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进年代文里成了祖国栋梁-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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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了这句话; 甚至比林宽硬塞进她嘴里的药都好用。
有了这句话; 冷诺真就神奇的很快就把体力恢复了。
开始几天; 冷诺刚刚知道了自己的心思; 跟林枫说话都有些挣扎。
她一直等着林枫问她,她觉得已经坚定的做好了答案,可是又不好主动开口; 她时而想跟林枫道歉; 时而想跟林枫挑明,时而又觉得对不住林枫。
倒是林枫大大方方的还是跟平时没两样; 跟林宽相互拥抱分手后; 仿佛元旦这两天失忆了一般,从来都没多问过一句。
他还是跟从前一样,修路上的事儿一句话不少; 跟冷诺该说什么就说什么; 只是娶亲的事儿,一句话不多,不再像年前那样轻口提起了。
可是,该做的事儿; 林枫一样也没少做。
他还是每天早起为冷诺生炉子备早饭; 晚上回来再跟队里一起吃过大食堂; 夜里帮冷诺打上热水; 温好了被窝; 之后却是点上油灯一个人守着小桌子,守着一堆摞起来比脸还高的进程批注资料。
等忙完了; 他又会帮冷诺细心盖好被子,自己却总是随便趴着就睡了。
冷诺看着也是心痛林枫,却是倔不过他,只好由着他去了。
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最大程度的缩短了工期,终于在春节前把整条青川路建成了。
八六年,2月4号恰逢立春,是青川公路开通的日子,也是冷诺跟林枫回渤广的日子了。
两千四百多名当地的修路工人和当地藏民的欢送中,当初60个林达人,十辆卡车总算是风风火火的回城了。
他们的汗水结晶载入了史册,他们的丰功伟绩马上要在今年的春晚上到央台了。
满车的欢呼声已经要划破云霄,没有一个人不是激动的热泪盈眶——也许除了一个人,冷诺,她心中除了激动还有些说不清楚的忐忑。
冷诺抿着嘴坐在林枫旁边,看了看另一侧一直没表情的大庆,她只是垂下了眼睛,搓起了两只手。
林枫也先抬眼看了看握着方向盘的大庆,跟着垂下了眼睛,把冷诺的两只手握在了手里,“这么凉?别担心。回渤广也是一样的。”
也是一样的,还会一样么。
林枫几个字,让冷诺会心地抿着嘴在颠覆的卡车里睡着了。
从来都是石雕的大庆,眼角边察觉到了两道避着他的余光,嘴一撇,“林枫,你这是在看我眼色吗?”
“大庆,你想多了。”
“你活得太特么累了。看得我烦。”大庆空出只手来,点了支烟。
冷诺坐在中间,飘起来的烟雾直接冲着熟睡的脸蛋儿就飘过来了。
“大庆,你把烟掐了。这开车不安全。”林枫把冷诺的脑袋往自己这边揽了揽,摇开了车窗,冷空气一吹,车窗又摇上了。
“你知道么林枫,其实你实话跟我说,你怕我呛到冷诺,我就掐了。”大庆见林枫把另一头车窗摇上来了,特意把他那边的车窗打开了。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
“我他妈看你活得憋屈,你把她宠坏了。我告诉你,这女人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你对她的好。”
“你先把窗关上。”林枫皱了皱眉,一手搂着冷诺的脑袋,另一只手伸手过来还是够不到大庆旁边的车窗手摇。
“你试着跟我说句实在话试试。”说着,大庆又刻意朝着林枫和冷诺吐出一口浓烟。
“你把烟掐了。”
“你他妈把烟给我灭了。”
“……”
等大庆把烟憋在嘴里,正要从鼻孔再喷出来的时候,“大庆,我怕丫头被呛到,也怕她被风吹着凉了。你把烟掐了,把窗关上。”
鼻孔里的烟冲着窗外冒了出去,大半颗烟被大庆手指一掐丢出了窗外,再下一个动作,车窗关了。
“林枫,这就是你自己的心。你自己得知道。”说着大庆把空出来的手朝着林宽胸口戳了戳,“不然,谢哥怎么操心你都没用。”
安静了不过片刻,“大庆,回去跟谢然少说两句。”
“艹。”卡车提速了。大庆没再说话。
路上颠簸了两天,等再回到渤广,谢然已经等在了林家大院门口。
林枫跟冷诺一下车都同时把手挡在了眼前,明明已经日落黄昏,眼前却是强光耀眼。
“怎么样?”谢然满面的笑容比一身银色的西服还让人更不敢直视。
实话实说,三个月不见的谢然一身银色西装笔挺,换上了金边眼镜,从前的斯文儒雅进化到了典雅高贵,是套搁在五十年后都时髦讲究又高贵得体的精良西装。
可是,这一身衣服,出现在林家院子里,冷诺还是不善良的笑了。
“什么怎么样?谢然你有病么?怎么穿的跟个神经病似的。”
林宽一身湿透了的勒规,林枫都会抱上去。面对眼前谢然伸开的两只手,林枫拉着冷诺却夸张地绕开他进了屋。
谢然才不是个一句话就能打蔫儿的绿萝,他嘴上一个劲儿的喊着师兄嫂辛苦,问寒问暖全是废话。
林枫都不睬他,冷诺只顾取笑,说话的全是谢然一个人。
不过,他才不在乎这些浮云。
他轻轻弹了弹银色衣服的胸兜,又摆正了里面查着的白手帕,好像是最近电视剧看多了,租来的戏服一般不知道该怎么显摆了,一路招风的把林枫冷诺恭敬送进了厨房。
可没过一会儿工夫,等他再出去跟大庆搬完行李,整个人脸上就有些阴晴不定了。
林枫跟冷诺本来就是长途跋涉的赶回来,冷诺又赶上这两天身子不适,人有些累了,换过了衣服,坐在桌前眼皮子有些打晃了。
可是看见谢然特意准备的一桌接风酒菜,把林达的账目往桌子上摆的明明白白,北港大桥过了海选的通知也放在了最醒目的地方。
听谢然讲完这几个月的林达收益,林枫还是挺着疲惫,勉强跟他喝了几盅。
中间,他一直时不时的瞅了瞅握着账目的冷诺,有些心不在焉。
“谢然,你要是没什么其他的话跟冷诺说,我在这儿慢慢陪你,让冷诺先去睡了吧。”林枫先把自己杯里的酒干了,才开的这个口。
“呦,这还没结婚,就舍不得你媳妇了?”谢然一直用眼角上下打量着看完账目转着酒盅不怎么说话的冷诺。
“谢然,话别乱说。”林枫就是跟谢然这儿凶的一批。
“师兄,今天给你们接风,小立回不来,我跟他一起准备了份礼物给冷诺呢。你们等等。”
谢然也不管桌子上两个人的反应,椅子一拉,跟在自个儿家似的,一个指响示意大庆一起出去了。
“林枫……”冷诺欲言又止。
林枫握住了冷诺的手,“没事儿,我是阿宽的大哥,也是你的大哥,丫头,你跟阿宽的心思我懂。放心吧。”
冷诺不确定林枫是不是真的明白她的心思,她有些怕了,她没法告诉林枫:其实,她不想嫁了,她在意的是林宽,她真不是有意的,她自己以前也不知道……
还没跟林枫张开口,就听见身后谢然哼着一曲最近收音机里常播的《我只在乎你》出来了。
这还不算夸张,夸张的,是身后的大庆,手里举着一条靓丽的白色鱼尾婚纱出来了。
天呐,豪华而幽雅,繁复而精美的百褶青烟薄纱和市面上的玻璃蕾莎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冷诺只一眼就看出来了,就算在京市泸市也不可能在市面上买到这么高雅别致的礼服。
冷诺为眼前瞬间的美惊艳了。
“喜欢么?”谢然走到了冷诺前面。
“这是我委托苏国的朋友在黎巴嫩订做的,算是礼物,小立也拿出来林家家当跟着出了个三万块份子钱。”谢然明显是在特意炫耀,冷诺还是上钩了。
她一咂嘴,“一个份子钱就三万块?这么贵?”她已经被谢然带歪了路。
“没什么。只要你喜欢,我谢然把就算把谢家给卖了,也会给师兄办一场让整个渤广沸腾的婚礼。”谢然得意的看着林枫。
林枫脸上没表情,手上却一把抓住了冷诺的手腕,示意她别说话。
“师兄,咱们这边还都是军绿帐篷的大锅饭婚礼,太土包子了。这次我给你办一个洋气又前卫的婚礼,你看,我特意给自己订了这身礼服,你看做你的伴郎合适不?”谢然也不等林枫说话,好像他才是新娘子一样,在两个人面前转了一圈,重新展示了下他别致的西装。
“冷诺,你怎么不说话呢?不会忘了答应过我的话吧。”谢然扶了扶金边镜子,眼角一道凛冽的寒光闪过,突然停在了冷诺眼前。
“谢然,冷诺今天实在是累了。她之前还病了一场,今天正好是她不舒服的日子,今晚先让她早点儿休息。”林枫连冷诺说话的机会都不打算给了,推开了谢然就把冷诺送去了卧室。
等林枫再回来,还没等坐下,谢然的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阴霾。
“大庆告诉我说,林宽在冷诺的床上霸王硬上弓?”谢然一手垂在椅背上,一手握着酒瓶子。
“胡说,霸王硬上弓?这怎么可能是大庆嘴里的话。”林枫一拉椅子,哐一声响,也不示弱。
“的确,大庆的原话是,林宽挺着叽霸从冷诺帐篷里出来了。”
第158章 嫁衣
林枫没说话; 直接从谢然手里拽过来了酒瓶子,扔给他了一套褪了色的运动服。
“干什么你?你也不是他老子,听不了林宽一个不字?这你也要替他瞒着?”
“我是他大哥。你少喝点儿; 嘴都瓢了; 你这嘴里别跟粪坑似的。去把衣服换了。别在我眼前穿这身租来的衣服; 我看着晃眼。”林枫不打算跟谢然计较; 也像赶紧把这话题翻篇过去,毕竟,他自己都从来没敢问过林宽。
谢然把运动服拿在手里抖开了; “你的?”
“不穿拉倒; 这里不是衣服店。”
没等林枫把衣服夺过去,谢然就背过身; 把西装规规矩矩脱了下来。
看着林枫把他那套“租来”的西装整整齐齐用木头架子挂起来; 谢然看着又不是个滋味了。
“林枫,你这样不值。我替你不值。你什么时候能学会把用在别人的心思多花点儿在你自己身上……”
“什么玩意儿,别跟我绕口令。”林枫又轻轻弹了弹西装上的褶子; 还是转身把西装挂进了旁边的书房。
等林枫再回来; 谢然又重新开了瓶酒。
“怎么又开一瓶?”林枫从碗柜里取下来了三个玻璃杯。
“不是你说的么,今晚要慢慢陪我……”
“谢思进,你他妈别不要脸。大庆呢?”正摆着玻璃杯,看见大庆刚刚坐的地方人没了; 林枫只是顺口一提。
“你精力充沛啊; 什么时候还关心起了大庆?他去给你们林达干活呢。今晚喝不了酒。”谢然斜着眼睛瞥了眼林枫; 只给两个玻璃杯子倒满了。
“谢思进; 你正经点儿。丫头睡了; 我问你,林立呢?这都快过年了; 学校也放假了,他人呢?”林枫抓起了一只杯子,随便跟谢然的另一只杯子一碰,先抿了一口。
“师兄,你说,你怎么就跟我这么冲。我给你守着林达,看着家不够,还得照顾你弟。跟我碰个杯子都这么不讲究么。”谢然嘴上是抱怨了,拿起另一只杯子,半杯酒眼看一仰而尽。
“谢思进,你干什么这是,这就咱俩,你慢点儿。”
玻璃杯子被林枫夺了下来。
“小立现在跟我们家小思冬在一块儿呢。他们俩感情好着呢。你看人家年轻人,想什么说什么,哪像你……”
“林立跟你四妹都才是个学生。你得看好他们让他们好好学习。别整这些不正经的。”
谢然把自己的杯子拿了回去,又重新倒满了。
这次他也不跟林枫碰杯了,独自抿了一口。
他意味深长的放慢了口气:
“林枫,我是你什么人,你就好意思这么指使我。你别忘了。你是睡了我女人的混账!你看我把你当兄弟,叫你声师兄,你就随意使唤我么。”
谢然晃了晃杯中酒,林枫杠不过他,只好先把谢然给他倒的满满一杯酒干了。
“谢思进,你提这个,我没话说。你看着办吧。”
谢然眼角一斜,把林枫空了的杯子又给他满上了。
“我费了那么大心思送给你们的婚纱,你怎么连个谢字都没有。不会是冷诺又出幺蛾子了吧?”
“谢字?谢思进,我一天喊你八百遍。你那套婚纱,太贵了。退了吧。”
砰!
玻璃杯重重的搁在了桌子上。
“怎么?她耍你?没几天就过年了,你们不会不结了吧?”谢然喝得不少,眼底红了。
“喝个酒,你激动什么。丫头这不是还没过生日么。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现在结了不又得被人举报么。”林枫垂眸盯着玻璃杯底,自己轻轻抿了一口,避开了谢然的目光。
“师兄,你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最好这别是借口。那套婚纱,退不了,不告诉你了么,托着苏国的朋友从黎巴嫩运来的。你别拿这些幌子来搪塞我。”谢然不是个随便几句话就糊弄过去的人,他句句逼的更紧了。
“在咱们中国结婚,我看不上那些洋玩意儿。丫头是我们林家的新媳妇,更适合红色的新娘子装。”林枫还是找了个淡淡地,重新找了个推掉婚纱的借口。
“你们林家?别跟我打马虎眼。林家是你林枫,还是他林宽?”谢然明明喝了不少,字里字外的都在挑着刺儿。
“我打算这两天过年放假,给丫头做一套红色嫁衣。”林枫并没有回答谢然的问题,他依然平静温和。
“做嫁衣?!林枫,你的手艺我知道。不过,我可是提醒你,你做了嫁衣穿到她身上,要是让她做了别人的新娘子,你这里会痛一辈子。”谢然站起身,握上拳头,轻轻怼了怼林枫的胸口,拉开椅子又去取了个酒坛子才又坐下来。
“林枫,你刚刚是说要给我做嫁衣么?”身后冷诺的声音突然让林枫一个哆嗦。
“冷诺,你过来坐。师兄他虽然是个木匠,裁缝手艺也是让人羡慕的。对了,还有个正事儿得跟你商量。冷诺,你喝点热的吧。我给你烫壶酒。”谢然一口气说了一火车。
林枫背对着冷诺,看着谢然,他心里清楚,谢然这是再帮他解围,因为他刚刚的手抖心悸,都完完全全地落在了谢然眼里。
“春晚的事儿,你跟丫头说吧。我去烫酒。”林枫已经一个踉跄站起来,抢着到了瓦斯照前。
“春晚?电台找林达做节目的事儿?”冷诺在修路的时候就听说了,她只是对这种张扬的事儿不太上心罢了。
“对,具体青川路的资料,我都连夜赶出来了。这两周来已经跟电台的人反反复复讲述很多遍了。虽然这次师兄是主要负责人,按照他的意思,这次首推的是林达的冷设计师。”谢然说到正事儿时,从来都不含糊。
不管他喝了几斤酒,随便问什么,对答如流。
“行,这次我就不去了。让谢思进领你去京市看看,多转转。不用急着回来。”林枫背对着两个人,先插上话了。
他不说话还好,这么一搪塞,更像是急着把冷诺推出去,好拖延婚姻似的。
听得冷诺都替他扶额。
“行啊。冷大设计师,咱们也是一起修过铁路的人,这次去京市,一两周也行,一两个月也没问题,我谢然都欣然奉陪。”谢然这尖锐的语调里可是听不出半分欣然来。
冷诺左右看看两个人,她可是还一句要去的话也没说呢。
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开始介绍冬天的八达岭了,冷诺接过暖酒壶才缓缓开口,“这种抛头露面的事儿,我没兴趣。林枫,你愿意去么?”
“丫头,我这个性子,你也知道,闷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