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见-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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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小乌龟终于愿意抬起头看他,脸上也不知道是闷的还是羞的,反正涨得通红:“哪有这么快,我还是个宝宝!”
陆瑾昀面不改色:“这个说不定的,最近我耕耘的这么勤劳,俗话说天道酬勤——”
薄唇被一只小手捂住了,闻霭憋着气看他,又张开嘴,露出她的虎牙,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你这个人真的超级超级烦!”
检查完,照了x光,医生举着x光片对着光源处眯着眼睛看了一会,瞥了一眼面无血色的闻霭:“上下两颗智齿,都要拔掉。”
闻霭眨了眨眼睛,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
中彩票怎么没见她这么好运,多年资深彩民,一次没中。
结果来看个牙齿,就直接要拔牙。
特么居然还一拔拔俩?
合着还再来一瓶买一送一是吧?
被要求躺到了椅子上,闻霭紧咬着唇,伸出手朝陆瑾昀挥了挥。
“陆瑾昀……”她连声音都柔弱了不少,就像在头顶的“王”字旁边写了一个“八”的母老虎。
陆瑾昀走了过来,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亲:“没事,我在这,打麻醉的时候你不要看就行了,很快就拔完了。”
闻霭嗯了一声,看到带着口罩的医生走了过来,立即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医生对于这种看个牙像是要上刑场的病人都已经习惯了,侧了侧身子让一旁的护士上来打麻醉针,然后还抽空跟陆瑾昀聊天。
“你女朋友啊?毕业了吗?看着还很小的样子。”
陆瑾昀看着那根细细长长的针塞到了闻霭的嘴里,紧蹙着眉,手上被她紧紧地握着,有些疼,他却没有顾及,只是突然想起她在信里面写的。
“我就记得我被一根很粗很粗的针打了进去,然后我就睡了过去。”
那时候的她应该更痛吧,身边却没有人像现在这样给她力量。
直到闻霭慢慢地松开了手上的力气,他才想起来医生的问话,应了一声。
“不是,是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 陆夫人一点一点克服恐惧啦!
☆、周三 狭路相逢
闻霭只感觉到自己的舌头都有点不太利索了; 麻麻的; 医生让她卷一下舌头; 她像一个智障一样,张着嘴看他; 也不知道自己的舌头动了没。
医生便点了点头; 让护士端过来了一盘子工具。
陆瑾昀看到上面的钳子锤子等工具的时候; 眼睛像是被这些冰冷的银光给刺激到了一样,微微眯了眯眼睛。
闻霭打了麻醉后; 也没啥感觉了; 就依稀觉得有东西在自己的嘴里不断地捣鼓; 她张嘴张到嘴巴都涩了; 已经开始流哈喇子,医生都还没有弄完。
她斜撇着头顶的白炽灯; 突然觉得不应该让陆瑾昀进来。
这个样子太丑了; 陆瑾昀要是将她这一面给深深记在了脑海里,从此亲她的时候都想起她这一副智障儿童欢乐多的样子可咋办?
现在能把他赶出去吗?
她不知道; 陆瑾昀此刻根本无暇顾及她的丑样,当看到医生用钳子无果,需要上到锤子在她嘴里捣鼓,还用刀将她的牙床切开; 仿佛在操作一个小型的建筑工程的时候; 他突然咬着牙,别过脸。
医生看到他这一副样子,居然还有空来调侃他。
“人拔牙的都没干嘛; 你怎么看起来比她还痛的样子?”
陆瑾昀紧抿着唇没说话,手上紧紧地反握住闻霭的手,她的手触感冰凉,低头看去,手心里已经冒着薄汗。
好像是比她还要痛一些。
拔完牙之后,闻霭叼着团棉花,不停地往外吐着带血的唾沫,虚虚地靠在陆瑾昀的身上,由着他将自己拢在怀里。
旁边有独自来看牙的,看着那英俊的男人蹙着眉一直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还不停地低声问她什么,虽然离得远听不到,但也逃不过“痛吗?要不要亲亲?不然抱抱?算了还是举高高”之类的词语。
被虐到了的单身汪背过身子,死死地咬着手指,眼角还依稀含着热泪。
眼不见为净。
在原地观察了一会,医生看着她肿起来的半边脸,居然还点了点头:“情况挺好的,药都去缴费拿了吧?记得吃三天,然后下周回来复诊。”
这个时候麻药的效果已经过了,闻霭痛得龇牙咧嘴,眼泪哗哗地不受控制地留下,红着眼睛看着医生睁眼说瞎话。
她刚才拿手机照了一下!她现在就是猪头本猪,什么叫情况挺好的?
陆瑾昀朝医生点了点头,就扶着她往外面走去,闻霭伸出袖子抹了抹眼泪,扭头看着他,嘴里还塞着棉花,说出来的话也有些模模糊糊:“我再也不要拔牙了。”
男人怔了怔,伸出手紧紧地揽着她的肩膀,低声哄着:“嗯,再也不拔了。”
“你也觉得丑死了对不对?”闻霭吸了吸鼻子,有些难过。
陆瑾昀愣住了,抬头看她,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闻霭看到他这一副样子,觉得更加伤心了。
所以说他确实是觉得自己的猪头脸丑毙了,只是不好意思对着自己伤口上撒盐而已,才一直低着头不出声。
不善于说谎的他,连否认都不会否认。
罢了罢了。
“陆瑾昀,我们分手吧。”闻霭有些伤心地说道。
陆瑾昀算是回过神来了,身子一僵,眯着眼睛看她,语气阴测测的:“你说什么?”
闻霭龇了一下嘴,语气还有些委屈:“最丑的样子也让你见了,不如就这么一别两宽……”
听到她居然真的敢再说一遍,男人的脸瞬间变得铁青,沉着脸看她:“闻霭,你不要以为你还在牙痛我就不敢收拾你。”
闻霭气得拿眼睛直瞪他,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想着收拾自己。
“你要怎么收拾我!”闻霭一生气开口,拔牙的地方就被扯得痛,一被扯得痛,她就更加生气。
陆瑾昀气得胸口起伏,这女人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一个礼拜不让你吃肉!”
闻霭怔在那里,鼓着的气就这么缩了回去。
突然就觉得他们这个架吵得挺幼稚的。
然后就回过神来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看到男人阴着一张脸,她又伸出小手,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却被他侧了侧身子躲开。
“对不起嘛……”闻霭扁着唇,觉得很委屈,眼里开始包起泪。
陆瑾昀还在生着气,看到闻霭的眼眶越来越红,眼里还氤氲着水汽的时候,语气又稍软了一些:“我知道你不舒服,但不要胡乱说话。”
看到女人低着头没有说话,陆瑾昀又抬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角轻轻地啄了一下,绷着声音说道:“那两个字不要再说,这辈子都不要再说了,不管是闹脾气还是开玩笑。”
闻霭低低地应了一声,伸出小拇指,去勾着他的手指。
这回男人没有再躲了,由着她用手指一下一下地将自己的手拖了过去,然后紧紧地握住。
回到车库的时候,闻霭半眯着眼,趴在陆瑾昀的背上,一直在喊疼。
“陆瑾昀,难受……”她的语气都有些恹恹的,让听惯了她活力十足声音的陆瑾昀也跟着难受起来。
他轻抿着唇,侧过身子用脸颊蹭了一下她的颈窝:“我知道,你要是疼的话,就抓我吧。”
闻霭侧过脸看他,看到他一脸的认真:“用力也不怕?”
“用力也不怕。”
闻霭伸出手,慢慢地挪到他的腰窝处,轻轻地拧了一下,感觉到他身子倏地僵硬,不由得笑了一下,感觉疼痛感似乎都变少了一些。
“你不是说不怕吗?怎么身子绷得这么紧。”
陆瑾昀没有回她的话,默了半瞬,才跟她说道:“你趴在我肩膀上睡一会,等醒来的时候就到家了。”
闻霭摇了摇头,直起身子看着前面:“太痛了,睡不着……”
然后她就明白陆瑾昀身子僵住的原因。
离他们不到五米的地方,站着两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她轻轻地拍了拍陆瑾昀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然而身下的男人并没有任何的动作,依旧保持着双手放在她大腿后侧的姿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对面的苍老得几乎认不出来的女人在那静了半瞬,才勾起一抹笑看她:“这不是我们的小爱嘛?”
闻霭直接伸直了腿,逼着陆瑾昀将她放到了地上,尽管半边脸颊高高地肿起,她依旧绷直着背看着对面的两人,就像一只遇到了危险而将所有的刺都竖起来的刺猬。
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刚拔完牙的地方,还能尝到一丝血腥味。如同嗜血的猛兽一般,瞬间充满了力量。
闻晓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闻霭,有些紧张地低头望了一眼夏梦。
看到夏梦从刚才走出心理治疗室那一副戾气尽消,变回此刻这样攻击性十足的样子,她慢慢地握紧了放在身体右侧的手。
“一出狱就来看医生?你是不是应该去教堂,而不是来医院?毕竟医生可不像教父那样,会听你忏悔过去。”闻霭哈哈笑了两声。
夏梦面色一变,继而冷笑了一声:“我没什么好忏悔的,该忏悔的就是当初怎么没有把你这条贱命给弄死,还让你苟延残喘到今天。”
闻霭语调与她相比要更加的平和:“不好意思,九年前那一天,已经是我最接近死亡的时候,接下来,我将会按照怎么碍你的眼怎么活的方式继续滋滋润润地过下去。”
夏梦咬着牙,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孔:“你也知道你活着是碍眼?你这个该千人睡万人踩的婊|子,上天迟早是会收了你的!”
闻霭看着她这一副样子,突然就放松了绷直的身子,失去了要和她继续争斗下去的意思。
如果夏梦不出现的话,自己其实已经把这个人给深深地抛在脑后了。
她已经有着自己新的生活,不管夏梦给她的过去造成了什么阴影,全都像是被写在黑板上的字一样,被陆瑾昀拿着黑板擦用他的温柔和耐性一点点地擦去。
她扯起嘴角一笑:“收了我吗?可是上天先把闻隋海给收了,我一直认为天道好轮回,你以为你躲在监狱里面九年,就能够将自己身上的龌蹉给全部洗干净吗?上天它可没有近视。”
“接下来该收谁,不如咱们都等等?”
她慢慢地转身,走到陆瑾昀身边,一点一点握住了他的手。
冰凉的手心被他的大手的温度慢慢地渗透,通过手掌上的血管,这阵暖意传遍了全身。
走到车边,拉开车门之后,她又回头补了一句。
“就算是看医生不是看教父,你也走错地方了,你想要从现在的耄耋状恢复到以前那一副艳丽的样子的话,应该去整形美容医院吧?来这里没用。”
随着车子开出了昏暗的停车场,闻霭的心情也像是被光明给浸润的车辆一样,慢慢地拨开雾霭,变得风光霁月。
“我觉得挺没意思的。”车里没有人说话,闻霭主动打破了沉默。
陆瑾昀在一个红灯前停下,侧过头看她。
“我心里想过无数遍,如果我再次遇到她的话,我要怎么去狠狠地将她踩在脚底下。我甚至在心里打了无数份草稿。”
闻霭弯眼笑了笑,眼里的光又清又亮:“然后见到她之后,看到她比我还要介怀这九年,我就觉得我不用说什么就已经赢了。”
谁还执念着那九年?
大概只有还在固步自封的人吧。
陆瑾昀直直地盯着她,眼里慢慢地漾出笑意,探过身子,含住她的下唇,轻轻地与她厮磨,不带情|欲。
“我的女孩,真棒。”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那些“只要你过得比我好,我就受不了”的人,那就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让她受不了吧ヽ( ̄▽ ̄)/
☆、周一 考虑
回到家; 陆瑾昀给她煮了一锅粥; 结果闻霭刚喝了一口; 就感觉血水混着粥水一起滑到了胃里面,整个人反胃的恶心; 直接将之前吃的药和粥水都吐了出来。
饭桌上; 以及她的衣服; 都沾满了混着血水的粥水,陆瑾昀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闻霭还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脖子。
陆瑾昀有多洁癖自己是知道的; 现在把地方弄得这么脏;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然而; 陆瑾昀却只是走过来,将她拉到了浴室; 用毛巾先将她皮肤上沾到的污秽给擦干净; 然后就帮她脱下了已经脏了的衣服,扔到了脏衣篓里; 拿起花洒仔仔细细地给她冲洗完之后,将她裹成一个蚕宝宝抱了出去,放在沙发上坐好。
然后就回头面不改色地收拾着桌上的呕吐物。
闻霭手脚都被他给裹在了毛巾里,即便此刻看着他的动作; 觉得心里痒痒的; 也没有伸出手去挠。
好像还能够更痒一些,提醒着自己他所做的一切。
到了半夜,她的伤口开始钻心地疼; 刚想大哭出声,结果她只是稍微扯了一下嘴角,就感觉那股疼痛直钻脑门。
这阵痛持续了两个多小时,陆瑾昀就这么半靠在床上,抱着她低声哄了两个多小时。
直到最后,医生开的止痛药起效了,闻霭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陆瑾昀轻轻地放开她,下床将她身上被汗水浸透的衣服换掉,然后又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在她偶尔颤栗的时候抱紧她。
第二天,稍微恢复了一些精力的闻霭在床上翻来覆去。
“陆瑾昀,我会不会把智齿拔了的同时,把智商也给拔了?”她伸出手,扯了扯坐在一旁静静看书,左手在自己头顶一下一下地轻轻摸着的陆瑾昀的衣摆。
陆瑾昀伸出手在她的额头上贴了一下,感受着温度,松了一口气,收回手看着她:“没关系,反正你也光长智齿不长智商,没什么智商可以拔的。”
闻霭哼了一声,扭过身子不看他,独自生着闷气。
陆瑾昀看着她的背影,低头继续看着腿上的书,心里默默地数着数。
一,二,三……
没过三秒,她就又转过身子看着自己:“要不你给我讲个故事吧,我实在是睡不着。”
陆瑾昀扬了扬手上比字典的厚度稍微薄上一些的书,挑眉问道:“给你讲这个?”
待闻霭看清封面上的《耶路撒冷三千年》几个大字的时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亲爱的主,求您饶过我吧,阿门。”
陆瑾昀笑了笑,将手上的书放到了床头,躺到了床上,将她搂进怀里:“牙齿还痛吗?”
闻霭摇了摇头,痛是不痛,就是肚子饿。
“想吃肉。”
陆瑾昀摇了摇头:“这几天你只能吃流食,要吃肉质的东西也只能等到后天了。”
闻霭突然顿在那,抬起眸看他:“今天几号了?”
身旁的男人想了一下,回答道:“26号。”
闻霭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我的天,明天不就27号了?”
她立即下床,拖出了自己搬过来的时候装着随身物品的行李箱,打开之后,将衣柜里的衣服拿了出来,一一铺在床上,在那仔仔细细地叠好。
陆瑾昀眯了眯眼,半倚在床头,双手环胸看她:“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明天要回巴黎!我的智商可能真的一起被拔走了,要不是你说起时间,我都给忘了!”闻霭一边吐槽一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等到她将行李箱收拾好,她才意识到陆瑾昀已经很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