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肤浅-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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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还拿了一个抽签的盒子,“姑娘抽个签吧,抽签不要钱,而且免费解签。”
“……”
辛喜无奈地笑了一笑,赶紧摆手,撒丫子往前走。
田忱运说:“有兴趣就进去看看?”
“我不信这个啊。”辛喜认真说。
“你信什么?”
“我信事在人为。”辛喜郑重到,不过想起来自己老妈,禁不住皱了皱眉头,“我妈比较信这个,经常说命运天注定,生下来那一刻就注定了以后的人生走向了,尤其是生辰八字什么之类。”
“现在医学技术发达,想什么时辰生就什么时辰生,生辰八字这东西,已经靠不住了。”田忱运觉得好笑。
“有道理!你说的对!”
虽说是不相信牛鬼蛇神,但还是到寺庙里走了一趟,都说到什么地方敬什么神,辛喜也只当是消遣了。
辛喜跪在蒲草团上,想说两句,不知道说什么,抬头看了看泥捏塑成型脱沙像,低声问一旁的田忱运:“在这转了半天,我还不知道这是什么神呢,看着不想玉皇大帝,也不像关二爷……”
最让辛喜好奇地是,这佛像长得一点儿也不威严,眉目含笑,慈眉善目,身材还有些富态,旁边站了几对童男童女。
她以为声音压的很低,没想到还是被一旁的老婆婆听见,她“嘘”了一声,“这是送子观音庙!”
“……”
辛喜嘴角抽了抽,继续跪着许愿也不是,直接站起来也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没有了。今天没有按时更新,不好意思~
第53章 这就尴尬了
气温下降; 雪融化的比较慢。辛喜原本以为那天过来吃一顿中午饭; 当天就能返回去。
结果田忱运说晚上山路难走,要第二天才能回; 辛喜觉得安全第一,的确不能冒险,谁知道第二天又紧接着下了雪; 这一待就是好几天。
这天; 他们家一大早就被敲响了门。
辛喜刚洗漱好,远远就听见门口又说话声,姥姥扶着门框; 问了句:“谁来了?”
她步履蹒跚地往门口走,看见对方,笑着说:“女婿来了——”
辛喜下意识想到那个田修军,心里咯噔了一下; 想着:不至于吧?他能来这?
她探着头往外看,现在追出去好像不太合适。
只见进来一位陌生中年男子,扶着老太太进了客厅; 这人看起来年纪比田修军大了几岁,身材不高; 发福微胖,跟田修军比起来; 无论是气场上还是样貌上都差了一大截。
辛喜这才反应过来,这位恐怕就是田忱运继父了……
隐约还能听到谈话声——
“一直没回家我挺担心的,所以就亲自过来瞧瞧怎么回事……也好久没来看看您老人家了……”
“看什么啊; 我好着呢,身体硬朗着呢。”
“两个孩子也都在家?”
“我不是跟你通过电话了吗?今天就回去了。”
“嘿嘿,我这两天也不忙,过来接你。”
田忱运从卫生间出来,看见辛喜探头探脑的模样,实在是觉得可爱,忍不住抱住她,“做什么呢?跟谁捉迷藏?”
辛喜转身看见他,有些慌张,眨着眼睛说:“嗯……你、你们家来客人了……”
田忱运抬了抬眼睛,往外看了一眼,“什么客人?”
“我也不知道啊……”辛喜不想让他尴尬,装作不明白地说,“我就看了一眼,现在正在客厅里寒暄呢。”
“我去看看,”他正要走,见辛喜还在门口站着,不由地笑了笑,“过来啊。”
辛喜犹豫了一下,挥手说:“我才不去呢,待会儿见了面还要打招呼叫人,本来在你家就有点不自在。”
田忱运不愿意为难她,点头说:“那行,你等等我,我进去看看。”
说罢扭身就往前走,掀开帘子进了客厅。
辛喜脚下未动,很快就听见田忱运低沉地声音:“叔,您来了。”
“哎,来了来了……这是……小田吧?都长这么大了……”
她认真听了听,没再听到任何他的动静,倒是传出来一向敢说的田甜的说话声:“可不是嘛,上次见面什么时候来着?从你家被赶出来的那次?之后没再见过我们吧?我哥现在不一样了,博士呢,有篇论文正在审核,明年要是在美国化学会志jacs上成功发表了,影响因子少说16以上,我哥只要想留校,立马就能评副教授……”
屋内气氛尴尬,甚至尴尬到零度以下。
屋外的辛喜却很吃惊,学术方面的东西她不明白,但是副教授这职称她还是知道的。
田忱运朝五晚九的忙碌,有时候甚至睡在实验室里,她都以为是应付老师白忙活,没想到是自己肤浅了,根本没有关心他,也没有仔细问过他的实验室的事情。
一直到现在,对于他的研究方向,辛喜都是一知半解,上次徐舟舟问她田忱运是什么方向的,当时辛喜就愣住了,只记得之前无心问过,但是早就不记得了。
也是最近才明白,田忱运是染料化学这一块的,辛喜当时还追问什么是染料化学。
田忱运当时只是开玩笑说:“说得通俗易懂一点,就是染布。”
辛喜信以为真,“你这么解释我就明白了,我还以为你这多高大上呢。”
田忱运摇头笑了笑,低下头继续忙碌。
后来辛喜在他实验室还真看到了几片布条子,夹在铁架子上用镁光灯照射。
他有时候也会像个老中医研究草药一样,拿着个研钵捣一些五颜六色的固体,成粉末以后倒在镁光灯下面照射。
翻来覆去地做实验,在辛喜这个外行人看来,完全看不懂,就觉得他在无数次地失败,然后无数次地爬起来重复实验。
真是百折不挠。
也怪不得他做什么事都不急不缓,有耐心,毕竟是在实验室待过好几年的人,无论是什么样的火爆脾气估计也被磨成了没脾气。
田忱运看不上一身铜臭味的田修军,也可以理解,如果他三十岁左右就评上了副教授,这么优秀的一个人,还有什么他自己赢不到。
田忱运她妈妈没有吃午饭就跟着那个男人走了,给人的感觉好像他妈妈很惧怕这个男人。
但是辛喜总觉得这个男人娶了个这样漂亮的老婆,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是在当时那个年代,二婚的女人总是比二婚的男人低贱。辛喜不禁感叹,要是搁在这个时代,他妈妈会有更好的归宿。
人走茶凉。
田忱运独自坐在客厅,双手交叉,撑在腿上,不见面不等于不存在,见了面却仍然不适应这个继父。
他总觉得母亲应该存在他们这个家庭,不应该和别人组建家庭,但是这个家庭已经支离破碎,他能给她母子亲情,却给不了另一半陪伴的感觉。
他每次心里不舒服的时候,都会想,可能自己是局外人,没有跟那个男人相处过,他好还是不好,孰是孰非,自己都没有办法判断,母亲能跟这么个人过了十几年,应该也是幸福的。
但是又总在她眼里看到将就和凑活的神情,好像这一辈子都没有她值得期待的生活,只等到他跟田甜各自成家立业,她也算无牵无挂、功德圆满。
说到底,都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狠狠伤了她的心,在她心里插了一把刀,剜上了几剜,母子连心,他怎么会不跟着痛。
想到这里,他对田修军这个人,又冷漠了几分。
上午田忱运妈妈走后,下午他们就要返程了。
临别,田甜看着年迈的姥姥,依依不舍地说:“等我工作稳定了,房子也装修好就接您过去。”
“接什么接啊,我在这挺好的……街坊四邻也都照顾,反倒是你们俩在外面别不舍得吃不舍得穿,姥姥家了有几亩地,吃喝不愁,不用你俩一直挂念,饿不着……”
田忱运眼眶红了红,撇开视线,默默在一旁抽烟,狠狠抽了一口,碾碎烟蒂。
第50节
笑着说:“好了,该走了,过几天就接姥姥过去,都别难过了。”
老太太擦了擦眼泪,“谁愿意去你们那,我都看新闻了,你们那空气污染可厉害了,没我们家里空气好。”
田甜破涕为笑,抱住她。
辛喜跟着田忱运先上了车,田甜又说了很久才上来,辛喜忍不住盯着她看了几眼,以前对她很讨厌,这几天相处下来,突然讨厌不起来了。
她以前只看到田甜狠厉小人的一面,如今想起来,这只不过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职场上的尔虞我诈是生存规则,并不能用来进行道德和人品的评判。
况且她已经离开了公司这么久,往事不过是过眼云烟,跟田甜早就不存在了什么过节。
赶了几个小时的路途,虽然算不上长途跋涉,但是一直维持一个坐姿也很累的。
田忱运送她到家以后,要去送田甜,辛喜上了楼,第一件事就是把脚上的高跟鞋脱掉穿上了拖鞋。
以为他还会过来,留了一夜的灯,早晨醒来见不到人影,才知道他昨天回了自己的地方。
登峰公司又打来一通电话,说这份工作很适合她,并且很有诚意的重新约面试时间。
辛喜叹了口气,极其不舍得地当面拒绝了。
徐舟舟最近如鱼得水,在电视台混的很不错,聊天的时候还说这里还缺人,有一个情感类节目缺cv,推荐她过去面试一下。
辛喜不明白这电视台是不是都是外貌协会的,怎么不问专业和经验,只要人长得漂亮就要人,心想,自己没有什么感情经历,一直都顺风顺水的,还是不过去祸害听众了。
接下来的两天,辛喜跟田忱运都没见上面,每天晚上倒是在微信上聊两句。
他很忙,这几天积累下来很多工作等着要处理,就算是晚上在微信上聊天,也是辛喜八点多说一句,十一点多他回到宿舍才回复,那时候辛喜已经睡了一觉醒来,迷迷糊糊回复过去,第二天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辛喜非常不适应这种亚健康的交往状态,早晨终于鼓起勇气打电话——
“喂?”
“你是不是疲软了?过了新鲜劲儿了?我现在就问你,工作和我,你选哪个?必须只能选一个!你要是选工作的话,以后就跟工作卿卿我我去吧,让它跟你结婚,陪你上床……”
“……嫂子……”
“!!!!”
“……手机一直响,我怕你有急事就接了……运哥去听报告没带手机,他待会儿回来我让他立马给你回过去……”
“……”
第54章 宝宝
辛喜尴尬地的不能自已; 反手扣上手机。
手机不带在身上还要手机干什么?田忱运这个人还真是。
她扔下手机; 盘腿坐在沙发上冥思。
田忱运没多久便回过来电话,似笑非笑地说:“我听说你找我?刚才还在电话里发了一通脾气; 把我小师弟差点吓死?”
“不是把他差点吓死,是把我差点吓死好不好。”
田忱运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虽然师弟口述的时候说得比较隐晦; 但是田忱运一猜就知道肯定闹出了乌龙。
“我前两天是有点忙; 你也知道,去我家耽误了好几天的时间,原本是请了三天假; 最后却耽误了将近一个周。”
辛喜眨着眼说:“你是大忙人,日理万机,国家科研人员嘛,以后建设祖国; 就靠你添砖增瓦了。”
他捏着电话咳嗽了一声,低沉地笑了,声音透过听筒; 带着宠溺和纵容,“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谁惹你不开心了?告诉我是谁; 我替你去收拾他。”
“还能有谁,就是你。”
“你确定是我?”
“就是你。”
“那你肯定搞错了; 我怎么舍得惹你不开心?”他失笑地说。
“我怎么会搞错?你是质疑我的智商?”
田忱运叹了口气,装出一副受害委屈的语气,“好吧; 是我,你说是我就是我,这个事我检讨。”
辛喜放下手机,点开扬声器,拿起来一个苹果洗干净,坐在沙发上边吃边说:“你既然说要交谈,那我不给你这个机会似乎也说不过去……那好吧,我想了想,就给你一个检讨的机会吧,不用谢。”
田忱运表示赞同,“成,”说完这一个字却没有下一句了。
“喂?”辛喜等了半天不见动静,忍不住哼气说,“人呢?什么人啊!装死啊!”
那边还是没有动静,辛喜还从来没见过田忱运敢这么公然挑衅,她眉头紧锁,盯着手机,表情像是要把手机盯出来个窟窿。
“叮咚——叮咚——”
门铃声突然想起来,一声接着一声,有些急促。
辛喜抬头往门口看了一眼,扬声说:“谁啊?”
门外没有回应的声音,辛喜一个人在家,肯定不会不看一眼就开门,她独居惯了,防范意识比较强。
“不说话我不开门哦!”
她趴到房门的猫眼处,准备看一看外面,电话听筒里突然响起一声熟悉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
“还能有谁?你想有谁啊?”
辛喜一门心思扎在门外面的动静上,手机突然响了,而且和门外的声音一同传进耳朵里,还真把她吓了一跳。
瑟缩了一下,捂着胸口说:“吓死我了,装神弄鬼是不是?”
门应声打开,田忱运扶着墙站在门口,大口大口地喘息。
“你怎么了?哮喘病啊?”
辛喜狐疑地看着他。
田忱运指了指电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电梯坏了……幸好你家是六楼。”
“电梯坏了?”辛喜激动地问。
“不然呢?放着电梯不用我上楼梯?”
辛喜有些发愁,“完了完了,待会儿怎么出去吃饭……”
想到这里忍不住看他,好奇问:“你怎么过来了?咱们国家的科研人员,未来的栋梁之才?不对不对,你现在都已经是栋梁之才了,不仅如此,你还是一棵参天大树。”
田忱运挑着眼角看她一眼,推开她挤进屋里,慢条斯理地说:“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酸?怎么听着比酸菜都够味?”
辛喜白他一眼,“谁酸了?我又什么好酸的?”
田忱运笑了笑,“说我是什么参天大树……原来你这么崇拜仰慕我?”
“呸,没有的事!”
田忱运摇头笑,拉过来她坐到自己腿上,认真地开解她:“别难过,你可是人生大赢家,虽然你自己没成参天大树吧,可是你老公是参天大树,虎父无犬子,以后你儿子怎么说也得是个小参天,对不对?”
辛喜虽然觉得别人夸一个人能干是真能干,自己要是还说自己能干那就过于自恋了,不过田忱运这么一提,辛喜还是有点欣慰的。
她虽然是一个学渣,但是如果真和田忱运结婚了,那自己老公铁定是个学霸,以后生个儿子,肯定也是个小学霸,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们身上,自己不用努力的感觉还是挺意外惬意的……
田忱运见辛喜不说话,在她眼前打了一个响指,侧着头说:“说话啊,低着头想什么呢?地上有钱捡啊?”
辛喜收回神志,“……啊?”
田忱运看她呆愣的模样实在是可爱,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啊什么啊?我问你地上是不是有钱捡。”
“你掉钱眼里了?”
“那你看什么呢?”
辛喜抿嘴笑了,搂住他的脖子说:“咱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