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进年代文里成了祖国栋梁-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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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衣裤,冷诺没敲床头。
她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铅笔,蹲在了地上,手比划着铅笔对着窗框子量了下比例。
20乘以27的普通长方形。
这种3厘玻璃,易碎,有毛边,并不好切。
她刚刚看过了林宽的手法,软剃须刀片根本不可能利索的切开玻璃板。
冷诺在玻璃板上用铅笔做了标记,只在玻璃板的一边轻轻豁出来了一颗沙粒大小的口子。
随即她把玻璃板放平,伸手量过三捺,单手按住玻璃板,单膝顶在破口处。
抬臂一掰。
咔嚓。
玻璃断面笔直,整齐。
门被推开了。
“你怎么这么糟蹋自己,你还在发烧。”林宽已经从身后架起了冷诺。
他看了眼玻璃断面,补充道:“就这么不信我?剩下的我来。”
“林宽,我没有不信你。术业有专攻。你让我把玻璃裁好了,镶玻璃你来。”冷诺不是商量的语气。
决定了的事儿,冷诺会付上要挟,“不然,那桌上的东西,你自己吃。”她现在眼里只有玻璃。
这一招果然好用,林宽站在身后默默看她两下裁断了玻璃板。
林宽拾起来玻璃片往窗框子上比量了下,正正好好。
以前都是听大哥夸冷诺是建筑奇才,林宽看不懂他们的图纸,听不懂他们的设计。
但今天裁玻璃这件小事儿之后,他双眼四皮的大眼睛里也闪烁了对冷诺佩服的小眼神。
等涂上腻子,镶好了玻璃,林宽洗了把手又过来帮冷诺喂了豆浆又喂粥。
“一大早就这么多稀汤寡水的一肚子,你是西医么?今天得跑赵总介绍的几家,喝这么多,找厕所都来不及。”冷诺坚决拒绝了最后的热水。
林宽放下了茶缸子,这次也学着冷诺,话语不容商量:“冷诺,今天你哪儿都不能去。我不但是个西医。还是个手段强硬的西医。你若是不遵医嘱,我就把你捆在这床上。”
“你开什么玩笑,你敢!”冷诺就受不了林宽这套对付林立的凶神恶煞吓唬人作风。
林宽没说话,拽过来昨晚帮冷诺擦汗的毛巾在手里一拧,还没等冷诺反应过来,她的两只猫前爪就被白毛巾捆在了一起。
冷诺双臂举过头顶,挣脱不开紧箍的手腕:“你疯了么。林家,林达等着这笔钱。我今天必须出门。”
林宽不动声色,把白毛巾的另一端系在了床头栏杆上。
他轻声说:“冷诺。林家等着的是你健健康康回家。”
收拾好了地上,桌子上,床上。
林宽这才缓缓开口:“早上我跟赵总说了,他也让你休息一天。明天我们一起跑。晚上一起回家。”
第77章 窗外
林宽算不上霸道西医; 也不是平庸中医,但真就在招待所里跟寸步不离照顾了冷诺一整天。
强打着精神裁了玻璃,之后真就是灯尽油枯了; 之后一整天冷诺都是昏昏沉沉睡过来的。
仗着身子年轻; 旁边有个黏人医生整夜坐在旁边陪着。
第二天再一睁眼; 冷诺又恢复成了一只睡饱了觉; 活灵活现的妖猫了。
这次,不用她自个儿往外面跑。
打开窗户一看,招待所下面已经排上了十好几号人。
果然好酒不怕巷子深; 赵总介绍的不过三五家; 如今是三五成群的人来求着林达做楼盘。
毕竟,能把暖气设备一次性装进进七层楼; 低造价; 短工期,这在延山还是个不敢想的事儿。
更甚,冷诺代表林达出的报价是普通五层楼的8成; 这都不动心; 不跟过来,那就是做地产商们的嗅觉老了跟不上时代了。
等傍晚收工时,起草的合约就是十几份,比冷诺预想的200万还多了个零。
接下来; 冷诺需要根据实际楼盘出图; 做表; 分析造价; 概算工期。
而且; 还得跟杨师傅商量下现场能调动的工人和具体外包工程。
这些繁琐而庞大的建楼项目,不是冷诺一个人能全盘兜揽下来的; 现场需要林枫。
所以,根本不用林宽催着,她也主动收拾好了行李。
有些日子没搭上林宽的摩托了,看了眼这辆熟悉的大红摩托依着墙放在招待所楼下,让冷诺不禁想起了治牛栏时那条忠犬八公犬。
冷诺这次竟是主动走了过去。
她把背上的小包袱放了下来,问林宽:“你来的时候开了多久?”
“你刚退烧,又是忙了一整天,现在春风正猛,我不会让你在摩托上吹风的。”林宽没回答她,只单手接过来了她的小包袱,帮冷诺戴上了头盔。
“你不让我坐摩托,”冷诺缓缓重复着林宽的话,怕自己没听懂一般,两只凤眼纠结道:“那,你给我戴这个头盔,是想帮我防风御寒?”
见林宽锁着眉头,又没回答她。
冷诺抬头追问,“你们医生都这样?因为你以为我冷?你怎么不说话?”
林宽中指肚搓了搓眉心,“我在想,你天天想法真多。这又是在说什么?先走吧。”
摩托引擎响了,冷诺知道这会儿扯着嗓子喊,林宽也不见得能听见。
没过十来分钟,冷诺不用问,到站了。
摩托停在了延山火车站口。
这次冷诺挺开心,坐绿皮火车回去,能看看沿途建筑,还能路过两架铁桥,一条隧道,一座跨江石桥。
抱着热水杯,这次她什么也没问,老老实实坐在了长椅上,等林宽去买火车票了。
等林宽再回来,就差左手鸭右手鸡了,拎着鼓鼓囊囊的编织袋,远远一看没认出来,差点儿把他也当成急着赶火车南下的打工人了。
“你买这么多?吃的?”冷诺双手依然抱着热水杯,没打算接。
“只有硬座。我买了一跳毯子,你盖上,别着凉。”林宽没提到吃的。
“进月台了。上车吧。肚子还疼吗?能走么?”林宽问。
“嗯。”冷诺干脆一起答了。疼也得走,多说也是废话。
等冷诺坐到了窗边,林宽先打开其中一个袋子,果然一条牡丹花毛毯。
林宽帮冷诺裹了个严实。
冷诺也真是觉得冷,这次乖的像只温顺的猫,只眨了眨眼睛。
林宽这才打开了另一个袋子,掏出一件,解释一下。
“这是一袋枣子,一碗八宝粥。一杯热豆浆。四个馅饼……”
看见馅饼好像看见亲人,冷诺捧起一个馅饼已经大口小口开咬了。
毕竟,中午他们都饿着肚子,一直忙到傍晚。
“这个大哥,”旁边走过来一个蓝色制服的女学生,身着朴素,两个胳膊肘上都打着灰色的补丁。
她突然拍了拍林宽的肩膀,“这个好像是我的座位。”
“哦。对不起,我这就下去。”林宽立即站了起来。
“你、下哪儿?”冷诺差点儿呛到。
说着林宽又掏出来两个热乎乎的馅饼:“这位女同学。这里多买了两个馅饼,如果不嫌弃就送给你,能麻烦你帮我照顾下我妻子么?”
女学生怯生生的想要拒绝,却已经开始咽口水了。“谢谢大哥,不麻烦不麻烦。要开车了。您放心回去吧。”
冷诺心颤:等等。什么情况,谁回哪儿?!
她一着急,不顾嘴里塞满了馅饼:“林宽,你#@#@,别别呀。”
林宽把两个大包都腾空了,搁在了架子上,才低头看着冷诺:“冷诺,我在你窗外。摩托不能扔这,我追着你的火车骑回去。”
呜——火车汽笛在长鸣,要启动了。
冷诺的馅饼塞在嘴里,不嚼就咽不下去,咽不下去就说不明白话。
她就这么塞着满满一嘴,看着林宽走了下去。
直到火车加速了,才看见旁边的女同学比她还深情的望着窗外:“你对象,真好。”
冷诺瞥了一眼这深情妹子,心道他不就是给了你两个馅饼么。
过了一会儿,女同学又继续感慨:“大哥,真帅。眼睛那么漂亮。”这次隔着冷诺望向窗外连“你对象”的称呼都省了。
冷诺半个馅饼咽了下去,不噎了,她清晰回应道:“嗯。那个大哥,他是我对象。”
说完,冷诺一时觉得无趣,何必跟个陌路小女孩儿争风头。
但一转脸,却看见旁边女同学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冷诺一时豪爽把剩下半个馅饼一股脑开怀塞进了嘴里。
她转过头看着窗外。
冷诺一时忘记了她的小记录本还开着,要记的那些桥明明就在窗外,一晃而过的时候,却成了路上的一道风景线。
而这道风景线里,一成不变的却是一辆跟绿皮火车配色上最不搭的大红色摩托。
虽然戴着头盔映着风疾驰的脸庞根本不可能看清楚,但冷诺竟是看得入定了。
半个钟头过去了,旁边的女同学也愣着木头人一样盯着窗外。
啪。
冷诺把她手里还没开封的一袋瓜子拍在了她的小桌上,鼻子一哼,声音并不友善:“这个送你。看花不如吃瓜。同学,你说是不是?”
旁边的女同学接过去了纸袋子,默默开始嗑瓜子了。
春天的山路,不但风大,穿过千米隧道,竟是另一片天。
天黑透了,却不安宁,轰隆几声春雷之后,一场泼水般的急雨打在了火车的玻璃上。
火车里亮,车窗外黑,一明一暗,隔着玻璃是看不见外面的。
可此时的冷诺,似乎忘了这最基本的常识。
她一遍遍抓起身上的毛毯,在什么也没有的玻璃上一遍又一遍不停的擦着。
第78章 生日
明明三个小时多一点儿的铁皮硬座。
冷诺觉得坐了有一宿。就算旁边的女学生跟她聊天; 她也是有一搭无一搭的。
窗外的画面仿佛静止了,那不远处的两盏小黄灯,就这么让她盯了窗外一路。
总算到了月台。
出了检票口; 她一眼就看见了林宽。
不是她眼力好; 而是林宽太明显了。
拥挤的站台里; 林宽的周围却是让开了一圈。
因为他浑身上下都在淌水; 脚下已经有了一滩水洼。
若不想被沾湿了衣服,谁也不敢靠前。
大家异样的注视,自然就让林宽成了一尊雕像。
冷诺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建筑上; 不用别人开口; 她帮不上忙的活是少之又少。
生活上,就算有人求她; 她都不觉得一个大活人该有不自立的理由。
眼前这个画面; 让冷诺有些困惑,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下车前,她把两个编织袋的东西打扫了一番; 连着毛毯都送给了旁边的女学生。
一路上女学生的独白; 让她知道了,这个第一次去外地上学的女生,满兜只有一块五毛钱。
别说被子了,就连一件外衣都没有。
冷诺不是个嘴上会同情人安慰人的; 所以她干脆把林宽给她准备的两编织袋东西都转手给了她。
这下; 她只身一个小包袱; 倒是一身轻。
明明身上没重量; 但脚下却是走不快。
等她蹭着步子; 咬着嘴唇,挪到了林宽的边上。
还没等开口; 旁边的女学生就搁下大包小卷,拽出来毛毯一个箭步冲到了林宽身边。
女学生一开口,夹着乡音,话语一急,更显得朴实,“大哥,你身上太湿了,别着凉,看着让人心疼。我帮你擦擦。”
毛毯抖开,正要披在林宽身上了。
林宽迅猛一退,躲开了。
他态度不冷不热,口气依然温和,“这位女同学,既然我妻子把毛毯给你了。你就好好收着吧。这毯子是腈纶的,湿了水要缩水了。别辜负她一片心意。”
女学生还要再推让,冷诺往前一步站在了中间。
冷诺抬起手,跟女学生摆了摆手,示意再见,“你一个人行李也多,在外面不容易,我只能帮你这些了。以后自己小心吧。我跟我丈夫要回家了。”
刚刚还憋了一肚子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冷诺,一张口却是一长串子妙语连珠,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冷诺看着林宽这一身挂水的衣服,没一处干爽能下手的地方,但旁边的女学生还愣在原处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咬了咬牙,轻轻碰了碰林宽的手背:“回家?”
林宽一低头刚好对上了冷诺仰着脑袋望着他的一双犀利眸子。
“嗯。”林宽一把拉上了冷诺的手,没再回头两个人踏出水洼,快步离开了火车站。
出了火车站,渤广这边,夜空是晴朗的,几颗星星都清晰可见。
并肩走着,更显得林宽一身湿的奇怪。
于是,路人也躲得远远的。
刚刚只是随意拽上了手,稍微步伐不一致就会轻易甩开。
看看左右没人,这会儿林宽把手心摆正,刚好对上了冷诺娇小的手心。
林宽慢下步子跟冷诺十指相扣,重新拉上了手。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走了几分钟,摩托已经停在眼前了。
路灯下,刚好前面几个匆匆赶路的人迎面走来,林宽跟冷诺好像运动场上一起跑完了两人三足的同学,到了终点线,不用口号,一齐撒了手。
走到摩托旁边,林宽转过身,口气很轻,一副商量的口吻:“九点多了,等公车的话,到家得10点了。要是不嫌弃我,就骑摩托回去?”
冷诺皱了皱眉,这话绕的,好像骑上了摩托,就是不嫌弃他了。
冷诺停了片刻,撅起了嘴,眼睛垂下,瞅着林宽湿透了的布鞋,拧着劲儿问:“那要是嫌弃你呢。”
林宽嘴一咧,哼了一声,“那就当我没问。”
说完,不等冷诺反应,轻轻把她一抱放在了摩托上,再一抬手,头盔已经帮她戴上了。
隔了两天,回家了。
冷诺刚要上前,又被林宽快了一步。
他重重拍了拍大门,高声嚷道:“大哥,我们回来了。能进来吗?”
“回个家,你大半夜的喊什么。怎么就不能进去了,跟做贼似的……”冷诺侧脸看着林宽,一边抱怨着一边推开了门。
可刚刚推开门,冷诺就钉在了原地。
小院子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三层楼里所有的灯都开着。
而眼前竟是一座小巧可爱的拱形小木桥。
小桥的两侧,雕了两排梅花槽,每个小槽上都点了一支红蜡烛。
远看是一个个晶莹剔透的红色梅花灯。
冷诺心里默数,刚好一排九盏,两排一共十八盏。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木桥的另一侧,林立背着林枫已经走上了桥头。一只手上还提着一盏梅花烛灯。
他高声嚷嚷:“二哥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不然大哥就滑下去了。”
林宽拉着冷诺快步踏上了小木桥,从林立手里接过来了第十九盏梅花灯。
“阿宽,怎么不说话。丫头,生日快乐。”林枫拍了拍林立,示意他放下来,但林立不肯,他只好从林立耳边送上祝福。
冷诺不是没过过生日,如此温馨而别致的生日还是头一回。
原世界,不忙的时候一直都是下属或秘书订上酒店,订上7层蛋糕,给她搞形式上的生日趴。
而冷诺也只是切完蛋糕就匆匆离场。
可眼下,没有蛋糕,她不知道该如何离场了。
“冷诺,生日快乐。你比我这长两岁,我迟早追上你。”林立声音如晴空皎月总让人心旷神怡,可说的话却是等着被林宽挥拳头。
冷诺拦下了林宽假意抬起来的拳头。
林枫急了,“阿宽,你还愣着干嘛?我这小木桥,承重四个人可坚持不了多久。赶紧啊。”
“是啊。二哥,二哥快点儿。”林立也跟着跺脚,把要滑下来的林枫又重新背上了。
林宽敞开外套,把手伸进了湿透了的衣服里,抓了几个来回。总算手握成了拳,拿出来了。
冷诺紧紧盯着林宽的拳头,这么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