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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春棠欲醉-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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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令枝弯眼,点点头:“依你的便是。”
  秋风瑟瑟,夜雨清寒透幕。
  魏子渊本来是想着打发宫人接宋令枝入宫,只是话刚出口,当即被宋令枝拒绝了。
  雨声连绵不绝,宋令枝小心翼翼扶着白芷的手,轻踏上脚凳。
  马车宽敞,车前悬着两盏玻璃绣球灯。
  微弱光影洒落,细细捻在宋令枝脚边。
  夜里冷,白芷特为宋令枝披上一身梅花缂丝雨花锦披风,又在宋令枝手上多添了一个小手炉。
  白芷温声细语:“姑娘慢些走,仔细这脚凳滑,倘若摔着,可不是闹着顽的……”
  一语未尽,宋令枝倏然一脚踩空,满头珠翠往马车上撞去。
  白芷唬了一跳,忙忙从奴仆拿取来羊角灯,她一手还扶着宋令枝:“姑娘,身子可有大碍,奴婢刚刚好像听见……”
  “咔嚓”一声响。
  白芷狐疑低头,提着羊角灯往地上一照,乳烟锦缎软底鞋松开,映入眼帘的,赫然是魏子渊送的那支雕花镂空芙蓉点翠玉簪。
  玉簪碎成两段,又被白芷踩得稀烂。
  偏偏是魏子渊送的,还偏偏是今日。
  白芷瞪圆双目,仰头望向宋令枝:“姑娘,奴婢再回房去妆匣来罢?”
  顾不得宋令枝回应,白芷急急转身。走得急,脚一崴,差点直直往地上摔去,幸好身旁有奴仆眼疾手快扶住。
  宋令枝将怀中手炉递给白芷:“罢罢,我自己上楼取便是,你先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
  白芷逞强,刚往前,脚腕处当即传来一阵刺痛,怕宋令枝担心,白芷并未明说,只点头应允。
  “那姑娘快去快回,二王子送来的锦匣就放在妆台上,姑娘一看便知。”
  宋令枝颔首,踏上台矶的那一刻,宋令枝心中忽的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转首。
  光影昏黄,照亮宋令枝半张脸,纤瘦身影融在雨幕中,朦胧飘渺。
  苍苔浓淡,空中隐约有桂花的香气飘浮。
  白芷诧异:“……姑娘?”
  宋令枝唇角挽起:“无事,我上去了。”
  披风掠过台矶,少顷,宋令枝的身影自烛光中离开,步入沉沉夜色中。
  ……
  弗洛安王宫。
  廊檐下一众宫人手持戳灯,垂手侍立。殿中仙乐飘飘,不时有笑声传出。
  满宫上下红灯笼悬挂,彩灯灼目。
  王后一改往日的素净,一身绯红牡丹花纹绣花百蝶裙,这么多年茶饭不思郁郁寡欢,王后身子早就亏空。
  只这些日子瞧着,气色却是好上许多。
  她挽着魏子渊的手,目光在魏子渊脸上细细端详,怎么瞧也瞧不够。
  那双瘦弱纤细的手指轻抚过魏子渊眉眼,王后双目垂泪,声音哽塞:“母后不是在做梦罢?我的孩儿真的回来了?”
  魏子渊低头,任由王后揉搓。
  公主在一旁抿唇,佯装不乐:“母后,你重重打他手心十下,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身后站着的宫人忍不住捂唇笑:“公主还是这么会说笑。”
  王后笑睨公主一眼:“别胡说,你哥哥回来了,母后不知道有多高兴。”
  魏子渊不冷不淡:“打我母后的手心还会疼,公主不若自己打自己,若是打红了手背,再让母后瞧便是。”
  公主恼羞成怒,挽着王后的手告状:“母后,你看他!又欺负我!”
  王后笑得温柔,一手挽着公主,一手挽着魏子渊:“你和你哥哥都是母后的心头肉,母后哪里舍得打你们?只是今日是你哥哥的好日子,你可莫要添乱。”
  公主转过头,小小翻了下白眼:“我才不和他计较,我找宋姐姐顽去。”
  宫中丝竹悦耳,宫人调桌安椅,舞姬拨弄琴弦。
  魏子渊驻足眺望,宫门口秋霖脉脉,不见宋令枝的身影,他双眉稍拢,不知为何,心中掠过几分不安。
  魏子渊沉声:“……枝枝呢?”
  公主亦是踮脚张眸眺望:“许是在路上耽搁了,雨天路滑,车夫行慢些,也是常有的事。”
  合情合理,挑不出半点错处。
  魏子渊压下心底不安,目光从宫门口收回。
  褥设芙蓉,金窗珠槛。
  酒过三巡,宋令枝迟迟不曾出现,魏子渊双眉紧皱,心中那股不安更甚。
  穿过衣裙翩跹的宫人,魏子渊行至公主案前:“你今夜可曾见过枝枝?”
  公主摇摇头,兀自纳闷:“我也正奇怪呢,便是雨天路不好走,可如今都开宴了,宋姐姐怎么可能还没到。”
  她扬起头,一双绿宝石眼睛缀满烛光,公主难得同魏子渊站在同一阵营。
  “二哥,要不我找人出宫瞧瞧罢?别是出了什么事。”
  话音甫落,身前的魏子渊忽然转首,大跨步朝宫门口走去:“备车,我要出宫。”
  公主惊讶瞪圆一双眼珠子,急匆匆提裙追上去:“哥哥,你不能走。”
  弗洛安王今夜宴请八方来客,周边小国都相继派了使臣赴宴。如若魏子渊不在宴上,兴许明日流言蜚语就该传遍南海。
  公主张开双臂,强势挡住魏子渊的去路。
  魏子渊阴沉着一张脸:“别挡道。”
  公主扬着脑袋,半步也不肯退让:“不行,你今夜断不能走,你若是不放心宫人,我替你去便是。”
  魏子渊冷声:“不用。”
  他步履极快,健步如飞,身影越过公主,穿过幽深晦暗的乌木长廊。
  檐角下雨声如注,魏子渊自宫人手中接过油纸伞,踏下台阶的一刹那。
  倏然,身后传来公主气喘吁吁的声音。
  “二哥,你如今是弗洛安的二王子,不是宋府小小的管事。”
  魏子渊面无表情,又往前走了一步。
  公主气得在身后跺脚:“你现下出宫,有想过父王母后吗?”
  雨幕清冷,魏子渊一身金丝滚边绯色圆领长袍,长身玉立,落在融融雨幕中。
  他身影顿了一顿。
  ……
  雨雾飘渺,树影摇曳。
  木楼梯仅容一人穿过,宋令枝手上提着羊角灯,小心翼翼拾级而上。
  木楼梯晃动,在脚下发出“嘎吱嘎吱”声响。
  烛光晃悠,落在宋令枝肩上。
  夜雨冷清,客栈静静伫立在雨幕中,槅扇木门推开,入目一片漆黑寂寥。
  羊角灯轻挂在缂丝屏风上,宋令枝缓步踏入寝屋,朝妆台走去。
  铜镜通透明亮,妆台前空空如也,不见锦匣的影子。
  宋令枝一双柳叶眉轻蹙,探身在妆台前探寻一番。
  她记得走之前,白芷是将锦匣留在此处。怎么下楼的功夫,锦匣就不见踪影。
  魏子渊送来的玉簪都在那个锦匣中,宋令枝皱眉,只当是自己记错了,正想着起身往里走去。
  倏地,一阵秋风从窗前掠过,羊角灯的烛光顷刻熄灭。刹那,寝屋落入一片黑暗之中,
  宋令枝吓了一跳,差点惊呼出声,遽然抬头。忽而却发现窗外雨声渐大,飒飒风声掠过耳边。
  雨珠落在瓦片上,叮咚作响。
  支摘窗半遮半掩,隐约可望见窗外一隅的夜色。
  ……原来是风声作怪。
  宋令枝轻声松口气,又觉自己实在是杯弓蛇影,一惊一乍。
  她无声弯弯唇角,暗笑自己少见多怪。
  宋令枝一手撑着妆台,正想着起身,余光瞥见铜镜中的一角。
  倏地,她瞳孔骤紧。
  本来空无一物的妆台,此刻却多出了一个漆木锦匣,正是她方才苦寻无果的那个。
  一只手骨节分明的手落在锦匣之上,腕间沉香木珠轻垂。
  沈砚一身竹青色暗花纹圆领长袍,如墨的一双眼睛低垂,静静凝望着宋令枝。
  他勾唇,一字一顿。
  “……枝枝是在找这个吗?”
  作者有话说:
  我最爱的修罗场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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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枝枝,你知道怎么做的
  夜凉如水, 土润苔青。
  长街空无一人,只余细雨飘摇。倏然,一阵马蹄之声响起, 魏子渊策马狂奔, 如松柏身影穿过雨幕。
  身后王宫巍峨, 丝竹萧管之声被遥遥抛在身后。
  宫门口,公主瞠目结舌, 目瞪口呆, 满腹愁思落在紧攥在一处的丝帕上。
  侍女忧心忡忡,撑伞踱步至公主身侧, 放软了声音道:“公主, 夜里冷, 先回去罢。”
  雨珠落在青石板路上,清脆作响, 一众宫人双手捧着漆木茶盘,悄声自长廊下穿过。
  细乐声喧,礼乐奏响, 隐约还能听见弗洛安王爽朗洪亮的笑声。
  许是吃醉了酒, 又或是失而复得的激动,公主从未见过父王这样的作派。
  她暗暗咬紧下唇。
  王后身边的嬷嬷提着玻璃绣球灯出来, 满脸堆笑:“公主怎么站在这?”
  话落,又左右张望, “二王子呢,王后刚刚还在寻他呢。”
  公主踟蹰:“二哥哥他……”
  一鼓作气,公主猛地拂开袖子, 快步朝前走去, “备车, 我要出宫。”
  嬷嬷愣在原地,忙忙上前拦住人:“公主公主,这可使不得,若是让旁人瞧见了,还以为是公主同二王子不和。”
  公主气恼,不管不顾:“二哥哥也出宫了。倘若有人问起……”
  一双绿宝石明亮的眼珠子转动,公主嗓音俏生生,“你就说当年救哥哥一命的恩人还在路上,我同哥哥一起接人去。”
  话犹未了,公主提裙,头也不回冲向雨幕,徒留嬷嬷站在原地,大喊让人回来。
  潇潇雨幕模糊了两道出宫的身影。
  马蹄渐起,魏子渊尚不知晓公主也齐齐追了出宫。
  摇曳的雨丝泼在他眼睫,长袍沾染着水雾,深一块浅一块。
  客栈近在咫尺,然一路走来,魏子渊却不曾撞见宋令枝的马车。
  心中的不安渐浓,马肚夹紧,魏子渊高高扬鞭,恨不得插翅飞到宋令枝身前。
  呼啸秋风在耳边掠过。
  终于,他望见沉落在雨幕中客栈的檐角,再往前,是两盏掐丝珐琅莲纹灯笼。
  宋令枝的马车停在客栈后院,身旁空无一人。
  马车旁——
  魏子渊翻身下马,视线忽然顿住。
  马车旁掉落着一支玉簪,玉簪碎成两半,混着泥土污垢。
  正是他先前打发宫人给宋令枝送来的。
  雨雾如阴霾,遍布周身。似乎是为了印证心中不好的预感,魏子渊遽然仰头望。
  骤缩的瞳孔映照出满天的夜色。
  半掩的支摘窗前,一道颀长身影玉立。
  宋令枝不知维持着先前的姿势多久,双足麻痹,冷意侵肌入骨。
  锦匣触手可及,离指尖只有短短半寸之距,她却再也不想要了。
  昨日蔓延在鼻尖的檀香果真不是自己大惊小怪,沈砚真的跟过来,就在弗洛安。
  就在自己……眼前。
  雨声淅沥,点点雨珠顺着檐角滚动。
  房中尚未掌灯,光影晦暗不明,沈砚一双黑眸冷冽森寒,勾起的唇角半点笑意也无。
  落在锦匣之上的手指骨节匀称,指节轻曲。
  他垂眼,一双黑眸沉沉,阴森寒冷。
  青铜扣子“哒”一声,锦匣轻轻掀开,满目玲琅璀璨瞬间闯入宋令枝视线。
  沈砚随意捏起一支金镶玉步摇,莹润透亮的宝石镶嵌在步摇上,他哑然弯唇,漫不经心朝宋令枝望去。
  玉簪尖锐,宋令枝喉咙一紧,只觉周身颤栗不止。
  撑着妆台的手指轻轻颤动,双足失了力气,宋令枝差点站不稳摔倒。
  “……怕朕?”
  玉簪轻挑起宋令枝的下颌,凌厉的簪子尚未碰到宋令枝下颌。
  倏地,沈砚右手用力,玉簪轻而易举在他手中碎成两截,裂端的粉末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在宋令枝眼前飘下。
  颤抖遍及全身,脊背僵硬,宋令枝下意识往后退去。
  下一瞬,玉簪陡然被沈砚丢开,那只白净修长的手指轻抬起宋令枝的下颌。
  许是刚刚簪子扎破沈砚的掌心,鼻尖隐约有血腥味弥漫。
  宋令枝身子一颤,双足力气丧失,动弹不得。
  抵在自己下颌的力道逐渐加重,久违的窒息感如潮涌般,叠着往日的噩梦,席卷宋令枝全身。
  “松……”手。
  最后一字还未落下。
  蓦地,沈砚忽然松开人,禁锢自己的力道不再,宋令枝四肢无力,跌坐在沈砚脚边。
  喉咙生疼,宋令枝连声咳嗽,刹那,水雾氤氲双眸。
  沈砚俯身,转眸轻瞥窗外一眼,似不经意:“魏子渊,弗洛安王的二子……”
  他轻哂,唇角勾起几分讥诮和嘲讽,“他倒是有本事。”
  竟能在沈砚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将宋令枝带到弗洛安。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宋令枝不寒而栗。顾不得嗓子的嘶哑,宋令枝半跪着起身,纤细手指紧攥沈砚的衣袂。
  “不干他的事,是我、是我……”
  嗓音沙哑,连声咳嗽,宋令枝呛出泪花。晶莹泪珠自眼角滚落,砸落在地上。
  低低呜咽淹没在窗外夜雨之中。
  宋令枝不敢松开手,一张小脸半仰,婆娑双目瞬间映入沈砚眼底。
  他垂身,沁凉指尖轻抚过宋令枝眼角温凉的泪珠,那双漆黑眼眸平静,波澜不起。
  沈砚声音轻轻,似风雨前的安宁。
  “枝枝,朕不喜欢……你骗我。”
  泪珠一点一点,渗透在沈砚手上。
  过往阴影笼罩全身,宋令枝浑身一颤,双颊一偏,躲过沈砚手指。
  沈砚眸光一沉。
  惊惧四起,宋令枝颤抖着身子,缓缓、缓缓别过脸,任由左脸贴上沈砚指尖。
  她颤巍巍:“不、不是……”
  宋令枝连连摇头,双眼垂泪:“不是这样,魏子渊他没有……”
  “枝枝。”沈砚垂首,俯身凑至宋令枝耳边,“朕更不喜欢你为他说话,还为他……顶罪。”
  抚过自己眼角的手指轻柔,然落在宋令枝身上的恐惧却如影随形,半分不减。
  落在脸上的深沉视线似无形的压迫,压得宋令枝喘不过气。
  瞳孔紧缩,宋令枝瞪圆一双杏眸:“我没、没……”
  泣不成声,嗓子似让人紧紧扼住,迎着沈砚那双深邃晦暗的眼眸,宋令枝说不出只言片语,她低声抽噎。
  宋令枝不知道沈砚查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更不敢堂而皇之在沈砚眼前扯谎。
  欺骗沈砚的下场宋令枝早就领教过,她不敢在沈砚面前胡言乱语,怕惹得对方更加生气,怕连累魏子渊。
  双脚发麻,宋令枝闭上眼睛,泪水又一次滚落。
  她声音低哑,透着精疲力尽后的疲惫无助:“是我、是我要离京的,他才……帮了我,不干他的事,不干他的事。”
  宋令枝一遍又一遍重复,好像这样,沈砚就能不迁怒魏子渊。
  雨还在下,楼下那抹修长身影融在雨幕中,魏子渊瞪大眼睛,难以置信望向窗后的人影。
  沈砚唇齿溢出一声笑:“他对你倒是尽心。”
  楼下的魏子渊怒目而视,眼看就要冲上楼。
  沈砚弯唇:“……和那姓贺的一样。”
  寒意四面八方传来,宋令枝手脚并用,扶墙往外跑,“是他误会了,我去和他说,我和他说明白……”
  双足本就麻痹,甫一用力,宋令枝直直跌落在地,膝盖在地板上撞出沉重一声。
  “慌什么。”
  沈砚声音淡漠,不疾不徐,眼中掠过几分不悦。
  他不喜宋令枝下楼见姓魏的,更不喜欢她和对方说话。
  沈砚慢条斯理,转动腕间的沉香木珠,迈步越过宋令枝:“朕替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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