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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小结巴又软又凶-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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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姨又拿了盒牛奶给他:“不客气,快吃吧,都热着呢,刚来不熟悉,忙工作呢吧,忙到这个时候。”
  “嗯。”
  虞乘看着面前这几碟子菜,全是他爱吃的,连牛奶都是他平常爱喝的蓝莓口味。
  也太贴心了,但玲姨怎么知道他喜欢吃什么的?
  “玲姨、谢谢您。”
  玲姨是觉得他长得好看又讨喜,脸上也一直挂着笑:“不客气,你不能吃辣是吧,那以后我就把菜换道清淡的。”
  “您、您怎么知道、知道我不、不吃辣的?”
  “他……”玲姨话音一顿,讪笑了笑,“他们昨天和你一起吃饭的时候,不是重新又换了菜吗,我就想着你可能吃不了重口,我们常做饭的人,都会记人口味。”
  虞乘“哦”了声,既半疑半信,又有些失落。
  他回到训练室时,大家还在训练,晚上的训练赛才刚刚开始。
  二月手臂还在疼,所以没有参与训练,只站在一旁观赛。
  这会儿他正在郑桑野身后,在和直播间里的网友们聊天。
  郑桑野今天心情不怎么样,很少和弹幕交流,二月这嘴一直不停,倒把直播间给热闹了起来。
  “看不到GA互殴现场,生活变得好没意思?”
  二月没脸皮地笑起:“能给您的枯燥的生活增添趣味,那可真是我们GA的福气,今天戏台确实不太行,我提前负伤下场了,明天再殴给您开开眼,人随便您挑,你让打鼻子我绝不打他眼睛。”
  “你在内涵谁,三爷还在这坐着呢。”
  二月连忙摆手:“能动三爷的那能是一般人吗?我不是一般人,我动不了他。”
  “我郑队到底怎么伤的,我好气!”
  二月手搭到郑桑野肩上,推了推他:“队长,他们都问你怎么伤的,问你一天了。”
  郑桑野懒得搭理他,二月只乐个不停,倒也没在直播间多说这件事。
  本来二月觉得自己挺惨的,但是看到郑桑野鼻梁上的创可贴,自己青了的眼角,看起来谁也没比谁好点儿,两人还凑在这直播间里让那么多人当看猴一样调侃了一晚上,他倒也平衡了。
  总不是只有他惨不是?
  “哎哟,感谢三爷的狗赠送的超级飞船,谢谢大哥谢谢大哥,三爷,快给咱榜一大哥啵儿一个。”
  郑桑野从直播间里看到虞乘站在身后,又把摄像头给掰了过来。
  二月啧了声:“你脸都不让我露啊,他们都失去欣赏我帅气脸庞的机会了,队长你真狠心。”
  虞乘沉默拿起文件夹,去另一头记录队员们的比赛情况。
  队员们每天的训练成果是要在周会时总结上交的,要和教练一起探讨。
  虞乘走开后,郑桑野才任由二月将摄像头拉了过去。
  虞乘一晚上都记得认真,没发现郑桑野暗里频频的偷视。
  近凌晨两点,下训时阿淮叫住了虞乘。
  他语气不太客气:“我加你微信了,给你转五千,够你修手机了吧?”
  虞乘从兜里把手机捞了出来,但屏幕失灵,滑了很多次才滑开。他艰难地操作完同意好友申请,聊天框立马就跳出了转账记录。
  阿淮满脸不耐烦:“反正钱我已经转给你了,就算已经还你了啊,钱不够你再和我说,当然应该不会不够,除非你想讹我。”
  虞乘张了张唇,他没那个意思……
  他只是想说,如果只是手机屏幕坏了的话,应该不用那么多钱。
  但对方转完钱就走了,显然懒得和他多话。
  虞乘握着手机,看屏幕乱跳却毫无办法。
  他双肩耷拉下来,手机放回兜里,去给他们收拾了一下杂乱的游戏桌。
  又耽搁了半个多小时,他收拾到郑桑野旁边时,郑桑野还在。
  训练室只剩下他们两人,郑桑野一直戴着耳机,一直没发出什么动静,神情看起来认真又麻木。
  看到郑桑野杯子里的水见底,虞乘拿起杯子,去给他重新续水。
  嫌电脑屏光刺眼,郑桑野之前就关掉了电脑,虞乘一直在训练室里转悠,他心里也没静下来过。
  看着黑屏里头那道模糊的身影,眼珠子像转不动,等虞乘转过身来时,他又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虞乘端了半杯水过来,放到他桌上。
  C市夜里都是近三十度的高温,冒着白汽的开水光是看着都让人觉得燥热。
  虞乘给他接了杯滚烫的开水。
  郑桑野抬眸看他,面上无澜,眼底却划过一抹复杂。
  虞乘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擅长吵架,所以每次生气就会做这种故意的行为,来告诉别人,他不高兴了。
  “郑桑野。”唤他名字时,虞乘语句顺畅,这还是郑桑野以前让他练的。
  还有那声桑野哥哥,他也总是非常顺口。
  “你为、为什么要、要赶我走。”?

我叫郑桑野'P'、小不乖,好久不见
  明明是质问的语气,却听不出锐利。
  虞乘眼睛有些肿,白天哭过又熬到这个点,瞧着愈发可怜。
  郑桑野腮帮微紧,虞乘就不该来这儿受这种苦。
  “为什么、赶我走?”
  郑桑野没理他,游戏里枪声密集他想装作听不清晰。
  但虞乘直接拉下他的耳机,“郑桑野!”
  郑桑野边操作着游戏,再看向他时眼神微冷,笑得轻慢:“你老是连名带姓的,就这么喜欢叫我的名字?”
  “……”
  他答非所问的态度让虞乘气得抿紧了唇,他隐忍得鼻息微颤,片刻后,才说:“可、可,可是、是你,”
  可当初不就是你想方设法地让我记住这个名字的吗。
  虞乘哽咽的埋怨让郑桑野顿时心烦意乱,快要崩持不住想落荒而逃。
  …
  虞乘十七岁那年得了一场重感冒,病了很久,姨妈和何玥一起来家里探望。
  何玥表面看着冷艳,其实性格叛逆,有段时间十分沉迷游戏,甚至想弃学去做职业选手。
  当时何玥和程姝雅说,虞乘总憋在家里,白嫩得像个瓷娃娃一碰就碎,就得出去让太阳晒晒,没有阳光沐浴的娇花会很容易被摧折。
  程姝雅在何玥的几番诱哄下,终于松口。
  后来虞乘总在想,如果当时他没有因为好奇外面的世界,没有因为羡慕何玥偶尔的离经叛道和她一起去了XT,或许,他就不会遇到郑桑野。
  XT是支老牌战队,是最早一代打职业的前辈退役下来后组建的队伍。
  后来电竞行业逐渐被推入热流,当时XT在大力招揽实力选手,旗下分有多个游戏版块,甚至一道门后就是两个完全操作不同的竞技游戏。
  第一次见到职业选手现场操作,虞乘心情激动又亢奋。
  因为说话慢的缘故,他不太喜欢和人交流,除了沉闷在画画的世界里,打游戏是个不需要太多交流,就能获取到快乐的娱乐方式之一,所以他看到很多人聚在一起打游戏,总觉得格外新鲜。
  “小乖,这儿很多人年纪和你差不多,你可以和他们多交流,也可以多交几个朋友。”何玥笑道,“最重要的是打游戏可以随时摇人,一定比你在家好玩。”
  这个年纪,正是玩心重的时候,虞乘被她蛊惑的心动不已,既期待又忐忑。
  可有些游戏他看不懂,趁何玥去和老朋友叙旧时,他到处转了一圈。
  来到基地另一头的小平层,这儿不像其他地方那样挂着游戏内容的宣传海报,倒像是仓库一样的所在,而这儿也确实是从仓库暂时倒腾出来的训练室。
  他在门口听到里面的吵闹声,不由停下脚步。
  “操操操给我架枪啊,你们搁这儿做梦呢!”
  “别他妈看戏了,89,89方向,狗东西爆我头,我头没了。”
  “拉我拉我,我起来弄他!”
  “三哥,给瓶药吧,孩子要馋死了。”
  虞乘像个好奇宝宝,趴在门口往里看。
  吃鸡手游的分部是新建的,临时整理出来的地方环境不怎么样,大概是一开始对这款游戏并不抱什么信心,所以训练室很简陋,只有几台旧台式电脑,粗陋的桌椅,必备的饮水机和无数插电板。
  看到他们手里玩的游戏,虞乘顿时就找到同好的走不动道儿了。
  但他也不敢贸然进去。
  “没药了,就俩绷带。”
  少年的声音粗细不同,但终归是藏掩不住的张扬,可唯独这个人的嗓音却低沉,在一众躁动不安的喧闹里,他平缓的语调反而显得格外悠然自若。
  虞乘视线落到那个被称为“三哥”的人身上,他戴着耳机,右耳上戴着一颗黑色耳钉,气质冷酷,他背对着门口,偶尔侧首和队员说话,才能看到他优越的眉峰鼻梁轮廓。
  他们太聚精会神,都没有发现门外有人。
  虞乘一直看到他们打完,在他们欢呼胜利吃鸡时,又怕被发现地缩回头来。
  “终于赢一把了,卧槽这几个队伍好他妈难打。”
  “走吃饭去,我眼睛有点疼,我得出去走走。”
  “怎么着你被大黄那傻逼操作给辣到眼睛了吗?”
  “怎么辣不瞎你,我真没看到他搁房顶趴着。”
  “哈哈哈哈,走啊三哥,吃黄焖鸡去。”
  郑桑野抖了根烟咬在嘴角:“嗯。”
  他点上烟,才把烟和打火机撞到兜里,拿起座椅上的外套挂到肩上,跟着他们一起出了训练室。
  虞乘站在门边,看到他们勾肩搭背的出来,忙退到一旁,手指不自禁紧张地抠着扶栏,飘忽的眼神是社恐人士遇见人群时的典型反应。
  他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走廊太窄,只能容纳两个人平排走,他尽量往一旁退让,却还是被挤到了最边缘,摇摇地往后倒。
  鞋子还不知道是谁踩了一脚,刚换的白鞋子,鞋尖上多出一个脚印。
  “诶不好意思啊兄弟。”
  虞乘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他微微一抖,抬起头来,下意识就摇头想说没关系,可对方没等他说话,只是歉意打了声招呼就走了,也没多看一眼,只慌忙着去吃饭。
  只是踩脏了鞋子,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虞乘脚又往回缩,怕再被人踩到,再抬头时却看到有双锐利的眼眸盯在他身上。
  那人眼角狭长窄冷,眼皮薄眼睑却宽,瞳仁黝黑深邃,在对上他的视线后,对方眸心微敛,像突然发现心水的猎物的野兽,锐利又隐隐亢奋。
  寸头的模样将他浓颜的俊逸五官凸显,那双眼仿佛一个幽暗又诱人的无尽深渊,唇角牵动着那根烟,飘渺烟雾后漾起的笑容轻佻又危险。
  很像妈妈说的那种坏孩子,虞乘急忙收回目光低下头,下意识想远离。
  他转身时短袖T恤擦过对方的肩袖,一触即离时好像皮肤也温热了一瞬,不知道是不是手臂也与对方触碰到。
  喧闹声很快走远,虞乘悄然松了口气,他拿出纸巾,擦了擦被踩脏的鞋面。
  被围拥着的郑桑野突然停下脚步:“我回去拿个东西。”
  大黄奇怪地看着他:“你忘什么了?”
  “你们先去。”
  折返回去时郑桑野脚步加快了许多,心跳的频率也和脚步一样逐渐快速起来。
  他想,如果没有认错的话……
  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
  看到蹲在训练室门口的那道削薄身影,郑桑野呼吸都急了一瞬。
  虞乘听见脚步声抬头,他蹲在铁架雕花楼梯上,郑桑野就站在楼梯下,但郑桑野长得高,视线相接时可以算是平视。
  盛夏的日光炽热,雕花栏外的青石板缝隙里冒出了些青草绿芽,夏日里不见萎靡,反而在这夏日添了几分绿野生气。
  虞乘发质偏棕,微微卷得蓬松而柔软,脸蛋白皙透粉,眼睛圆润透亮,白色T恤将他脸蛋衬得越发白皙干净。
  可很快那瞳孔里又浮起了慌乱害怕,像只林间迷路的小兔子遇到了凶狠的野兽,下意识怯生生地往后退,绵软又无害。
  郑桑野三两步上了铁架梯,踩钢架的声音空沉敲打耳膜,他屈膝蹲了下去。
  虞乘没想他突然逼近,对方鼻尖快要抵到他额头,虞乘下意识往后退,却被他逼得一下跌坐到了地上。
  郑桑野五官俊美却锋利,没什么表情时看着不太好相处,而显然这个人是冲着自己来的,虞乘有些慌。
  可他好像没有招惹到这个人。
  郑桑野看他慌乱无措的模样,不由勾起唇:“你怕我?”
  虞乘不说话,看向他眉眼上不羁的那条断眉,左耳一颗黑色耳钉,下巴上没完全愈合的伤口,英俊却凌厉的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散漫疏淡,身上若有若无的烟草味,处处都透露着不良少年的危险。
  从见到对方第一眼时,他就觉得对方不好相处,大概是刻板印象。
  郑桑野:“叫什么名字?”
  虞乘从地上爬了起来,闭紧了嘴不说话。
  郑桑野笑了下,又说:“你是哑巴吗?”
  “……不是。”虞乘轻轻皱下眉,“我、我会说、说话。”
  他似乎不喜欢别人说他是哑巴,可惜皱眉的样子都透着娇气,解释的声音又轻软温甜得很,像伸不出利爪的兔子,天生就凶不起来。
  郑桑野紧紧盯着他,眸心深处欣喜如浪潮汹涌,唇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哦。”
  虞乘茫然眨眼,又听他再问:“叫什么名字?”
  虞乘不太想说,但是对方目光灼灼,眼神火热到他触上就不自在的脸颊发烫。
  他低着声音:“虞、虞乘,虞乘。”
  “我叫郑桑野。”
  “……哦。”
  郑桑野凑近他,嗓音低沉而蛊惑:“会说吗,叫一遍。”
  虞乘犹豫着,唇瓣蠕动,才慢慢说:“郑、郑三、三野。”
  “是关耳,桑田,山野。”
  小不乖,好久不见。?

乖乖真厉害、原来虞乘不只会和他一个人撒娇
  虞乘从没想过会和郑桑野这样的人有牵扯,更没有想过会和他成为朋友。
  郑桑野只问过他一次是不是哑巴,却从未问过他说话为什么会结巴。
  郑桑野也是除了父母家人,难得会愿意每一次都耐心听他说完话的人。
  有时他半天才能吐露完一句完整的语句,他尴尬得不知所措时,郑桑野总会笑盈盈地捏着他的脸,满脸骄傲地对他说:
  “我们小乖真棒。”
  “乖乖真厉害,今天一口气说了78个字,奖励一下。”
  他问:“奖励、什么?”
  “奖励你叫声桑野哥哥,快,叫声来听听。”
  他会在郑桑野的夸奖下逐渐大胆,也会在郑桑野每次故意占便宜的调侃里害羞不已。
  最大的变化,就是他在郑桑野面前说话渐渐不会紧张,连断续都少了。
  郑桑野总是教他念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时而久之,那个名字烙印一样刻在了心上,成了他睡梦中无意脱口而出的呢喃,也成了他面对恐惧时的身心依赖。
  每次他念出郑桑野名字时,郑桑野都会很高兴。
  虽然他也不明白郑桑野到底在开心什么,但他能感受到,郑桑野很喜欢很喜欢他唤他的名字。
  虞乘攥紧了五指,语气冷硬地换了称呼:“郑队。”
  “为什么、要赶我走?”
  郑桑野终于结束了这局游戏,原本稳吃鸡的局,却在慌乱走神间失了手。
  他消掉后台游戏,去收拾桌上的烟盒火机。
  没有直接回答,可身侧那道目光过于执着。
  “你觉得呢?”郑桑野快速将东西装回兜里,语气平和却冷淡,“既然听见了何必总追问理由,还是想找我吵架?那很抱歉,我没时间。”
  “你,”
  “怎么还在呢,你们都不休息啊?”雷州擦着眼镜边走进来,打断了这场对峙。
  “虞乘,明天早上十一点要开个早会,下个月有场冠军杯,下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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