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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春棠欲醉-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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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云淡风轻,似是在道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沈砚眼眸一沉,青玉扳指捏在手心,背在身后。
  白净的手背上青筋虬结。
  “宋令枝,你是在说……朕多管闲事?”
  宋令枝柳眉轻蹙,垂首低眉:“陛下,若非不是你,祖母也不会因担忧我病倒的。”
  宋令枝轻描淡写抹去了和沈砚的过往。
  从一开始,在前世那个上元佳节,她就不该撞落沈砚的面具。
  “陛下是九五至尊,高居金銮殿之上,而我不过是一商户之女,自当配不上陛下。还请陛下高抬贵手,从此往后,我们……”
  “两不相欠”好似不太稳妥,她和沈砚之间的账怎么也算不清。
  宋令枝如今也不想算了。
  她再也不想祖母为了自己担惊受怕,再也不想父亲一家家上门求人,一夜白头。
  宋令枝轻轻阖上眼,一字一字:“……我们再也不复相见。”
  “宋令枝。”沈砚凝眉,唇角勾起几分讥诮,“你何时这般胆大了,真当贺鸣能护得住你?”
  “他自然护不住我。”宋令枝不假思索,“陛下是天子,高高在上,怎能同我们平民百姓相提并论。”
  沈砚眼中愠怒:“宋令枝。”
  他不喜欢宋令枝这般说自己,更不喜欢她和自己划清楚河汉界。
  他们之间,本不该是这样的。
  沈砚冷笑:“朕若是不肯呢,贺少夫人又想如何?”
  宋令枝面不改色:“当初在南海,是陛下下水救的我。”
  宋令枝淡声,“我这条命,也随时可以还给陛下。”
  “——宋、令、枝。”
  沈砚怒极,他眼中阴翳乌沉,“你是在威胁朕?”
  宋令枝不动声色:“臣妇不敢。”
  她眼中凝绝,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退让。
  似是在破釜沉舟。
  “臣妇”二字,犹如烈火焚烧,烫红沈砚一双眸子。
  无边的沉寂在二人之间弥漫。
  马车内熏香萦绕,青烟缠绕在沈砚和宋令枝身上。
  宋令枝抬眸凝视,悄悄攥紧手中丝帕。
  倏尔,马车外传来贺鸣低低的一声,他自翰林院走出,笑着同身后的秋雁白芷道。
  “宋妹妹刚才脸色实在不好,我同掌院学士告了假,待送她回家再回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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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他松开了宋令枝
  翰林院庄严肃穆, 满地日光落在青石板路上。
  马车内落针可闻,透过挽起车帘的车窗,宋令枝看见贺鸣一步步走下台矶, 长身玉立, 日光落在他温润的眼角。
  秋雁惊奇抬眸, 细细思索,也不曾想起宋令枝有何异样。
  她轻声笑道:“到底还是姑爷细心, 奴婢就没看出来。”
  贺鸣笑笑:“但愿是我多心了。”
  翠盖珠缨八宝车静静伫立在翰林院前, 宋令枝瞳孔骤紧,视线陡地落在沈砚身上。
  沈砚从容淡定, 长袍松垮, 透着随意自然。
  他漫不经心拨动指间的青玉扳指, 眼中半点笑意也无。
  “朕听闻,状元郎曾经跌下山摔了脑子, 有些事记不得。”
  沈砚声音轻轻,手指慢条斯理抬起宋令枝的下颌。
  “你说若是他见到朕同你在一处,会不会想起……”
  沈砚垂首, 薄唇掠过宋令枝耳边。
  “想起新婚之夜, 同枝枝拜堂成亲的,不是他, 而是朕?”
  嗓音低沉喑哑,似枯藤老树映在古井之中, 阴沉可怖。
  手中的丝帕揉成皱皱的一团,宋令枝心口一紧:“你……”
  她身子还倚在车壁上,柔顺的日光透过缝隙, 丝丝缕缕落在自己指尖, 宋令枝却感觉不到半点暖意。
  脚步声近在咫尺。
  眼看贺鸣将行至马车前, 宋令枝当机立断,攥住车帘一角。
  准备下车。
  她绝对不能让贺鸣看见沈砚在车上。
  沈砚泰然自若抓住那一抹纤细白净的手腕,肌肤相碰瞬间,惊起颤栗阵阵。
  贺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帘之隔,宋令枝隐约还能望见对方落在车帘上的影子。
  她心下着急,又担忧车内动静引来贺鸣的注意。
  宋令枝声音低低:“——松手。”
  沈砚不为所动。
  那双如墨眸子淡漠,波澜不惊。
  沈砚目光一瞬不瞬,漆黑瞳仁映着宋令枝一人的身影。
  “沈砚你松手……”宋令枝嗓音低哑,一双杏眸水雾氤氲,纤长鸦羽睫毛扑簌,沾着点点泪珠。
  日光洒落的手腕,隐约可见指痕泛起。
  沈砚眼眸低垂,视线淡淡在宋令枝手腕上掠过。
  眼眸一顿,晦暗不明。
  宋令枝本就生得白净,往常一点磕着碰着,身上都容易泛青紫。
  如今手腕让沈砚这般握着,早就泛起红色指痕。
  沈砚眼眸轻敛,下意识松开两三分。
  浅浅淡淡的一道红痕,落在沈砚乌黑双眸中,犹如烈焰刺眼。
  “……松手。”
  宋令枝又低低唤了一声,嗓子嘶哑,泣不成声。晶莹泪珠自宋令枝眼角滑落,砸落在沈砚手背。
  水迹蜿蜒,顺着沈砚手背滑落在地上。
  沈砚抬眸,一双深黑眸子晦暗幽深,狭长眼睫挡住了他眼中的起伏。
  ——他松开了宋令枝。
  “宋妹妹,你……”
  墨绿车帘挽起,宋令枝俯身走下马车。
  沈砚看着那一角车帘挽起又松开,透过那一角缝隙,他看见宋令枝和贺鸣相谈甚欢,看见宋令枝言笑晏晏站在贺鸣身侧。
  日光落在她一双盈盈笑眼中,同方才对自己的疏远冷淡判若两人。
  单手捏拳,沈砚一双眼眸冷冽,光影照不见的地方,他整个人坐在昏暗之中,周身只有无边的阴影追随。
  隔着一道轻薄车帘,宋令枝总能感觉到落在自己后背的冰冷视线。
  她又往前走了两三步。
  那道视线还在,好似……更冷了。
  贺鸣垂首狐疑:“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宋令枝有畏寒的毛病,先前入伏,她房间的金丝炭从未断过。
  这些时日才有所好转。
  贺鸣拢眉:“这会翰林院应当没有暖手炉,我……”
  “贺哥哥不必忙活,我并非身子不适,只是刚刚在车上做了噩梦,受吓惊醒。贺哥哥若有事,还是快点回去罢,公事要紧。”
  贺鸣迟疑:“可是你……”
  宋令枝唇角弯弯:“祖母前儿说想吃前面那家的枣泥糕,正好今儿得空,我买了再回府。”
  宋令枝言语并无异样,先前用膳时的忐忑不安也不见,贺鸣只当是自己多心,不再强求同宋令枝一起回府。
  颀长身影终消失在翰林院前,宋令枝无声松口气。
  秋雁眉眼带笑:“少夫人,奴婢陪你去罢。”
  宋令枝轻敲她额头,转身瞧见伫立在日光中的马车,她唇角笑意轻敛。
  “走着去罢,午膳吃多了,正好可以消消食。”
  秋雁笑着揶揄:“怕是因为有姑爷陪着罢,往日在府上,也不见少夫人吃多。”
  说起来,她也许久不曾见宋令枝如晌午那般开怀大笑。
  秋雁和白芷一左一右,簇拥着宋令枝往前走去,青石板路上落下三道渐行渐远的影子。
  沈砚眸光阴寒如冰刃。
  ……噩梦?
  他轻哂。
  宋令枝口中的噩梦,是他吗?
  ……
  绵延日光落在脚边,枣泥糕软糯甜腻,碰巧孟瑞也在。
  宋令枝命白芷沏上一壶好茶,亲自端给孟瑞。
  “孟老先生,请。”
  孟瑞连连摆手:“贺少夫人客气了,老夫自己来便是。”
  余光悄悄在宋令枝脸上打量,明眸皓齿,点如染眉,母家是天底下赫赫有名的宋家,夫君又是新科状元。
  这样的人,本该一生顺遂无虞,偏偏让沈砚看上了。
  孟瑞无声在心底叹口气。
  还真是造化弄人。
  许是孟瑞愁容满面,宋令枝唬了一跳,以为是祖母的身子又不好。
  她焦灼不安:“孟老先生,可是我祖母的身子有恙?”
  孟瑞摇摇头:“贺少夫人多虑了,老夫人如今已无大碍,只要细细调理,三日针灸一回,便可大安。”
  他目光在宋令枝脸上端详,“恕老夫冒昧,贺少夫人可是患有寒症?”
  宋令枝点点头:“我先前、先前落过两回水,自那之后,身子常常不好,如今还吃着药。”
  她一手揉着眉心。
  宋令枝其实也不知,自己的寒症是因着落水,还是沈砚先前给自己的喂的丸药。
  或许,用下毒二字,更为妥当。
  孟瑞沉脸凝眉:“老夫冒昧,可否为夫人请平安脉?”
  宋令枝笑得温和:“孟老先生客气了。”
  说着,她又命白芷取来迎枕,拿丝帕垫在手上。
  日光透过纱屉子,满园无声,偶有蝉鸣想起。
  廊檐下悬着金丝藤红竹帘,三三两两小丫鬟凑到一处,躲在檐下看着湖中锦鲤。
  屋内,宋老夫人自缂丝屏风后转出,沉香木拐拄在手中。
  瞧孟瑞满脸凝重,宋老夫人跟着心事重重,担忧心急。
  “老先生,可是我这孙女身子有碍?先前在江南,请的大夫都说是寒症,别是误诊罢?”
  孟瑞拱手:“老夫人莫急,贺少夫人确实是体寒,只是……”
  余光瞥见宋令枝脸上的紧张,孟瑞当即将“中毒”咽下。
  宋令枝身上也中着销金散,许是下毒剂量少,且又有玉寒草调理,宋令枝症状比沈砚轻许多。
  宋老夫人紧张不安:“……只是什么?”
  孟瑞笑着摇头:“没什么,只是贺少夫人体寒,平日膳食得多费些心思。那些生冷寒性的,都不宜碰。”
  孟瑞神通广大,既能将自己从阎王爷那救回,宋老夫人自然对他深信不疑。
  她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有劳孟老先生了。”
  日落西山,众鸟归林。
  青松抚檐,宋令枝亲自送孟瑞出府。
  秋雁和白芷亦步亦趋跟在身后,不远不近跟着。
  宋令枝往身后轻瞥一眼,白芷和秋雁了然,当即立在原地。
  晚霞满天,宋令枝朝孟瑞福身行礼:“方才谢过孟老先生。”
  她唇角勾起几分苦涩无奈,“祖母本就身子欠安,实在不能再为我忧心了。若是知道我……”
  宋令枝欲言又止。
  倘若祖母知晓自己身上还中着毒,怕又得悬心,日夜难眠了。
  宋令枝垂首低眉,“只愿我这身子,还能撑久些,莫再让祖母忧愁了。”
  孟瑞低声:“少夫人莫多心,老夫瞧着宋老夫人今日精神倒是好了许多,长辈挂念晚辈,也是人之常情。”
  孟瑞在宫中担任太医多年,自然晓得察言观色。
  知道宋令枝不愿提起当今圣上,孟瑞连“销金散”三字也不提,只拿别的话岔开。
  ……
  入了夏,转眼又是端午。
  宋瀚远挂念远在江南的妻子,早早命人将姜氏接到京城,府中上下难得热闹。
  儿子孙女女婿都在眼前,又是大病初愈,宋老夫人喜不自胜,命府中上下都挂满彩绸,又赏了银钱。
  满园花团锦簇,蝉鸣声声。
  今儿是端午,厨房早早做了粽子,老年人吃不得糯米,且宋老夫人才大安,也不敢胡吃海喝,只招呼着小辈进食。
  “这要是在江南,我定要寻最好的戏班子,在望仙楼唱上三日。”
  宋瀚远笑着道:“母亲若是有这个兴致,儿子也可寻京城最好的戏班子来。”
  宋老夫人摇摇头:“罢了罢了,这是在京城,还是莫太招摇了。”
  话落,又笑着望向宋令枝,“我听柳妈妈说,贺鸣早早出府去了。”
  宋令枝笑着道:“是。”
  为今日的龙舟赛,贺鸣近些时日可累坏许多,不仅是他,翰林院一众侍读学士都苦不堪言。
  往年龙舟赛,只有军营的将士参加。不知今年圣上是怎么想的,竟让他们翰林院也跟着一起。
  翰林院文人雅士居多,吟诗作对他们倒是拿手,可若是龙舟赛这种体力活,翰林院无一人在行。
  沈砚轻飘飘一句话,他们日日苦练,连着数日,贺鸣回府后倒头就睡,根本顾不得其他。
  宋令枝抿着唇笑:“昨儿贺哥哥还和我要了茉莉油膏,说是要敷脸用,怕晒黑了不敢见人。”
  宋老夫人捧腹大笑。
  一高兴,又多喝了一碗燕窝粥。
  宋令枝趁机道:“祖母,今日龙舟赛,我陪你一起去罢,想来这京中的龙舟,祖母怕也没见过。”
  宋老夫人笑着摇头:“你和你父亲母亲一起去便是,我一个老婆子,去凑这热闹做什么?”
  宋令枝挽着宋老夫人的胳膊:“祖母哪里老了,去罢去罢,就当陪陪枝枝,贺哥哥昨日还说,在岸边琼镂高台为祖母留了座。祖母若不去,岂不辜负贺哥哥一片好心?”
  宋老夫人满脸堆笑,抚着宋令枝的美人肩揶揄:“傻孩子,那哪里是为祖母留的,那是为你留的。”
  她笑笑,“罢罢,祖母今日也沾沾我们枝枝的福,去那高台坐坐。”
  宋令枝红着脸,躲在宋老夫人怀中不肯起身。
  又惹得宋老夫人叠声笑。
  江边两岸高台伫立,湘妃竹帘半卷,挡住了头顶刺眼光线。
  宋令枝陪着宋老夫人坐在凉榻上,笑看江上的龙舟。
  一身石榴红蝉翼纱锦袍曳地,宋令枝手执泥金真丝绡麋竹扇,眉开眼笑,一双眼睛熠熠。
  “祖母,您瞧,贺哥哥在那!”
  江风习习,龙舟在水面上驰骋,急湍勇进。
  两岸众人振臂高呼,遥遥领先的,自然是军营的将士。
  翰林院的龙舟毫不意外是最后一个。
  宋老夫人一手握着眼镜片,一手挽着宋令枝的手,伸颈往下张望。
  浑浊眼珠子看不清,看谁都长得一个样。
  宋老夫人好奇:“哪个是贺鸣,我怎么找不到?”
  宋令枝眼睛笑如弓月:“哪里还要找,你瞧最后一个就是了,翰林院的学士都在那。”
  身后婆子丫鬟难得出来,个个喜笑颜开,闻言,笑成一团。
  宋老夫人睨宋令枝一眼,强忍着笑意:“少胡说,等会他们就追上去了,这叫……养精蓄锐。”
  高台上笑声不绝,宋老夫人收了笑声,又命人拣了几个粽子。
  “贺鸣这些时日早出晚归,我前儿远远瞧了一眼,那孩子倒是瘦了不少。祖母记得他爱吃甜,这几个甜粽子是厨房做的,枝枝,你给贺鸣送去。”
  宋令枝:“等他上来不就成了,何必巴巴跑这一趟?”
  宋老夫人拍拍她手背,笑得意味深长:“那怎么能一样?快去罢。”
  宋令枝无奈,提着攒盒下了高台。
  ……
  彩楼之上,乐姬拨弄琴弦。丝竹悦耳,伴着水声落在耳中。
  宫人遍身珠罗,穿金戴银,捧着缠丝玛瑙白盘在席间穿梭。
  今日是宫宴,君臣同乐。席间推杯换盏,不时有欢呼声从江面传来。
  剑南春辛辣,沈砚端坐在上首,一手抵着额,不时有小太监上前,为沈砚转告江面的盛况。
  那小太监是个机灵的,说话绘声绘色,将龙舟竞渡描绘得淋漓尽致。
  “陛下,如今遥遥领先的是……”
  沈砚百无聊勒打断,目光缓缓落至小太监手腕上的五丝线,他凝眉:“……这是什么?”
  小太监身子哆嗦,差点以为自己是说错话怔愣片刻,后知后觉沈砚问的是自己手上的五丝线。
  他窘迫一笑:“这是奴才自己编的五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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