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结巴又软又凶-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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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你,”
郑桑野:“你说。”
虞乘没有看他,手指轻蜷坐姿端正,“你先、先说。”
“好了吗,为什么要离开医院。”
他原本要走的,又实在放心不下,也想着这次去比赛可能会很久见不到虞乘,所以他想上去问问医生虞乘的情况,就算见不到虞乘,好歹他能安心一些。
没想到会在门口遇到虞乘,还把人顺带拐上了车。
“要比、比赛了,我不、不放心。”
他还是想跟着去,初丹接了雷州的职位后工作很忙,如果还要帮他做他的工作,恐怕会很辛苦。
而且他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是虞岸总是不放心,要把他扣在医院。
“哦,领队倒是很尽职尽责。”郑桑野淡声道。
他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虞乘急着回GA,会有想见他的原因驱使。
不过这想法闪逝得很快。
“你是、夸我吗?”
郑桑野笑了下:“嗯。”
他又问:“你想说什么?”
“我……”虞乘想问郑桑野,为什么和他隐藏身世,可话到了嘴边,又没能问出来。
他看向窗外飞掠过的景色,清明水亮的眸子渐渐蒙上了一层晦暗和悲伤,突然说了句:“不乖它、死了。”
郑桑野搭在腿上的手指微动,慢慢拢紧。
他哽咽着,又像在强忍着情绪:“在我们、分手的、两个月后,它、它死在了我家、我家的池塘里,那天下了、下了雪,我找、找到它的时候,它已经、已经僵硬了。”
不乖是他从小就养在身边的猫,是他儿时和父母暂时走失后,从外面抱回家的。
但不乖是只很奇怪的猫,它在家里除了他和谁都不亲,任爸妈祝姨他们怎么照顾讨好,它都非常冷淡,只有在见到他时,才会表露出愿意搭理的黏人模样来。
就算是把它送给他的原主人虞岸,它也不爱搭理。
记得当时把不乖带回家的时候,不乖非常瘦弱,病恹恹的好像要随时饿死病死,因为不让别人靠近所以吃饭洗澡都是他亲自照料,也因此他非常喜爱不乖。
后来他把不乖带去见过郑桑野,奇异的是不乖一见到郑桑野,就朝他扑了上去,对待郑桑野像对他一样亲密黏人,然而那明明是不乖第一次见到郑桑野。
郑桑野和不乖亲密的有时都让他吃醋,那明明是他养了很多年的猫,怎么能一见面就这么喜欢郑桑野。
在父母去世的那段时间里,他崩溃痛哭的时候,不乖就会来拱他舔他的泪,或许是感受到了他的痛苦,也总是会寸步不离地守着他,陪着他睡。
但他的父母,郑桑野,和不乖全都接二连三的离他而去,仿佛有只命运之手残忍地将他的一切都剥夺。
郑桑野扯了扯T恤领口,手掌抚在胸口上,仿佛在摸着那只猫。
其实他到如今都从来没和虞乘解释过,那只猫的名字,就是以虞乘的名字取的。?
这是好上了'P'、虞小乖,现在全战队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你了
他们没在家里待很久; 郑桑野给郑慧打了个电话后,就带着虞乘回了XT。
地铁上没有位置,两人只能站着; 郑桑野正好指着地铁上的站点牌; 一路都在教虞乘认路,虞乘听得迷迷糊糊的; 还是没记清。
郑桑野啧了声; 轻轻弹了下他脑门,“你是不是从小就不记路。”
“我不、不用记。”虞乘扬了扬下巴,“哥哥会、会帮我记的。”
“哦,那要是你哥哥不在呢,你家人都不在呢,你自己也不记?”
虞乘拉着郑桑野衣摆; 笑嘻嘻的:“桑野哥哥; 会就、就可以啦。”
下一个站点挤了人上来; 郑桑野边笑着边把他往怀里带,低头在他耳边说:“那我得天天跟着你; 以防你丢了。”
虞乘拉不到扶手; 就自然地抱住了郑桑野的手臂; 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与郑桑野挨得有多亲密。
他说:“我、我小时候走、走丢过一、一次。”
郑桑野眸光微闪,“你”
“我那个、那个时候,”虞乘像是想起了趣事一样兴致勃勃地和郑桑野分享; “我是和爸爸妈妈去、参加活公、公益、活动的,人很多; 我也不、不知道怎么就走、走到了外面。”
“后来想回、回去找我爸妈; 但是迷、迷路了。”
郑桑野笑意蔓延; “是不是怕的哭了?”
虞乘羞赫微恼地抿唇点了点头; 找不到爸爸妈妈他当然很害怕,只会漫无目的地到处乱找,他那个时候说话也不清楚,除了父母没人能听懂他说什么,几乎是一路哭一路走,他还记得当时自己手背上全是泪,总也抹不完,掌心里全是汗,特别害怕。
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路怎么也走不对,后来他在路上遇到了位大叔,那大叔看他在哭,就说要带他去找爸爸,他信了,就跟着别人走。
当时他没注意到旁边的院墙里,尖角铁栏旁边有个人一直在跟着他,看到那个大叔要带他走,才急忙出声喊人。
他记不清只和矮墙一样高的哥哥和那位大叔说了什么,只是那个大叔把他的手抓的很紧,勒得很疼,然后哥哥就从围墙里翻爬了出来去推搡那个大叔,他呆愣愣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争吵争执,哥哥被大叔又打又骂,把他从那个大叔手里抢了回来,他们跑了好远才躲开那个大叔的追逐。
后来哥哥和他说那个大叔是坏人,他那时候也不知道坏人是什么意思,只会哭着说要找妈妈,哥哥和他说了很多话,他不记得自己听懂还是没听懂,哥哥还给他糖吃,他还模糊记得那颗糖的糖纸很皱还有些脏,但是很甜,哥哥哄着说让他别哭了,还抱了自己的小猫给他看。
他们俩蹲在那间小报亭旁边玩了很久很久,说了很多很多话。
逐渐长大后虞乘反而记不太清他们当时说了些什么,小时候也不记得,只记得略略几句。因为他被父母找到带回家后发了一场高烧,病了一个多星期才好。
看到家里那只猫的时候,才想起来哥哥问过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了很多遍“小乖”,哥哥逗他说小乖不乖,乱跑找不到家了,虞乘听不懂,摸着那只猫嘟嘟囔囔含糊不清说不乖。
哥哥说他给猫取了名字,那猫就跟着他吧。
他还记得哥哥说只要把猫带去,虞乘一定能认出他。
听虞乘磕磕巴巴地讲起小时候的事,郑桑野真的很开心,没有想到虞乘还记得,虽然后来虞乘没有如约出现。
虞乘发现站在身侧的人都很安静,还会时不时地侧目看他们,他熟悉那种目光,奇怪怜悯同情玩味,都只在表达一点,他们觉得他说话奇怪。
如果面前的人不是郑桑野,他是不会说这么多的,说话费劲别人不爱听的时候很多人都会选择沉默,但郑桑野从来不会嫌他烦,所以他爱说。
他侧过身,脸藏到郑桑野手臂里。
郑桑野把水递到他面前,虞乘想接过来,郑桑野却直接喂他。
虞乘微微往后退了些,张大眸子看着郑桑,像是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轻微的不适应。
除了他哥,没人会这样喂他喝水吃东西。
“不喝吗?”郑桑野故意逗他的把水收了回去,“那算了。”
虞乘声音微若蚊音:“……喝,我自、自己”
“我在追你啊虞小乖,对你好的机会留给我行不行。”
虞乘耳朵从来没红得这么快过,喝水的时候他甚至感觉郑桑野身上的气息前所未有的强烈,好像要将他完全包裹逃无可逃。
他没抬头都能感觉到头顶上郑桑野灼热的视线,他转过身背对着郑桑野,实在不好意思抬头。
郑桑野手臂伸到他身侧,“不要扶手了吗?”
虞乘听到旁边传来几声没忍住的偷笑,有两个女生在一直看着他们举着手机拍,虞乘脸蛋微微发烫,正想侧过身躲躲,脸很快又被一只手掌挡住。
郑桑野挡着他的脸,朝她们道:“不好意思美女们,别拍了,他很害羞。”
两个女生忙道了歉:“抱歉抱歉,不好意思。”
被捏了下脸的虞乘抬头,手缓缓重新搭上了郑桑野臂弯,那双眼睛黝黑透亮,郑桑野觉得这一幕特别像装在口袋里猫突然探出头来,呆呆的眨着眼睛,第一眼就先去捕捉主人的存在。
太可爱了,想藏着谁也不让看。
“虞小乖,你爱哭的毛病一定要改改。”郑桑野调笑的话音里笑意温柔,“这么漂亮的眼睛,不能沾眼泪,哭红了真的很惹人心疼。”
“不过有时候还是能哭的,比如……的时候,一定很好看。”
虞乘鼻音发出一声让他不要再说了的羞臊,郑桑野逗着捏他的脸,他埋头进郑桑野臂弯里,好半天都没再抬起过。
回到XT的时候,郑桑野突然问:“你能把那只猫带来给我看看吗?”
“嗯?可以呀!”虞乘当然很乐意,他先从手机里翻出了不乖的照片,“你看。”
郑桑野拿过手机,一张张翻着不乖的照片,心里欣慰又复杂。
不乖是他在爷爷曾经住的那间小木棚里捡到的,爷爷去世后他常常在外头流浪,有时候想爷爷他就回去看看,在福利院醒来后,他偷偷回去过一次,就是那天就在爷爷那张破旧木床上遇到了不乖。
他们都一样无家可归,偏偏它又出现在了爷爷曾经睡过的床上。
如果他那天没有把不乖带回来,恐怕它已经饿死冻死在那儿了,但福利院不让养猫,他就把它藏在了福利院墙角的一个小洞口里悄悄养着。
虽然他每天都把自己的口粮省给不乖吃,可是怎么也没办法把它养胖,它瘦弱到郑桑野总觉得可能哪天不经意照看,它就活不下去了,所以一直没有给它冠名。
如果注定活不久,那不如没有名字呢。
和他一样,爷爷也总是只会叫他小野,没什么文化,他是个野孩子嘛。
直到那天遇到虞乘,他问虞乘叫什么名字,虞乘说了几遍他才隐隐约约猜出来可能叫小乖。
他说虞乘不乖,乱跑是会找不到家人的,小孩子间的口齿记忆总是天马行空,虞乘也只会一个字一个字的理解,他让虞乘给猫取名的时候,虞乘就只会重复说不乖不乖。
名字就这样定下了。
养在他身边可能随时活不久的猫,没想到被虞乘养的这么好,都快胖成球了,小时候毛发稀得一沾水就能看到它的皮肉,可照片里不乖毛发柔顺光滑,眼睛瞪得圆溜溜,凶里透着憨。
“下次、下次我回家,一定把、把它带来给你看,它可、可爱了。”
郑桑野轻笑:“那它乖吗,它脾气不太好。”
虞乘诧异地看着他,“你、你怎么知、知道?”
“看得出来,它好像在臭脸。”
他刚把不乖带回去的时候,不乖就很难伺候,大概流浪猫都差不多,总是更防备也更不安,看着瘦小却特别爱挠人。
他也是养了很久,不乖才愿意窝在他怀里待着。
“嘿嘿。”虞乘笑着,“对别人、别人脾气不、不好,但对我、很、很好,它很、很黏我的。”
“它吃、吃饭,洗澡,梳、梳毛,都只让、只让我弄。”虞乘被不乖“独宠”的还挺骄傲得意,“唔,我都、都有点想、想它了,不知道我、我不在的、时候,它会、不会瘦了。”
我也很想他,郑桑野心说。
郑桑野突然抱住他,动作很轻柔:“谢谢你,小乖。”
谢谢你养着它,还把它照顾得这么好。
虞乘以为他说的是自己愿意把猫带给他看,乐得和他说了句不客气。
“哟!你们俩进展这么快呢!”大黄从训练室出来就见到两人抱在一起,打趣道,“这是好上了?”
他回头冲训练室里喊,“哥几个,咱们队可有大喜事了。”
一群人放下手机都冲了出来挤在门口看,虞乘想从郑桑野怀里出来,郑桑野却抱得更紧。
“还差点儿,”郑桑野回了句,又看了眼怀里的人,“还得努努力。”
他们顿时哄闹起来,流氓哨吹得让人脸红。
郑桑野:“虞小乖,现在全战队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你了。”?
为什么骗我、手串都不要了,你还在意那些吗?
虞乘从回忆中脱离; 他抱着不乖僵硬的尸体,给郑桑野打了很多电话。
不乖最亲近的人就是他的郑桑野了,郑桑野那么喜欢它。
可是那天; 那通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郑桑野不知道不乖已经不在了; 虞乘想,郑桑野听到这个消息; 会难过吗。
郑桑野看着窗外一路缄默无言。
当初再见到不乖的时候; 都已经是十年后了,猫的寿命那么短,虞乘那个时候总和他说,不乖要是哪天离开了,他会很难过的。
那时候他答应过虞乘,会想办法把不乖永远留下来; 听起来像是哄人的; 虞乘也觉得那是劝慰。
在分手后不久; 郑桑野就去把不乖纹到了身上,他和虞乘的缘分始于这只猫; 如果不是那天他要去喂不乖; 也不会发现街上走失的虞乘。
而失去虞乘以后; 他能一直带在身上的,也只有不乖了。
在快要到基地时,虞乘突然语气失落地问:“你、你为什么要、要骗我?”
郑桑野眉心飞快蹙了蹙; “我骗你什么。”
“你的、身世。”虞乘看着他,眼眶已经隐隐泛红; “你是、是被领养的孤、孤儿。”
其实虞乘并不是真的想纠结郑桑野的身世; 到现在他都不会产生什么怜悯或是同情的感觉了; 因为郑桑野也说过; 他有位很善良很爱护他的母亲。
他只是觉得,曾经他们既然那样的熟悉亲密,为什么这种事情郑桑野都要隐瞒他呢,如果郑桑野这件事情都选择隐瞒,那郑桑野还欺骗过他什么。
郑桑野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又有几分真假。
似乎去追究真假也没意义,可他都偏执四年了,他就想知道,难道他忘不了的记忆,也有郑桑野的欺骗吗,那他所有的认真岂不是更像个笑话了。
“你还骗、骗过我、什么?”
郑桑野直视他:“这件事谈不上我骗你,你从没问过我。”
既然没问过,他也不曾主动编织谎言,那就谈不上欺骗。
那个时候,虞乘也只是在他家里,问过照片上的女人是谁,其他的就没再多问,她如实说的而已。
“那你,还、还骗过我、我什么?”
他固执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或许不止一个,很多点滴都有了疑心,虞乘不想这些年都是个傻子。
“手串都不要了,你还在意那些吗?”
郑桑野语气太平静,虞乘都猜不出他到底是以一种嘲讽还是玩笑,又或是感叹的态度反问的。
车内被阳光照射的地方飘散着细小微尘,虞乘觉得眼眶的酸涩是被光线刺的,可他还是将视线转迎向阳光透射进来的方向。
郑桑野心中本想,如果你在意的话,可以一句一句问,他一定会实话实说。
但虞乘却不开口了。
“到了啊两位。”
下车时,郑桑野想去扶他,却被虞乘躲开。
虞乘恍恍惚惚的,都忘了自己脚上还有伤,踩到地上时脚踝上一阵刺痛,郑桑野架着他,没等他反应就把他给抱了起来。
“你,你别、别抱我,放、放我下来!”
他挣脱得太狠,仿佛一刻也不想多和他触碰似的,郑桑野只得把他放下来。
虞乘推开他,怒气沉沉地瘸着腿往基地里去。
郑桑野跟上去,虞乘又加快脚步,逃离一样,好像他是洪水猛兽,厌得不想见他。
“领队,小心你的脚。”郑桑野心里担忧,嘴上又是那副调笑漫不经心的语气。
“关你——”
虞乘吃痛的差点跪下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