤紧:“你还知道什么?”
  老道咧嘴一笑:“普天之下,销金散只有我师父知道、知道解药。他死前,将解药告诉了我。”
  岳栩震惊抬眸,沈砚确实身中剧毒已久,他为此苦寻解药多年,却始终寻不到解毒之法。
  岳栩的反应在老道意料之中,他干涸的嘴唇轻轻扯动:“销金散发作,全身如坠冰窟,寒气入体。陛下还、还年轻,若是再不解毒,怕是病入膏肓……”
  沈砚淡声打断:“你认得解药?”
  “认、认得。”老道气息不稳,随时都有可能晕过去。
  他连连喘气,“那物极其罕见,生在海中,若非师父说,我也不认得。”
  沉重的眼皮缓缓抬起,他声音低哑,透着浓浓的疲惫,“这世间,怕是只有我认得出。”
  岳栩满脸骇然,怪道他苦寻多年未果。草药多是山上采摘,他从未想过会长在海水中。
  若真是海水中……
  岳栩双眉紧皱,悄声上前:“陛下,留着他……或许有用。”
  水中的老道低声一笑,喉咙吐出一口血腥。
  赌对了。
  沈砚才登基称帝,富贵权势在握,他怎会舍得早早离去。
  沈砚高高在上,一言不发。
  老道嗓音艰涩:“陛下,小的这贱命不值钱,只要你、你放了我……”
  沈砚面不改色:“那解药长何样?”
  老道哑声一笑:“只要陛下放了小的,小的当即将解药带回。”他上下打量着沈砚,“陛下,销金散发作时不好受罢?”
  他笑得咳出一口血,“放了我,我就……”
  蓦地,眼前忽然亮出一道精光,不知何时,沈砚手中多出一把尖锐匕首。
  老道眼眸瞪圆:“陛下,你不能杀我,只有我、只有我能解销金散,若是我死了,日后你也、也活不了……”
  沈砚轻哂,他垂首敛眸,好整以暇看着在水中求饶的老道。
  笑声轻轻:“朕何时说过……想要活了?”
  老道遽然睁大眼睛:“陛陛陛下,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手中的匕首丢给岳栩,沈砚眼中没有多余的情绪:“既然不想说,这舌头也没用了。”
  沈砚轻飘飘,“砍了罢。”
  老道嘶哑尖叫,痛哭流涕,再不敢威胁沈砚:“别别别、我说我说我说……”
  沈砚缓慢回首,声音冷若冰潭,他勾唇,眼中半点笑意也无。
  手中的沉香木珠慢慢转动,沈砚轻声,“可惜,朕现下……不想听了。”
  地牢昏暗,明黄袍角转出水牢。
  少顷,水牢中响起一声惊呼。而后,万籁俱寂。
  空中的血腥味好似更重了。
  ……
  夜凉如水,从地牢出来,遥遥听见鼓楼传来钟声。
  沈砚一手捻着沉香木珠,转首侧目,岳栩匆忙赶上。
  他拱手站在原地:“陛下,那老道怕是活不久了。”
  沈砚不以为然。
  岳栩沉吟片刻,低头道:“陛下,销金散的解药,兴许真的在海中。”
  人在绝望之时,大多不会扯谎的,且这世上的草药岳栩都试了一遭,没有一剂能解开沈砚身上的销金散。
  沈砚垂眸望向手中的沉香木珠,忽而轻启薄唇:“先前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岳栩一愣,余光瞥见沈砚手上的沉香木珠,那还是他重新捡起拼好的。
  岳栩恍然:“属下细细查过,宋家商船最后是在南海末泊岸的,三面环海,那附近确实还有几个零星小岛。”
  岛屿分布广,岳栩只能让暗卫一个个搜。
  “留在海岛……”
  沈砚低声呢喃,“朕记得,兰香坊掌柜是从平海岛来的。”
  去岁香娘子带着白芷回老家,此后杳无音讯,人人都以为香娘子是回老家嫁人成亲,故而兰香坊迟迟不曾开门。
  岳栩了然,垂手抱拳:“属下当即命人前往平海岛……”
  一语未了,岳栩忽的拢眉,“平海岛临海,或许那销金散的解药就在南海。陛下,属下想亲自去一趟,或许真能找着……”
  “不必。”沈砚轻声,“朕亲自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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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朕不在,她过得倒是肆意
  丝竹悦耳, 席上细乐声喧,推杯换盏。
  一场家宴于绵绵细雨中步入尾声。
  秋霖脉脉,枝头红叶翩翩, 满园雨声入耳。
  宋令枝撑着伞, 立在廊檐下, 仰头望着上方狭长的一道黑夜。
  长长窄窄的一道,远不如宫外的夜空辽阔。
  宋令枝无声叹口气。
  穿花抚柳, 青石板路上攒了细密雨水, 乳烟缎攒珠绣鞋不小心踩上,瞬间, 泥点沾上鞋履。
  冷意顺着滑落入脚背。
  身后侍女提着羊角灯, 不远不近跟在宋令枝身后。
  偷偷仰头望, 只见前方倩影窈窕,宋令枝身影轻盈, 融在朦胧雨幕中,似要随风而去。
  侍女一时竟有些看呆,心中好奇, 莫不是大周的女子都这般好看不成。
  胡思乱想间, 身后忽然落下一阵脚步声,侍女不经意转目, 差点唬了一跳。
  夜色中,魏子渊一张脸冷峻凌厉, 那双琥珀眸子深不见底,平静晦暗。
  侍女急急福身,深怕得罪这位刚被认回宫的二王子。
  魏子渊不语, 扬手屏退宫人。
  檐下悬着一盏通胎花篮式玻璃灯, 魏子渊踩着光影, 缓步迈入雨幕,只身行至宋令枝身侧。
  “枝枝。”
  醇厚喑哑的声音在耳边落下,伴着淡淡的剑南春的酒香。
  宋令枝转身,猝不及防撞见一双昏暗无光的眸子,宋令枝面露怔忪:“你不是……回宫了吗?”
  她以为对方此刻定是在寝殿陪着王后。
  魏子渊不语,只一瞬不瞬盯着宋令枝,一言不发。
  宋令枝唇角勾起几分浅淡笑意,纤长眼睫轻眨,她狐疑:“怎么、怎么这般看着我?”
  魏子渊淡声:“你不高兴。”
  宋令枝唇角笑意稍僵,垂首低眼。
  魏子渊:“是因为……我吗?”
  “自然不是。”
  宋令枝脱口而出。
  雨声潇潇,清寒透幕。宫墙高耸,巍峨庄严。
  宋令枝眉眼低垂,实话实说,“魏子渊,我不喜欢王宫的。”
  她扬起头,如玉的一张小脸细腻莹润,叠着浅浅的光晕。
  她在红墙黄瓦中困了将近半生,郁郁而终。
  宋令枝唇角轻扬,苦涩溢满:“宫里,只能望见一角的夜色。”
  魏子渊轻声:“那我们出宫去。”
  宋令枝慌忙解释:“魏子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好不容易才找回双亲,你该……”
  蓦地,魏子渊往前半步,长身玉立,颀长身影笼罩在宋令枝身上。
  一高一低两抹身影叠在一处。
  宽厚手掌落在宋令枝柔荑上,魏子渊单手握住,二人同撑着一把油纸伞。
  伞柄晃动,宋令枝挣脱不得,落在自己脸上的黑眸沉沉。
  魏子渊低声:“枝枝,我只喜欢你。”
  雨雾弥漫在魏子渊身后。
  “你不喜欢王宫,我们可以离开。弗洛安这十多年没有我,也相安无事到如今,并非非我不可。”
  国不可一日无君,弗洛安王早早就从宗亲物色下一任王储,即便魏子渊今日没有认亲,弗洛安也不会动荡出事。
  宋令枝瞪圆双目,震惊出声:“魏子渊——”
  她难以置信,怎么会有人会放弃唾手可及的王储之位。
  魏子渊眼中淡漠,细密雨雾落在他一双琥珀眸子之中:“枝枝,我不是他。”
  雨雾飘渺,水声铺天盖地,倾泄而下。
  雨打芭蕉,潮湿水汽侵肌入骨,冷意遍及四肢。
  宋令枝手足沁凉,不宜在雨中久站。
  鞋履上沾着的泥土还在,魏子渊忽而低身,他手上持一方巾帕,轻为宋令枝拭去鞋上的污垢。
  宋令枝惊得朝后一躲。
  脚腕纤细,轻而易举让魏子渊握在掌中,宋令枝惊呼,又怕远远守着的宫人瞧见。
  她跟着俯身,紧张不安:“你做什么?”
  若是让人瞧见弗洛安堂堂二王子这般,魏子渊日后还如何在王宫立足。
  魏子渊曲膝仰首,琥珀眸子凝视:“枝枝,我不是他。”
  他又低声,复述了一遍。
  宋令枝怔愣,垂眸望着身前的人。
  魏子渊当然不是沈砚,沈砚看自己,永远是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的。
  眼角微热,宋令枝别过眼睛,贝齿咬着下唇,望着园中的梧桐出神。
  魏子渊沉声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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