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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春云暖-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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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验就验,你验我也验。”崔明珠道。
  莫玉珍没办法,只好吩咐家里的下人去抬了四张桌子来。
  园子里的人都只顾看热闹,没人注意到隔了一条街的义宁公府假山亭子上正聚了一群人也在瞧这边的热闹。
  几位贵妇人坐在亭子内,年纪都在四十往上。
  身上穿的、头上戴的,也大同小异,都是香云纱或玉绉纱的裙袄配着金玉嵌宝的首饰,当得起富丽华贵四个字。
  只是她们的举止有些滑稽,每个人都斜着眼歪着嘴,却又很专注。
  原来她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只单筒的西洋望远镜——俗称千里眼的家伙。
  用上这个东西,几十丈以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信勇公家这位千金也太跋扈了些,啧啧,谁家娶进门还不弄得个鸡飞狗跳。”说话的是荣锦侯夫人。
  “你当她旁边那位薛八娘就是个省油灯吗?我可听说她差一点儿就把她哥嫂挑拨得和离了。”坐在她旁边的是贺将军夫人。
  “话说回来,这二三十位小姐里头,最标致的还得是岑家这位。”李尚书的夫人忍不住赞了一句。
  “模样儿倒真是出挑,不过看性情也是个可恶的!”百里侯夫人摇头道。
  “我怎么觉着还有几家的小姐没到啊?”锦荣侯夫人奇怪道。
  “你忘了今儿是什么日子了?”一直没说话的义宁公夫人开口了。
  “什么日子?”百里侯夫人也解不过来。
  “初五啊!那几个应该是去左先生那里看相去了。”贺将军夫人道。
  “可不是么!瞧我这记性!”锦荣侯富人失笑。
  “咱们看着好与坏有什么打紧,得左先生说好才成啊!”百里侯夫人放下了千里眼,揉了揉发酸的眼眶。
  “依着我说未必,那左先生没来之前,难道各家就不娶媳妇了?我替你们几家保的媒难道不好?”义宁公夫人翻了翻眼睛道。
  “自然是好的,不然怎么今天又到您这儿来了呢?”其他几个人连忙说。
  “依我说你家儿子就娶了岑同的女儿便好,”公爷夫人向百里侯夫人建议道:“你家的爵位只承袭到你儿子这辈,再往下就得走科举这条路了。岑家的姑娘性情虽然清高了些,但聪明是有的。自古儿子像娘,生出来的孩子也必定聪明俊秀,是块读书的料。”
  “话是这么说,可才女难养啊。”百里侯夫人面有难色:“我怕我儿子降不住她。”
  “得了吧!你是等着左先生的批语吧!”尚书夫人掩口笑道:“不然不放心呐!”
  “接着瞧热闹吧!”百里侯夫人迅速调转了话题:“看看这位岑小姐能不能以一敌十二。”
  这种赌法,别说亲眼见了,就是听都没听过。
  可岑云初却执意要这么来。
  等莫家的大人过来的时候,赌桌都已经放好了。
  莫氏急忙拉了妹妹过来问道:“这是做什么?我刚才听丫鬟回报,说是打起来了。”
  莫家大人之所以没在跟前,是想让这些年轻女孩子们能玩儿得畅意一些,又何况正席还未开,却不防出了这样的事。
  莫玉珍简短地同姐姐交代了之前的经过,有说:“已经到这一步了,咱们也不好再阻拦了。且看看胜负再说,总不能真让她们打起来。”
  “也只好这样吧,”莫氏无奈地叹气:“到时两边都给足台阶罢了。”
  “姐姐,云姐姐能赢吗?”莫玉珍现在更担心岑云初。
  “这个我可不晓得了。”莫氏蹙着眉头道。
  说实话,她并不十分了解这个小姑子,只知道二伯父对其异常疼爱,她最喜读书,但从未在人前谈论,且性情疏淡,不爱与人过多亲近。
  岑云初自己摸两家牌,剩下的两家让自己的两个丫鬟扶岚和临溪替自己摸。
  “你去叶子牌那张桌吧,和云妹妹坐对面,算一家。”莫氏对妹妹说。
  莫玉珍便依言坐了过去,叶子牌两人一家,抽牌定庄家,庄家负责分牌和先发牌。
  岑云初自己摸的是麻将和天九,只是她摸完了牌就扣在桌上,别人根本看不见她的牌。
  众人都以为这样打牌必定会慢上许多,毕竟岑云初要兼顾四家。
  可不想摸完牌后,岑云初接过两个丫鬟手里的牌看了看也撂下,反扣在桌子上。
  然后说了声:“各桌都依规矩开牌吧!”
  崔明珠等人就等这句话,各桌上都有她的人,使个眼色就心知肚明了。
  莫氏等人担着心,更有一干人乐得瞧热闹。
  再看岑云初呢,应付着四张牌桌却如闲庭信步一般,一丝不乱。
  只要有上家出牌,她便紧跟着出牌。或要或不要,或碰或吃,她的那四副牌通通扣着,可她却能准确地摸起要打的那一张。
  渐渐地,崔明珠的神色没了之前的得意,越发慌起来。
  她原本想着彼此之间有个照应,可以互相串牌。
  可一则岑云初的牌全部扣着,她们根本看不见。二来岑云初出牌几乎不用思考,使得她们也不由得快起来。
  终于叶子牌那一张桌上张家姑娘还差一张牌就赢了,就伸了两根手指头出来,她对面的人会意,只可惜自己里也没这张牌,若不在岑云初和莫玉珍手上,只能她自摸了。
  “张小姐杨小姐别找了,你们要的牌不在我这儿。”岑云初笑微微,她手里只剩一张牌了,而是刚好和亮出来的牌碰上。
  岑云初先出完了牌,张小姐次之,然后是莫玉珍,如此她们这一家算是赢了。
  莫玉珍从桌上退下来,忍不住长出一口气,好歹算是赢了一局。
  天九打的是文牌,天牌合四五,地牌合二六,岑云初最先结了。
  番外 云(六)
  花牌那桌,按理光的分最高,岑云初只有三张光。另外三个人分别是五光和四光,此外还有几张鸟兽和青红短。分没有光高,但也可以算分。
  岑云初最多的是散子,散子这东西是没分的。
  可岑云初却一直在那里凑散子。
  “难道她想凑十二副散子?”一旁观战的人议论道:“谈何容易!”
  散子虽然没有分,可一旦凑够了十二副便可以高过五副光了。
  麻将这张桌,崔明珠觉得今天的手气还不错,只是有两张牌是多余的,若是换成九筒和红中就能和了。
  但岑云初在她上家,若是前两家打出来那两张牌被她上家截了,她就别想和了。
  没抓的牌里应该有,所以轮到崔明珠的时候,她打出去三万,又去摸别的牌。
  她在摸牌的时候长了个心眼儿,顺带多看了几张牌,可喜的是,在她摸的这张的下一张便就是她想要的九筒了。
  崔明珠于是想着让自己的下家摸了这张牌,然后两个人再悄悄换了。
  可她哪里瞒得过岑云初去?两个人悄悄换牌的时候,被岑云初抓了个正着。
  在牌桌上出老千,也不用论输赢了。
  崔明珠气急败坏地下了赌桌,花牌那边岑云初也凑够了十二付散子,果真大获全胜。
  “这岑家姑娘可真了不得,简直是过目不忘了。”在凉亭上观战的几位贵妇人见了这结果,也都不由得称赞。
  “她若是个男子,必定能立一番功业。可惜投身成个女子,只怕是祸不是福啊!”将军夫人叹息道:“这样的人又怎肯三从四德老老实实相夫教子呢?”
  “所以我说才女难养嘛!百里侯夫人道:“凤凰拣高枝儿飞,黑母鸡一窝。我还是给我儿子寻觅一个规规矩矩的媳妇吧!”
  再回到莫家的后花园,崔明珠连裙子也懒得换,更不顾之前和岑云初的约定,径直带着丫鬟走了。
  莫玉珍姐妹两个急忙追上去,好劝歹劝也没能留住。
  “岑姑娘你可真是了得!”孟乔走过来一脸歆羡地说:“简直比史书上写的才女都要厉害。”
  “都是小孩子家的玩意儿,算得了什么呢?”岑云初丝毫没有赢了的欣喜,只觉得索然无味。
  “算了吧,孟姑娘!你这热脸都贴了几次冷屁股了?”薛珊珊走过来冷嘲热讽。
  她最不喜欢所谓的才女,有才又怎样?还不是终究要嫁人生子人老珠黄。
  她不喜欢岑云初,也不喜欢孟乔,这孟乔虽然不如岑云初那样出类拔萃,可也是喜欢写写画画的,和她从来不是一路人。
  “崔四姑娘就这样回去了,只怕会同咱家交恶吧?”莫玉珍急得都要哭了。
  “咱们总不能丢下众人追着去她府里赔罪,还是改天吧。”莫氏安慰妹妹道:“这些小姐们个个都是惹不得的姑奶奶。若是遇上明白的,自然不会牵怒咱们。若是遇上不讲理的,也实难让人家不存芥蒂。”
  “交恶就交恶吧,大不了从此不和我往来。好歹云姐姐赢了,你不至于难做。”莫玉珍握了握莫氏的手说。
  不管怎么说,岑云初都是她姐姐的小姑子,若是她今日吃了亏,姐姐回了夫家必然难做。
  “还真是长大懂事了,”莫氏笑着拂了拂妹妹额前的碎发:“回去吧,也该准备着开席了。”
  事情闹到这地步,也只能暂且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打点起精神继续款待剩下的客人。
  宴席的座位是按年庚排的,但因为今日是莫玉珍的生日,故而众人到底把她推到了主位上。
  之前的那点不快,也并没有真正影响到众人的心情,有些人表面上不露声色,心底里却满解恨的。
  因为崔明珠平时就很跋扈,没少得罪人,而今天岑云初却真真让她出了一回丑。
  隔岸观火,谁不大呼痛快呢?
  不过众人也看得出,岑云初是个不好相与的,因此也没有几个人敢主动上前跟她套近乎。
  碰了两鼻子灰的孟乔仿佛也丝毫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依旧与别人有说有笑,她的性情向来随和。
  宴席上,众人纷纷敬酒。岑云初除了向莫玉珍敬了一杯之外,再也没同其他人喝过,也不怎么说话。
  “环姐姐,听说你这个月初十也要到左先生那里去看相了?”
  “你不也是那天吗?都排了有一个月了。”
  旁边的两位小姐在说着悄悄话,可还是被岑云初听见了。
  她知道这两个人口中说的左先生,就是父亲跟她提起的相士左正青。
  父亲说,祖母也想让她去找左先生看相,这是如今京城中小姐们择亲前都要走的一步。
  听出了父亲的意思,岑云初没有拒绝,父亲这些年已经尽力偏袒自己了,对祖母那边多有亏欠。
  尽管她很是反感这些,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答应了下来。
  岑云初在哪里都招人眼目,有她在,人们总是忍不住要多看上几眼。
  莫玉珍擒着酒杯向众人笑道:“今日诸位姐姐妹妹都来给我过生日,实实让我感激,这杯酒我敬大家,千万要自在随意,莫要拘束才是。”
  这宴席上的酒都是米酒,滋味恬淡,没什么酒力。酒杯又都是小小的,能喝的一口一杯,不能喝的,就抿上浅浅一口。
  众人听闻,也都笑着举起杯向莫玉珍示意。
  “咦,她的手腕上拴着一圈红线做什么?”薛珊珊身边的女伴小声说。
  岑云初微微抬起手腕,腕上的白玉镯子便往下褪了几分,露出手腕上一道纤细却殷红的痕迹。
  “那好像不是什么红线,”另一个眼尖的女伴说:“好像是生在皮肉上的,否则谁会把红线系得那么紧?”
  “哦,我知道,她生下来就有,也算是胎记吧,我听表姐说起过。”说话的是莫氏的表妹。
  薛珊珊听了,神情却变得异常古怪。
  “你这是怎么了?”女伴发现她不对劲儿。
  “没什么,”薛珊珊极力掩饰着:“快喝酒吧!”
  她虽然如此说,但直到终席,整个人都心神不定。
  时不时偷瞧岑云初一眼,但都是看她的手腕。
  只是岑云初早已放下酒杯,有衣袖和手镯的遮挡,她什么也看不见。
  番外 云(七)
  细雨蒙蒙,京城难得有这般的烟雨景象。
  扶岚站在妆台前给岑云初绾发,临溪捧了个剔红的托盘自外进来,笑着向二人道:“今日园子里的花都好鲜亮,姑娘看看喜欢哪一朵儿。”
  她身上带着湿漉漉的花草香,人也像一朵染着晨露的花。
  “出去也不打伞,当心惹病。”扶岚伸手在临溪后肩上抹了抹,衣服不是湿的,但潮润润的,像浸了浓雾。
  “这天打伞可是多此一举了,”临溪把盘子放在妆台上:“又是房檐又是树的,哪有多少落在身上?”
  “可说呢,这天气不像京城,倒好似江南了。”扶岚笑道。
  她们虽是丫鬟,可经过见过的却不少。
  “往年这时节容易闹桃花癣,今年雨多,想必不会了。”临溪摸了摸两颊,栀子花瓣一样光滑细润。
  “这蔷薇开得刚刚好,再迟半天就太大了,”扶岚择了一支带着雨珠儿的半开蔷薇给自家姑娘戴在头上:“这花还皮实,大半天都不蔫。”
  “就算过了三天也比昨儿崔家姑娘的脸色要好看,”临溪噗嗤一笑,想起昨日赴宴的光景来:“不知回家去闹没闹。”
  “闹与不闹也终归是她失了体面,”扶岚道:“公侯家的千金竟那么不自重,真叫人齿冷。”
  “说起来孟家那位二小姐倒是随和,”临溪想起孟乔来:“还想从中调停调停。”
  “傻姐儿,你竟拿她当好人呢!”扶岚点了点临溪的鼻子笑着说:“姑娘平时叫你多读几本书,你总也是不肯,看将来人把你卖了,你还帮着人家数钱呢!”
  临溪听了不服气,分辩道:“难道不是吗?当时那种情形下,崔明珠咄咄逼人,她出来做个缓和难道不好?谁说读书就一定聪明了?有许多人都读成了书呆子。当然了,咱们姑娘除外。”
  岑云初和扶岚都看着镜子,两人的目光在镜中相遇,都笑了。
  “姑娘、扶岚姐姐,你们倒是说说那孟姑娘哪里做的不对了?”临溪非要问个清楚。
  “扶岚,你跟她讲讲吧!不然咱们别想出门了。”岑云初起身,到窗边去看那雨。
  “当时崔明珠故意让咱们姑娘难堪,是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孟二姑娘突然站出来做和事佬,看似是要给双方台阶下,实则还是在拉偏架的。”扶岚解释道:“因为咱们姑娘已经明白说了,绝不肯做诗。她却仍旧让咱们姑娘作诗,那不还是顺了崔明珠的意么?”
  “可是……”临溪终究有些不服气,但又一时说不出来。
  “渑池之会,你总知道的吧?”扶岚继续道:“当时蔺相如逼着秦王敲缶,秦王虽然只敲了一下,蔺相如还是让人在史书上写下秦王为赵王击缶。”
  “我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了,做十首是作,作一首也是作。”临溪道:“只要咱们姑娘作了,传扬出去便不好听了。”
  “说你不通就是不通,什么叫作十首是作,作一首也是作?应该是应崔明珠的刁难是作,与她孟二姑娘合作也是作,”扶岚纠正道:“凭什么要听她的?”
  “孟乔是个有心机的,”岑云初在窗前站久了觉得有些凉意,便叫扶岚从衣架上取了披肩给自己披上:“但她不该把我当傻子,我讨厌这样的人。”
  “这孟二姑娘一看就是个精明的,如意算盘打的那叫一个响。”扶岚道:“她是想着咱们姑娘若真是名副其实,那么她与咱们姑娘一作诗一作画,就等于抬高了自己的身份。若咱们姑娘名不副实,岂不是显得她才情更高?更何况,既给了崔明珠台阶,又解了莫家的围。对她而言好处不是一般的多。。”
  “原来如此!”临溪这才明白过来:“难怪她一个庶女,竟能跟他家的嫡女平起平坐。没点心机,那还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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