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吃了野菌子能通灵-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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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良山那个地方,贫困的,不仅仅是物质,还有人心。
国家不知?道往那里?砸了多少人力物力,一批批的扶贫干部奔赴过去,操劳几年,也没能改变山里?的面貌。
组织里?早就看透了这一点。
办工厂毫不吝啬,使劲儿往里?砸钱,还声?称,可以给?员工们介绍城里?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当媳妇儿。
这才?让那些口口声?声?找扶贫干部要女人的男村民们,进入了工厂里?干活儿。
冯月君说:“我们有详细的资料,失火时,死在工厂里?的,大都不冤……”
谈老前辈沉下脸,冷声?却打断了她?:
“冤不冤,不是由你们决定的。”
“是。”
冯月君并不反驳,“要不怎么说我们是坏人呢?坏人干坏事,是不讲求遵纪守法的。”
谈老前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问?:
“你还做过什么?”
冯月君笑笑,“多着呢,鸡零狗碎的,记也记不清了。不过,13年那会儿被您注意到之后,组织就让专门?我负责境外了。”
“蒲干那边?”
冯月君抬起头,“果?然逃不过老师您的法眼。”
第65章
“你如今的腿伤难愈; 他们为何要让你负责蒲干那边的事?”
都到了歹徒摊牌、师徒决裂的节骨眼儿?上,谈老前辈最先关心的,却依旧是冯月君的身?体状况。
这也让轮椅上的女人眸光微微闪动; 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躲了躲,低下头; 只盯着茶几?上的橘子和水杯瞧。
似乎又回到了课堂上,面对老师的提问,总会?展露些许的心虚。
她说:“……蒲干园区内的任务; 有组织里的其他成?员来部署和执行; 我只负责国内的调查和统筹。”
接下来的话; 祁妙就有点儿?听不懂了。
毕竟她的通灵能力是看到过去发生的事儿?,而?不是钻到人肚子里当蛔虫。
只见谈老前辈抬起眼,审视地看着冯月君; 问道:
“今年年初,拍戏骑马摔死的那位香江男演员; 就是你们杀害的?”
啊?这谁啊?
祁妙恨不得当场上网搜一搜。
她之前在?病房里百无聊赖; 刷视频的时候好像是刷到过这么一茬儿?; 但她没放在?心上,这会?儿?也记不住名字了。
不过……的确是有那么一位死于片场的老戏骨; 营销号称赞他敬业,评论区里也纷纷感?动落泪,齐刷刷地扣着“一路走?好”。
连这么有名气、有影响力的演员都敢杀,祁妙盯着同样坐轮椅的女人; 暗暗吃惊; 组织里的成?员可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冯月君点点,承认罪行。
“是。除了那个在?台前蹦跶的演员之外; 他背后的经纪公司,以及伙同蒲干几?大家族变卖、转移资产的大老板们,我们也都下过手了。”
“少数伪造成?意外,死在?了国内,其他的大多原就卷款跑到外面逍遥自在?去了。咱们国家的法律不好约束,但对我们的组织而?言,清理起来倒是能放得开手脚。子弹都不用多浪费,直接拿他们家里的针管就成?……”
说到这里,冯月君才敢抬起头,对上老师的双眼。
“……在?其中一位毒虫家里,我们意外发现了纯度很?高、极为罕见的一批货,跟沈姐和姐夫追踪的那伙人有关。”
她紧紧攥着拳头,眼中第一次浮现了几?分炙热和释然。
冯月君咬牙道:“老师,我们替沈姐和姐夫,报仇了。”
祁妙呆呆愣住。
因为她知道,冯警官口中提到的人,是自己前两天才见过的、沈法医牺牲的父母。
这几?句话,从她一个犯罪分子的口中说出,让谈老前辈都愣了一下。
“……这些事儿?,我还不知道。”
“您这两年忙着编纂书籍,已经够忙的了,怎么可能连国外的事儿?都事无巨细地了解清楚呢?”
谈老前辈摇了摇头,“不光我不知道,其他人也不会?知道。”
他说:“哪怕你自首后交代了一切,通报发出来,也不可能将你们做的这些,让老百姓们知道。”
“没关系。”
冯月君答:“我们这些人自己知道就够了。”
话音刚落,她就把?手伸向?了外套的口袋。
祁妙当即呼吸一窒,立马瞪圆了眼珠子,生怕这人下一秒就掏把?手枪,杀人灭口。
毕竟,谈老前辈听到现在?,已经知道的太多了。
可出乎意料,冯月君从兜里拿出来的,是一块儿?刻了字符的金牌。
黄澄澄的,没有人比祁妙更眼熟了。
因为这玩意儿?一开始就是出自她之手。
“这是什么?”
谈老前辈看了一眼,问他的学生。
冯月君握在?手中,神情里带着几?分崇,“是我们组织的组徽。”
“组徽?这倒是稀罕。”
谈老前辈锐利的视线在?金牌上扫过,“共产党的党徽代表着光明?和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你们的组徽,又代表着什么?”
冯月君细细摩挲着金牌上凸起的字符,低声道:“听里面的前辈们讲,这上面的两个字,是‘少’和‘女’。”
“少女?”
谈老前辈沉思片刻,“你们组织里的成?员,全都是女性??”
她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跟性?别无关,跟阶级有关。”
只不过,无论是哪个阶级,受苦受难的,大多都是女性?罢了。
即便在?封建社会?的底层,人命如草芥的穷苦男性?们,通常也会?有个给他洗衣做饭生孩子的婆娘,历史书翻烂,也找不出几?个有名姓的人。
冯月君盯着金牌上的字符,视线却仿佛透过这块儿?死物,去看千百年来,无数位身?处同样境遇的她们。
温和的声音回荡在?不算宽敞的客厅里:
“少女更不是一种?性?别,而?是一种?精神。”
祁妙咬着唇,不可置信看着她的脸。
幻境与现实重叠又交织,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妈妈。
…
十二岁的生日?时,她嫌弃父母给她准备的新?礼物,认为自行车和骑行装备是男孩子才用的东西。
祁妙跳着脚,在?沙发上撒泼打滚:
“我不要?我不要?!妙龄少女怎么能在?大马路上蹬自行车呢?我那些研究少女感?穿搭的小姐妹不还得笑话死!”
妈妈就蹲在?一旁,也不哄她,自顾自地给车链子上油,口中反问道:
“这怎么就是男孩子才用的东西了?有手有脚就能骑,合着还非得长个把?儿?呀?”
“哎呀哎呀你不懂!”
祁妙哭诉:“就得男孩子才能骑,我们女孩子是要?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坐在?自行车后座的。”
爸爸研究着装备的说明?书,帮女儿?调整着尺寸,随口应了一声,“怎么着,宪法规定的啊?”
“还用规定吗?电视剧上都是这么演的!”
妈妈摇着自行车的脚蹬,检查着车链子,“哦”道:
“那电视上还演武则天登基当皇帝呢,也没见你有样学样啊?”
小祁妙被噎了一下,蹂躏着怀中的抱枕,转而?继续强词夺理。
“反正……反正我就是不要?自行车!我是少女,是女孩子,女孩子天生就喜欢粉粉嫩嫩的小裙子!”
爸爸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沙发上的女儿?一眼,“谁告诉你是天生的了?”
“难不成?还是书上教的?”
祁妙坐了起来,掰着手指头细数,头头是道地分析了起来,“我们课本里没这么写,电视剧上也没这么演,但我们女孩子还是都喜欢这些,所以就是天生的。”
可爸爸却听笑了,“妙妙,我真该先领你去商场里逛一趟。”
祁妙眼睛闪闪发亮,“逛商场?给我买裙子是吗?”
“不买裙子,带你去母婴用品区溜达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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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撇撇嘴,“去那地方干嘛?你们想要?二胎啊?”
爸爸更乐了,“生你一个就够你妈妈受罪的了,等什么时候研究出来男人生娃的技术,咱们家再?考虑这一茬儿?。”
他接着解释:“我啊,是想带你去看看,看看那些货架上的女婴奶瓶是什么颜色,再?看看那些女婴服饰印了什么花纹,还有玩具、绘本……”
爸爸走?过来,将调节好长度的骑行头盔扣在?女儿?的脑袋上。
“妙妙,在?你还没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世界就已经做好了规训你的准备,哪儿?有什么天生不天生啊。”
祁妙在?很?久以后才慢慢意识到,原来,她和她们所生活的地方,一直都是一个“楚门的世界”。
而?在?十二岁生日?那天,她最纠结的,还是“何为少女”的问题。
爸爸给出了一个很?主观、很?私人的答案。
“少女啊,跟性?别无关,也跟年龄无关,这个词,应该是一种?精神。”
他指了指蹲在?地上跟自行车较近的祁女士,眼中尽是化不开的笑意:
“就像你的妈妈这样……”
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被祁女士转过身?,白了一眼:
“像我干嘛?我在?她这么大的时候,画画可比她强多了。”
祁妙刚被爸爸秀了一通恩爱,就被妈妈嫌弃,顿时沉默住了。
不过,妈妈还是思索片刻,告诉她:
“少女,应该代表着不被束缚和规训,自在?行走?于天地间,健康,有力,坚韧不拔……”
祁妙:“……妈,你说的那是猴子。”
祁女士恨铁不成?钢,“猴子怎么了?我教猴子画画,人家没准儿?还学得比你快呢!”
记忆的最后,祁妙收下了十二岁的生日?礼物。
她在?头盔上写了“妙”字,搁下笔之前,视线一撇,看到了之前半途而?废的藏式唐卡。
时间不早了,不够画上一幅画,她想了想,往不锈钢卡上贴了张金箔,仔仔细细地描了两个字符。
从右到左看是“妙”,从左到右看,是“少女”。
…
冯月君说:“我们就是个小组织,没有颠覆政权的力量,当然,也没有这个志向?。”
她将黄澄澄的方形金牌双手递给谈老前辈。
“老师,我们这帮人,只想让更多的人好好活着,健康自在?地活着。”
谈老前辈盯着她手里的组徽,不肯接过。
而?是问道:“那你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
冯月君面露不忍,攥着拳,没有说话。
“我问的不是你来我家的目的,我只是想知道,你在?蒲干那边,后续有什么安排。”
女人愣了愣,才回答道:
“救出园区里被困的卧底警察,还有几?十位组织里的同志。”
谈老前辈抬了抬眼,“几?十位?”
“对。之前派去的几?批已经牺牲的差不多了,这几?十位是幸存者,手里有那几?大家族最忌惮的东西。”
冯月君还保持着递上金牌的姿势,微微垂头。
“……我的手里,也有一些东西,还有一份名单……国内跟蒲干势力勾结的人,我们基本上也调查清楚了。”
“蒲干那边知道吗?”
“知道,只不过我待在?A市,他们目前还动不了我。”
谈老前辈的目光在?自己学生的脸上停留了几?秒,最后又落在?了金牌上。
“你希望我收下它?”语气很?轻很?轻。
但此话一出,冯月君却如同被重物击中一般,双臂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祁妙看得清清楚楚,女人的表情很?是痛苦。
“老师……组织接下来的任务非常重要?,他们现在?还不能回头。”
言外之意,他们不希望谈老前辈对其做出干涉。
可一位尽职尽责的刑警,又怎会?对违法犯罪的行为视而?不见呢?
谈老前辈既不会?选择放任,更不会?选择加入。
如此,那便只剩死路一条了。
只有他死了,这个组织的任务才能不受干扰地继续下去。
祁妙都能听明?白的事儿?,谈老前辈自己更加明?白。
但他还是没有接过金牌。
“月君啊,我问的问题是,这是你组织里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老人家又重复了一遍,“你希望我收下它吗?”
冯月君的瞳孔颤了颤,看着面前的老师,昔日?的教诲恍然历历在?目。
她无声地垂下了手臂。
老师的胸前,最该佩戴的是党徽,这样光明?磊落、一身?正气的人,不该被他们的组徽所玷污。
谈老前辈沉沉地叹了口气,偏过了眼。
“月君,你还记得,你刚出事儿?那年,是怎么重新?振作起来的吗?”
冯月君当然记得。
她刚出了车祸,从医院醒来后,便失去了双腿,同时,也失去了她最热爱的工作。
遭遇如此打击,她几?度陷入抑郁。
最消极颓废的那段时间里,丈夫同她离了婚,转去拥抱新?的生活。
曾今的同学和同事刘敬天,也在?队里干出了许多成?绩。
只有她自己坠入了漫无天日?的黑暗当中,看不到前方的路。
而?带给她最耀眼光芒的人,就是她的老师,谈道光。
其道大光,即是掌灯者,也是领路人。
老师给她带来了入党推荐信,骄傲地告诉同行的领导们,冯月君同志是他的得意门生,是他看好的人。
后来,老师亲手把?党徽别在?了冯月君的胸前。
“瘦了,得好好吃饭啊,月君。”
他拍了拍学生的微微发抖的肩膀,“哭什么,咱们共产党人得积极向?上起来呀。”
……
“所以,我还是没能想明?白。”
谈老前辈叹道:“月君,你后来,为什么会?加入这样一个组织呢?”
冯月君眼底已然有些湿润。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金牌,轻声道:
“对不起,老师,我辜负了您的栽培。”
她将脑袋埋得更低,像个犯了错的学生。
“……我能力不足,在?岗位上的时候,就有很?多事情都办不到,如今又是个残废,就更没办法战斗下去了。”
组织对她而?言,像是出卖一些东西,才得以召唤出的恶魔。
异常强大,异常有力,足以让她对付自己痛恨的、法律一时间难以制裁的漏网之鱼。
“那现在?呢?”
谈老前辈的语气没有了那份严厉,平常的像是一位家长,在?关心自家孩子在?工作的地方过得怎么样。
“你在?这个组织里,还好吗?”
冯月君有些受宠若惊似的愣了半晌儿?,才反应过来,认真答道:
“挺好的,他们给我安排了人手,能保护我的安全,不至于死在?蒲干那帮人手里。”
“可你拿着那些东西,蒲干的人又怎会?善罢甘休?”
冯月君扯扯唇角,“没关系,就快结束了。”
谈老前辈从果篮里拿出了一颗橘子,慢慢地剥着皮。
“园区里的那些人,你们打算怎么救?”
冯月君道:“目前还没敲定最终的执行方案。”
谈老前辈把?剥好的橘子瓣递给她,又剥了一瓣往自己嘴里塞。
“哎!”
冯月君拦住,“老师,您血糖高,橘子要?少吃。”
谈老前辈动作一顿,摇着头,笑叹一声,把?橘子放下来。
再?抬起头,缓缓开口问冯月君,“那你,能不能……答应老师一个请求?”
冯月君连忙道:“您说。”
“园区里还有很?多咱们的中国公民,我希望,把?他们全都一起救出来。”
女人微微蹙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