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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嫁高门-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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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经过周密的计划才走这一步的,之前并不觉得自己会死去,所以才让五儿去请施菀,他想趁她给他治伤的机会,打探她和丰子奕到底怎么样了。
  但这一刻,匕首扎在胸口,冰冷而带着剧痛,血液一点一点流失,意识慢慢开始模糊,他开始觉得,也许自己真的就醒不过来了。
  似乎许多话想对施菀说,又似乎没什么好说的。
  说了又有什么用呢?让别人厌烦,还是歉疚?
  就这样,他默默地被人刺死,她好好做她的大夫,成亲、生子、名扬天下……多好。
  他吐了一口气,将一切放下,朝周继道:“大夫开始吧。”
  然后留着仅剩的力气,再未开口。
  周继先将止血药沫和棉纱备在旁边,随后让人后退,又让五儿按住陆璘,握住刀柄,将刀柄正正拔了出来,鲜血喷溅,将米色床帐溅得点点殷红。
  ……
  丰子奕将施菀送到杏林馆,施菀从马车上下来,和他挥手再见。
  明日药铺开业,今日又是中秋,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所以丰永年、丰子奕、以及药铺内彭掌柜,她还有另一名大夫,一起吃了顿中秋夜宴,算是预祝药铺顺利开业。
  丰子奕道:“早点睡,明天我一早过来。”
  “明天你要是忙就别过来了。”
  “还有其它事能忙过这里?”丰子奕反问。
  施菀知道劝不住他,便没说了,然后交待:“你今日喝不少酒,明天多睡会儿,可以喝点醒酒汤。”
  “好,我知道的,进去吧。”丰子奕说。
  药铺内还燃着微弱的灯光,施菀转身进药铺,在门后朝外面道:“快走吧。”
  丰子奕吩咐车夫赶车,马车终于离开了。
  施菀这才关上门,去执灯。
  前堂不见一个人,显然他们都去睡了,这油灯是特意替她留的。
  可真浪费,施菀想,决定后面让他们别这样弄,毕竟她现在可是东家,一分一粒都要节省。
  以为严峻和枇杷都睡了,她执灯往里面去,才到后院,就见着严峻从房里出来,喊她道:“师父回来了?”
  施菀问:“你怎么还没睡?”
  严峻回答:“就去睡的。”然后道:“一个时辰前,那陆知县家的下人过来,说是请师父去诊病,我说师父不在,让他去馨济堂了。
  “当时一慌,也没想别的,只记得周大夫治外伤也不错,便让他去了。”
  “嗯,这是应该的。”施菀并不在意这些,随口问:“什么外伤,他家谁伤了吗?”
  严峻说道:“说是陆知县被人刺了一刀,性命攸关。”
  施菀一愣,许久没说话。


第78章 
  她想了起来,和丰子奕一起回来时路上遇到一队衙差,行色匆匆,见到他们,还要检查马车车厢,像在找什么人的样子。
  半天她问:“怎么会被人刺?是什么刀?刺的哪里?”
  严峻知道他们的关系,料到师父总归是有几分担心的,却只能无奈地摇头:“不知道,我没问,他也来不及说就马上出去了,应该是去馨济堂找周大夫了。”
  施菀点点头,低低道:“周大夫治外伤……倒算擅长……”
  而且他是知县,周大夫一定会尽心救治,就是不知道是治得了的伤,还是……
  她蹙下眉来,再没说话。
  严峻说道:“这么大的事,明天街上应该就能听到消息的。”
  施菀点点头,随后抬眼道:“没事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就要起来。”
  “好,那师父也早点休息。”
  两人分别后,施菀也回了房间。
  心里还想着陆璘被刺的事。
  是什么人呢?寻仇吗?徐家?但徐家那样大的家族,只是抄家,问斩一人,又是罪有应得,应该不至于做这样的事。
  只能等明天才能得知真相。
  隔天一早,杏林馆开业。
  因为免诊金三天,许多人都来问诊,新馆一时人来人往,倒显得拥挤起来。
  新馆也另聘请了位年龄大的老大夫,能与施菀轮班,也正好弥补施菀太年轻这一点。
  老大夫在外面,施菀则特地在隔间里坐诊,有不便让人知道病情的女病人,可以私下和大夫说病症,更没有顾虑。
  直到下午,消息才传来药铺,严峻特地来告诉她,陆璘是在吉庆楼遇刺,馨济馆的周继去看的,暂时没听说毙命,大概是活下来了。
  到第二天,又有消息传来,行刺之人抓到了,是张万的儿子张豹。
  他一早就在施家村放话要杀了陆璘报仇,中秋当天就乘渡船来了县城,又在狱中对陆璘诅咒谩骂,陆璘遇刺时无人知道他在哪里,而且,好几个人看见那刺客贴着假络缌胡,右手手背有一个“龍”字刺青。
  张豹嫌“豹”字不够威风,两年前,在手背上刺了个“龍”字,施家村人人都知道。
  施菀万没想到,行刺陆璘的竟然是张家人。
  这张豹虽是施家村人,但她了解得不多,她当年离开京城时张豹才十岁出头,虽然人憎狗嫌,但总归是一些偷枣、偷瓜、翻院墙的小事,直到两年前三婶告诉她,张豹小小年纪,竟糟蹋了个姑娘,害得那姑娘毁了名节,忍气吞声嫁给他,他家还连聘礼彩礼都不愿意出,最后没几个月,那姑娘就投井自尽了。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张豹比张大发还可恶,没想到现在他竟这么大胆子,行刺陆璘这个知县。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陆璘就不会牵连进来,也不会因惩治张家而遭到报复……一时间,施菀既担心,又愧疚。
  直到下午,伙计将长喜带到她面前,说是长喜来了药铺要见她。
  见到长喜,施菀才要问陆璘怎么样了,长喜却先开口道:“施大夫,眼下有空么?可不可以去看看我家公子?”
  施菀很快问:“他真的被刀刺了?现在怎么样了?”
  长喜回答:“按周大夫的意思,命应该是保住了,前夜昏迷了,昨天也昏睡了半天,今天好一些,清醒了,我想着还是更信得过施大夫一些,所以想请施大夫去看看。”
  施菀很快就拿了医箱,叫上严峻,一同和长喜出去。
  一边走着,长喜一边说道:“公子还在吉庆楼的客房内,得情况好一些才能回家去。”
  “没有伤到脏腑吧?”施菀问。
  “周大夫说是没有。”长喜回答。
  施菀心想那便好,陆璘年轻,应该能恢复得好。
  此时吉庆楼客房内,石全与李由正围在陆璘床边。
  石全心急如焚等了两天,终于等到那些官员离去,等到陆璘状态好一点,这才急不可耐地冲过来,守在床边问他:“公子为什么没在衣服里放信封,说好的,出门时我亲眼看见公子放了,是掉了吗?怎么公子没提醒我晚一点动手?”
  陆璘躺在床上,带着几分虚弱,平静回道:“刻意不放的,本来也没打算放。”
  一旁的李由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而石全则激动道:“为什么?为什么公子要这样?万一这刀偏一点,万一有什么意外……”
  “因为那样太假了……”陆璘积攒了一些体力才道:“既然以假乱真,自然要真的部分多一些,德安府那些官员也不都是傻子。”
  石全仍是不解道:“以公子的才名、老爷的身份,谁敢动公子,公子何至于这样!”
  说着满面痛心疾首:“这要是被老爷夫人知道……”
  他几乎不敢说下去,床上的陆璘缓声道:“所以,不要让他们知道就好了。”
  石全忐忑地想:的确不能让他们知道,要知道他就这么捅了公子一刀,只怕他以后都不能留在陆家了。
  陆璘继续道:“你就留在这里,我让人送一封……信,去京城就好。”
  石全连连点头,他可不敢这时候回去复命,他怕一不留神说漏嘴,或是太紧张而露出马脚,害了自己。
  这时李由说道:“这案子基本就定性了,昨日凌晨德安府衙役就抓到了张豹,将他带到了府衙,赵知府亲自审理,人证物证俱在,将张豹打入了大牢。”
  陆璘点点头。
  张豹自然会辩解,赵襄也许信,也许不信,也许会狐疑,但他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将案子钉死。
  至于真相……
  陆璘神色肃然,他做事,全凭本心,就像施菀被逼婚的真相与情理到了京城讲不通、那个被奸污,最终投井自尽的姑娘永远无法申冤,这世间永远不可能事非黑白样样分明,法治也不能给所有人公平,那这就是他的人治,以及他的私心。
  张豹,便算是他以私心而杀的,他认了,至于对不对、是否有报应,自有老天来评判。
  这时五儿从外面进来,朝陆璘道:“公子,喜管家将施大夫请来了。”
  陆璘略微一惊。
  他前夜特地交待去请她,却没请来。
  这两日他都昏昏沉沉,因为失血太多、剧痛难耐而虚弱不堪,本已没再执着这件事,没想到长喜却还是将她叫来了。
  他缓缓吸一口气,神色中不由透出几分紧张。
  这时长喜带着施菀进来了,床前的石全见着个女人,先是一愣,多看了一眼,随后看到她面容,猛地一惊。
  这不是……前少夫人吗?怎么……
  “施大夫,这边。”长喜说着,将施菀和严峻请到床边,李由与石全同时让到一旁。
  施菀到床边,见了陆璘,便知道他确实没有性命之忧了,心里也松了口气,然后问:“大人现在感觉怎么样?”
  陆璘静静看着她,回道:“还好。”
  施菀坐到床边,轻声道:“我给大人看看脉象。”说完,挽起他中衣袖口,将手指轻轻搭上他手腕。
  她的手指很细,很软,却带着几分凉。
  但这才中秋,天还带着最后的余热,并未完全转凉。
  再一看,她身上穿的秋香色短襦也是厚布所裁,但她身后严峻,以及长喜这些人,还是夏日薄衫。
  可见她的确比平常人更怕冷。
  他记得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是不是身体弱了些?为什么呢?
  “我看看大人眼睛。”施菀的话打断了他的出神。
  说话间她松开他的手腕,抬到他脸庞上方,去看他眼睑。
  他闻到了她手上、衣袖上,有种淡淡的香味,一丝金银花气味,一丝皂荚水气味,还有一丝……是她身体的体香。
  久远的记忆浮上心头,他一时急火攻心,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施菀连忙扶住他,按抚地轻拍了拍他肩头。
  “大人怎么了?照说该没有风寒咳嗽才是。”她问,然后去看他伤口。
  所幸没有渗出血来,他摇摇头,回道:“没事。”
  施菀说道:“若没有其他不舒服,应该是没有大碍了,后面只须好好休息,静静疗养,待伤口愈合就好。”
  随后她看向边上的长喜:“帮忙将大人扶起来,我替他看看伤口,换药。”
  长喜与石全一同过来,将陆璘扶起,将他上衣解下来。
  施菀解开他胸前的棉纱,拿棉纱接着,一点一点清理旧药。
  李由朝石全做了个眼色,和他一起离了房间,反正这房里的人太多了。
  后来长喜也出来了,只留五儿候在一旁,当然,严峻也在。
  陆璘说:“听说你们昨日开业?”
  施菀点头:“是的。”
  “刚开业会忙么?”
  “有一些,但毕竟是新馆,伙计也足够,到下午也还好。”
  “是与丰家一起开的吧?”他问。
  施菀一边替他上着药,一边回道:“是,大部分钱都是丰家出的,掌柜也是他们请的信得过的。”
  所以,她和丰子奕到底怎么样了?
  他想问,却问不出口。这已经不是普通关系能问的问题了,问出了便是越界。
  可他真的想知道,他如今伤着,又是平平静静问她,她应该会回答吧……
  可是,伤着,和越界,有什么关系?
  如此犹豫许久,她替他绑完棉纱,又叫五儿来帮忙替他穿上衣服,再将他扶着躺下。
  直到再次躺下,陆璘也仍然没犹豫出结果。
  倒是她替他拉上了被子,认真道:“我听人说,刺杀大人的是张万的儿子张豹?”
  陆璘没说话,她继续问:“为什么?因为……之前的案子吗?他才对大人记恨?”
  陆璘缓声道:“不用想这些,不管是因为什么,那都是我作为父母官该做的,无论徐家,杨柳店,还是施家村的事。只是以后我出门需要注意一些,不能太大意,给人可趁之机。”
  一句话,将她的内疚与道歉堵了回去。
  施菀最终点点头,说道:“那大人平常在身边多带些随从,随时随地顾着安危,多做防范。”
  “嗯,我知道了。”陆璘说。
  “好了。”施菀从床边起身:“那我就先走了。”
  陆璘眼看着那严峻收拾东西,眼看着她已经要转身,不由开口道:“上次丰永年说让丰子奕年底完婚,你如今和丰家合作了,是不是……也将要办喜事了?”
  问完,他强忍住心中的忐忑与紧张,只一副平常闲聊的样子看着她。
  施菀一愣,随后笑了起来:“怎么会,不可能的事。再说他也要去江陵府了。”
  说完这话,她就带着严峻走了。
  陆璘将她最后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咀嚼。
  “怎么会,不可能的事”,这代表,她永远不会和丰子奕成亲。
  “他也要去江陵府了”,这是说丰子奕不是短时间去,而是和丰永年一样,可能多半时间都在江陵府。
  丰家的生意的确越做越大,小小一个安陆县城容不下那么大的生意,他们将会以省城江陵府为重心了,说不定以后会将家宅也迁去那里,那丰子奕这个丰家未来的继承人,当然也要早早去江陵府学习、熟悉。
  显然,施菀是会留在安陆的。
  所以,他们合作是合作,但人生的轨迹却已不同,说不定施菀不是和丰子奕合作,而是和丰氏绸缎合作,如此才能有这样大的手笔开下杏林馆。
  陆璘顿时振作起来,哪怕胸口带有未愈合的窟窿,也觉得自己仿佛有无尽的力气。
  他早该想到的,施菀两三年都没答应丰子奕,怎么会因为一个药铺就要嫁给他?她不答应,一定是决定好了,这辈子也不会答应。
  陆璘在床上不由就露出一丝笑,那笑容越来越难以抑制,最后蔓延成极其欣慰喜悦的模样。


第79章 
  门外,石全问长喜:“怎么回事?”
  长喜像没事人一样:“什么怎么回事?”
  “少……少夫人呀!她是大夫?她和公子这是……什么关系?”石全满脑门问号。
  长喜叹了声气:“说来话长……总之就是,少夫人现在是大夫,和公子……”他想了想,说道:“没关系。”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石全觉得他说了好像白说,又问:“怎么之前一点音都没听到呢?”
  长喜被逼急了才说:“少夫人的家乡就是安陆,祖上也是做大夫的,她离开京城后回家乡来做大夫行了。”
  “原来如此。”石全恍然大悟,想了想,却又很快道:“这你去请大夫,怎么不换个请,这县城里就没有别的大夫了?请她来……是不是有点尴尬?”
  长喜没好气看了他一眼,心想:“你懂个屁!”
  一旁的李由一声不出,静静听着两人聊天。
  他只知道大人和施大夫以前是夫妻,却并不知道当初两人关系怎样,为什么而和离,大人又为什么在分离四年后突然对前妻情根深种,而施大夫又为什么完全不为所动……
  可惜,长喜也没多说,只和石全道:“总之你以后在安陆,要记得对施大夫好,听到什么关于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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