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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太子的戏精宠妃-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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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燃着淡淡的熏香,是元君白寝殿内惯用的香味。光影之中,他端坐在那里,信态闲散的模样也分分寸寸透出优雅高贵的气度。
  班馥忍不住心生感叹,这就是金玉堆里养出来的人啊。
  所用之物都是上好的,呼奴唤婢,只消一个眼神,就有人躬身侍奉。
  她一个野丫头,同离国太子可谓云泥之别。
  娴月姑姑说殿下喜欢她。
  今夜她细心去感受去试探,多少有些察觉。
  因此她一阵欢喜,一阵忧愁,可是这样的患得患失谁又不会有呢?
  许是她凝视他太久了。
  元君白一笑,温柔宠溺都化在了眉眼间,招手让她过来。
  班馥走过去,在灯下细瞧,才发现他眼底微带青乌,有些疲惫。也是正常,昨夜才刚退烧,歇了没多久,又爬起来去上了早朝。
  若是他身子骨差些,都没那么快自如走动。
  “你想什么呢?”元君白去握她的手。
  他这个动作倒是十分自然,见班馥没有缩手的意思,唇角微微翘起,若非仔细去看,几乎不会发现。
  班馥只顾着关心他:“殿下今夜还是要好好歇息才是,不可再过度劳累了。”
  她是当真在关心他,可是听在他耳里,又是另外一层意思。
  他抬眸,对上女孩儿明亮真挚的眼,默然一瞬,点了点头:“好。”
  长发烘干后,他牵着她去睡觉。
  屋内的烛火熄了,暗香在夜色中流动。
  两人静静感受着扑通扑通急跳的心脏,犹豫片刻,同时转头:“你……”
  忽而相视一笑,声音戛然而止。
  班馥笑了笑,轻声说:“殿下早着歇息,明天见。”
  元君白低低嗯了一声:“明天见。”
  *
  夜半。
  窗外风声呼啸,是风雨欲来之势。
  在风如海浪拍打窗户,发出“啪”地摇晃之声时,元君白猛地睁开眼睛。
  黑暗中,他的眸色幽深,神色冷漠。
  他撑坐起身,第一件事是低头去看自己手上是否有银针及锁链,第二件事,是终于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会呼吸的人。
  他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伏低身子,借着月光辨认着她的面容。
  他的手抬高,轻锁在班馥脖颈,眼眸微眯。
  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留她一命?
  毕竟,这个女子是第一个不害怕他的人,实在有些有趣。
  可是骨子里的嗜血因子疯狂在躁动,他的手一点点收紧,许是他的掌心温度偏低,女孩儿不适地皱紧眉头,如深坠梦境般低声告饶:“义父,我再也不敢了……”
  元君白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懒懒松开了手,用指尖抹了一下她眼角的泪痕,放到口中轻含了一下。
  ……
  *
  班馥自梦魇中惊醒,后背湿了一片冷汗。
  她在黑暗中缓缓眨了下眼,平复着急促的喘息声。转头去寻身边人,却见身侧空荡荡。
  班馥坐起来,被冷风吹得一激灵。
  她下意识转头去寻风涌入的地方。
  只见窗户大开,细雨如织,窗前站着一个人,他一动不动地站着。
  这一幕似曾相识,几乎马上就与记忆中竹屋里的背影重叠。
  班馥刚刚放松下的脊背骤然又紧绷起来。
  ……下雨了。
  可是是小雨,之前他也试过在雨天过来找她,照理说,不该对他有影响才对。
  班馥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滑下床,轻声唤道:“殿下,夜里风冷,小心受凉。”
  男人闭目,感受着细密地扑打在脸上的雨。
  班馥等了一下,没有听到回应。
  她深呼吸一口气,慢慢靠近,又在距离他有三步之距地方停下来。
  “……殿下,您想喝酒吗?”
  男人低笑一声,手撑在窗边,肩膀都在抖动。他骤然回首,如鹰一般的眼眸锁住她,懒声说:“孤要喝五十年的女儿红。”
  “……五十年?!”
  比她命都长,大半夜的上哪儿找去?
  元君白眯了眯眼:“怎么?一坛酒换你一条命,难道不值?”
  许是他声音多少让她有熟悉之感,诡异可怖的氛围霎时消了大半。班馥扫了他一眼,嘀嘀咕咕:“一张脸,两个性格,怎么这个这么难伺候。”
  “编排孤什么呢?仔细你的舌头。”
  班馥换了张笑脸:“……我说我这就去帮殿下找,殿下稍后。”
  她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脚步一顿,又折返回来,鼓起勇气越过他,直接“砰”地将窗户拉上了。
  元君白眸光冷冷地盯着她。
  班馥尽量无视他的臭脸,笑出甜甜的酒窝:“殿下,身子要紧,勿受凉。”
  说完,她就快步溜了出去。
  似今夜这般太子留宿,朝云会在偏殿守夜,听到她开门的声响连忙起身侯等着。班馥问她:“泰安何在?”
  朝云见她神情严肃,怔怔地应:“在另一侧偏殿守着呢,殿下可是有吩咐?”
  班馥想了想,说:“你去帮我叫他起来,就说下雨了,殿下突然想喝酒,若是能找到陈年女儿红就拿过来,若是实在没有,找他日常喝习惯的也行。”
  朝云心道殿下不爱喝酒啊。
  班馥却没有空解答她的疑虑,只是催她快些去。朝云应了,连忙去了。
  泰安手脚也是麻利,只等了一炷香的时辰就找来了一坛女儿红,还另有一些其他的酒。
  班馥抱在怀里,吩咐朝云不必守着了,这里留泰安一人即可。
  泰安有些担心:“昭训,可要通知楚大人?”
  “先别惊动别人。”班馥道,“我先看看能不能把他灌醉。”
  泰安刚想说殿下酒量实则不错,一般很难灌醉,以往醉的时候大多是装的。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说,班馥就关门进去了。
  元君白手持一盏烛台,正在百无聊赖地翻看她屋内的东西,班馥将酒放到桌上,不满地说:“殿下,酒来了。您怎么能随意翻找女儿家的东西呢?”
  元君白嗤笑一声:“这东宫里哪样东西不是孤的?”他审视一般地上下扫她一眼,“包括你的人。”
  班馥:“……”
  他眼里流露出的嫌弃是怎么回事?
  班馥皮笑肉不笑地问:“……殿下,您还喝酒吗?”
  元君白信步走过来,让班馥将酒坛打开。
  扑鼻的酒香溢出来,他举到鼻端闻了闻,哐地一下扔回桌面,淡声说:“这就是五十年的女儿红?你当孤是三岁小孩?”
  酒坛晃荡了下,酒液溅了些许出来。
  班馥急忙扶稳酒坛,悠悠然看他一眼:“殿下,这大半夜的,能找到这些就不错了。”
  这天底下,谁不知道他喜欢喝茶,不喜欢饮酒啊。
  哪个会往他这儿专门送陈年佳酿?
  元君白翻弄其余酒瓶,漫不经心地威胁:“孤说了,孤要五十年的女儿红,若是没有,就拿你的命来抵。”
  他一副你自己掂量着办的模样。
  班馥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女儿红,笑吟吟地说:“殿下若是想取我性命,醒来之时,我早就咽了气。既然我现下好好的活着,那就证明殿下留着我,还有用处。”
  她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
  元君白静静观察了她半晌,见她啄了一口酒,又继续倒了第二杯,便伸手将酒杯抢过来,一饮而下:“这是孤的酒,孤准你喝了吗?”
  “殿下,这坛女儿红虽没有五十年,但好歹也有个六七年,入口不算差吧?”
  班馥抿唇忍住笑意,亲自为他斟酒。
  元君白转着杯子,压根儿没有搭理她这句话,想了想,突然道:“孤今日心情尚可,且告诉你一件事,今日孤醒来之时,有风无雨,天气不错。”
  他眼底透着幽暗晦明的光,甚至暗藏着笑意。
  说的话分明再寻常不过,但听入班馥耳中却如惊雷一般,整个人怔在当场。
  ……当他不再在某种特定的刺激下出现,寻常也会如此,那问题可就大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出差了orz所以更晚了不好意思
  我真的快累死,差点断更。
  高铁、船、车,我今天坐了个遍,抽空就在用手机写,社畜抹泪。


第38章 醉酒
  ◎有些可笑又有些可爱。◎
  元君白说醒来之时没有下雨; 这句话若是单独来看,根本没有任何不妥。
  因此班馥不能表现出自己知道内情,很快反应过来地笑了笑:“殿下这话说得奇怪; 这夜里便是没有雨; 也看不到什么景致; 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元君白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而过,有半晌没有说话,饮下杯中酒后,突然大发慈悲地说:“一人饮酒也是无趣,便许你陪孤畅饮一次。”
  班馥心道我还不想喝了,说得跟恩赐一样。
  但是面上,她却微笑着说多谢殿下; 拿着一举将他灌醉的决心; 干脆叫人取了碗来; 倒了满满两斗碗的酒,要与元君白碰杯。
  “殿下,这女儿红这样一大坛,用这么小的杯子喝下去,那得喝到猴年马月啊?”她豪气地说; “不若我们用碗畅饮; 这样更能喝得痛快!”
  元君白不置可否,见她端了碗起来等着他,眼眸里像盛着星星一样闪闪发亮。
  他懒懒伸手,换了桌上的酒碗,与她随意一碰。
  酒碗相撞; 发出当地一声脆响; 酒液晃荡; 空气里的酒香味儿似乎更浓郁了。
  班馥轻蹙着眉头,勉强自己咕噜咕噜往下灌完一口酒。
  元君白哪怕换了一个性子,但是仪态上却似印刻在了骨子里,换了个大碗喝酒,他依旧显得优雅从容。
  也没有见他怎么着急下灌,只是面不改色地慢慢饮下,酒碗也很快就见了底。
  班馥等他喝完,又给他倒满一碗,说道:“刚刚那碗是为了庆贺殿下今夜心情不错。那这一碗呢,就是为了庆贺如此良辰美景,我与殿下还有机会再相识。”
  元君白唇角勾着,接过酒碗,眼都不眨一眼,与她碰杯,又仰头饮下。
  多余的酒液从嘴角淌下,沿着脖颈蜿蜒流下,他却不甚在意,拇指轻轻蹭了下嘴角,突然问道:“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班馥怔了怔,这个时候才真正反应过来,对于“他”而言,确实是第二次见面,她还没有正式自我介绍过。
  于是,班馥就简单的报了报自己的来历,指尖沾了沾酒,在桌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元君白扫了一眼,也不知道有没有真正记住,只推了推空碗:“孤问你那么多了吗?倒酒。”
  班馥连忙又为他倒了一碗酒。
  元君白端起酒碗:“这碗酒,孤来说,就庆贺……今夜你姑且保住了一条小命如何?”
  班馥撇撇嘴,却又不好反驳他什么,只能笑吟吟地说:“是,多谢殿下施恩。”
  就这样,连续喝了有五六碗的样子,班馥已觉得头有些发晕了,可是元君白依旧镇定淡然。
  班馥走过去,围着他左左右右的蹲下起身看了一圈。
  他的衣衫干爽,地面也是干爽的,证明他没有作弊将酒液逼出体内,是真正喝了下去。
  ……真是奇了怪了,他寻常惯喝茶,酒量应当不怎么样才对。
  但眼下这样看,倒颇有千杯不倒之态。
  班馥被酒精麻痹的脑子,迟钝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心里把泰安又小骂了一顿。
  但眼下又有什么法子,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说不定元君白只是表面上看着没有变化,说不定已经跟她一样有些头脑昏沉了。
  班馥摇摇晃晃地想去倒酒,发现一坛女儿红已经被他们两人喝光了。
  好在桌上还有其他的酒,她直接拿了两小壶过来,一人一个,口中念叨道:“殿下,你这酒量不错,我算是服气了。总之呢,今夜我们不醉不归家,殿下,我再敬你。”
  她本就站着,原本想跟元君白碰杯,但伸手碰了碰,发现距离有些远,竟然碰不到。
  班馥傻笑了一下:“我过来,殿下,等等。”
  她又勉力想走直线过去,好不容易走到他近前,也不知是哪个脚碰到哪个脚,她被绊了一下,突然往前一扑,正正好摔进了元君白的怀里。
  “……”
  班馥被这么一晃荡,就感觉好像肚子里装的酒也跟着晃荡了一下,脑子里更晕乎乎了。
  元君白似乎是蹙了眉,扶了她一下。
  班馥爬起来,换了个姿势,可是没有支撑她却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感觉身下刚刚有位置坐着,便心安理得地坐着了。
  元君白眯眼望着,跌坐在自己怀中,一脸醉意的女子。
  她转头望他,忽地一笑:“殿下,你怎么有两个脑袋,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晃来晃去的?”
  班馥伸手固定住他的头,嘀咕道:“这就对了。”
  元君白:“……”
  他冷笑一声,忽然伸手掐住她的脸颊。
  班馥被迫嘟着嘴,脸都变了形,不满地挣扎:“干什么……走开……”
  原本娇美的脸这会儿瞧着十分怪异,有些可笑又有些可爱。
  元君白唇角扬起,笑意头一遭直达眼底,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意。
  班馥还在用力拍打着他的手臂,嘴嘟嘟地骂他,元君白却更想笑了。
  许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她也不知哪儿来得力气,竟一下挣脱了开,可也正因如此,挣得太厉害,整个人往后倒去。
  元君白倾身去拉她,却被她带着往地上跌去,他的手下意识垫在了她的后脑勺。
  骤然跌落在地,班馥虽然痛,但关键的头部被人护住,倒也没有受多少伤。
  她短暂地痛哼了一下,就伸手去推压在身上的“大山”:“呼吸不了了……你快点起来……”
  元君白半撑起来,将自己的手一下抽出,目光诡异地望着她慢慢闭上眼,醉睡过去。
  “……”
  这是第一次,有人不但不怕他,还敢没有任何危险意识的,在自己面前睡过去。
  元君白起身,又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望了一下天色。
  天光未光,一点点浅金色的光已在远处天边露了脸。
  下了一夜的缠绵细雨,这会儿已经停了。
  可是初秋的空气,依旧是冷的,尤其是下过雨,更是湿冷。
  元君白又踱步过去,站在她身边,脚尖踢了她的腰窝一下,冷声道:“给孤滚起来!不然杀了你!”
  已经醉死过去的人,哪里还听得到他恶狠狠的威胁。
  女孩儿呼吸均匀,脸上醉酒后的砣红未散,像是铺了上好的胭脂,倒有种别样的美。
  元君白又在原地立了会儿,磨着牙,冷着脸,十分嫌弃地将人从地上抱起来,几乎算是粗鲁地将她抛到了床上。
  床上是厚厚的被褥,因而并不会很疼。
  班馥的身子陷入温软的床,她翻了个身,脸颊在锦被光滑微凉的表面上蹭了蹭,抿嘴一笑,梨涡浅现,睡得很是香甜。
  “殿下……”
  她又轻又软地喃喃低语。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短小君,卡成狗了,先写这么多了嘤嘤嘤QAQ
  不、不可以骂我【顶锅盖蹲下】


第39章 破心防
  ◎唇若有似无地碰触到她的发。◎
  元君白醒来之时; 是趴睡在桌上的。
  手边、脚边都是清得干干净净的酒壶,他怔了一下后,暗暗有些恼火。
  他不爱饮酒; 另外一个“他”却仿佛嗜酒如命。
  当他每一次醒来都躺在酒堆里之时; 他便明白; 是另外一个“他”的不满及挑战。
  可是昨夜下雨了么?
  元君白按了按宿醉后有些涨疼的太阳穴,猛然反应过来,此处不是太子寝宫。
  他快速寻找着班馥的身影,直到发现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之时,几乎觉得浑身血液都冷凝了。
  元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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