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粒暴躁情种-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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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再难把持,只顾臣服。
不过这一次金铮没忘记做措施,沈何启昏沉着脑袋,也没忘记来挑衅他:“怎么啊,不敢当爸爸吗?”
她只有胆挑衅他,但是并没有胆像上次那样来阻拦他。
金铮嗤笑一声:
“沈何启,我什么都敢,是你不敢。”
“作为妇产科大夫的女儿,我想你不需要我向你普及一下紧急避孕药伤身体,而且你也该知道,这种东西的避孕效果,实在不怎么样。”
第82章
截止到今晚,金铮总共活了整整二十四年了,第一次觉得酒是个好东西。
五岁的时候他第一次尝到酒精的滋味,他在餐桌上看着金甚杯里的酒很是好奇,金甚也不管那是六十几度的白酒,拿筷子沾了点就直接送进了儿子的嘴里,辛辣冲鼻的酒精味顿时充盈金铮整个口腔和鼻腔,整张小脸都因此涨得通红皱成一团。
这就是酒精给他的第一印象,简直是坏透了。
再长大些,酒成了社交场上必不可少的手段,也成了烦恼时候主动去寻求的慰藉与麻痹,他仍是觉得酒这东西又苦又涩难以下咽,不过他早已和大部分成年人一样,无师自通破解不美好的味觉带来的生理抵触,面不改色一杯接一杯地干。
这是什么原理他说不上来,反正他始终对酒这玩意没多少好感。
将近二十年根深蒂固的思想当然需要一件不同寻常意义重大的事情来改变。
比如说,喝醉了的沈何启很温顺,温顺到任他摆布,全然没了天生反骨的硬气和叛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让说什么就说什么。
尝到了甜头,男人的劣根性一上来一时就有点收不住手。“渣渣。”他叫她,“你喝了酒怎么这么乖,我怕我再也不想让你清醒了……”
俗话说得好,饭吃七分饱,话说三分满。
沈何启很快就让金铮明白她到底乖不乖。
她在一身黏腻却连澡都不想洗的疲劳程度下,居然还死死惦记着要卸妆,并且坚持要穿上衣服才能入睡。穿了衣服才能睡觉这点金铮在z市就见识过了,此刻她没带别的衣服,又嫌弃酒店提供的浴袍脏,至于她自己的衣服,一是布料和款式都不适合当睡衣,二是……盘扣太难解,他耐性耗尽后直接撕了。
衣服的问题不难解决,金铮穿了件t恤,提议:“我的衣服让你穿着睡觉,好不好?”
只是卸妆他怎么劝沈何启都不听。酒店里只提供洗面奶,并没有贴心到连卸妆液也准备的地步。
沈何启醉的厉害,又经历了一番体力活动,金铮原以为经历几场拉锯能把她耗睡熟,没想到她就真能越说越精神,扯着他的胳膊死死不撒手:
“洗面奶洗不干净么?”“洗不干净的。”
“你脸上根本没有化妆品留着了,我都吃掉了。”“有的。”
“不卸一天也不会怎么样吧?”“会的。”“会怎样?”“会毁容。”
金铮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她又自顾自地说下去:“我不能变丑,绝对不能!”
嗓音尖利,语气急切,隐隐约约甚至似乎带了点哭腔。
这个声音让金铮紧张起来,他不明白她这么执着的理由,可是他怕她哭,手指摸索着抚上她的眼,确定指腹干燥才放下心来,过后毫无招架之力向她妥协:“好了渣渣,知道了,我让阿标送过来。”
阿标半夜十二点接到老板电话仅仅为了一瓶卸妆乳,他整个人是很奔溃的,更奔溃的是他听到老板娘说还要一瓶专门卸眼唇的卸妆水。
女人怎么就能这么麻烦?
金铮显然也被这卸妆水还要分脸和眼睛嘴巴弄得有点无语,不过也只能吩咐阿标:“听见了么?”挂电话前,脑子里电光火石又想到明天周一,于是试探性地问了沈何启一句:“你明天不去上班了吧?”
沈何启没让他失望,充分展示了女战神是多么强悍的存在,而新世纪的女性又是多么敬业的标兵。她点头如捣蒜:“上班去的,我要去的。”
金铮揉揉眉心,自知劝说只是白费口舌,直接转告阿标:“再想办法弄套她明天上班穿的衣服过来,最好也带件睡衣过来。”过后补充,“要新的啊。”
阿标真情实感地疯了。
二十四小时私人助理,是没有人权可言的。
等阿标来的过程中,沈何启一直强忍着睡意不肯闭眼。即使金铮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会在卸妆水送到之后叫醒她,她就是认准了死理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一双眼熬得通红,一开始还会犟几句,最后什么力气都没了,靠在床头一言不发。
阿标速度很快,半小时之后就赶到了,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去哪里弄来了女人的新衣服和新睡衣,知道房间里春光无限,他眼睛也不敢抬,在门口把东西塞给金铮,逃也似地跑了。
而沈何启在卸了妆之后终于消停了,回到床上一躺下去直接秒睡。
困成这样也不知道她怎么坚持的。大晚上的上演这么一场无理取闹,金铮也心力交瘁,看到床上瘦瘦小小的一团睡得无知无觉,他心里万般无奈,但是最后到底还是贴过去紧紧把人抱进怀里,先头生出的几分薄怒,在感受到她身体的一瞬间烟消云散,化作绕指的柔情。
*
生日这天过后,一切似乎步入了正轨。
沈何启一改从前忽冷忽热阴晴不定的样子,还算有点做人女朋友的自觉。和沈何启待在一起是很愉快的一件事,只要她愿意,氛围就不会冷场,她很放得开也很有梗,会让相处过程全程无尿点,何况本来金铮和她就是默契合拍,能随时跟上对方的脑回路。哪怕六年不见,彼此经历不同的人生,再重逢依然没有陌生的距离感,还是合拍,而且更合拍。
不过沈何启仍是不怎么爱聊天,常常说着说着就没影。
金铮经历多方尝试,终于接受话唠将军一去不复返,同时也接受沈何启已经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不再像读书那会以他为中心绕着他转,也不会再为了讨他欢心而妥协改变自我。
这方他的感情稳定升温,吴勉找了新的女朋友恢复渣男本质,陈伟业还是被李姝杰嫌弃幼稚,江文韬的婚期日渐接近。
自从金铮那天在家听到沈何启和爱琴海的聊天后,他再也没提想她回来打killers。于是宛如过去的六年,他三天两头和吴勉他们几个组团打,队里还是为她空着固定队友的名额,每次开局都是随机匹配剩下的那名队友。
吴勉他们当然不解沈何启为什么不参与,翘首以盼了六年的将军回归,结果还是不能拼回一支完整的队伍,未免不合常理。
金铮都找理由打发了。
这天,四个人照常开了语音组队。
江文韬那边却爆发了战争。江文韬的未婚妻和大部分女孩子一样,不怎么能理解男生对游戏的热爱,更别谈支持,从前她只是叨叨几句,但是最近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到了那一天,大概本来心里就有火,总之在几句拌嘴之后直接爆发了。
江文韬是有点妻管严的性子,从前有什么事基本上都依着未婚妻来。金铮他们听到江文韬女朋友发飙后就做好了江文韬这把要坑的准备了,没想到的是江文韬也直接爆发了。
两人大吵一架后,江文韬夺门而出。
晚11点。
酒吧。
随着金铮最后一个赶到,铁四角凑齐了人头。
金铮坐下的时候,江文韬已经在怒气冲冲地宣泄了:“……我他妈的,跟她在一起之后跟你们出来玩过几次?每天跟个瘟鸡一样除了在公司就是在家里,就这样还天天查手机,我微信里就连个女人都不该存在,我看她就差把我妈也删了,每次稍微晚回家一点就不停打电话过来查岗。我的人生也就剩跟你们打会游戏这么点乐子了,连这都他妈的要剥夺,她还当我是人吗?”
说着,他狠狠灌下一满杯酒,酒下肚后把杯子重重砸在吧台上发生一声清脆的声响:“他妈的还结鸟个婚,我迟早要疯。滚蛋,老子受够了!”
陈伟业也很惆怅:“我们这群人真是纨绔子弟里的老鼠屎。”“此话怎样?”
“怎么说?”
金铮和吴勉同时开口。
“我们爹妈这么有钱,难道是为了让我们当个老实人吗?看看,看看别的桌,哪桌不是有陪酒的丫头在?我们吧,老吴虽然泡妞在行,但是不会喝酒,酒都喝不起来气氛永远骚不起来,你说你怎么就能拥有喝酒过敏这么清纯的体质?阿铮呢?白长这么帅了,不知道泡遍天下妹子,活生生在一个坑里蹲了六年,好不容易出坑了,才浪了几天?又被将军给降服了。妈的,看在是将军的份上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剩下唯一一个全能型选手韬子,居然最早准备踏入围城。”
他总结道:“我们实在太无趣了,还不如华子他们活得痛快。”
江文韬正在气头上,被陈伟业这么一撺掇,简直被刺激得打通了任督二脉幡然醒悟:“操,我说真的,这婚我不结了。”他看向吴勉,“就该像你这样玩玩就够千万别来真的。女人一旦较真,你就等着被她整死。”
金铮的脸色在迷离的灯光里变了变,不过并没有别人发现。
他一直觉得他和沈何启之间有点不对劲,只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会闹会怒,也会耍赖撒娇,一切看似正常。
但是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他们在一起半个月了,沈何启一次都没有过问他的私事,也从不限制他的行动,她不查岗,不缠着要看他的手机,不要求他秀恩爱;她不会与他分享她生活中的琐事,更不会在他忙碌的时候要他陪。
懂事到令人发指,几乎是一个满分的女朋友。
而女朋友,不该是这样的。
第83章
沈何启的不同寻常路,金铮想到归想到,倒也没有去较真,她和他待在一块时的欢喜和娇俏他能感觉得出来,何况她的遗书还在他房间的保险柜里锁着。
她要么是太懒,要么是死要面子不好意思提。
很大可能是两者都有。
这么想着就给她发了个消息:睡没?
沈何启回复:快了。
于是金铮简单地道了声晚安渣渣。
他没指望她会继续回,没想到他手机都收起来了,她又发来一个月亮的表情。
有进步。
不过如果是从前,将军要是说要睡了,他一定不让她得逞,然后那傻将军就会一边谩骂一边陪他打游戏或者聊天扯淡。
江文韬就在旁边,瞟了一眼他的手机看到聊天页面是和沈何启,心里平衡不少,仿佛找到了同党,随口问金铮:“你来酒吧,你家那位会查你岗么?”
“我家这位,”金铮停顿一下,虽然他觉得自己这个状况也算不上什么好事,而且很有可能会更加刺激江文韬脆弱敏感的神经,本打算不说了,但是江文韬还在一脸期待等着他诉说同等的境遇然后与他惺惺相惜一把,恶作剧念头一上来金铮也不客气了,直言不讳:“从来不查。”
“操。”江文韬倒抽一口冷气,果然被刺激到了,“来酒吧也不管吗?她心可真大。”
陈伟业倒是对沈何启不查岗的作风一点也不意外:“她是谁?她是将军,心不大能当将军吗?我们不能把她当普通女人看待,没有可比性。”
这番话干脆把金铮的疑虑都给打消了。她可是将军,适用于大部分女性的框框架架,又怎么罩得住她呢。
被巨大落差打击到的江文韬闻言越发丧失理智,尤其是当他手机开始震动,而来电显示是他未婚妻,他脑袋里的那根弦彻底绷断了。
其它三人眼观鼻鼻观心地旁听着江文韬从一开始还算平静的“你管不着”开始说,上升到有点激动的“对我就是在酒吧”,紧接着是一句“嗯嗯我不是什么好鸟”,然后是不惜自损也要怄气的“阿铮长这么帅他女朋友都不担心他,我就不明白了我长成这样你天天瞎担心个几把”,再是破罐破摔的“没错就是有女人在陪着,还不止一个”,最后随着一声气急败坏暴跳如雷的“好啊分手就分手”,把手机狠狠拍在了桌子上。
吴勉的重点全在“有女人陪着”这一点上,认都认了,不实际行动一把岂不亏哉?他下巴朝右前方点了点:“韬子,看那边几个,怎么样?”
四人目光齐刷刷地望过去。
和他们的人数很匹配,那也是四个姑娘,正从酒吧门口迈步走来尚未入座,样貌身段都过得去,其中一个颇有几分姿色。
吴勉现在不是单身,但是不妨碍他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渣男本质又暴露无疑,他收回视线,进行分配:“正好,一人一个。”
“做个人吧你。”金铮吐槽吴勉一句,不过只是有口无心的调侃,并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情绪在里面。一来是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二来是吴勉混乱的私生活影响不到他们的革命友情,他犯不着圣母心发作多管闲事。
“你真不要?不要归我了啊。”吴勉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他一下,突然启唇奚落道:“纯情丫头。”
距离金铮上一次被说是姑娘已经过去十几个年头了,再一听到还是让他太阳穴一跳,瞬间条件反射产生强烈的排斥情绪,吴勉起身要去勾搭妹子们了,正经过他身旁,他一抬腿就是毫不留情的一脚踹过去。
吴勉大笑着躲避,不过还是没幸免,小腿那块的裤子印上个鞋脚印,他随意拍了拍,调侃道:“怎么还是这么说不起呢?”
纯情丫头这个称呼太旖旎了,江文韬和陈伟业颇有默契地一起用下流的眼神看了看金铮,然后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
“滚蛋。”金铮眼皮也不掀,冷冷出声喝止他们的想象。
陈伟业意犹未尽:“阿铮你要是个女的……”
十几年未被踏足的禁区又闯人了,最可恶的是还可劲撒欢。金铮重复,一字一句,冰若寒霜:“滚、蛋。”
粉头不敢再造次,乖乖噤声。
那头吴勉也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术,反正他把那四个妹子全部拐来了。
金铮兴致缺缺地看了看,敷衍一笑又自顾自把头低下了,他那一下抬头让几个姑娘眼睛一亮,彼此对视几眼。
江文韬是打定主意今晚要放飞自我了,因此对于姑娘们的到来格外热情。
陈伟业才刚打完招呼,微信就收到金铮的消息:老实点,不然我拍给李书记看,让你再也没有翻身之日。
陈伟业顿时就奔溃了:我才是唯一的单身汉!你不管他们两个有妇之夫还勾三搭四,你管我干什么?
金铮:他们的女朋友又不是沈何启的朋友,我干嘛要管?
陈伟业:……
真是没天理了。
金铮表现冷淡,看着就不是块好啃的骨头,即使容貌生得再惊艳,几个姑娘也没自找没趣来打扰他。一桌人像划分了楚河界限泾渭分明,一边是吴勉和江文韬如鱼得水,和妹子们打得火热有说有笑地摇着骰子,另一边,敢怒不敢言的陈伟业陪在金铮旁边,两个大老爷们干巴巴干了三杯酒,陈伟业眼神也越来越幽怨。
“德行。”金铮笑话他一句,站起来去趟厕所。
厕所要绕到酒吧另一端,另一端也是座位,中间隔了个巨大的四面环形的调酒台,酒柜通到房顶,很是气派。
第二天是周日的关系,酒吧里红男绿女人满为患,几乎座无虚席。人声鼎沸混杂着劲爆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