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结巴又软又凶-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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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乘听到了虞岸和文森的对话,虞岸还是不死心,要带他出国。
他挣扎着,强制自己清醒过来,他不要和虞岸出国,也不会让虞岸出国,谁都可以毫无负担地活着,虞岸却不可以!
郑桑野和何玥追到了住宅区门口,正巧遇到了文森。
“何总。”
何玥上来便质问:“虞岸呢?”
文森微笑着推了推鼻梁上的无边镜框:“不好意思,何总,我也不知道。”
“别装蒜,文森,我要知道虞乘的下落。”
“可我真的不知道。”文森摊了摊手,“我只是受老板安排过来送东西,他们去了哪儿,我真的不清楚。”
“你!”
郑桑野没那个耐心和文森瞎扯,他拽着文森的领口把他粗暴顶到车门上,沉声质问:“虞乘呢?”
文森没法和他插科打诨,郑桑野的拳头对他根本不客气,他看到何玥露出那么紧张的神色,就知道事情可能比他想的复杂,可他也无法真的出卖虞岸。
他依然是那句:“不知道。”
郑桑野再也没了耐性,憋闷着的怒火全都撒到了文森身上,把怨恨的情绪都发泄到了和虞岸有沾染的人身上,失控地追问着文森虞乘的下落,文森想还手却没有机会,何玥怎么都拉不住他。
何玥终于找到空隙推开郑桑野,尖声道:“文森,我只问你,虞岸是不是要带虞乘出国?!”
“咳咳,”文森捂着肚子,表情不善地应了句,“是。”
其他的再没有多说。
虞乘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坐在车后座上,他双手撑着前座两个座椅后背,脸色白得看不到血色,唇瓣干裂,血红的眸心里闪烁着仇恨的冷光。
“小乖。”虞岸百般柔情地唤了他一声,轻笑着,“我要是和你说,我有点后悔当初那样做,你会原谅我一点吗。”
后座寂静无声,虞乘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到正前方,他在观察车辆。
一直到出市区上了高架桥,车辆开始减少,虞乘扶在座椅上的几根手指艰难活动着,他眼珠下转落到虞岸的方向盘上。
虞岸还在说:“小乖,哥哥是真的爱你,爱的发疯,爱的要死了。”
“从那天晚上看到你和郑桑野在路灯下接吻的时候,我就疯了。”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那是郑桑野,换做任何人,他都不会这样,可偏偏那个人是郑桑野。
虞乘无话和他说,他看到一侧的车辆超车过去后,就伸手去拽了虞岸的方向盘,他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他要确保能一次成功,所以他拼尽了全力。
他要拉着虞岸一起死。
车辆突然偏离了正常车道,虞乘从后座探了大半个身子朝前,他缠满纱布的手掌活动不方便,几番挣扎之后血液浸透了纱布,虞乘却不觉痛一样,和虞岸争扯着把车调转了方向。
前面行驶的车辆突然有一辆偏离了车道,何玥先是看到车牌和车标,记忆中有些眼熟,而很快郑桑野就一脚刹车停在了路边。
郑桑野看到虞乘了,确定是虞乘没错。
虞岸不是没看出虞乘的心思,其实这样的结果也并非不好,一起活和死在一起,对他来说都一样,因为虞乘都是在他身边的。
“虞乘,我不要你把我当做哥哥的那种爱,我很贪心的。”
他本性贪婪,得到了好的就想要更好的,所以光是得到虞乘一声“哥哥”也不会满足的。
“我、没有哥哥。”虞乘的嗓音已然沙哑到听不出原来的声音,“也永远都、不会、爱你。”
不论哪种身份,他都不会。
虞岸脚下没有松油门,闻声后语气却诡异的平静:“不爱我吗。”
“哦,那就恨我吧。”
不论以任何方式,既不能让你把我留在美好的回忆里想念,那我就萦绕在你的每个深夜噩梦里。
虞岸笑容温柔,话语却阴毒:“小乖,那你就每一天,每一夜,时时刻刻,入骨地深深恨着我。”
这样,他是不是就能和郑桑野分庭抗礼了?
那他也没输,不是吗。
郑桑野耳边都是风声,他用平生能跑到的最快速度朝那辆车奔去,可突然剧烈的一声撞击声响彻贯耳,那辆车撞上了高架桥的护栏——
时间仿佛一瞬间静止,郑桑野腿一软,跪倒了下去。
“小乖——”何玥惊愕地瞪大了眼,她崩溃地嘶声大叫着,“小乖!!”
郑桑野跪趴在地上,浑身抖得用不上力气,可身体里那股力量却又催使着他爬起来,他狼狈地手脚并用,像丧家犬一样义无反顾地跑向他可能已经崩塌的世界。
……
一个月后,市中心医院。
病床上的人瘦的脱相,眼下都青凹了下去,皮肤白得像是许久没见过光。
郑桑野坐在床边,揉着毛巾的动作都非常轻柔,生怕吵醒了床上的人。
何玥抱了一束新鲜的花来,拆了几朵换了花瓶里的花,才来到病床边上,给虞乘掖了掖被子。
“一直没醒吗?”
郑桑野给虞乘擦着身子,“昨晚上醒了一会儿,玩了半个多小时就睡了。”
何玥叹息了声:“那估计今天又得下午才能醒了。”
他们正说着,虞乘就睁开了眼睛。
“诶,小乖今天醒这么早。”
虞乘睡眼迷蒙,看到是何玥,弯唇笑了笑:“姐。”
郑桑野弯腰下去亲了他一口:“是不是被吵醒了?”
“没有。”虞乘自觉地摊开掌心给他擦拭,“是、饿了。”
“那你醒的真是时候,我给他带的早餐,正好你们一起吃了。”
虞乘乖巧点头,笑意盈盈地朝郑桑野张开手臂要抱。
郑桑野把他抱了起来,虞乘看到窗外楼下的树上都挂了灯笼。
“桑野哥哥,过年的话,要不要给、给大黄他们送新、新年礼物呀?”虞乘随郑桑野抱着,小嘴絮絮叨叨,“他前几天来、来看我了,所以我们给他送、送个游戏机吧,他可、可喜欢那个了。”
大黄在XT的时候,确实很想买游戏机,但工资不够一直都是只看不买,现在更是没什么时间玩了。
郑桑野笑了笑:“行啊,他肯定特别高兴。”
“嘿嘿,那等一下,咱们一起、挑一挑。”
“好。”
“对了,XT年后是、是不是要参加比、比赛的?”
郑桑野给他喂了一勺粥,轻笑:“不是XT,是GA,我们战队做了调整,现在改名叫GA了。”
“哦,对,我又、又忘了。”虞乘撇了撇嘴,“那GA打、打比赛的话,你是不是又、又没时间理我了?”
郑桑野扯了扯唇,满眼歉疚,虞乘忘了那么多,这件事倒是没忘,看来是真委屈着呢。
他亲了一下虞乘嘴角:“不会,再忙也会回你消息的,你是列表置顶,加强振动。”
虞乘这才高兴地咧嘴,拿过郑桑野的勺子,舀了一勺喂给他。
何玥看他们一来一往地递来递去,欣慰地扬了扬唇。
那场车祸让虞乘失去了部分记忆,车辆撞击时虞乘撞到了头部,外加心理上受到的刺激让他自发产生了对自我的心理防御,医生定义虞乘的这种症状为选择性失忆。
那些对虞乘来说不好的记忆,他想逃避的,不愿记起的,统统都忘了。
或许是真的忘了,他们都不确定,一开始他们以为是虞乘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故意装的,可虞乘经常忘事,说什么他也记不起,常说起的也都是四年多前的事情,偶尔会提及已逝的父母,但每次郑桑野在一旁宽慰哄劝陪伴,他的情绪就会好转很多,不像以前那样颓丧封闭。
他从未提起过虞岸,好像世界里就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一个人,所有的儿时记忆里也都不曾想起过这个人。
而从虞乘醒来那一天,郑桑野就重新给虞乘编造了一个新的人生。
他们的故事从XT开始,延续儿时的缘分,虞乘当年忘记来带他回家了,但他们十年后又相遇了,他送给虞乘的不乖在冬天的一个夜里没能回家,虞乘说不会再养猫了,没有任何猫能代替不乖的位置,所以他给虞乘准备一只很傻很可爱的萨摩耶,名字等虞乘回家定。
在一起的这些年他们会吵架,却从来没提过分手,他们一直相伴,郑桑野这些年经过战队合同转卖,他的母亲郑慧癌症去世了,去世前叮嘱他们好好在一起,她会一直祝福他们。
他现在是GA的战队队长,虞乘是GA的战队领队,他们会一起出席每一场比赛。
所有人都配合郑桑野讲述这个故事,各自担任好自己的角色,没有人在虞乘面前说漏过嘴。
虞乘也问过郑桑野自己是怎么了,好像很多事情记不起来,但郑桑野说他是因为一场意外车祸撞到了头,所以总是忘事,郑桑野还总是调侃说给他吃核桃,却一次都没真的给他吃过。
虞乘虽总觉得自己的记忆既丰满又处处空白,可那些空白有郑桑野来填补,他就没了再去追问的欲望。
因为除了父母逝世是他无法弥补的遗憾外,其他的,生活好像一直都在补偿他。
他的身边有郑桑野,有亲人,有XT的老朋友,有GA这些吵闹的队员,还有网上总是喜欢和他互动的战队粉丝,他所惦记的人都还在身边好好生活着。
下午虞乘做了一次复查,医生说的和之前一样,虞乘这种症状除了心理疗法和药物辅助没有其他办法。
可郑桑野不想让虞乘想起,他承受不起再失去虞乘一次的痛苦,他已经失去过虞乘两次了,无法再失去第三次。
“要不,你们换个地方生活吧。”何玥惆怅道,“去哪里都好。”
谁也没想到当时虞岸会在那个关头选择护住了虞乘,否则虞乘那个位置如果撞出了前窗玻璃,那基本是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而虞岸在车顶与护栏的挤压下,虽然捡回一条命,但颈部以下高位截瘫,从那天之后,郑桑野再没去见过他。
虞乘如今受不得任何刺激,如果虞乘哪天突然想起来了,他们都没办法应对那个后果,所以或许换个环境,才能真正的过上全新的生活。
何玥站定,看着郑桑野:“不过你可能就必须要放弃你现在的职业选手身份了。”
以郑桑野的能力,他少说还能打一年,多则两年,只要他能力达标,但这一切看郑桑野的取舍。
“你怎么想?”何玥抱着手臂,“你放心,美宣我会照顾好,福利院那边我也会对接。”
郑桑野心里当然会以虞乘为主,可他不确定的是,虞乘想不想走。?
结局(上)、虞乘他……真的不会再想起来了吗
“国外?”虞乘迷惑; “为、为什么要去国、国外呀?”
虞乘黏在郑桑野身上,看着他的眼神茫然:“你要、要退役了吗?”
可是以郑桑野的能力,应该还不用退的吧。
“而且; 我还、还有工作的吧。”
二月他们来探病时; 就说了希望他尽快回GA,他们都很期待他回归。
其实很多相处的细节他都记不太清楚了; 只隐隐约约记得一些; 但二月他们对他的态度看起来和郑桑野说的差不多,他们也都很喜欢他,所以如果要走的话,也得安排一下吧。
他是去哪都无所谓的,只要跟郑桑野在一起就好啦。
“那你是不想走吗?”
虞乘眨巴着眼睛:“都可以呀,你在、在哪里; 我就、在哪里。”
郑桑野抱着他; 手指疼爱地在虞乘耳垂上把玩; 自从上次之后,他就恨不得把虞乘时时刻刻都栓在身上盯着; 所以也不止是虞乘离不开他; 他如今也一刻都离不开虞乘。
“好。”郑桑野莞尔; “以后把你绑在裤腰带上,去到哪里就带到哪里。”
“好呀。”虞乘声音清脆活力满满,笑嘻嘻的。
郑桑野疼惜地吻了吻他; 真希望虞乘就一直这样,就算记忆混乱; 但虞乘的回忆里只有美好的部分; 一直这样无忧无虑; 也很好。
可实际上他每天都很害怕; 怕虞乘睁眼就不是现在这副笑眼了,他就怕虞乘想起什么来。
虞乘除了脑部和手掌受伤严重,其他地方轻微擦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所以郑桑野安排了他提前出院。
祝姨也被郑桑野叫了回来,他们还是住在原来租的公寓里。
“祝姨~”虞乘一进门闻到熟悉的饭菜香味,就拖着尾音撒娇跑进了厨房。
“诶,诶。”祝姨手抹着围裙,脸上挤着牵强的笑,看着虞乘的眼里满是心疼,“祝姨在这儿呢,你好点没有?”
虞乘彻底清醒过来还没多久,之前那半个多月虞乘都是醒一会儿就睡过去,这段时间都没好好养,整个人都瘦的脱相了。
“嗯,好、好多啦。”
虞乘手上还缠着纱布,祝姨心疼地摩挲着,没忍住哭了出来。
她哽咽着:“那就好,你就在家好好养着,祝姨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好啊,我想喝您、熬、熬的鸡汤。”虞乘开心地笑了笑,“让、让赵叔叔也过来吧,他上班的地、地方离这不远吧。”
祝姨眸光微闪,虞乘居然都不记得她家老赵已经辞职回家养老了,那是不是后来很多事情他都不记得?
祝姨看了眼他身后的郑桑野,两人默契地递了一个眼神,她心想这样也挺好,那些让人不高兴的人和事,忘了就忘了,过日子看的是未来,又不是过去。
“不远,但你们这儿太小了,他来了也住不下,所以就让他在那边住着吧,我陪着你们。”
“哦,”虞乘有些小失望,“那下次等、等赵叔叔有空了,让他过来吃饭。”
“好。”
虞乘转到客厅,他感觉有什么事情忘记了,仔细想了想都没记起来,直到看到身后墙上挂的照片,才恍然想起来。
他跑到照片墙前,看到父母的合照挂在正中央,便高高兴兴地打了声招呼:“爸爸妈妈,我们回来啦。”
他记得搬到这里之后,他每天回家都会和父母说一声,但是没看到照片之前,他竟然真的一点儿都没想起来有这回事。
郑桑野放好行李,出来看到虞乘站在那些照片墙前发呆,他有些慌张地走到虞乘身边,试探地开口:“虞乘?”
“嗯?”虞乘转过头,有些不大高兴地瞪着他,“你都叫、叫我乖乖的。”
郑桑野叫他的时候一直都很亲昵,很少叫他大名的。
郑桑野突然松了口气,他抱住虞乘:“好的,我的乖乖。”
“和爸妈打过招呼了吗?”
“打过了。”
“那去吃饭,祝姨做了好多你爱吃的。”
“好。”
照片有了些变化,多了几张很多年前的旧照,不知道虞乘发现了没有。
那些是郑桑野从酒酒和EI那里拿到的,虞乘住院后他们来过一次,偶然提起时郑桑野才发现他们照的这些照片,为了让他给虞乘编造的那些故事更有可信度,他把照片都洗了出来加上。
虞乘能记住的,都是他愿意记的,那郑桑野就让他把这段记忆加深,只用记住这些就好。
虞乘手受了伤,拿不了筷子,每天都是靠郑桑野投喂,他自觉坐到郑桑野身边,像个没有自主能力的婴孩,郑桑野也乐得照顾他,方方面面细心,祝姨瞧着,心里欣慰又免不得长吁短叹。
这段时间的变故太出乎她的想象,虞家的资产虽说都转到虞乘名下,可都是些身外之物,到如今,虞乘身边除了郑桑野,谁都没能留下。
虞乘睡着后,郑桑野才从卧室里出来,他听到了祝姨克制压抑的啜泣声。
进到郑桑野出来,祝姨才急忙地抹去眼泪。
郑桑野放下水壶,朝祝姨走了过去
祝姨看着虞正阳和程姝雅的那些照片,哭道:“早知道,就不该领养那个白眼狼,不然虞家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