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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大梦-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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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们岂不是输了吗?我们会被笑话的……那南鸢不会撒谎,我会嘛。我就?、就?随便说说……我、我胡说八道又不是第一次,你就?当没听见嘛。”
  江雪禾握着她的手,微微松开。
  他心中喜与凉的转变,仅仅在瞬息间发生。
  他低声问:“所以你撒谎,说我是你的未婚夫?”
  缇婴点头。
  江雪禾说话很?慢:“那为何说是我,而不说是你的二师兄呢?”
  缇婴:“什么?”
  她对?上他低垂的点漆黑眸。
  他停下步子,面朝她,伸指点在她腮上,轻声:“怎么不说白鹿野,不说叶穿林,或者?你的好友夜杀,只说是我呢?”
  她被他的灼灼目光,烧得?神志迷离,向后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江雪禾俯到她脸颊旁,发丝轻擦过她的唇,眼?中含一丝笑,慢吞吞地逗她:
  “你因为胜负欲,就?说我是你未婚夫。难道若是他人再逼一逼你,你就?会说我是你的夫君,我会与你生小孩吗?”
  他吓到了缇婴。
  缇婴结巴得?更厉害:“生、生、生小孩?”
  她、她和?师兄吗?
  她和?师兄吗!
  她茫茫然?,如踩在一团棉花中,脱口而出:“对?不起。”
  江雪禾拂在她腮上的手僵硬。
  他低头看她,仍安抚她:“对?不起什么?我又没有生气?。”
  缇婴心头凌乱。
  她有些?明白他在暗示什么,又因为他描述的过于?陌生的场景而惶然?连连。
  缇婴躲开他眼?神,深吸一口气?。
  她对?江雪禾说:“你不是我心上人,不是我未婚夫。你只是我师兄。”
  江雪禾按在她脸庞的手指,彻底僵住,凉了下去。
  —
  他在黑暗中看着她。
  她抿着唇,眼?眸幽黑纯净,香腮胜雪。
  她不知道她有多?残忍、过分。
  她不知道在这一息时?间,他心如冰雪,一丝丝断裂,再一寸寸被冰冻封住。
  半夜前听她与人炫耀“师兄是我未婚夫”时?有多?窃喜,此时?听她承认“师兄不是我未婚夫”,就?有多?惊惶迷惘。
  街衢火烛稀疏明灭,江雪禾一点点收回了按在她颊畔的手,转身走了。
  —
  缇婴失魂落魄。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跟上他,小声:“师兄……”
  他却没有再开口了。
  —
  缇婴不知道江雪禾算不算生气?了。
  待她回到客栈,她才想到:其实师兄没有要和?她成亲的意思?,他只是与她开玩笑,如平时?一样。她那句否认,却是伤了他的心。
  缇婴被安排与南鸢住一间房,江雪禾始终平静没说话,任由白鹿野安排。
  缇婴到房舍门口,忍不住扭头看江雪禾。
  江雪禾察觉她期待的目光,他却撇过脸。
  缇婴嗫嚅:“师兄,你不监督我今日修行了吗?”
  江雪禾看她,说:“你长大了,不能总让我监督。”
  缇婴落落地“哦”一声。
  —
  次日下雨。
  几人无法出门,继续在客栈休憩。
  缇婴一夜没有睡好,次日起床后,她抱着褥子坐在床上发呆,满心郁郁。
  一会儿,南鸢进屋来:“江师兄说天冷,给你买了身新?衣裳,让你起来试。”
  缇婴眼?睛骤然?明亮,望向南鸢:“师兄在门外?吗?”
  南鸢:“江师兄在打坐修行呢,是白公子让我告诉你的。白公子喊你下楼吃饭。”
  缇婴的那团欣喜,又落了回去。
  她却仍有些?不甘。
  她想了想,洗漱后,穿上那身江雪禾托人送来的衣物,将自己打扮得?鲜艳靓丽,乖乖去站在江雪禾与白鹿野的房门外?,说要给送早膳。
  白鹿野在楼下与南鸢用餐,不在屋中,屋中只有一人在。
  她如黄鹂鸟报菜名一样,嘀嘀咕咕念了半天,甚至念错了好几个字,屋中却没人回应。
  缇婴厚着脸皮:“师兄,那我进来,把饭给你放下,好不好?”
  她端着盘子,声音甜美,动作暴力,一脚踹开木门。
  进屋后,缇婴放下餐盘,就?迫不及待去看江雪禾——
  江雪禾盘腿坐于?榻上,一身道袍堆叠,闭目入定。当真是在修行。
  外?面雨声淅淅沥沥,屋中光线轻暗,少?年师兄如雪下青松,寂静、冽冽,巍然?傲骨。
  他亦有他的骄傲。
  他不是永远的没脾气?。
  缇婴怔怔然?,在他身畔坐下。
  她轻唤:“师兄。”
  江雪禾在入定,大约不知她到来。可他平时?那么警惕,她进来了,他真的不知道吗?
  ……也许是,真的被她伤了心吧。
  缇婴默默坐了半天,终是难过,拖拖拉拉地离开了。
  一整日时?间,她找各种理由进这个屋子。
  江雪禾总是在修行,不睁眼?。
  到了黄昏时?,缇婴在自己房中趴着发呆,收到白鹿野的通风报信,说江雪禾醒了。
  缇婴忙从床上跳起,飞奔出门。
  —
  缇婴太着急,扑到门上,那门正打开,她撞入一人怀里。
  鼻尖撞到雪香时?,她便知道自己撞到了谁。
  而江雪禾抬手揽住她肩,低头看她鼻梁,看有没有撞坏她。
  缇婴仰脸,见他仍关心她,心中不禁微甜。
  她糯糯地掐嗓子:“师兄。”
  江雪禾将她拖拽到角落里,不要挡过道。
  在缇婴想出来要说什么之前,他道:“我不能陪你玩了,你找你二师兄吧。”
  缇婴愣住。
  她沉脸:“为什么?”
  江雪禾仍然?平静:“我要修行。”
  缇婴:“……你不是已经修行一整日了吗?”
  江雪禾:“问题还没有解决……我得?出门一趟。”
  缇婴:“去哪里?”
  江雪禾:“附近少?人山林吧。”
  缇婴冷着脸,她眸子湿润,微微泛红,像小小桃花瓣染了霜,颇有些?被丢弃的脆弱伶仃。
  江雪禾看她这样子,犹豫片刻后,他散发了一点气?息。
  缇婴缩眸,她看到江雪禾手指间,黑气?萦绕,半只手臂青紫无比,血流不止,伤痕勒出了一段白骨森森。
  他怕吓到她,只给她看了一眼?,就?重新?放下袖子,遮挡住了腕骨。
  缇婴:“黥人咒发作了?”
  江雪禾:“别怕,和?你没关系……我得?处理一下。”
  他迟疑一瞬,低头,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
  这个吻,却让缇婴鼻尖忽一下酸。
  她忍着泪,囫囵点点头。
  可她又十分不安与惶然?,不舍得?他离开,她说:“雨好大的。”
  江雪禾不在意:“正是借此,要与黥人咒争一线。”
  缇婴:“我、我其实也要修炼,我要不要和?你一起……”
  江雪禾目光跳一下,又别开:“……不必了。”
  缇婴懵然?想到,他说不必,也许是因为,她的存在,会让黥人咒发作得?更厉害。
  黥人咒最忌心绪起伏,他平时?都无恙,昨夜后却发作得?这么厉害……她真的伤了他的心吗?
  —
  缇婴独自回到屋中。
  江雪禾离开后,缇婴趴在窗边,看着外?面雨丝绵绵。
  南鸢不打扰她,但夜渐渐深了,雨水仍浩大,天地起雾。
  南鸢:“小婴,该睡了。”
  江雪禾仍没有回来。
  缇婴浑浑噩噩地应了。
  —
  缇婴侧耳倾听,一道门外?,偶尔有人脚步声经过,却没有一道是江雪禾的。
  到了后半夜,隔壁床上的南鸢已经睡着,缇婴仍然?清醒无比。
  她实在受不住这种折磨,于?是,她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只纸鹤,将一缕神识放入纸鹤身上。
  窗子推开一角,纸鹤飞入雨夜。
  —
  深林大雨淋漓,天地滂沱浩荡如洪流浇灌。
  江雪禾盘腿坐于?大雨中,周身潮湿,一重重黑气?枷锁一般,困住他。
  带着神识的纸鹤飞入林中,被雨打湿,落到他肩膀上歇脚。
  江雪禾睁开眼?,低头看纸鹤。
  —
  缇婴躺在床榻间,面朝墙壁,细心地折纸鹤。
  一只只纸鹤排着队,飞出窗子,带着她的希冀,去寻江雪禾。
  —
  一只只纸鹤沾了雨水,神识散了后,纸鹤落在江雪禾沾了泥水的衣袍上。
  他应对?着黥人咒,眼?睛虽看到了纸鹤,却一动不动。
  忽而,他在一只被雨水打湿的纸鹤上,看到了漆黑墨渍。
  黛色藏黑的古木下,颜色秾丽的少?年眼?皮微微一颤。
  他勉强定住黥人咒一瞬,颤着只剩下白骨的手,去打开了那只纸鹤。
  纸鹤上的字被雨冲刷,只留下很?模糊、稍不注意就?会被掩盖的字迹——
  “若于?沧海万顷千万人中,必择一人为婿,独系师兄。”
  —
  雨声泠泠。
  乱山深林大风吞雾,雨夜似沸腾奔涌的河流。
  江雪禾手指攒起,发着抖。他低着的睫毛,挂满了水雾。
  一言死,一言生。巨水浩浩岁月亘古,缱绻情与爱与欲下,何人生还?
  —
  缇婴趴在床上,一边叠纸鹤,一边往纸鹤上写字。
  她不敢点灯惊扰南鸢,乾坤袋中光华忽而一亮。
  她心跳怦然?,有了猜测。
  她钻入被褥中,颤抖着手打开乾坤袋,放出一张传音符拍亮。
  她听到雨声沥沥,雷声嗡嗡。
  在那片静寒雨声后,她听到江雪禾低哑疲惫的声音:“开门。”
  —
  缇婴愣住。
  她忽然?翻开褥子,鞋袜不穿,乌发不梳,跌跌撞撞地扑出屋子。
  屋门打开。
  一身潮湿、遍体清白、被黑气?笼罩的少?年立在屋外?。
  他抬头。
  电光刺破天穹,留下银亮一道寒影。
  正是江雪禾。


第111章 仙人抚顶7
  深夜长?廊; 万籁俱寂,只有窗外狂风骤雨残檐枯荷作伴。
  容貌昳丽的少年发上、睫上、坠坠的袍袖上,尽是湿漉。
  所站之处; 地上沉了一滩水洼。他瘦白苍劲; 周身的黑气在一片黑暗中也掩饰不得,若是被人发现?他身负黥人咒; 必无立足之地。
  而江雪禾就这样?大剌剌出现在有可能被人察觉的客栈廊间,站在缇婴的房门外。
  缇婴惊艳于他这狼狈之美?,又?惊慌于他有可能被人发现?。
  她连忙拽住师兄的手,像师兄白日拉她时?那样?,将他拽去过道角落里。她不放心地从怀中掏出符纸; 要画一张简单的阻隔结界作用的符纸,遮挡他们的行踪。
  江雪禾靠在墙上看她。
  他见只着中衣的赤足散发少女蹲在地上; 面莹白,唇朱红。她颤颤地在黄色符纸上勾划; 又?因慌乱而磕绊; 手抖得厉害,半天?画不出来。
  缇婴听到江雪禾沙哑而温静的声?音:“不要慌。
  “越是事情?麻烦,越是要镇定; 不乱了阵脚。一旦慌张; 你原本的七成实力,或许都?要折作三四成。得不偿失,不如?冷静下来。而且……”
  蹲在地上的缇婴; 本能反驳他:“谁说我原来就只有七成实力?!你瞧不起我吗?你教训我吗?!”
  她仰头看他。
  他靠着墙,黑气笼罩周身。他垂眼看她; 眉眼温润间,因那重黑气而多了几分欲语还休的妖气。
  又?静; 又?勾魂摄魄。
  缇婴抿唇,不敢多看他此时?的模样?。
  她低头专注于符纸,借轻弱的说话来掩饰自己的抱歉:“……而且、而且什么?”
  江雪禾声?音依旧静而哑:“而且,有我在。”
  下一刻,缇婴感觉到一团潮湿水汽的靠近。
  又?冰又?黏,还夹着似是而非的清雪淡香,钻入她脖颈。
  她打个战。
  江雪禾从后拂来,手握住她的手。
  他察觉她的颤抖,询问:“怕?”
  缇婴摇头。
  他道:“那就是冷了。”
  缇婴说不出话,只觉得整个人被他罩着,像是拥抱,却又?不是。她茫茫然间,低头看到他握着自己的手腕——
  又?变得枯白,苍然,满是裂伤。
  缇婴鼻尖发酸。
  江雪禾也不吭气,握着她的手,领着她,带她一同画完了她想要的符。
  登时?间,符纸生效的刹那,一重模糊的结界张开,笼罩住这片天?地。置身其中的二人,都?感受到那不可言说的玄妙之力。
  他轻声?:“会了吗?”
  缇婴软软的:“嗯。”
  他便松开她的手,气息远去。
  缇婴一慌,抓住他的手,跟着他站起来。
  她转个肩,站到他面前,身上沾满了他的气息。
  江雪禾低头看她单薄模样?,便从自己的乾坤袋中,取出了一件暖桃色的斗篷,披在她肩头。他为她系衣带,又?缓缓地撩开她的发丝。
  缇婴嘀咕:“别管头发了。”
  江雪禾不语,仍坚持为她顺好了发丝,没让斗篷将她发丝弄乱。
  缇婴怔怔看着他的动作:“你哪来的斗篷?”
  江雪禾顿一顿,温声?回答:“昨日为你备下的。人间气候要入冬了,怕你受寒。只是没来得及送你。”
  他终于为她整理好了斗篷,这才松手,向后挪开一步,仍垂眼望着她。
  缇婴见这么一会儿了,他身上的黑气不见减弱,反而脸上都?开始浮现?裂痕,望之触目惊心。
  缇婴呆呆看他。
  江雪禾睫毛微动。即使他身处如?此危险时?刻,他也不动声?色地在观察她。
  江雪禾说话很?低很?慢:“打扰你睡觉了吗?”
  缇婴忙摇头。
  江雪禾低着眼。
  他似下定一个决心,缓缓道:“我问你一个问题。”
  他张开手,缇婴看到他手掌间,躺卧着一只已经被压塌了的小纸鹤。纸鹤经历风吹雨打,本就不成形,上面的墨迹一片模糊,污渍满满。
  缇婴看到纸鹤,几乎要喘不上气。
  心中的秘密被他撞到。
  虽然……她确实是故意为之。
  她克制着自己的惶然,张大圆眸,勇敢地看着他。
  江雪禾看着手中纸鹤:“你说——
  “若于沧海万顷千万人中,必择一人为婿,独系师兄。
  “你说的‘独系师兄’,指的是谁?”
  缇婴愕然。
  江雪禾此时?一身潮湿一身被黥人咒反噬,他说话间优雅从容,但细究之下,能品到一丝压迫强硬之意。
  那迫意如?刀似刃,划破寒雨夜的黏腻模糊,直逼缇婴内心深处——
  “你的师兄多了去了。白鹿野是你师兄,叶穿林也是你师兄,前几日遇到的杭古秋,你也要叫一声?师兄。
  “我不知道你这句话中的师兄,指的是谁。”
  缇婴脸上一点点染上胭脂绯色。
  她静了半天?,小声?说了一句话。
  恰时?雷电声?过,江雪禾被黥人咒压制,心神本就有些迷离。他强自撑着站在这里,即便面上仍与往日无异,心间早已兵荒马乱。
  他没有听清缇婴那句嘀咕,扭头看她。
  缇婴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走上前一步。
  她明?亮粲然的眼睛凝望他,不躲避:“是你,是江雪禾。
  “我只叫‘师兄’的话,只有你。”
  江雪禾望她半晌。
  他手握住,将那纸鹤攒进掌心。他手微微发抖,指节用力得苍白。
  但是他心神不属,缇婴紧张不堪,谁也没去在意。
  江雪禾道:“那我还有第?二个问题。”
  缇婴眨眼。
  江雪禾问:“师兄愚钝,有时?候不太懂你的说话方?式,思来想去,只好来问一问——你那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在所有人中,非要你选一心上人做夫君的话,你只会选师兄?
  “你这句话,是出于真?心,还是糊弄我呢?
  “你是真?的想这样?说,还是怕我被黥人咒吞噬,撒谎来骗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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