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学渣和学神男二he了-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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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南絮突然感到有些无力。
“怎么了？”
苏南絮瞬间站了起来，低头看着他，“季北，你害怕被人误解吗？”
椅子上的人身形一顿，屋内久久未曾有人言语。
良久，季北边笑边叹了口气，“想求我帮你就直说，拐弯抹角没用。”
很好，拳头硬了！
苏南絮抱着练习本从他身边走过，“自身都难保了，我还担心他？我真是脑子坏掉了。”
身后的门被轻轻带上，而窗外，许久未曾散开的乌云不知何时悄悄被拨开，温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来，在书桌上投出好看的影子。
季北喝完最后一口咖啡，轻轻勾起嘴角，眼神里却又透着些无奈。
“还是怕的。”
*
时间定在下午四点，地点在距离学校不远处一家网红餐厅，据说快要倒闭了，但是非常安静，很适合他们刷题。
苏南絮没听张梁的建议，两人一起打车来到那家餐厅。
确实如他所说，这家餐厅一幅萧条、快要关门的模样。不仅是它，包括这条街上的其他店铺，也几乎都没什么生意。按理说，今天是周末，又是在中秋节假期，怎么着也不该是这幅惨样子。
一阵风吹过，苏南絮忍不住裹紧身上的外套，吞咽了下口水，“我们该不会是走错了吧，真的会有餐厅开在这种鬼地方吗？”
季北见怪不怪，“这里没有停车的地方，最近的地铁站、公交站步行也要十五分钟，更何况，这附近在修路，经常会断电停水，生意不好是肯定的。”
“嗯。”苏南絮给他竖起大拇指，“我觉得你分析得很有道理。”
突然，前方不远处有个瘦削的身影在路上走着，结果下一秒瞬间就消失不见。
“！！！”
苏南絮使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你刚刚看到了吗？”
季北盯着前方，眉头紧紧蹙起。
“刚刚有个人，然后他突然……”
苏南絮正在绘声绘色地描述，一只略冰凉的手忽然搭在他的后颈，轻轻捏了下，“到了。”
他扭头一看，写着“白日做梦”四个大字的广告牌已经全暗了，要不是季北提醒，他还真没发现。
“你先进去，我有事。”
苏南絮还没问他什么事，季北就已经快步向前走去，似乎是什么很要紧的事，难道是看到阮柚了？
这个答案立刻说服了苏南絮，也打消了他想跟上去看看的念头。
毕竟电灯泡嘛，能不做还是不做的好。
苏南絮一走进去，服务员就告诉他定的包厢在二楼288。
苏南絮有些纳闷，“你怎么知道？”
服务员朝他尴尬笑了笑，“今天除了你们也没别的客人了。”
整间餐厅确实很安静，不过上了二楼之后，就能听到张梁熟悉的大嗓门。
推门进去，屋内瞬间安静了一秒。
而后张梁立刻站起来迎接他，“囝仔，你住的最近，怎么来的最晚？”
“我算着时间来的，谁能想到这地儿出租车都开不进来。”
“嘿嘿，偏是偏了点，但是又安静又便宜的地方可不好找了，先坐吧，四点一到我们就开始，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保证让你们飘飘欲仙，醉生梦死。”
苏南絮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被张梁拉着坐在靠近门的地方，巧的是厉垣也坐在那，更巧的是，阮柚就坐在厉垣旁边。
“？！你怎么在这？”
“啊？”阮柚脸上闪过一丝迷茫，“我……我跟厉垣一起来的啊。”
“不是，我是说……”
季北看见的人不是阮柚？那他会去哪？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门再次被推开，季北慢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但苏南絮看的真切，在他进来的前一秒，眉眼间戾气重得吓人。
他遇到了什么？
季北面无表情地扫过一整间屋子的人，像极了准备登基的皇帝。
顿时，屋内除了嗑瓜子的声音，再无别的声响。
张梁无语地拽了一把苏南絮的胳膊，小声道：“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在嗑瓜子？！”
苏南絮动作一顿，看了眼手上的瓜子，立刻放了下来，“不好意思啊，出于惯性，下意识就放嘴里了。”
张梁：“……惯性是这么用的吗。”
苏南絮看了眼身旁的阮柚，极为识趣地起身，准备让位给季北。
张梁也默默跟着他转移阵地。
没曾想，季北径直跟着他往里走，吓得张梁又坐了回去。
直到季北在苏南絮身边坐下，他才松了口气。
苏南絮疑惑地看着他，“你干嘛要坐这？”
季北淡淡道：“我为什么不能坐这？”
苏南絮：“……算了，你开心就好。”
就是有点可惜，原本他还以为自己能看到修罗场呢。
张梁低头捣鼓着手机，随后扯着嗓子喊道：“王智临时有事来不了了，其他人应该都来齐了吧？马上就要到四点了，兄弟们，准备好了吗？今天的大餐马上就要上了！”
夏剑默默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像极了高考卷，那股窒息感瞬间就涌了上来。
“乖乖，他们来真的啊？”
咔嚓、咔嚓、咔嚓
“我好紧张怎么办。”
咔嚓、咔嚓、咔嚓
季北：“……你把瓜子放下再说这句话会更可信。”
苏南絮不管，继续嗑着瓜子。
他想过了，要是这次真漏了陷，干脆就说自己暑假生病烧坏了脑子，信不信由他们。
张梁和夏剑极有仪式感，特意去洗手间用洗衣液洗了下手，还戴上了白手套，神情肃穆，像是在开启什么宝贝似的。
苏南絮低声问道：“他们一直都这么有表演欲吗？”
“他俩是学校话剧社的。”
“难怪。”
苏南絮赶紧把面前的瓜子皮给收拾干净。
虽然他一题不会，但对待数学该有的尊敬还是要有的。
“嘭！”
包厢的大门突然被人用力踹开。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随后竟冲进来数名身穿警服的警察，“都不许动！手上东西全部放下！双手举过头顶！”
苏南絮被吓蒙了，下意识地又磕了一个瓜子。
其中一名警察眼尖地看到他的动作，立刻冲了过来，语气严肃：“刚刚吃了什么？”
“瓜……瓜子。”
他正要上前检查，一旁的季北突然开口道：“警察叔叔，我们都是八中的学生，在这聚餐，不知道犯了什么事？”
“学生？”那名警察也有些疑惑。
随后门外进来一个人，正是刚刚在楼下看见的服务员。
警察严厉质问，“你不是说有人在这聚众吸毒？”
那名服务员也没见过这阵势，缩在角落里不敢说话。
一名警察拿过夏剑手上的纸袋，打开来看，“《奥赛经典…组合问题》？数学题？”
张梁简直欲哭无泪，“警察叔叔，聚众刷题也有罪吗？”
苏南絮现在缓了过来，听见张梁的话，他狠狠点头表示赞同。
聚众刷题有罪！
警察叔叔快把“赃物”带走吧！
第14章
这场乌龙最终以警察叔叔对他们进行禁毒科普而结束。
张梁作为班长，对此非常感兴趣，并且向警察叔叔保证，等回学校就向学校领导建议，出一期宣传禁毒知识的黑板报。
对此，警察叔叔对八中学生的高觉悟，给予了高度赞赏。
苏南絮坐在角落里不敢说话，但还是忍不住小声吐槽：“他一直都这么社牛吗？”
犹记得转学第一天，也是他主动找自己说话的。
季北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道：“大概吧，不太清楚。”
“哦。”苏南絮想起来了，身边这人也不比他了解更多。
两人正聊着天，一道阴影停在他们面前。
苏南絮抬头一看，厉垣极具压迫感的身高让他忍不住低下头，戳了戳身旁人的肩膀，“你……同学。”
好险，差点把“情敌”两个字说出来了。
阮柚也跟着走了过来，听到他这句话，忍不住笑出了声，“说的好像厉垣不是你同学似的。”
苏南絮讪笑一声没有说话。
这三个主角都聚齐了，他一小炮灰在这很有压力啊。
正打算悄悄溜走，没想到散开的鞋带被季北踩在脚底下，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向阮柚的方向倒去。
厉垣立刻伸手把阮柚揽到一边。
眼看着苏南絮就要以脸着地，身后一只手突然把他拽了回来，而后，他竟一屁股坐在对方大腿上。
……
谢谢，还不如让他毁容呢。
苏南絮的脸瞬间烧得通红，挪动了下屁股，重新坐回椅子上，默默戴上卫衣帽，抽绳一拉，与世隔绝。
就当他死了吧。
耳边传来阮柚并不带有恶意的笑声，“囝仔你要去哪？”
不想说话。
他本想离开即将到来的修罗场，没想到倒是让自己丢了大脸！
季北收回了手，冷眼瞧着厉垣，“爱心倒是有，就是不多。”
厉垣自然知道他在嘲讽自己，只轻描淡写解释道：“柚子生病了还没好，经不得撞。”
“生病了那也是怪某人没照顾好。”季北毫不犹豫回怼。
一时间，气氛更加尴尬。
还好，苏南絮把自己锁在帽子里，假装什么都听不见。
阮柚扯了扯厉垣的衣袖，让他别再说了。
厉垣深呼吸了一下，而后才向季北说明来意，“明天中秋，你爷爷让我问你，回不回去吃饭。”
一直假装自己什么都听不见苏南絮，此刻倒是竖起耳朵仔细听起了八卦。
季北的爷爷为什么要让厉垣带话？
书中只说季北和家里关系比较紧张，对于爷爷那一辈，倒还真没怎么解释。
“不回。”
对于这个回答，厉垣也没有太大意外。
两人也找了个位子坐下。
“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会来这种场合。”
“彼此彼此。”
救命，这俩怎么还聊起了天！
不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吗？
柚子啊柚子，你可长点心吧，别再看着我了，看看你那俩追求者吧！
苏南絮也不明白，眼下这种场合，为什么阮柚还能对自己的卫衣感兴趣！他已经感受到厉垣要杀人的视线了！
“那个，柚子。”苏南絮悄悄往季北身边挪了挪，“你要是喜欢这件卫衣，我可以送给你。”
阮柚笑得更加开心了，“这件卫衣确实很可爱，不过更适合你，我就不夺爱了，囝仔，我记得你很喜欢《航海王》，刚巧我叔叔送了我漫画，你要不要来我家一起看？”
一听到这三个字，苏南絮立刻把头露出来，“真的可以吗？”
“当然。”
嚓——！
身旁一个眼刀飞过来。
怎么办，好害怕，但是阮柚的邀请真的好吸引人！
大脑飞速旋转，下一刻，苏南絮猛地举起季北的左手，提议道：“可以带他一起吗？”
霎时间，三道不同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苏南絮来不及探究都是什么意思，张梁已经客客气气地把警察叔叔送走了。
经过这么一遭，众人也没了继续做题的心思。
按照夏剑的话来说，做法被打断，他们已经感受不到数学之神的灵气了。
这不是正和苏南絮的意？
颓废了一下午的他，终于能嗨起来了。
后厨把炸好的鸡腿、鸡块端上来，店长为了弥补刚刚店员的过失，还特意给他们打了半价。
这家网红餐厅的包厢里，还有KTV和投影仪，张梁找了一部科幻电影放了起来。
学生时代的聚会没有大人们那么复杂，苏南絮很喜欢这种氛围，夹了点自己喜欢的甜点，坐在角落里看已经看过无数遍的电影。
“为什么一定要我去？”
季北在他身旁坐下，侧脸隐在黑暗中，让苏南絮有些看不清。
苏南絮见他没拿任何东西，顺手递了一块马卡龙过去。
季北没接。
苏南絮寻思自己刚刚干了件大事，胆子也跟着大了点，直接塞进他的嘴里，“我还不是为了给你创造机会？阮柚的家诶，你没去过吧？想好怎么谢我了吗？”
“……”
季北狠狠咬了几口马卡龙，那神情，仿佛啃的是苏南絮的脑袋。
苏南絮摸了摸尚还建在的脖子，瑟缩了下，小声嘀咕，“我难道又说错话了？”
不知道是谁从外边拎了箱啤酒进来，又不知道是谁给了一罐给苏南絮，而他，又不知道怎么还真把这一整罐全都给喝完了。
要说感觉，应该也没什么感觉。
反正苏南絮觉得自己肯定没醉。
至于现在抱着季北的外套，在那又哭又笑的，肯定不是他。
张梁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阵势，一边警惕着季北，一边把苏南絮捞起来，“囝仔，你真喝醉了？”
“嗯？”苏南絮抬起头，脑袋混混沌沌的，“我没醉啊。”
“那你知道你现在在干嘛吗？”
“我现在？”他把季北的衣服往自己身上套，“我现在应该回家背单词了，还有几张数学卷子没做呢。”
张梁：“……不愧是囝仔，喝醉了都不忘学习，诶？你去哪啊？”
苏南絮踉跄着走出包厢，张梁正准备去追，季北伸手把他拦下，冷声道：“我会把他送回家。”
张梁愣了下，点头没作声。
他现在是不是最好报个警。
对不起了囝仔，等明天我再给你收尸。
季北走出包厢，发现苏南絮就靠在楼梯口，手上拿着他的外套，头发有些凌乱，耳尖微微泛红，但眼神一阵清明，根本没醉。
季北走过去，拿回外套，“干什么装醉？在里面不是玩的挺开心？”
苏南絮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淡淡道：“但你应该不是很开心吧。”
屋里面人多，光线昏暗，但苏南絮看得分明。
桌子底下，阮柚和厉垣十指相扣的手。
他都看见了，他不相信一直关注着阮柚的季北会看不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到来的原因，阮柚和厉垣之间的感情进展极快，那些小说里的狗血情节，几乎都没发生。
显然，季北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
季北愣了愣，似是完全不知他为何会这么说，当他看到苏南絮眼底对自己莫名的心疼时，更是想把眼前这人的脑袋撬开来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他刚要说什么，身后的门再次被打开。
苏南絮赶紧拽着他的胳膊，躲到一旁的角落里。
光线原因，阮柚和厉垣并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两个人。
苏南絮是装醉，但阮柚似乎是真的醉了，软若无骨地靠在厉垣怀里，瓷白的肌肤上泛着红，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怜惜。
厉垣不知在阮柚耳边说了什么，阮柚撇了撇嘴，似是无可奈何，但眼睛里是掩不住的笑意。
下一瞬，他踮起脚尖，在厉垣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
我去！这亲得也太突然了吧！
苏南絮顿时手忙脚乱，一会儿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又觉得不对，伸出另一只手捂住季北的眼睛，“别、别看！不许看！”
季北就这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苏南絮的手心很热，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又也许，是看到了……刚刚那一幕。
厉垣和阮柚的关系他早已知晓，只是不知道，苏南絮现在心里是什么想法。
他忽然有些明白，刚刚苏南絮为何那么心疼地看着自己。
啧，莫名有些烦躁。
他拽下苏南絮的手，握在手里没放下，故意道：“干什么？”
苏南絮探出头往他身后看，刚刚那两人已经不见了，这才松了口气。
“没什么，我们回家吧。”
这里太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