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吃了野菌子能通灵-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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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起,执法记录仪把电话那头的声音也录得清清楚楚。
“嘿,那小姑娘可真神了!小谈、小程,你俩猜怎么着?我们几个在学校操场这边儿,还真挖出来一具白骨。”
制服男警小程又看了一眼谈靳楚,对着电话问道:“白骨?是男是女?”
“女。”
那边似乎是一位专业女法医给出了答案,“根据腐烂程度初步判断,死者被埋在地下少说也得有七八年时间。”
“是十年。”
祁妙踮起脚,快步凑到了谈靳楚的手机听筒边,笃定道:“她是10年前被埋到操场跑道下面的。”
此话一出,病房里和学校操场那边都先是一愣,随即哗然。
小程警官低头质问她,“10年前的事?你在学校里打110报警的时候怎么没说?”
祁妙似乎被他忽然严肃起来的语气给吓到了,抖了一下,才结结巴巴道:“我、我怕你们不信,怪我报、报假警。”
不过,按照眼前的情况来看,她这个高考生所提供的线索,显然都确凿无疑。
电话那头嘈杂的声音中,有人在安排下一步的行动,“……回局里立刻调出10年前失踪人员的报案情况,比对信息,尽快确认死者的身份……”
话还没说完,就被那边的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
“你个死脑筋!都根据人家的线索挖出来白骨头了,还自己费那么大劲比对信息干嘛?!”
他冲着手机喊道:“小程,问问那个小姑娘,死者跟凶手分别叫什么名字。”
是刘队!
捧着手机观看录像的祁妙听出来了。
但她仍有些不解,于是暂停了视频,看向坐在一旁的谈靳楚,问道:“刘队他……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那杆中性笔在细长骨感的手指上又绕着转了一圈,他坦言道:“当然是因为,相信你……对我们来说,目前为止都还没有任何的坏处。”
“刘队是个实在人,干了几十年刑警的经验使然,早就能摒弃很多不必要的冗杂流程,讲究的就是办案效率。”
“可你们不觉得,”祁妙犹豫着道出了自己的心虚之处,“10年前凶杀案的各种细节,从我这个高中生嘴里说出来,本身就很不现实吗?”
谈靳楚指尖一顿,一双清冷的眸子直直看向了她的眼睛。
“是么,”他轻轻勾起了唇角,“哪里不现实?”
祁妙心里猛地咯噔一声,这才反应过来。
完蛋,大意了!
人家都还没开始套话,她居然一秃噜嘴,主动把话题往自己最大的疑点上扯。
话已至此,她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编。
“就是……就是这个、这个神态!”
祁妙一拍床铺,把手机举到自己脸边,“你不觉得,我跟视频里的神态上有很大的差异吗?”
能有什么差异?
谈靳楚目光打量过来,视频里和视频外,不都是一双瞪得圆溜溜、哭得红通通的眼?
“你注意看,”可偏偏小姑娘硬要煞有介事地比较,“视频里我这个状态,是不是有点儿邪乎?”
她幽幽地凑过来,“就跟……被什么人给上身了一样。”
谈靳楚:“……”
现在也挺神神叨叨的。
“而且,最最关键的是!”
祁妙理直气壮道:“视频里的这个人明显胆小怯懦、畏畏缩缩,不像我,这么勇敢坚强、胆大心细。性格什么的,完全不一样好吧?”
“哦。”
谈靳楚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眉梢,“你再接着往下看呢?”
祁妙半信半疑地点开了播放键。
然后就听见一句直白无比的话——
“那我提供给你们这些线索……能给我高考加分吗?”
祁妙:“……”
当然,视频里的她,同样也没有从小程警官口中得出期望的答案。
但她还是光脚站在病房地板上,噼里啪啦如倒豆子一般,把凶手和死者的姓名、外貌特征,包括凶手如何在夜里杀害妻子,又如何埋到操场塑胶跑道之下的完整过程,全部交代了一遍。
而其中的很多细节,是现在正捧着手机看录像的自己,所从未知晓的信息。
越这么看下去,祁妙的思绪就越发混乱了。
所以……视频里的这个她,到底是不是穿书而来的自己?
如果是的话,她为什么会知道比自己更多的东西?
如果不是的话……
就凭她这副能问出“高考加不加分”的德行,不是自己那还能是谁?
正在她纠结的时候,录像中巴拉巴拉说个不停的自己,忽然间卡壳了一下。
“怎么了?”小程警官问她。
她茫然地伸着两手在空气中乱摸,病房里的其他人还以为她又在找什么他们看不见的东西,还好心后撤了两步。
却听她“哇”一声哭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像瞎掉了!”
“呜呜呜……什么都看不到。”
其他人被她这么一喊也有点儿慌。
医生拿着手电筒就要上前,小护士躲在后面喊了一句:“你、你睁开眼睛试试呢?”
闭眼抓瞎的小女孩:“……”
她眨巴眨巴眼睛,“耶?好像又能看到了……”
“我看看。”医生再度扒拉开她的眼皮。
瞳孔黑黝黝,眼球转动自如,眼神清明。
除了被哭出来的一片红血丝外,没有任何的异常。
医生把手电筒揣回兜里,总算松了一口气,“醒了。”
视频里,刚挂完电话的谈靳楚却走到她跟前。
清凌凌的眸子里闪烁着锐利的光。
“你之前跟我们交流的时候不是都没事吗?怎么……刚刚忽然间就看不见了?”
病房里的其他人也都在怀疑这一点。
对于正常人来说,闭上眼睛本来就应该看不见。
“对啊,”女警姐姐关切地问,“小妹妹,你之前没睁开眼睛的时候,为什么好像也能看见我们?”
所有人都等着她的回答。
她却忽然间变得脸色苍白,捂着嘴巴干呕起来。
“呕……咳咳咳……”
“这又是怎么了?”小程警官不解。
另一位医生上前,带上听诊器,把胸具贴到了祁妙的肚子上。
“有点儿像食物中毒……”
他问:“你之前吃了什么?”
“野菌子炒腊肉……”
一脸菜色的她,甚至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忘夸上一句:
“香的嘞。”
说完便脑袋一歪,晕倒在医生的怀里。
执法记录仪也只记录到这里。
看录像的祁妙:“……”
不太想说话了呢。
谈靳楚忽视她的尴尬,笔杆轻轻敲了敲本子。
“看完之后,能回答问题了吗?”
祁妙则慢吞吞地转过脸,把手机还给他。
“是这样的,谈警官。”
她可怜巴巴地开口,“我的脑子,好像坏掉了……”
说完,还扬起脸,向他展示了一把自己那呆滞又清澈愚蠢的眼神。
谈靳楚:“……”
“要不这样,”祁妙尝试着跟他商量,“你先回去处理案子,让我在医院里继续接受治疗?说不定,等我参加完高考,脑子就好了呢。”
反正就是跟他们拖时间,使劲儿拖!
没准儿再睡一觉睁开眼,自己就回到现实世界去了。
“再说了,我一个高中生,跑得了和尚又跑不了庙。你们想传唤我,不随时都可以嘛。”
等我回到现实世界,让你们这帮纸片人怎么找都找不着,嘻嘻。
似乎觉得她说的话有道理,又或者是,怕耽误了她高考,被她给赖上。
谈靳楚合上了笔记本,“行,那这两天你就老老实实在医院里呆着。”
他站起身来,扫了一眼手机里的新信息,皱了皱眉头,打算先行离开。
“有什么事儿你就找医生。”
不是吧?
担惊受怕了那么久,他居然这么好说话?
祁妙不禁大起了胆子。
“谈警官,”她还得寸进尺地提出了要求,“您要走的话,能不能也顺带送我回趟家啊?”
谈靳楚淡淡看了她一眼,“回家干什么?”
她挂上笑脸,“我想回去拿几套换洗衣服。”
总觉得这身带着消毒水味儿的病号服下,还有着一股子泥土和雨水的腥气,挥之不去。
时不时就让她想起亲眼目睹操场埋尸案的那个场景。
“哦,对了,学校里我也要回去一趟,拿课本和习题册。”
小说世界里的高考那也是高考,必须得认真对待!
他把笔夹在笔记本上,“都是需要什么?我让别人给你收拾好送过来。”
“那可不行。”
祁妙拒绝道:“拿东西是其次的,主要我得回趟家,让我父母放心。”
她甚至还预判了一下谈靳楚的回答。
“打视频电话报平安也是不行的,必须得让我爸爸妈妈看到他们全须全尾、活蹦乱跳的宝贝女儿。”
可语音未落,谈靳楚却走近了两步。
俯下身盯着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祁妙。”
他喊她的名字。
“你现在……哪儿来的爸爸妈妈?”
第6章
什么话!听听这是什么话?!
什么叫你哪儿来的爸爸妈……
祁妙猛地一怔。
难道说……我在这个世界里,竟然还是个孤儿?
如她所料,下一秒谈靳楚就印证了她心中的疑问。
“你出生时,母亲难产而死,父亲伤心过度,也随之去世。”
他冷冷地盯着祁妙的眼睛,“这十七年来,你一直跟着收养你的奶奶生活,而你现在却说,你要回去看爸爸妈妈?”
祁妙一脸懵逼地接受着他的质问。
好吧,其实也没有很惊讶。
毕竟——
身为小说里的路人甲角色,能有个名字都已经很不错了。
更何况,就她小学时候的那个写文水平,连个正经的市级地名都懒得起,又怎么会想着给自己安排一对父母呢?
哈哈。
可真是孝死她了。
“我很同情你的身世,并不想跟你提及这些,但现在,”谈靳楚问:“你能先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几秒钟静默之后。
“啊……其实是这样的。”
祁妙支支吾吾开口,并使劲眨了眨眼,演员附体,拼命挤出了两滴泪水。
“我虽然从小就离开了父母,但我知道……”
她又吸吸鼻涕,楚楚可怜地双手捂在心口。
“他们一直都还在我的身边,十七年如一日地关注着我的成长。您可能不知道,每天夜里临睡前,我都会闭上双眼,对他们饱含思念地道上一声——”
“哦,我亲爱的爸爸妈妈,晚、安!”
谈靳楚快要受不了她这声情并茂又矫糅做作的语气。
嫌弃叫停,“行了。”
他直起腰,撂下了一句话,“赶紧下床穿鞋。”
祁妙还没出戏,“啊?”
“不是要回家吗?”
“哦,对对对,回家回家。”
五分钟后,穿着病号服的祁妙,畏手畏脚地坐在了谈靳楚的警车副驾上。
晚上十点多,夜幕已深。
安静的驾驶室内,谈靳楚看了一眼身边坐立不安的小姑娘。
“我又不是在押送犯人,”他打开了车灯,说:“你能不能别摆出这副鬼鬼祟祟的表情。”
“哦哦。”
祁妙忙不迭把背挺直。
“你家在哪儿?”他那双劲瘦骨感的手已经握在了方向盘上。
是啊,我家在哪儿?
祁妙懵逼地咬着唇,被问起来就只好装没听清,“什么?”
谈靳楚轻描淡写道:“地址。”
地址我也不知道呀,小说里没写。
她赶紧生硬地扯开话题,“谈警官,你饿不饿啊?前面有家沙县小吃还没打烊……”
“别废话。”
他打断,“不回就下车。”
“还是说,”凉飕飕的视线又向她看过来,“你根本就不知道……”
“谈警官!”
情急之下,祁妙大声地喊了出来。
她瞪着一双红彤彤的兔子眼,佯装生气道:“我觉得你这样有点过分。”
谈靳楚偏过头,秀气的远山眉抬了抬,似乎想听听她这回能掰扯出什么花儿来。
于是乎,祁妙硬着头皮,开始了她的表演。
“首先,刘队都说了,我不是你的罪犯,你不要老是用这种目光打量我。”
“其次,我还只是一个心灵脆弱的小女孩儿,‘别废话’这种措辞,真的让我很受伤。”
“还有还有,我在病房里躺了十几个小时了,到现在连一口热乎饭都还没有吃上,你都不肯关心我一下。”
祁妙说着说着,越发理直气壮,“谈警官,你所表现出来的细心程度和察言观色能力,真的很让我怀疑,你能不能做好‘为人民服务’这一点。”
“最后!就算你真的把我当成了嫌疑人,那你推敲过我的行为动机吗?调查过我的全部信息吗?了解过我的生活经历吗?”
谈靳楚有些不耐。
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只写了几个字——
你到底要说什么?
“让我来考考你,”她图穷匕见,“我家在哪儿?”
谈靳楚:“……”
“刚才在医院里就说过了的,”祁妙缩着脖子小声道,“我脑子坏掉了,真的记不住。”
谈靳楚对她彻底无语。
一脚油门踩到底,警车在大道上穿行而过。
而祁妙则惊讶地趴在车窗边,欣喜地看着窗外一排排熟悉的建筑物融入夜幕光影。
果然,除了刚刚那家医院旁的沙县小吃,这片地方所有的路线布局和设施,都和她现实生活中的家附近一模一样!
这就是小说世界自动填补bug的好处吗?
代入感可太强了!
“往前直走,过了两个红绿灯,再往西拐……”
她开始主动给谈靳楚指引起方向来。
警车一路通行无阻,很快就开到了她最熟悉的小区楼下。
“家住几楼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祁妙自信地在电梯里按了一个“8”。
“不记得也没关系,”谈靳楚随口道:“你奶奶在家。”
对哦,还有个收养我十七年的奶奶。
祁妙看着楼层数字跳动,不禁有些期待。
因为,她在坐车来时的路上,忽然回想起——
小学的时候,自己似乎有一个很喜欢写的爽文梗:
主角父母双亡,然后被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收养。
而那位看似整日沉迷广场舞的老奶奶,真实的身份其实是……当地最有钱的大富豪!
祁妙简直两眼放光。
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要轮到我了吗?
她激动地走出电梯,掏出裤兜里的钥匙,对准门锁孔。
右拧两圈,“咔哒——”一声。
门开了!
打开客厅的灯,家中的陈设果然又和自己现实生活中的一致。
“谈警官,您快请进。”
祁妙开心地招待他。
然后进门左看右看,大声喊道:“奶奶!奶奶您睡了吗?我回来了!”
宽敞的房子里,却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应。
晚上10点,对于年轻人来说,正是吃喝玩乐的好时间,可对于老人家而言,说不定早就进入了深度睡眠。
奶奶这是已经睡着了吗?
她轻车熟路地穿过玄关,走到爸爸妈妈的卧室门前。
既然我在这个世界里父母双亡,那这间屋子,应该就是奶奶在住吧?
她攥上门把手,就要开门进去。
“祁妙。”
站在客厅中岛台旁的谈靳楚喊了她一声,“给你留的纸条。”
祁妙连忙跑过去看。
杯子下面压了半截a4纸,上面写了几行字。
字迹很眼生,可那话术却让她熟悉无比:
'妙妙,世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