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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寒门亦锦绣-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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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时雨微微一笑:“成王殿下的口舌,堪比三姑六婆,陆大人少言寡语,不如您的多。”
  成王头一回被人比做三姑六婆,笑了一声:“我成日宴饮,听了满肚子的京城八卦,自己也觉得口舌多了许多,
  不过本王怎么没看到解姑娘去参加宴会?”
  解时雨答道:“我小门小户,贱足岂敢踏贵地。”
  成王又笑了一声,脸上的神情是不急不躁,仿佛可以和解时雨这么咬文嚼字的说个天荒地老。
  他不提盛静。
  似乎这孩子无关紧要,本就是个不长命的人,平常带在身边也很宠爱,现在不见了,也耽误不了他的闲情逸致。
  做惯了大事,自然得无情一些。
  解时雨也十分有耐性,可以一应一和的和他闲扯。
  最终还是成王先按捺不住,看了一眼天色,起身拍了拍衣裳:“行了,我看你也管不了我的晚饭,把我姑娘带出来吧。”
  解时雨看向尤铜,尤铜就飞也似的去了,不到片刻,盛静和大奴就一起出来了。
  成王随手逗了逗孩子,客客气气的和解时雨告了别。
  出门上了马车,隔绝了外面所有的视线,成王才一把将盛静搂进怀里,一只手摸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去摸她带着潮意的头发。
  他一边给她擦汗,一边训斥她:“你是阿爹的眼珠子,怎么能到处乱跑,还跑到这里来了!”
  解时雨的冷酷无情,他是见识过的。
  能看着节姑受辱,也能毫不犹豫的下杀令,谁知道她会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
  盛静伸手拍了拍他的胸口:“阿爹别生气。”
  成王捏住她的手:“阿爹永远不会生你的气。”
  马车外透进来的光线很微弱,在这种光芒之下,成王的面孔显得十分疲惫,像是和解时雨相处,很耗费精神一样。
  也确实很费精神,解时雨的目光无孔不入,让他不便露出任何一点心思。
  光是装也装的累了。
  盛静见他累了,就乖乖的道:“我不是故意的乱跑,我想来这里看看母老虎,可母老虎一点都不凶,倒是有个猴子一样的哥哥,很凶。”
  成王听了,想着她说的应该是陆鸣蝉。
  “老虎不吃人的时候,当然不凶,可老虎一旦要吃人了,就很可怕了。”
  他说着,“嗷呜”一声,做个老虎扑人的样子。
  盛静笑了起来,然而笑不了多久,她就气喘吁吁的笑不动了。
  好不容易平静下气息,她又说道:“还有个哥哥,和我一样大,倒是很和气的。”
  成王想了想,忽然坐直了:“你说的这个很和气的哥哥,叫什么?”
  盛静摇头:“他们都叫他殿下。”
  成王的眼里闪出了两道精光。
  皇孙赵显玉,太子唯一的儿子,和巨门巷里的人来往?
  皇上也未曾阻拦?
  看来太子的位置稳的很,朝中这么稳,对他实在不利。
  “谭峰!”
  他撩开车帘,取下身上的玉佩递过去:“今天晚上子时,让文郁去普陀寺见我。”


第二百一十五章 骚动
  文定侯府上,总是飘荡着一些很复杂的药味。
  药味浮浮沉沉,仿佛有了形状,覆盖在文定侯府上方,使其不见天日,让深处其中的人感觉是掉入了人间地狱,窒息的很。
  文郁得了谭峰的传话,一阵头晕目眩,知道自己的好日子结束了。
  邵安就是成王,他是知道了。
  可他没想到,成王在百忙之中还能想起他来。
  他这个人,向来认为“报国”这东西可有可无,不值一提,不管皇位如何更迭,只要能让他继续稳坐他的文定侯府,做个富贵闲散人就可以。
  但若是“叛国”,那日后他这文定侯府自然也会跟着烟消云散。
  脑袋里乱糟糟的,他转头问下人:“夫人呢?”
  下人低声答话:“夫人回娘家了,说是住一天,不用去接她。”
  文郁点了点头,看不出喜怒。
  与此同时,南彪又再次折回了巨门巷。
  “。。。。。。往文定侯府去了,还有,您不是一直让我盯着西街解家吗,他们买了那个……下胎的药。”
  南彪说的十分尴尬。
  再怎么说,解时雨也是个没嫁人的大姑娘,他在她面前这么说,总感觉难以启齿。
  解时雨倒是没有多大的波澜,好像南彪说的不过是解夫人在街上买了根油条那么简单。
  “药方看过了?”
  “在这儿,”南彪连忙取出一张折好的纸,“我的人花了十两银子,从药铺小伙计手里赌出来的,我又另外找大夫确认了一遍,是下胎的药没错。”
  解时雨不懂药理,也没看方子:“继续盯着。”
  南彪忍不住道:“姑娘,这可是个大好的把柄,就这么让他们打掉?那徐府。。。。。。”
  他一开始以为是解夫人给哪个妾室打听的,后来发现文世子夫人频繁出入西街,于是施展开手段,从文定侯府上一个浣洗衣物的婆子那里打听了一点消息。
  这才知道是文世子夫人怀了胎。
  文世子是个天阉,那他的夫人就是怀了个鬼胎。
  至于怀的是哪个鬼的,他打探的很费力,解时徽没有有情郎,也不是浪荡之人,不过好在有迹可寻。
  以至于他有时候路过文定侯府,都觉得府上绿云罩顶。
  解时雨摇头:“用不着,这药她不会喝的,好好盯着就行,我要用她的时候,会告诉你。”
  她太了解解时徽。
  解时徽这个人,很爱惜自己,为了一件皮毛披风,就能撒出无数个谎,更别提性命攸关之事。
  而且她的胆子,可不是看着那么软弱无能。
  能够自己拿主意代嫁的人,怎么可能真的人畜无害。
  为了保全自己,她会做的事情太多了,多到旁人无法想象。
  而且她绝不会伤害自己。
  南彪出来的时候直挠头。
  这解二姑娘难道真不会吃药?
  可文郁要是发现了,她岂不是连命都留不下?
  不行,他得亲自去西街溜达溜达,看看这药到底是吃的下去还是吃不下去。
  西街解家,解时徽又急又怕,对着桌上那一碗药不敢动。
  解夫人紧闭着房门,也急得冒汗,仿佛这药在这里多放一刻,解时徽就马上会被人发现一般。
  过了片刻,解时徽抖着手端起药晚,送到嘴边,却又被解夫人抢了下来。
  “这药方子,”解夫人气短的厉害,“要不还是再等等,这也没过去多久,兴许就是迟了,这要是吃出个三长两短来,你让娘怎么活。”
  解时徽听了这话,抖着手道:“娘,我心慌,越往后拖,就越是落不下去了,到时候我。。。。。。他们是侯府,要让我死,简单的很。。。。。。”
  她越想越是害怕,最后狠狠的哆嗦了一下。
  解夫人松开手:“那个接生婆是说这方子好,她手里没有落不下来的,可这药劲再小,那也是会伤身体的,再说从前那个。。。。。。”
  说到这里,她看着解时徽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色,迅速的闭了嘴。
  然而她自己狠狠吸了口气,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住了。
  解时徽一颗心在砰砰直跳,也想起来了死的那个小妾。
  那小妾不是正经货色,每天陪着解正吟诗饮酒,将这家里弄的乌烟瘴气,后来怀了胎,解正又不在家的时候,死的很痛苦。
  也是一碗灌下去,她肚子就开始疼,血从里往外涌,染红了裙子、被褥、地面。
  她蜷缩着腰喊肚子疼,但是没人理会她,她就这么疼了大半夜,到最后才没了声音。
  那时候解时徽还小,偷偷的看了那么一眼,就跑回了屋子,并不知道那小妾究竟是什么时候死的。
  解时徽想到这里,两只手也哆嗦的更加厉害,那碗药在她眼里也变成了毒药。
  “娘,”她瑟缩起来,“一定还有办法的是不是?再找找,再找那些大夫!大夫总有万无一失的药方的!”
  解夫人连忙点头:“好,娘去找,你别怕。”
  解时徽小声道:“要快,一定要快,瞒三不瞒四,我瞒不了多久了。”
  一颗果实的成长,总是很急速,不需要任何多余的东西,甚至都不需要吃饱喝足,他就会自己破土而出。
  解时徽肚子里的果实如此,文郁心里的果实也是如此。
  他还是去了普陀寺,并且从普陀寺出来之后像是吃了一粒定心丸,开始四处的奔走。
  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徐锰府上。
  徐锰见了他就皱眉头,一是本来就不喜欢他这个人,二是看到他就想起成王。
  要不是成王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道,他徐家的面子都要丢没了。
  但是文郁有文郁的办法。
  他带着徐锰“玩”了一通。
  徐锰就是闲不住,就是爱冒险爱玩,他会来京城,也是因为将云州玩腻了的缘故。
  文郁带着他满京城的游乐,女伎一马车一马车的往徐府送,狩猎一趟一趟的往城外跑,赌也是一次比一次豪阔。
  所有人众星捧月似的围着他一个,专为了让他快乐,消耗他无处可使的精力。
  这么闹了三四天,文郁从徐锰嘴里得了一句准话——还是四皇子。
  文郁趁着夜色,又去了四皇子府上。
  四皇子府上死气沉沉,没有活力,灯火倒是点的到处都是,将整个府上都照成了一片琉璃世界。
  没了四皇子妃,刚说要联手的徐府又没了音讯,四皇子自己还在被禁足,这府上也确实热闹不起来。


第二百一十六章 死人了
  外面的风起云涌,也同样影响着四皇子。
  盯着突然前来造访的文郁,四皇子不自在的左右张望了一下,好像文郁见不得光似的。
  文郁只当没看见他的动作,慢条斯理道:“殿下,徐家的意思是先对付太子,
  您又何必做出头鸟,我们拉着五殿下和六殿下一起,
  这样一来,您只管和五殿下一样,在府上思过,凡事有六殿下来出头,
  再说太子,如今上朝,皇上总是先询问他的意见,悉心教导,地位牢固的很,
  单打独斗反倒容易被太子各个击破,大家拧成一股绳,办事来才牢靠,
  至于太子倒了之后,自然就是各凭本事。”
  四皇子听了这话,先深深的吸了口气,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压了下去。
  张端不在,他也知道自己性子急躁,不能冒然答应。
  哪怕他觉得文郁说的一个字也没错。
  从前倒是不知道这位文定侯世子有这样的大才。
  狠狠的沉住气,他慢慢问了一句:“你说各凭本事,我凭什么本事?”
  文郁立刻道:“自然是徐家的本事。”
  四皇子心里一动,差点激动的站起来,让徐家现在就跟着他去造反。
  好在他及时的想到了徐锰。
  冷笑一声,他看着文郁:“我虽然是在闭门思过,可徐家和成王的事情,我还是知道的,没了幕僚,徐锰说的话在徐家可算不了数,你说的话就更算不上数了。”
  文郁点头:“是,您说的对,不过您想想,徐家除了您,还能选谁?”
  徐家要的是陆卿云倒台,他们重新掌握对西府的控制权。
  选太子,太子已经是储君,犯不着去造反。
  选五皇子,五皇子背后有庆妃一族支持,过河拆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徐家和四皇子,其实都没得选。
  四皇子听了这话,真的要急的坐不住了,当即就问:“那你们想的是什么办法绊倒太子?”
  文郁道:“船行和漕运。”
  四皇子白了他一眼:“这两个和太子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然而文郁胸有成竹,靠近四皇子,开始耳语,一直说到口干舌燥,才算是说完。
  文郁一走,四皇子独自一人喝了个微醺。
  他一边小酌,一边想自己那满肚子的心事,想的几乎是彻夜难眠。
  不为别的,就为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皇位在别人眼里,自然是高不可攀,攀了就算造反,可在他们几位皇子眼里,却是奋力一伸手的事情。
  连太子那样的蠢东西都能成为储君,他们为什么不能伸一把手?
  和老五老六,暂时的联手,也不是不可。
  就让文郁去办吧,这人平常看着有点娘气,说话做事倒是杀伐果断的很,比张端要强。
  翌日,张端前来,听了四皇子的决断,一时无言,良久过后,才对着无人之处长叹了一口气。
  亡国灭种,大概一开始就是从这些皇子们中来的。
  他抬腿出门,外头日头高烧,他的影子落在地上,和他一起无精打采的回去歇了两日,越想越是前途渺茫,歇的他险些收拾包袱跑路。
  第三日,他去了码头,进了胡邦的小院。
  胡邦虽然被四皇子赔给了解时雨,住处倒是没变,巧的是,他今天也在。
  “稀客,”胡邦将饺子塞进嘴里,不冷不热的看了张端一眼,“添双筷子?”
  张端摆手:“我哪里还吃的下东西。”
  胡邦看着他:“怎么,要抄家灭族了?”
  “眼下还没有,”张端自行坐下,“不过照这么下去,也快了,四殿下和五殿下联手了。”
  “就这?”胡邦又塞一个饺子在嘴里:“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张端苦笑一声:“不能说的话还是不能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来跟你说些什么,只是随便走走,说起来文世子,倒是出人意料。”
  这人忽然从一个谦谦君子,变成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离间者。
  变化之快,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他又道:“当初我们同在四皇子手下的时候,你在码头上也是游刃有余,沉船的事,你都办的十分妥当,四殿下放你走,真是可惜了。”
  胡邦眉头一皱,听出了他咬重的几个字。
  话中有话,这是什么意思?
  不等他多问,张端已经站了起来,摆手不用他送,自己走了出去。
  胡邦坐着没动,筷子也还悬在半空,嘟囔了一句:“码头。。。。。。船?”
  码头上的船怎么了?
  解姑娘有船在码头上!
  他立刻将筷子一甩,就往外跑,跑了没有三步远,就听到外面一阵大乱。
  “死人了!”
  “杀人了!”
  码头上本来就乱,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现在正是卸货的时候,人又多,这么一叫嚷,码头上立刻人潮涌动,看热闹的人连鞋都踩掉了。
  胡邦觉得不对,趿拉着鞋往外跑,钻过人群往里看。
  死的是张端。
  一把粗糙的小刀直插他心口,他连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
  血里散着一个被扯坏的荷包,看起来像是要抢银子。
  看着这一片血腥,胡邦只觉背上一寒,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是四皇子见张端生了退意,杀人灭口?
  毕竟这样的幕僚长史,都是要从一而终的,他们知道的东西太多。
  像他这样被赔出去的,只能说四皇子觉得他可有可无。
  可他从前并未发觉四皇子如此杀伐果断。
  若是这位皇子有这份魄力,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毫无进展。
  悄悄的四下张望一眼,除了汹涌的人潮,他一无所获。
  不是四皇子,又会是谁?
  和四皇子联手的五皇子?
  他一时想不明白,悄悄又从人群里退出去,十分警醒的看着四周,以免自己也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有人盯着张端,那刚跟张端说过话的他现在肯定也被人盯上了。
  等离开了这是非之地,他溜溜达达的去找了程东。
  见到程东的时候,程东脸色也不好,正拎着张帖子使劲看,也不知道帖子上写了什么。
  “程管事,”胡邦看一眼周围,人不少,连忙放慢脚步,将喷之欲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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