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结巴又软又凶-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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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小时左右虞乘才回来,他把奶茶照他们各自点的口味分发,只有小治和卜森接过时和他说了谢谢。
“辛苦了领队。”小治道。
虞乘笑笑摇头:“不客气。”
其他人都还在游戏里,阿淮已经被淘汰在观战,他只顾着和二月说话,奶茶顺手拿起就喝,结果喝下去一口就赶紧呕了出来。
“操!”阿淮赶忙站了起来,冲向卫生间。
虞乘愣了下,“你怎、怎么了?”
二月也被淘汰了,摘下耳机时闻了闻,“这不是我的吗,靠,阿淮对芒果过敏来着,还挺严重,平时别说吃了,闻他都不乐意闻。”
过、过敏?
虞乘心下一沉,赶忙追了过去。
阿淮边漱嘴边骂:“我要的奶绿,你给我买的什么,我他妈对芒果过敏!”
虞乘微惊,他拿起手机,对了一下订单,他没点错,芒果那个是二月点的,他都是照着他们点的放的,是阿淮自己拿错了。
他解释道:“我点、点的是,是你拿、拿成二月的、的了。”
“你故意的吧!”阿淮却还是没好气地吼了声。
他难受得直呕,已经感觉到嗓子开始发痒,他芒果过敏很严重,基本上是沾也不能沾,刚才猛地吸了一口全灌嗓子眼里去了,这会儿吐也吐不出来多少。
“抱、抱歉。”虞乘有些慌,他也没遇见过这种情况,阿淮喝的不多,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我给你找、找药,你等等、等等。”
虞乘又跑回训练室,初丹在柜子里储备了很多药,就是为了防备队员们平时生病意外,她之前和他说过在哪里,过敏药应该也是有的。
卜森看他着急忙慌的,问:“阿淮怎么样?”
“过敏。”虞乘边找药边说。
卜森皱起眉,那脸色就差直接说没一个省心的了。
阿淮被送去了医院,虞乘没有想到过敏反应会那么快严重到难以喘息的程度,他拿着药不知所措地站在那,才喝了一口,居然就严重到要送医院的地步。
一直到晚上下训,阿淮也没回来。
他惴惴不安,又满腹委屈,明明不是他的错,可是其他人看他的眼神又显然是在责怪他。
仿佛他就不能表露出不担忧阿淮的模样,不能事不关己,他就该懊悔慌张。
训练室里都走空了,郑桑野看虞乘一直耷拉着脑袋,心里头虽然因为那张照片依旧憋闷,但还是没忍住想去安慰他。
虽然想来想去,他只有把初丹回复的阿淮没事的消息给虞乘看一看这种烂方法。
然而他刚起身,虞乘就叫住了他。
虞乘看着他,郑桑野的那双瞳仁如以往深黝无波,不带任何感情的时候反而具有极大的反差,他唇角的弧度浅淡,似在笑却又明显冷疏。
虞乘曾见过这双眼睛看着他时呈现过怎样极致的温柔,所以一旦那股温柔不见,他也是最先察觉的人。
他还是在意郑桑野手腕上的手串,垂眸时看到那两片心形片坠轻轻摇晃纠缠,他自嘲地扯了下嘴角。
攥在掌心里的手串珠子坚硬,紧紧嵌进软肉里挤得肉生疼。
虞乘最终还是递了过去,这条手串的线当初断过一次,他重新一颗颗再穿起来的。
而如今,倒显得他那时的认真像是笑话。
他看着郑桑野,故作轻松强挤出的笑容苦涩难看:“不管你是、是故意装不、认识我,还是、真的不、记得我,我不、想再追问了。”
他一字一句缓慢却清晰有力:“你的、东西,还给你。”
“我不要了。”?
输的叫爸爸、虞乘不要他的爱了
郑桑野僵住; 他甚至不敢去看虞乘,只能盯着他手里的那条手串。
他没有想到虞乘会一直留着这串手串,可他还没开始窃喜; 虞乘就将东西还给了他。
他张唇想说什么; 可实际一片混乱。
很慌张,也很恐惧。
一片杂乱的思绪里; 内心有道声音在呼啸; 他想对虞乘说可以不可以再等等,再等等他。
可他张嘴却说了句:“阿淮没事了。”
郑桑野深知自己愚蠢,懊恼地攥紧了拳。
虞乘牵强地弯了下嘴角,略带嘲讽地说了句谢谢。
他视线落到郑桑野手腕处,把手串放到了桌上,可能郑桑野早就不想要了; 是他自己想还; 也或者郑桑野可能都不知道送了多少人一样的东西; 变得廉价的又何止这串珠子。
郑桑野摸到自己手腕上的手串,才明白虞乘刚才是在想什么。
他粗暴地摘下手腕上的东西; 满脸的燥郁无奈。
他很蠢; 该聪明的时候却不聪明; 他应该在打完电话后就摘下来的,可他居然给忘了。
但摘不摘又有意义,他以为虞乘是为他来的; 可当他看到那张照片时,才觉得自己的窃喜荒诞; 他有什么可值得虞乘念念不忘的; 甚至连活着都不是为自己而活。
虞乘已经有了选择; 自然不会再要他的爱。
郑桑野在楼顶僵坐到半夜; 满地的烟蒂,弥漫着颓败的气息。
四年前他把这串手串戴到虞乘手上时,既像胆怯小兵大战初捷一样士气昂扬,又像高攀者奸计得逞一样卑劣窃喜。
他摩挲着手串上的那个乘字,第一次遇见虞乘的时候他八岁,他没有来得及问虞乘叫什么名字,十年后再遇见虞乘时,他如获至宝般迫不及待地将虞乘镌刻在了这个空白处。
虞乘说不要了,他不配有不甘,因为从他放开虞乘的手那一刻开始,他就不配再在虞乘身边占据任何位置。
…
初丹和阿淮一点半左右回到的基地,她早前在群里回了消息,阿淮吊了水,又做了检查才耽搁了时间,已经没有大碍,让他们不用担心。
虞乘回宿舍后又私聊了初丹再确认了一遍阿淮的情况,但初丹最先道是“郑队没告诉你吗?”
郑桑野是和他说了,他把手串还给郑桑野后,郑桑野回答他的第一句就是说阿淮没事了。
他无话可说,带着一肚子气回了宿舍。
凌晨两点,他躺在地上的身躯蜷缩起来,到现在为止,他眼眶干涩得发疼,可是一滴眼泪也没掉,平时情绪激动就眼泪软,但此刻却难得地哭不出来。
今天恐怕又要失眠了。
想了想,他还是爬起身去拿了行李箱的安眠药,今天晚上不吃的话,他大概是真的睡不着的。
吃完药他晃着回到床边,就地躺下了。
阿淮回到宿舍的时候隔壁就闹了起来,虞乘听到外头有动静,但他没出去,大概他们也不想看见他。
GA几个人都还没睡,阿淮嗓子又肿又疼说不了话,还不忘给他们带宵夜。
“队长呢?”阿淮梗着嗓子问。
二月摇头:“不知道,估摸还在训练室呢吧,他最近不是接了好多单子吗,估计打不完。”
“那给他留点儿。”
小治啃着鸡爪,悠悠道:“不用,他吃不下。”
几人看向他,小治皮笑肉不笑地朝他们扯了下嘴角,又说:“到不如去问问领队吃不吃。”
三人神同步地翻了个白眼。
小治无奈:“差不多得了,那不是阿淮自己喝错了吗,领队又不是没给阿淮买他想要的,自己拿错了干嘛赖别人身上,你们是把人当出气包呢,什么火都往领队身上撒。”
拉莫脸色一变,睨着小治很是不快:“你哪边的?”
“就是。”二月也瞪着他,“你乐意他待在GA啊,你没看队长也不乐意他待在这儿吗,队长都说要让他走了,你捧什么火。”
小治叹了口气,哼笑了声小声嘀咕:“那可没谁比队长更想让他留下来了。”
郑桑野只要闲下来,那双眼睛都是悄悄跟在虞乘身上的,也就这群傻子看不出来。
“你嘟囔什么呢?”
小治耸了耸肩,他到也不是要维护谁,他知道拉莫他们什么意思,就因为虞乘突然空降,又在来到GA第一天就和郑桑野闹了不愉快,所以都不喜欢虞乘,这又看虞乘是个谦和温软好拿捏的性格,就想着法地要把虞乘赶走。
虞乘那身气质也不像是适合待在GA的,他就像在公主屋里头被娇着长大的,出生就含金汤匙,身边个个宠惯,注定这辈子都吃不上苦头。
单纯,干净,金尊玉贵的别人说脏话都怕污了他耳朵。
而他们这群人呢,五大三粗,臭袜子穿几天不换也行,邋遢到泡在训练室几天不洗澡也是有的,口吐芬芳才是正常聊天方式。
无形的对比中,在本就不喜欢的基础上,排斥心理就会更重。
其实比起虞乘离不离开GA,他只是更想知道虞乘和郑桑野之间到底是种什么关系而已,八卦明明更有意思。
小治:“我劝你们啊,少招惹领队,打又打不过,图什么呢。”
几人放下手里的串儿,捋起袖子朝他围了过来。
小治往后退,“实话实说,输了就认。”
“诶诶诶,不带动手的啊——”
几人闹作一团,在这凌晨半夜,笑闹声满走廊都能听见,实在吵闹得扰民。
郑桑野阴沉着张脸站在宿舍门口,“闹什么。”
“不睡就滚出去。”
郑桑野鲜少发火,平常他们不触及底线,不在比赛时乱来,郑桑野训责他们也都是多少带着点纵容,但像今天这样火大的模样还是少见。
上一次见他这样,还是之前转会那个队员在比赛场上犯了重大低级错误导致GA输了一场比赛,那次郑桑野直接把人骂哭了。
几人收起吊儿郎当,二月拿了两串羊肉串递过去,笑呵呵的:“队长,我们吃宵夜呢,你要不要吃点儿?”
郑桑野冷目扫了他们一眼,“上次二十圈没跑够?”
“队长,二队那哥儿几个刚回来都没睡呢,我们没打扰别人睡觉。”
小治撞了下二月,让他少说两句,上次被罚跑不就是因为大晚上不睡觉闹的,管别人睡不睡,到点了还闹腾就是犯了队规。
“你们要是静不下心训练,下个月冠军杯就让二队上。”
郑桑野话一出,几人脸色都凝了凝,也浮起些傲慢。
郑桑野声色冷沉:“你们是觉得二队赶不上来?二队每个人周训练总积分都在稳步上涨,有些成员已经可以达到可以提入一队做替补的成绩标准,再看看你们这几天的训练战绩,在GA谁强谁上,打不了就滚回青训营回炉重造。”
气氛沉默下来,小治最先出声:“知道了队长,我们会把心思都放到训练上。”
直到郑桑野回了对面,几人才低声说起话来。
“我就说你今天打的稀烂,都特么被TY掐着脖子打了。”
“你赖我?TY那阴兵臭德性你不知道?全他妈是老六。”
“行了行了别吵了,收拾收拾睡觉。”
……
外头安静下来,虞乘竖耳听了几句,依然毫无睡意。
肌肤贴在冰凉地板上,他才能真正平静下来。
手机振了两下,是虞岸发来的消息。
虞岸给他发了两张洛杉矶的落日,记得是昨天拍的,昨天在电话里虞岸提了一下,当时他没细听。
拍得很漂亮,橙红的晚霞唯美,但他无心欣赏。
他按下锁屏键,想装作晚上睡着了没看见,明天早上再回,不然虞岸肯定要追问他怎么这么晚还是没睡。
但他不知道如果对方也处在聊天框界面,如果他这边在读消息,那聊天框上方是会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办公桌前男人长腿交叠,西装裤上暗纹规整,修长指节上的银环戒指轻轻磕打着桌面,他黑发翻梳露出光洁的额头,面容俊美气质矜冷,此刻眉眼微微凛着层阴鸷,他视线静静落到手机聊天界面上,显然是对虞乘这样的行为有些不悦。
没有等到回复消息,显然虞乘是看到了却故意没回。
他打开手机的另一个软件,摄像头依然无法连接。
虞乘卧室里的摄像头已经坏了快半个月了,虞乘也好几天没有接过他的视频电话,难道虞乘是发现了什么和他闹脾气?
办公室门被叩响,文森朝虞岸微微颔首:“虞总,这几份文件需要您签名。还有午饭时间快到了,您约了德森先生午饭应酬,地点已经定好,十一点半出发。”
虞岸眉眼阴沉,“手机给我。”
文森没有多问地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虞岸输入一串号码后拨了出去。
祝姨披着外套来到客厅,这个时间谁会打电话来,还是个陌生号码。
她接起电话:“喂,您好。”
“祝姨。”
祝姨睡意瞬散,背脊微微僵直,“小,小岸啊,怎么这么晚打电话回来了。”
虞岸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言语柔和平缓如往常,可面上的笑容却渐渐冷了下来。
祝姨并不擅长撒谎,他之前就该发现的,可他更没想到虞乘也学坏了。
他拿起手机,还是没有收到虞乘的回复消息。
他唇角微勾,眸底却一片冷鸷,小孩儿果然是长大了,不仅学会搞破坏,还学会撒谎骗人了。
*
虞乘起得很早,虽然吃了药,但还是睡不着,快天亮时睡了三四个小时还总做噩梦,眼睛里通红能见血丝,眼下的乌青明显。
他脸色太憔悴,初丹见着他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忙过来拉着他关切询问:“虞乘,你没睡好吗,黑眼圈都出来了。”
虞乘揉了下眼睛,躲了躲道:“初丹姐,我没、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一看就是一夜都没睡好。
“因为阿淮的事啊?”
虞乘没说话,是有这原因,但也不完全是。
初丹轻叹了声,扶着他肩柔声安慰:“虞乘,这不关你的事,他们又不是没有自主能力的孩子,难道吃点什么喝点什么还真得你去一个个提醒啊,真那样了他们也不嫌臊得慌。”
“但始终是、是我没有照顾、照顾好队员们。”
“那你可就对领队这份工作理解有偏差了,管理他们的生活起居是在工作职责内,可没让你做保姆啊,人家调侃领队是保姆,难道真就是保姆啊,可不是这么个道理。”
虞乘唇瓣轻动:“初、初丹姐,我或许、或许不适合、合这份工作。”
他昨晚上想了想,或许他确实不适合和人相处,弄的一团糟。
“你是因为和队员们相处不融洽这件事吗?但我觉得你可以制服他们的,这么快就想放弃了?”
虞乘轻轻摇头,他从没想着制服谁,他只想和大家和睦相处,但这也只是他的想法。
初丹轻笑:“还是说你是因为……郑桑野?”
她环抱起手臂,“如果你是因为和队员们无法相处想要离开我还能理解,但如果是因为郑桑野,那我可要嘲笑你了。”
“不就是个前男友而已,这么难以面对吗?”
虞乘诧然看着她:“初丹姐,你、你怎么知、知道的?”
“郑桑野不说,我也不会知道。”
初丹不清楚他们的纠葛,却也没想到一句话又让虞乘有了误会。
虞乘闻言后心沉到了谷底,果然郑桑野就是故意装作不认识他的,郑桑野明明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就认出他来了。
难免又想起郑桑野说的话来,他这个傻结巴带出去都丢人,“前任”这样的身份,自然更羞于启齿。
所以昨天,郑桑野也是故意让他看见那条手串的吧。
那郑桑野这样的举措是想和他证明什么,证明他找到了比自己更好的人?
郑桑野分明是在故意羞辱他,也是在侮辱他们曾经那段感情。
别的话虞乘没怎么听进去,可初丹说的那句“你就这样灰溜溜地走,那岂不是输得比当初更惨”却让他记在了心里。
他不能总是躲在哥哥的羽翼之下做菟丝花,也不能总是沉浸在失去双亲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