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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太子的戏精宠妃-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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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馥不用回头去看,都能感知到那人目光聚焦在身上的灼烧感,她侧了侧脚步; 以背相对来减少这种不适感; “楚大人; 咱们长话短说,有什么法子能尽快让殿下回来吗?”
  “殿下此刻的境地比此前我们所预料的还要麻烦些。”楚越眉头紧锁,似是遇到了十分棘手之事,连声音也是沉闷的,“为今之计,只有将杨太医请来,为殿下仔细诊治一番; 兴许还有希望。只是; 以殿下如今的性情; 必然不肯医治……”
  班馥早就有心理准备了:“这事我来安排,你只管将杨太医请来就行。”
  “是!”楚越风一般地跪地,脆声应下。
  神色之恭敬,脊背之挺拔,班馥只在他面对元君白的时候; 才看到过。
  她简直吓了一跳; 连连往后退了两步:“……大、大人不必如此,我受不起,快起来吧。”
  楚越沉默半晌,低声道:“昭训,之前是我带了偏见; 对您多有不敬; 此番; 若无您以性命相救,殿下如今必然凶多吉少。这一跪,您不但受得,还受之无愧!请再受楚越一拜!”
  他说着竟是要磕头,班馥连忙拉住他,身后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像是某人站了起来。
  班馥像烫了手一样,将手撒开,招手让他起来:“别磕了别磕了,就是有救命之恩也该是殿下谢我,你就别凑热闹了。此前种种,你对我心有戒备也属应当,换我易地而处,也会如此行事。时间紧迫,先去把正事办了吧,啊?”
  班馥蹲下来,压低声音,“我还有东西需要你帮我去准备。”
  她从袖口掏出一张纸条,快速递了过去,但从背后来看,仅仅像是她正常地将人扶了起来。
  两人站直后,班馥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转身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头道:“对了,这一路行来,都在盛传大人在钩子岭遇险,今日见大人无恙,我心甚慰。”最后顿了顿,含笑道,“替我转告公主一声,恭喜她得偿所愿,与相爱之人心心相惜。”
  楚越怔一下,下意识低头去看挂在腰间绣得歪歪扭扭的香囊,再抬头时,班馥已蹦蹦跳跳走到元君白身前。
  男人阴云密布的脸,在她凑过去说话时,微不可见地和缓了些。
  “走了,回去了。”
  班馥垮下脸,拖住他:“殿下,此处再怎么说,也比外面安全一些,我们就留在这儿罢。”
  她抬眸,对上他的眼,哀求之色尽显。
  大抵是吃准了他吃软不吃硬,见他撇开脸,她正准备软声多说两句,元君白率先往外走,淡声说:“孤不住在这个白痴旁边。”
  成王站在一旁被噎了一下,但看着他冷若冰霜的脸,也不敢反抗,忍气道:“行行行,您老人家爱住哪儿住哪儿。”
  “成王殿下,还有一位梁小公子被我们绑在来福客栈,还要劳烦您派人去悄悄接过来。”
  班馥双手合十,飞快说完,也不待成王有反应,喊着殿下等等我,连忙跟着跑了出去。
  *
  元君白选了一处府中偏远之地,楚越安排心腹之人过来守着,对外声称是成王纳的贵妾不知好歹,激怒了成王殿下被幽禁在此。
  这样一来,倒是少了许多人打扰。
  班馥很久没有睡过如此踏实的觉了,连带着精神都好了不少。
  吃饭,是由外头的人定时送来食盒。
  在入住这里第二天的晚上,她接过小丫鬟递过来的食盒,从里头摸出了一张纸条,飞快看完后,将它投入手中的琉璃灯盏中焚毁,这才神色如常地迈步上了台阶,去喊元君白吃饭。
  经过这段时日的休养,元君白身上的伤也好了不少,因而每顿他喝些酒,班馥也就不再管他了。
  今日有些小菜,还有两碗面,元君白一口未动,只勉强吃了班馥夹在他碗中的一小块肉。
  班馥看了一眼他仍旧满满当当的面碗,说道:“殿下,这面很好吃的,你试试看。”
  元君白淡淡道:“孤不喜吃面食。”
  班馥“哦”了一声,低头继续吃面:“我还特意嘱咐人煮了两碗长寿面,想分给您一点福气呢,竟没想到您不爱吃面食,以前殿下倒是挺喜欢吃我给他煮的面的。”
  元君白执酒杯的手顿了顿,目光瞟向她:“什么长寿面?”
  “今日是小女子生辰,吃点长寿面,能长长福气。”班馥心里头打鼓,面上却越发镇定。
  元君白顿了下,忽然伸手拿起筷子,默不作声地吃了一口面。
  班馥努力压下心底的负罪感,对着他笑了笑:“谢谢殿下赏脸。”
  元君白见她盯着他吃,狐疑地停了下来:“今日当真是你生辰?”
  “……当然,这有什么好骗你的。难不成还能向你讨要礼物不成?”
  班馥撇了撇嘴。
  她重新拿起筷子,埋头吃面,在心里默数了几个数,忽听到对面不甚自然地应道:“孤虽不觉得这样的日子有何值得庆贺,但这世人大多无趣,你算是例外,你若是想讨要什么,可以说来听听,孤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赏你。”
  他像是一只孤傲的猫,抬起了高傲的下巴,睥睨地看着她,却是为了让她伸手挠挠他柔软的下巴。
  班馥为自己须臾之间浮起的联想感到好笑,她挪开眼,笑道:“我没什么想要的,只求殿下今日耐心陪我用完这顿饭便可。”
  言毕,她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举杯道:“殿下,为良辰美景,共饮此杯。”
  他们此刻坐在院中,夜风习习,琉璃灯盏透出朦胧温暖的光,头顶是一片静谧的星空。
  她眉眼弯弯,穿着那身他为她置办的紫藤花衣,衬得人温婉柔美。
  有一缕发丝被风吹开,调皮地落在她的嫣红的唇角。
  元君白眸光微动,竟没有多说一个字,举杯轻碰,仰头饮下。
  一顿饭,就在这样算得上温情的气氛中用完了。
  班馥站起来收拾石桌上的“残局”,“殿下今日饮酒饮得不少,夜里风冷,早些去歇息罢。”
  元君白点了点头,站起来却没有立刻离开。
  班馥诧异地抬头看向他,四目对上,他抿了下唇,忽然扔了个小盒子到她面前,倨傲地说:“赏你了。”
  小盒子滚动,班馥慌忙按住,元君白已转身大步离开,连回屋时的关门声也比平时要大些。
  盒子上仍残留着淡淡的余温,也不知是被人攥在了手心多久。
  班馥打开,只见里头躺了一对小巧的珍珠耳坠,不是什么珍稀之物,但打造得算是精致。
  班馥怔了怔,坐下长叹了口气,垂着眼,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清的的声音喃喃低语道:“不能心软不能心软……”
  *
  屋内。
  元君白和衣躺在床上,他闭上眼,又睁开,翻了个身躺着,隔了会儿,又翻了个身。
  他也说不清心里这猫抓的一样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只知此刻闭上眼,全是她举杯笑盈盈望着自己的模样。
  他唇角翘了翘,又强迫自己压下。
  外头忽然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忽然睁开眼,借着昏暗的烛光,望着投影在门前的娟秀身影。
  他一下翻坐起来,紧紧盯着。
  门外的人似乎也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叩了叩门。
  这院里只有他和她,他甚至不用问是谁,顿了顿,低声道:“何事?”
  声音出口,才发现他的心情有些紧绷。
  门外女子轻声说:“殿下,我见您屋内灯还亮着,想着我新制了一个香薰,有宁神之效,您看要不要给您点上?”
  “……进来罢。”
  班馥推门而入,对上元君白的眼,笑了笑,将手中的香炉摆放在他床脚的矮桌上。
  屋内静谧无声,她半弯着腰,手动熟稔地点香,燃香。
  淡淡的香气随着轻烟飘散在空中。
  “好了,殿下看下这味道可还喜欢?”
  班馥站直身,转身,却对上男人紧贴而站的脚尖。
  他垂眸看她,专注的神色让她想起此前的殿下,可是她却很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他,不是他。
  班馥紧张地攥紧了手。
  身前的人似乎丝毫未觉得此刻的距离过于近,也没有往后退的想法,他的目光从她的脸挪到她耳垂上新挂的珍珠耳坠上。
  “喜欢。”他模棱两可地答,声音低哑。
  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拨弄她的耳坠,班馥侧头避让,微凉的耳坠便从他指尖划过。
  “……殿下喝醉了,早些歇息。”
  班馥要走,他却不肯让,挪一步,便挡一下。
  班馥颤颤抬眸看他,四目相对的刹那,他忽然弯腰伸手,揽臂将人横抱起来,走了两三步,放到床榻上。
  纵然班馥对事态的发展有所准备,但还是被这猝不及防的强势吓到。
  他压上来,目光幽沉:“班馥,但凡你想要的,他能给,孤亦能给。”
  班馥抵住他的胸膛,呼吸急促,紧张到都有些失语了:“……殿、殿下!我想要的……是皇后之位,殿下也能给吗?”
  他偏头一笑:“你觉得孤最想要的是什么?”
  班馥试探性地答道:“……自由?”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儿。
  元君白眸光微动,笑容愈深,他将她抵在胸膛的手拉开,又往下压了几寸,低声问:“所以你觉得孤为何舍弃来之不易的自由,同你重新回到盛京这牢笼?”
  作者有话说:
  非常抱歉,这阵子身体不太好,老是在进出医院,生活也出了一些变故,所以就断更到了现在。
  会慢慢把剩下的更完,但不太能日更,如果还有等结局的读者大大,可以等结局了再来看,鞠躬。
  这阵子都不太敢上晋江,谢谢你们没有骂我orz


第56章 何人天下
  ◎你们是一人,却也不是一人。◎
  呼吸近在咫尺。
  班馥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寸寸靠近; 一时竟也有些恍惚。
  就在唇即将贴上之际,他的身体突然显得有些僵硬,眼前似乎出现重影; 只见他用力甩了甩沉重的脑袋; 甚至还来不及说出一个字; 人便直直倒了下来。
  温热的唇擦过班馥柔软的脸颊,分明轻如羽毛,她却仿佛感受到了火辣辣的疼。
  他趴伏在她身上,重得让人有些呼吸不了。
  可是她没有立刻推开他,反而慢慢伸出双臂将人回抱住,眼底泛出水光。
  浓黑悄无声息地包裹了黑夜,她刻意压抑的抽泣声似被寂静无限放大了。
  “喵~”
  一声野猫的叫声突兀地响起。
  见院中没有反应; 又急急叫了两声; 催促之意明显。
  班馥将人从身上推开; 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最后凝望了一眼他沉静的睡颜,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成王蹲在墙根,锁着眉头嘀嘀咕咕:“怎么还不出来?莫非没得手?”
  他伸长脖子,似想再学猫叫唤两声。
  楚越蹲在他身后; 压低声音制止道:“成王殿下; 不可再催了,恐被殿下发现有异。”
  “这不是担心她嘛,本王脚都蹲麻了。”成王揉着脚说。
  话音未落地,小院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得手了?!”成王惊喜得跳起来。
  班馥依靠在门边,脸上挂着无奈的笑:“若他还醒着; 成王殿下您这般乱学乱叫; 我八个脑袋也不够他杀的。”
  她往他们身后张望; 杨太医连忙上前见礼,神色恭敬:“卑职见过昭训。”
  班馥虚托住他,请他不必多礼,邀他先进去为元君白诊治。
  杨太医要施针,请他们三人都在房门口等候。
  他们一人站一个角落,谁也没了说笑的心思,就连成王也垂着脑袋,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约末过了半个时辰,屋内突然传来打倒东西的声响,三人俱是一惊。
  班馥率先推门冲了进去。
  心扑扑直跳,直觉让她觉得不妙。
  果然,满地都是从药箱里滚落出来的东西,而始作俑者正一脸暴怒地单手捏住杨太医的脖子,将人半举在空中。
  “殿下!”心提到嗓子眼,她颤着声音说,“此事由我一手策划,与杨太医无关!”
  元君白听了毫无反应,手上的动作反而加重了些。杨太医的脚在空中痛苦地乱蹬。
  班馥知道,以他之能,若要取一人性命,一息之间这人就能从此在这世间消逝。
  他如此之般,不过是要发泄愤怒给她看。
  “孤可以不动手,但今日之事,叫孤掀过,这口气如何忍得下?”
  元君白神色淡漠地望着屋内人:“除了这个女人孤要亲自处置,其余人,选一个吧,自己动手了结了。”
  语气似含了薄冰风雪,阴狠决然得让人齿冷。
  班馥又软声求了他几句,元君白依旧无动于衷,另一边的楚越低头久久沉默着,突然抽出手中长剑,利落地往脖子上抹。
  这个时候班馥整个人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反应竟比平时还要快些。只见她眼疾手快地扑上去,斥声道:“你可想过公主怎么办?!你若今日死在这儿,叫她往后如何面对她最敬爱的兄长?!快放下!”
  楚越神色松动,成王连忙劈手将剑夺走。
  班馥转身面对元君白,神色不复哀求,甚至隐隐有薄怒浮上面颊:“殿下若有怒气冲着我来即可,何必为难他人?”
  “是!我是骗了你!利用了你!可再给我一万次选择,我依旧会这样做。”
  眼见元君白的神色越来越冷,成王心道这女人莫不是被逼疯了,急得疯狂扯她衣袖。
  班馥却不管不顾地扬声说下去:“殿下,这天下是他的天下,何尝不是你的天下?如今妖后把持朝纲,陈国趁着离国内虚率兵直入。短短两月,就已连失朔州、燕池、金鸣三处重要关隘。你出去看看,关外塞地饿殍遍野,尸骨成山!你是失了自由,可是他多年来夙兴夜寐稳系这太平日子难道就自由了吗?多少日夜,我看他撑病也在批阅奏章,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触目惊心,步步谨慎生怕身上的秘密泄露,导致招惹祸事引国朝动荡。”
  “你说他能给我的你亦能给,可我说我要这太平盛世海晏河清,你能给吗?他的温柔不是给我班馥一人,而是离国千万子民的!这才是为何身边之人皆敬他爱他,而怕你!”
  “从前你曾问我,你们是同一人吗?如今我可答你,你们是一人,却也不是一人。你是他用片刻软弱和痛苦割裂出的盔甲,是他所有的不平和不甘。可我相信终有一天,他会愿意直面内心最真实的自己。”
  她眸中泪光闪烁,最后一句仿佛是透过他在跟原来的元君白对话一般。
  “今日确实是我对不住你,可我不悔!如今你尽可凭着怒气踏平这成王府,但只要我尚有一口气在,我还会想尽办法让他回来!”
  杨太医早已被他丢落在地,剧烈地咳嗽着。
  元君白直视着眼前这个傲然不怕死的女人,心里被抛弃和背叛的痛,与对她深深的爱意交织,竟有片刻令他无所适从。
  领口处还湮湿着,是她片刻前哭泣的痕迹。
  元君白牙关紧咬着,僵持了一会儿,竟阔然迈步往外走去。
  “……殿下!”
  楚越失声叫他,可追赶到院中,却已不见他的踪影。
  成王将杨太医扶起来,苦着一张脸问:“老头儿,还有什么法子?别咳了,快说呀!”
  班馥抱膝坐在原地,将头深深埋入,屏蔽了所有嘈杂,疲惫得说不出话。
  *
  自元君白走后,班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已有三日足不出户。
  这日早膳,成王坐在桌边唉声叹气,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他撒了筷子要走,楚越跟门神一样杵在面前,神色严肃:“借兵之事,不知成王殿下考虑得如何了?”
  原是元君白早年间对北塞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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