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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春云暖-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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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上个香,不要太多人跟着吧!”岑云初道。
  “二老爷不放心的,”临溪笑着说,“大不了叫他们在门外侯着,不叫跟着是不成的。”
  岑云初也知道,自从那回药王庙的事后,父亲格外在意这些。
  “普渡庵在城里,大可不必担心。”岑云初起身换了衣裳道,“那里如今的主持净凡师太是春君的故旧,很正直的出家人。”
  虽是这么说,岑云初也知道,她父亲就是不放心。
  雨还下着,细细密密的,扶岚撑开伞,临溪扶着岑云初走出门上了马车。
  岑云初跟家里人说想在出嫁前去拜一拜菩萨,这本是旧例,自是无人反对。
  等到了普渡庵,雨丝变得如牛毛一般,沾衣微湿,已不必撑伞了。
  “你们就在门外等着吧,不必都跟着。”临溪对其他下人道,“免得闹哄哄坏了清净。”
  除了她和扶岚,还有两个婆子两个小丫头跟了进来。
  净凡一身灰色僧衣,见了岑云初单手行礼,岑云初双手合十还礼。
  “师太好,我来拜菩萨。”岑云初说。
  “施主请进,佛殿无人,可去顶礼。”净凡转身在前头带路。
  到了大殿门口,那几个婆子和小丫头留在廊下,只有扶岚临溪跟着进去了。
  岑云初请了香,拜了菩萨,起身向净凡道:“我想四处瞻仰瞻仰,可使得吗?”
  “施主自便,贫尼就不随喜了,偏殿里的弥勒法相庄严,施主切莫错过。”净凡微微一笑退了出去。
  岑云初漫步庵中,但见青石苔痕,古树落花,的确透着出尘况味。
  来到偏殿门口,岑云初微微侧脸,两个丫鬟就退了下去。
  她迈步跨过高高的门槛,风吹起佛相两侧的杏黄帐幔,香火气混着湿冷的味道,飘散得到处都是。
  岑云初又走进几步,偏殿的门缓缓合拢。
  香案上的佛灯变得更亮,琉璃盏晶莹剔透,不染瑕秽。
  从里头走出两个人来,一男一女。
  男子出尘超逸,如玉成精。
  那女子三旬上下年纪,眉眼与岑云初有五六分相似。
  虽非青春年华,却依旧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阿初,”那女子定定看着岑云初,脸上笑着,眼里却含着泪,“你和我想的一模一样。”
  这女子便是岑云初的生母代明枝,她旁边的男子就是柯望忱了。
  代明枝母子这次进京,是特意为岑云初送嫁的。
  柯望忱去年离开时就跟岑云初说了。
  “母亲,你这么多年都好吗?”岑云初伸出手去拉住代明枝,“这一路辛不辛苦?”
  代明枝的眼泪滚落下来,坠珠迸玉一般:“这么多年,你一点都不怪我?”
  她与岑同和离,岑云初只有一岁,尚且不记事。
  一个女孩子,自幼没有母亲在身边,辛酸可想而知。
  如果岑云初怪她,她也是毫无怨言的。
  毕竟和父母比起来,孩子才是最无辜的。
  “我只是常常想你,”岑云初的眼睛里也含着泪,“这么多年,父亲带我走遍大江南北,却从未去过川南。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岑同心里一直放不下代明枝,否则也不会连个妾都不纳。
  可他也知道,二人缘分已尽,再不能强求。
  藕断丝连只能徒增伤感,更添烦恼。
  听了岑云初的话,代明枝柔肠百结,把女儿搂进怀里,泪如雨下。
  她和岑同已经十七年未见,可看着端妍灵秀的女儿,就知道这些年他付出了多少心血。
  他把女儿好好养大,教她读书识字,带她四处游历,更是教会她不恨自己。
  代明枝心里又甜又苦,除了哭泣竟一句话也说不出。
  柯望忱在一旁站着,等她们两个哭够了才说道:“姐姐不能哭得太狠了,不然回去叫人看见,又得追问。”
  代明枝虽然是岑云初的生母,可她如今的身份很尴尬,岑家人不会让她进门,她也不能堂堂正正地送岑云初出阁。
  所以才会选择在这里相见,既避开了耳目又能说体己话。
  “母亲,你和望忱都来了,那柯伯伯呢?”岑云初问。
  “他今年也该进京述职,但得到入秋的时候,我们先来,各样都安顿好了,他到了也方便些。”代明枝如今的丈夫柯玉堂是川南节度使,对代明枝爱护有加。
  他年近五旬,这次进京就不想再到地方去了,毕竟柯望忱也已经十七岁,无论亲事还是前途,都不能再耽搁了。
  “母亲,你们现在住在哪里?”岑云初问。
  “柯家在京城的宅子,这么多年一直有老家人看管,我们回来虽然还是住在这儿。”代明枝说,“家具大多还齐备,再添些家常物件也够了。”
  “你这些日子没胡闹吧?”岑云初笑着问柯望忱,“这回来京城常住,该适当收敛些,比不得你在川南,没人治得了你。”
  “一路上母亲已经说过我多少回了,你还说我。”柯望忱叹气,“我就猜着我到京城没好日子过,要不是为了看着你嫁人,我乐得在川南做我的闲云野鹤。”
  “别的都还罢了,只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千万少惹风流债。”岑云初道,“京城这些贵家女子若是看上了谁可是不要命的,你好自为之。”
  “陈家姐夫自幼长在京城,到如今不是都平平安安吗?”柯望忱嘿地笑了一声,“你有担心我的,不如担心担心姐夫。”
  “母亲,你看他,”岑云初从小到大都没跟母亲撒过娇,如今才第一次见面就真情流露,“我是为了他好,他不领情就罢了,还打趣我!”
  “望忱的确不像话,咱们打听着,过两年给他娶一房厉害的老婆,把他治得服服帖帖的。”代明枝搂着女儿说,“看他还贫不贫嘴了。”


第287章 岑家嫁女
  岑云初于四月初六这日出阁。
  岑家的亲朋好友都来送嫁。
  梳妆打扮完毕,岑云初先来到父亲面前。
  岑同看着如花似玉的女儿一身红装,心头百感交集,但终是喜大于悲,欣慰地点头道:“好孩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为父也是欢喜得很。你自幼聪慧,为人处事的道理不必再三叮嘱了。
  我只叮嘱你两件事,其一,天地生人,性情不一,该容忍时容忍,该糊涂时糊涂。
  其二,如果受了委屈,记得回家来,不论到什么时候,爹爹始终在家等你。”
  岑云初不是爱哭的性子,可到了此时却忍不住眼泪。
  从小到大,父亲对她无微不至。无论她做错什么,都不曾训斥一句。
  多少人说自己清高孤介不合时宜,说女儿家性子该绵软柔和些,不可锋芒毕露。
  可岑同却从来不听,他以一己之力对抗世俗,让岑云初放任天性,自在长大。
  他不做官,不再娶,不纳妾。
  他将自己的财产全都放在岑云初名下,让她小小年纪就有自己的宅子、商铺和田产。
  他没有因为岑云初是女儿就养在深闺,反而带着她四方游历,增长见识。
  作为父亲,他永远爱护相信女儿,让岑云初有底气不向他人屈服。
  “爹爹,女儿出嫁以后,不能时常侍奉左右,您自己要保重。”岑云初心疼父亲,哽咽着说,“花朝月夕记得赏玩,美酒佳肴也要常备。您过得自在逍遥,女儿也放心。”
  “好啦,大喜的日子莫哭。去向你祖母他们告别吧,”岑同笑着说,“爹爹是大人了,不用惦记。”
  岑云初点点头,又向父亲行了个礼,才转身离开。
  她刚走出门去,岑同便背转了身,双肩耸动,痛哭不已。
  虽然女儿出嫁是喜事,他也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可那是他的心头肉啊!
  那是他日日夜夜捧在手心里的明珠,是他蹉跎半生仅存的宝贝,是他苦涩艰难日子里仅有的一块糖。
  陈云初到了祖母这边,家里的长辈都在。
  少不得叮嘱祝福,殷殷切切。
  等到了吉时,陈家迎亲的队伍也到了门前。
  陈思问披红挂彩,满面春风,任谁见了都得赞一句才貌仙郎。
  岑云初被盖上盖头,由喜婆搀扶着出了门。
  众亲友都看着岑云初上了轿,在一片吹打声中抬出门去。
  来瞧热闹的众人看不见新娘子,却能看见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陈思问。
  都说:“好生俊俏的新郎官!”
  “岑家小姐是出名的大美人儿,他们可真是一对儿!”
  迎亲的队伍来到清风街,一辆青绸马车上坐着代明枝和柯望忱。
  代明枝的脸紧贴在车窗上,看着岑云初的花轿从面前经过。
  这是她女儿最重要的日子,哪怕不能光明正大地送嫁,她也要亲眼看一看。
  “我这位姐夫长相还真不赖,能跟我平起平坐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柯望忱见母亲又要哭,赶紧拿话岔开。
  “油嘴滑舌!”代明枝果然被他逗笑了。
  柯望忱见母亲用手捂着胸口,忙问:“母亲又不舒服了吗?我带你回去休息吧。”
  代明枝有心痛的毛病,这些日子舟车劳顿,再加上见了女儿悲喜交集,难免有些不适。
  “好吧,咱们回去吧。”迎亲的队伍已经走过去了,代明枝知道自己这种情况得静养,不然只怕要加重。
  迎亲队伍走到明月街,对面来了一大群人,总有二三百。
  其中有八个大汉抬着一尊楠木佛像,佛像坐在一个大铜盆里,两边有人不时用柳枝去蘸那盆里的水,然后向四周挥洒。
  因为四月初八是佛祖生日,京城各处都有浴佛会。
  就是把木刻的佛像放在铜盆里,里头放上水和香膏以及鲜花瓣。
  这浴佛水据说有祛病消灾的功效,人们在街上遇到了,都要凑上前去,尤其是老人和小孩子。
  两支队伍相遇,少不得要互相迁就,彼此都让一让好通过。
  偏偏这时候又来了一队杂耍班子,几个表演吐火吞烟的人站在牛车上,赤膊纹面,手里拿着火把表演绝活。
  街上虽然拥挤,可是迎亲队伍从来不能走回头路,只好慢慢地往外走。
  因为人多,尤其是许多小孩子跑来跑去,把迎亲队伍都给弄乱了。
  陈思问在马上频频回顾,生怕岑云初的轿子出不来。
  咣当一声,抬佛像的一失手,竟将佛像掉了下来。
  人群变得更乱了,有人要挤出去,还有人要凑进来看热闹。
  这边杂耍的牛车被挤到了墙边,一个人手里的火把掉了下去,引燃了车上的一只箱子。
  箱子着火原本算不得什么,几脚就能踩灭。
  可那箱子里不知道放的是什么,一个劲儿地冒出滚滚浓烟,很快整条街都被笼罩在了烟雾里。
  陈思问顾不得别的,下了马挤进人群中,拼命靠近岑云初的花轿。
  “云初,云初,你没事吧?!”陈思问焦急地问。
  “我没事。”岑云初还算沉稳。
  陈思问下心来,对抬轿的人说:“先别走了,你们把轿子扶稳了。若是强走被挤倒可就糟了。”
  其实这时候就算想走也走不了,四周全是人,乱成了一锅粥。
  “哇哇哇”,有个小孩子被挤倒了,大哭不止。
  可这时候人们都变成了没头苍蝇,只是胡乱地推搡踩踏。
  陈思问于心不忍,忙寻声找了过去。
  如果跌倒的小孩子没被扶起来,很可能会被踩死。
  他好容易来到小孩子跟前,伸手把他拉了起来。
  可是慌乱的人群如同漩涡,裹挟得他身不由己。
  他只能把那小孩子抱进怀里,用肩膀手肘等坚硬的地方去抵抗东土突西撞的人群。
  也不知是因为拥挤慌乱还是浓烟呛人,人们只觉得胸腔烦闷,恶心欲吐。
  不知过了多久,浓烟才渐渐散去,有很多人被挤倒被踩伤。
  还有人大声干呕,直呼头疼。
  陈思问的马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他把小孩子放下,忍着不适快走几步来到轿子跟前,其实他只离开了几十步,可因为浓烟阻隔,根本看不见。
  那几个轿夫和丫鬟都守在轿子跟前,花轿也好好的。
  陈思问长舒一口气,轻声问道:“云初,你没事吧?”


第288章 云初失踪
  陈思问连着问了好几声,岑云初都没有应答。
  扶岚临溪两个不由得着慌,小心揭起轿帘,想看看小姐怎么了。
  谁知轿子里竟是空的!
  “这……姑娘呢?!”扶岚吓得脸都白了。
  “快找找!”临溪一边说一边四下观望。
  方才乱成一团的时候,她们俩始终没敢离开半步,况且抬轿子的人和喜婆也都围在四周,姑娘怎地就不见了?!
  陈思问顾不得细问,叫人赶快散开了找。
  这时街上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拥挤了,可仍旧有不少人。
  但岑云初一身红衣,理应十分醒目好找,可整条街找了三四遍了,竟然一丝踪迹也无。
  “怎么回事?姑娘不是一直在轿子里吗?怎么就不见了?!”临溪扶岚两个声音都是抖的,却强忍着泪不敢哭,怕不吉利,更希冀着只是虚惊一场。
  此时陈思问也不复以往的冷静文雅,他仿佛被摘去了心肝抽离了魂魄,怔怔地走到花轿跟前,缓缓蹲下身,将轿子里那只绣鞋拾起,缓慢且用力地攥在手里。
  岑云初不见了,她如今到底在哪里?
  “这可如何是好?!”喜婆何曾见过这等蹊跷事,好端端的,新娘子竟半路失踪了!
  “咱们再仔细找找,说不定之前乱着的时候新娘被人推着挤着走远了。”有人提议。
  “还是报官吧!官兵找得更快。”也有人想要报官。
  而陈家因为新人久久不到,已经打发了人前来接应。
  来的正是陈思敬和几个下人。
  看到街上一片狼藉,陈思敬眼皮狂跳。
  他下了马奔到弟弟跟前,扳过陈思问的肩膀问:“七弟,这是怎么了?”
  陈思问痴痴呆呆的,察觉是哥哥在问他,方才醒过来,急切地抓着陈思敬的手说:“哥,云初不见了!你快帮我找她!”
  陈思敬简短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直觉这事不寻常。
  出了这样的事,想要隐瞒已无可能,还是报官更有利。
  陈思敬一边打发了人去官府一边叫人继续找,不但是这条主街,附近的小街、铺面都不能有遗漏。
  这边乱着寻人,陈家又打发了人来。
  陈思敬只好告诉来人:“回去悄悄告诉老爷夫人,请他们商量着怎么安置客人。
  再把小叔叔请来,岑家那头也得有人报信。”
  陈夫人一听新娘子半路不见了,险些没背过气去。
  急急问道:“思问如今怎样了?”
  下人说:“七少爷自然着急,六少爷已经叫人报官了。”
  “再带些人过去找,”侯爷道,“先不要惊动客人们。”
  下人走后,陈夫人忍不住抱怨道:“我早说什么来?岑家这个一看就是个不省心的。如今又闹了这么一出,若即刻找到还罢了,倘或时间久了,必然惹出风言风语来。思问和咱们家的名声可就要大受连累了!”
  侯爷看她一眼道:“这时候说这些有什么用?该好好找人才是。”
  说着起身出去想办法了。
  徐琅原本在前头陪客人,见许久花轿也不到门,便觉得有些不大对头,悄悄到后边来。
  见嫂子一脸愁容,知道出事了,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荣锦侯夫人一见她,便把事情说了,发愁道:“这可怎么办?真是愁死人了!”
  “嫂子别急,说不定这会儿已经找到了呢,好事多磨,终究还是好事。”徐琅安慰她。
  荣锦侯夫人知道徐春君和岑云初要好,因此也不便当着徐琅的面多说什么,只是长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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