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暖-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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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云初低下头,轻柔地抚摸着高耸的腹部,轻声道:“她们绝不肯放过我,更不会放过我肚子里的孩子。
这一番免不掉九死一生,姑且看造化吧!”
岑云初心里明镜一般,皇后等人是绝不会让她顺利产下孩子的。
皇上不在宫中的这两个月,她们一丝警惕也不能放松。
“多少风浪你都经历过来了,更何况还有我和徐姐姐陪着你呢。”姜暖丝毫也不畏惧,“无论怎样,我都一定会护着你。我不管她是什么娘娘还是皇后!”
“你如今也有着身孕呢,遇事不要上前,把自己护好才是第一位。
之所以让你入宫来,一则自然是你和春君一样可靠。
二来也是为了让你心安,毕竟你家公爷也不在家,春君又入了宫。
以你的脾气不急,坏了才怪。因此,我想了又想,还是让你进宫来了。”岑云初对姜暖说。
“是呀阿暖,你的心我和娘娘都知道。”徐春君也说,“可你现在有着身孕呢!可不能莽撞了。”
“我一向不喜欢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岑云初说,“可如果真到了穷巷,你们两个也一定要尽可能保全自身,毕竟他们要害的是我,而不是你们两个。”
正说着白福从外头进来,皇上把他留了下来,自然也是为了照应岑云初。
他笑着向岑云初请过安之后又向徐春君和姜暖问安。
他虽然是皇上跟前的总管太监,可徐春君和姜暖经常入宫,他也是认得的。
“白公公,你给他们二位好好地安置了住处吧!”岑云初说,“就在这宫里,务必事事齐全。”
白福连忙答应了,说道:“娘娘只管放心,一切都包在老奴的身上。
已经叫他们归置得差不多了,回头老奴再去看看,可还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岑云初宫中只住了她一个嫔妃,姜暖和徐春君来了,便住在左右偏殿。
岑云初早已经安排了人侍奉她们,毕竟徐春君和姜暖每人只带了一个贴身丫鬟进宫。
午膳前,白福特意请徐春君和姜暖过去看看她们的住处,可还有什么地方不妥当,可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添置的。
“白公公,实在生受您了。”徐春君笑着向白福道谢,“实在是太妥当了。”
“伯爵娘子客气啦。您二位是我们家娘娘的知己,老奴理当尽心。”白福始终笑眯眯的,仿佛从来都不会生气一样,“二位有什么事随时开口,但凡老奴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白公公,你也忙了这么久了,快去歇歇,吃口饭吧。”姜暖也笑着说,“以后我们少麻烦不了你。”
“能为夫人做些什么,这是老奴的福分。”白福说,“娘娘那边想来也该传膳了,容老奴过去瞧瞧。”
他前脚出去,坠子便紧跟了出去。
快步追上他,笑着说:“公公且慢一步,这是我们夫人和郑大娘子的一点儿心意,请公公买酒喝。”
说着将一个荷包塞到了白福手里。
“哎呦!坠子姑娘,这可不成!我怎么能拿这钱呢?!那我成了什么了?!”白福说什么也不收,“岑娘娘是老奴的主子,这二位又是娘娘的知己,我若是连你们的钱都收,那我怕不是活够了!”
说着硬是把荷包还了回去快步走远了。
坠子走进来向姜暖和徐春君说道:“白公公说什么也不肯收,又退回来了。”
“这个白公公倒真是不错,他既不肯收银子,那就以后再说吧。”姜暖道。
话音未落,岑云初那边的宫女便已经过来,请徐春君和姜暖过去:“霍夫人、郑娘子,娘娘请二位过去,一同用膳。”
姜暖听了笑道:“我刚好饿了,咱们快过去。我最近能吃得很,不到一个时辰就又饿了。”
“你如今一个人吃,两个人消耗,自然饿得快。”徐春君说,“何况肚子里那个还在长呢!”
她们来到岑云初这边,饭菜都已经摆好了。
岑云初让她们坐下,说道:“还是按你们之前的口味点的,也不知如今合不合适。”
“娘娘点菜自来是一绝,从来我家大爷点菜都不能像你这般高妙,娘娘的见识就是比人要高。”徐春君说。
岑云初不但在女子中是见识广博的,就是一般男子也比不上她。
毕竟罕有人能读她读过的那么多书,也很难到过她所到的那么多地方。
用过午膳,岑云初对她们二人说:“你们回去歇一歇,然后再到皇后宫里去请个安。
论理是该进宫后就过去的,但皇后午膳前不得空儿,忙着处理宫中的事。
你们既来了不去请安说不过去,毕竟是要长住。
从皇后那儿出来再叫白福领着你们到各宫娘娘的宫里去,都照个面,算是都打过招呼了。
免得到时候有人存心在礼数上挑剔,当然,有的不见也就算了,表面功夫过得去也就是了。”
第504章 大手笔
午后,徐春君和姜暖二人收拾停当了,去给皇后请安。
因为霍恬的官职高,在岑云初还没进宫的时候,姜暖就曾经进过几次宫。
而徐春君和皇后却是初见。
二人行了礼起身后,皇后命人赐座上茶,又笑着向她们说道:“知道你们和岑昭仪是闺中的密友,如今看来真是物以类聚,都是这般出挑的人才。”
徐春君和姜暖忙说不敢当,皇后又问姜暖:“听说你又有了身孕,如今几个月了?可还服吗?
有什么想吃的,千万告诉此后的人,这宫里头什么都有,只管叫他们给你去拿。”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妇一切都好,不忌口也吃得惯。”姜暖答道。
“那就好,”皇后点点头说,“虽说你们是奉旨进宫来陪岑昭仪的,可是家里头既有孩子又有亲人,不时地回去看看也使得,若是怕人不放行,尽可以来找我。”
徐春君和姜暖嘴上答应着又向皇后道谢。
“你家大儿子快一岁半了吧?”皇后问姜暖,“如今又有了喜,给霍家开支散叶,于国也一样有功。
毕竟霍家为国立功,代代精忠,只可惜人丁单薄,你很是该多生几个。”
皇后不愧是皇后,把话说得十分好听。
姜暖除了笑着道谢,别的也不会说什么。
皇后便将脸转向徐春君,不着声色地打量了她几眼后说道:“你祖父是前朝的宰相,你父亲和你伯伯他们也都是忠心干练的能臣。
你虽是女子,但即是徐家血脉,又受家风熏陶,在一众裙钗中也是个出类拔萃的。
我素日里也曾听闻有人说你如何治家,真是有志谋,有心胸,又有眼界。”
“臣妇慌恐,娘娘太过褒奖了,实不敢当。”徐春君态度恭顺,语声柔和,“春君幼年家道便已中落,在乡野间长大,无才无德,唯知本分。
因有亲朋相助,方才过上了如今的日子。绝非本人有什么才干,不过是侥幸罢了。”
“你不过是谦虚罢了,我却是知道的,这女人治家就和男人做官是一个道理。”皇后笑道,“从来不可能只靠外人帮衬,可惜你只是个女儿身,不然的话在官场中必然有一番作为。”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执掌六宫,才是天下女子的表率。”说奉承话,徐春君向来是不用打草稿的,“春君见识浅薄,年纪又轻,若有些许不当处,还请娘娘见谅。”
“说这话就见外了,你们二位是奉了圣谕来陪伴岑昭仪的,也算是为我分忧。该是我谢你们才对,”皇后笑道,“往后少不得辛苦你们二位。
岑昭仪是皇上心爱的妃子,她这又是头一胎,多加些小心是没错的。
只是我有时难免照顾不到,就得依仗着你们二人了。”
徐春君和姜暖忙说这都是自己应尽的本分。
皇后又请她二人吃茶,一盏茶喝完,徐春君悄悄向姜暖递了个眼色,二人便起身向皇后告辞。
皇后也并不强留,说道:“你们刚进宫来,各处都走一走,也算是认个门。
不要没事只是拘在一处,怪闷得慌的。
宫里规矩虽然多,可也不是拿来吓唬人的,不过是让各人守规矩,不要乱了常法。
皇上如今不在宫中,你们也没有什么可回避的。
况且这宫里难得有人来,她们也乐得有人说说话呢!”
徐春君和姜暖答应着,准备要退出去。
皇后却说:“且慢,你们是头一次到我这宫里来,我命人给你们准备了一份见面礼。东西不多,但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说着早有皇后宫中的侍女捧了两个匣子过来,分别送到徐春君和姜暖面前。
匣子打开着,里头各放了一套首饰。
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纵使姜暖家里珠宝多,这般成色的也挑不出几件来。
拿这么重的礼物做见面礼,徐春君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声皇后娘娘真是好大手笔。
可既然皇后已经赏了,她们两个也不便推辞,反而显得不识抬举。
因此又向皇后道了谢,方才退出来。
“惠妃娘娘不在,咱们到几位昭仪宫中行个见面礼吧。”徐春君说,“走不了两处天就晚了。”
“依老奴的意思,先到水昭仪宫里去,然后再到冯昭仪那边。”白福说道,“一般时候冯昭仪那边都有几位娘娘在摸骨牌,二位一总见了岂不省事?”
“如此甚好,就按公公说的办吧。”徐春君笑着说。
又问姜暖:“你还走得动吗?若是累了,就先坐下歇歇。”
“我每天在府里也是前院后院的跑,何至于走这几步路就累着了呢。”姜暖笑着说,“快快见完了,也好省心。”
此时水昭仪正在廊下看宫女太监给金鱼换水,见徐春君和姜暖来了方进里头去。
命人看座上茶,又摆上几样她平日里爱吃的点心。
“我这里吃的喝的和别处不同,”水昭仪说道,“陈妹妹还算是能吃的惯的其他妃子都不太爱吃,说是味道怪。
我也不知道你们两个能不能吃得惯,若是爱吃呢就多吃些,若不爱吃也不必勉强。
我这个人随性惯了,说话也直。”
姜暖却十分喜欢她这种性格,笑着说道:“我们平素进宫来见岑娘娘,她总说您是个赤诚人。
我最是个直脾气不懂弯弯绕的,听娘娘这么说话觉得真舒服。”
水昭仪也被她逗笑了,说道:“我先前就听人说霍恬那么英雄盖世,竟娶了个憨丫头。
如今看来并不是你憨,只是外人不知道你的好罢了。
我有个小妹妹,年纪也和你一般大,我嫁进宫来的时候,她才出生。
前些日子时臣进京来带了她的画像,倒和你有几分相似。”
“果然性情相投的人只需说上几句话,便觉得像老相识了。”姜暖笑道,“水昭仪若不嫌弃,我便常常到你宫里来玩。”
“那当然好,在这宫里待久了的人都越来越没趣儿,不如你们从外头来的有新鲜劲儿。”水昭仪也很乐意亲近姜暖,“我喜欢看人的眼睛,一个人什么样的性情,全都藏在他的眼睛里了。”
第505章 动之以利
从水昭仪宫里出来,她们又去了冯昭仪宫中。
果然冯昭仪那里一大屋子的人,好不热闹。
见她们两个来了才把牌停下,命人重新沏了茶,众人吃茶说话。
因为人多,所以停留得久了些。
冯昭仪是个好事儿的,向姜暖和徐春君打听外头的新鲜事,众人也听着也觉得有趣儿。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徐春君方才和姜暖起身告辞。
高月影也款款起身道:“我也该回去了,坐了这半日,骨头酸得很。”
于是她便和徐春君姜暖一同走了出来。
“霍夫人,”高月影走在前头,却站住了身转过脸来跟姜暖说话,“你的年纪也不比我大几岁吧?都已经要是两个孩子的娘了,你命可真好。”
她虽然说姜暖命好,但语气里的高高在上却很是明显。
“什么好不好的?我也没有别的本事,也就是生生孩子罢了。”姜暖一笑道。
她当然也听出了高月影的语气,更知道她与岑云初不睦。
“郑大娘子,你成亲的日子也不短了吧?怎么没孩子呢?”高月影又问徐春君。
“儿女是缘,想来是缘分还没到吧!”徐春君蔼然道。
“缘分没到不可怕,”高月影忽然长叹了一声,“只怕没有。”
说完也不理她们二人,径自走了。
“她这人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姜暖皱眉道,“徐姐姐,别理她,你以后必然多儿多女,子孙满堂。”
徐春君哪会在意,笑着说:“或许她说的不只是我,还有她自己吧!”
毕竟高月影想要孩子都想疯了,可是却始终不被允许。
“这宫里除了云初的寝宫,也就是水昭仪那里还让人舒服了。”姜暖道,“一群女人成天价勾心斗角,听着都要累死。”
“所以你家公爷才不纳妾呀。”徐春君伸手刮了刮的姜暖的鼻子说,“你快知足吧!”
“郑姐夫也不纳妾,他倒不是怕你调教不了那些姨娘。”姜暖道,“只是要专心待你,这不是更好?多少人都羡慕不来。”
“什么好不好的,”徐春君莞尔,“日子也不是过给别人看的。”
回到岑云初宫里,也快要掌灯了。
岑云初问她们:“这一路过去,可有人为难你们不曾?”
“看着都还成,毕竟这宫里的都是人精,心里想什么都藏在心里,脸上不大能看得出来。”姜暖笑道,“尤其是皇后,还赏了我和徐姐姐好重的礼。
我们叫人先送回来了,娘娘你可见了?”
“的确是好东西,”岑云初颔首,“皇后还真是大方。”
“当时推辞不得,只好接了。”徐春君道,“但终究礼无好礼。
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怕皇后拿这个做诱饵,还有后招。”
徐春君不得不忌惮皇后,实在是对方身份太过尊贵,且如今在宫里,哪儿也去不得。
“她给你们就拿着,”岑云初一笑,“左右你们要与不要,都不妨碍她害我。”
“皇后的表面功夫非同一般,多亏皇上知晓她的真面目,”徐春君道,“否则更是害人于无形。”
姜暖缩了缩脖子道:“皇后的道行可比我那位姓孟的后娘还要深厚呢!”
“那你不是也没被她迷惑?”岑云初笑她,“我看你清楚明白得很呢。”
“我这不是之前见识过嘛!”姜暖嘻嘻笑道,“也算是福祸相倚了。”
她纵然是个心实的,搁不住吃的亏多。
旧病能成医,吃亏吃得久,总也能长些经验。
“春君,你可是担心皇后会用离间之计?”岑云初问。
“当然有可能,我想皇后也是在拿这个试探咱们吧。”徐春君分析道,“如果娘娘因此有些疑心,她的目的便达到了。
又或者拿这个来考验我和阿暖,倘若我们是贪财重利的,想必皇后会再有后招继续拉拢我们。”
“是啊,毕竟你们两个人动手可比其他人方便多了。”岑云初挑眉。
“凭她许下什么,我们也不可能帮着她就是了,”姜暖摸了摸岑云初的肚子说,“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护好你们母子就是了。”
“那个高才人,”徐春君小声问,“她怕也是个不安分的。”
“那样的蠢货大可不必顾忌,”岑云初冷笑,“她早晚要替皇后挡刀。
当初皇后主张把她召进宫来,就没安好心。表面上是要她来分我的宠,实则是离间我和高惠妃。
防着我们两个联手把她拉下台,不过她和惠妃也不可能总站在一起,早晚都是要闹一场的。”
“那个高才人虽然有几分姿色,可要和你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