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王娇养指南-第4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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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样,颜同奕才能得到暂时的安全。
信中同时提到,原本驻守都城的两支军队最近拔营,向东南移动,也不知接到什么军令。并且太傅铁师宁夫妇也回乡探亲去了。
燕三郎又仔细看了看时间:“这样算来,颜烈梦中会晤吴漱玉在先,宣布荣养移权在后,时间上相差两月有余。或许,他在这段时间内做了些布置?”
宣国大变发生在一个月之前,只是卫国和它中间还隔着巨大的首铜山脉,消息往来传达不便,因此卫人至今不知。
至于得胜王派出的探子,收集情报再送回桃源,这一路上也要耗费不少时间。
消息这么转了两手,送到燕三郎手里很费时。
千岁指了指一行小字:“吴陵说,颜烈追问救走吴漱玉的人是不是你。她否认了。”
“这不是重点。”燕三郎抖了抖手上的字笺,“入梦之事早就发生,当时得胜王不说,如今却将这两件事一起写下。”
“他认为这两件事有关联。”千岁抚着下巴道,“颜烈荣养,干什么去了?”
“吴漱玉当年也中了魂石之毒,既然颜烈确定投毒人是端方,也能推断他身上有解药。”燕三郎语气肯定,“时间有限,他在最后关头自动放权,只可能去办更重要的事了。”
千岁了然:“你认为,他会去找端方,还是来找你?”
“都有可能,但他去找端方的可能性更大。”燕三郎不假思索,“还记得他派来盛邑的最后一人?”
“嗯,那个倒是规规矩矩地投柬求见,称只要我们拿出解药,条件可以随便提,不像前几个都翻墙。”千岁笑道,“于是被我客客气气地打发走了。”
“后面就没再派人来了。”他知道千岁所说的“客气”,一定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毕竟,颜烈颜焘兄弟在安涞城没少为难燕三郎,阿修罗可记仇了。
“那是。我都跟那所谓的使者说过,不知道什么解药。”千岁嘿了一声,“在盛邑想跟我们软硬兼施,哪有那种美事?”
交出解药,也就相当于承认了燕三郎当年劫走玉太妃。再说她对颜烈兄弟都没什么好感,不想救。
“我们极力否认,颜烈就不能确定。”燕三郎点头,“他时间不多、身体不好,只能取舍。”
千岁叹道:“端方也不好对付啊。”
“一线生机,他必然全力以赴,因此找端方或者找我都有可能。”燕三郎笑了,“不过么,我们又要离开,他要是往这里来,好像又会扑空。”
“得胜王关注此事,大概也是为了自己孙子。”
燕三郎点了点头。
可怜天下父母心。
……
无职无衔的清乐伯悄然离城,这个消息没有多少人知道。
整个盛邑乃至整个卫国,都在围观一场大戏:
粮价争战。
常平仓定价二十文的官粮又持续售卖了十五天。
这是表面平静,实则暗地里波涛汹涌的半个月。
粮商先前被飞流直下的粮价打得落花流水,光是盛邑就有三百多家粮号直接倒闭,业内哀鸿一片。
从常平仓放每斗六十五文的粮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天。许多商人那时候就大举借债抄底,利钱很高,这几个月下来越亏越多,那一头债务又越滚越高,两座大山一起压下,不知把多少人直接压断了气。
好在平复了半个月后,实力最雄厚的各大粮商也渐渐稳住情绪,定睛一看,没有再降价的趋势,再说二十文的价格在洪水过后也是实打实的地板价,先前不过十五文,再跌还能跌到哪里去?
像庄家这样的大粮商,终于又鼓起勇气继续投钱。
护国公府名下的产业,也有两家粮行。掌柜按捺不住,来找打理一切的护国公夫人贺小鸢请示,言此时是大好机会,趁着低价偷偷买入一些待涨,并不引人注目。
贺小鸢想了想:“你可认得燕记的李开良?”
“自是认得,李开良随着清乐伯,声名鹊起。”两大掌柜都道,“护国公府与清乐伯交好,我们与李开良还有生意上的往来哩。”
贺小鸢笑道:“那好,你们去找李开良,就说我问他购不购粮。他要是买,你们就跟;他要是不买,你们也别动这念头了。”
两人听了,依言行事。
结果李开良的回复是:燕记不参加。
常平仓的官粮终于又被买光了。
但是这一回,参与购粮的主力不仅是二道贩子,还有广大平民。
百姓在观望了这段时间后,一来是米缸又空了,二来是想明白了:此值非常时期,粮价一度都涨上百文了,如今居然跌回二十文,一个多月前买一斗米的价格,现在能买五斗,还奢望啥?
做人要知足,买买买!
这回常平仓像是用尽最后一分力,其后一个月都没再开仓。
民间骚动,王廷上也不消停,臣子质问常平仓库存,教仓守官员好生为难。经过萧宓上一轮整顿敲打、杀鸡儆猴,现在粮官们守口如瓶,对谁也不敢泄密了。
第1194章 风波消停
常平仓不开,粮价也就涨了。
不过与粮商们的期盼不同,这回粮食的价格上涨非常缓慢,用时一个月也不过从每斗二十文涨到了二十五文,还是在众商人齐心捂粮惜售的情况下。
究其原因,是百姓担心粮食上涨,趁着官价二十文时开启了囤粮模式。
不过大伙儿还是有信心地,毕竟人多粮少,整个卫国要度过漫长的冬春季,才能迎来粮食的夏收。
卫国人多,要吃饭的嘴就多,不可能全靠救济。这大半年时间,都该是粮商欢欣鼓舞的好季节。
一转眼就快到腊月廿三。
小年到了,正月也就不远了。这个时候人们要开始采办年货,鸡鸭猪牛羊不能短缺,作为年夜饭的基础,粮食更不能少。
众粮商抖擞精神,待粮待涨——往年纵使不缺粮,这个时候也都会涨一些儿。
可就在小年前两天,王廷忽然宣布:
来自攸国的大量新粮已经入库,常平仓再度开启,定准每斗十五文钱,不限购买!
消息传出,朝野一片哗然。
平民笑得嘴都合不拢,大灾之年粮食不仅没有疯长还降回了原价,大伙儿谢主隆恩。
粮商们接此噩耗却如五雷轰顶,最后一丝希望随之泯灭。
降价的打击一而再、再而三,攒在仓里的大批粮食成了铁砣砣,竟然死活都换不成钱!
谁能想到,卫国竟然能从昔日死对头攸国那里进口大批粮食!
有些人不信邪,硬拖着一身债务要再等看看。
这一等,就从正月初一等到二月二“龙抬头”。
常平仓还在供粮,谁也看不出丝毫耗竭迹象。
这些年攸国也是风调雨顺,钱粮不缺。但它到底支援了卫国多少粮食、卫国为此付出了什么代价,只有包括萧宓和暄平王后在内的少数几人心里清楚。
最寒冷的时候已经过去,二月里春风化雨,却有无数商号纷纷倒闭。
债主纷至沓来,快要踩破门槛,曾从胡栗那里得到二十万两现银的庄家这才后悔没有听取清乐伯之言。
天塌了,家主投缳,尸首次日才被发现。
偌大的盛邑,悬梁、跳河、服毒者七百余人,而失踪者三五倍不止。
放眼全国,此数更甚。家破人亡,不计其数。
此时,国仓开始向粮行收粮,价格也给得公允,每斗二十文,要求品质上乘。
被债主追得入地无门的粮商正在想方设法筹钱,手里的粮食又卖不出去。国仓给的价格虽低,好歹比市面价高了五文,这时也只好忍痛割肉。
纵有商家头脑清醒,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看出常平仓这时也到强弩之末,却也无用了。粮市上一片惨淡,价格就是抬不上去。
大伙儿手里的钱早在前几轮降价时就投光了,连借来的钱都套在里面,哪还有余力再抄底?
因为大量回购,常平仓重新充盈,并且在月余后缓慢将粮价升为二十文每斗。
至此,粮食供给平稳。
哄闹数月的粮价风波,终于消停。
那些根基雄厚的世家、商贾受益于名下产业众多,不至像庄家这样输得倾家荡产,却也元气大伤,再不敢轻易去炒粮价了。
哪怕还没有倒闭的粮行、商贾,经此一难也看清了国家平准物价的决心和手腕,后头数年再不敢哄抬物价。
萧宓这几刀剁得实在太狠,不知砍断了多少人身家性命。
这是后话不提。
大水退去,粮食补种及时,粮价问题也妥善解决,王廷上又是一片和气。臣子上书多奉承赞美之辞,卫王龙颜大悦。
攸国能够及时运粮,自然要归功于暄平王后,萧宓去她那里的次数随之增多,夫妇相处一片融融。
无论对哪个国家来说,粮食都是命脉。危急之时,攸国出手替卫国续命,当然不是大公无私。双方又定下不少协议,卫国后续要缓慢回报。
暄平王后的重要性越发凸显。
此时她已有八月身孕,肚子很大了,萧宓把耳朵贴在她小腹听了半天,脸色一变:“动了,动了!”
“动过好些回了。再有一个多月,您就要当爹了。”暄平揉了揉腰部,“对了,臣妾王兄回信,盛赞您这一次平准物价料敌先机、断敌后路,也是打了一次大胜仗。”
萧宓笑而不语。
计策是他和燕时初一起商讨制定的。现在燕时初又跑去外头浪了,原因含糊不明,但那个计划还是一丝不苟地执行下来,果然效果惊人。
那小子明明有治世之才,偏要东奔西跑,不能安分,也不肯为大卫效劳。
萧宓怅惘地叹了口气。
今天批本子,言官上书时有一句话特别显眼:
巨商乱国,动摇民本,不可不防。
当然,这位言官从卫国这场惊心动魄的粮战说起,从有数儿的几位大粮商援引论述,并没有专门提及清乐伯。
普天之下,能和权势稍稍抗衡的力量,或许也只有金钱了吧?
可是他想,燕时初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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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空的罡风刺骨,无论现在是不是一月。
燕三郎坐在巨鹰背上,连背后的书箱在内,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一双眼睛。
尽管有修为在身,但他从来不逞强,该添衣时添衣,该光膀子的时候只穿薄衫。
巨鹰飞翔在群山之上,此时世界纯粹得非黑即白。
黑色的坚岩、白色的积雪。
“到啦!”耳边响起千岁的声音,他往下一看,众山环绕当中有个巨大的环形山谷。
这就是此行目的地?
少年拍了拍鹰首,老黑盘旋着慢慢降低高度。
迫近地面,才发现丛林中多少有些植物不畏早春严寒,在枝头上试探着挂起零星绿意。
虽然只是星蹦儿几点,却让人心头微微一暖。
寒冬过尽,一切终会向好。
巨鹰降落在野外无人处,抖了抖脖子,抛飞羽毛上的积霜。
燕三郎下地,从储物戒中抓出几块生野猪肉抛了过去,每块都有四、五斤重。
老黑伸喙接住,连皮带骨囫囵吞下。
对它这样的巨型猛禽来说,这点儿生肉只是开胃菜,缓一缓腹中饥饿罢了。
第1195章 偷喝酒的狗
辛苦了,自去觅食吧。”燕三郎也只是奖励一下,就拍拍它的背部,“这附近就有异士定居,你不要侵扰人类,免得被人再射下来。”
想起不愉快的往事,老黑打了个寒噤,拍拍翅膀飞走了。
从燕三郎所处位置,能看见山脚下有个镇子,规模中等,正好守在进山的必经之路上。
他自怀里取出一只水晶盅,望见里面的鳞片尖角正朝向这个城市。
盅里早就改作油料,免得原本的清水遇冷冻结。他收起水晶盅,背起书箱子:“走吧。”
……
燕三郎进镇时,也快到午时了。
管理很松散,几乎是个人就会放进来,连燕三郎背后的箱子也不检查。
再往里走上一刻多钟,少年就发现这里的街道不太整齐,路边的房屋高矮参差。好在路面还算洁净,人口看样子也不少,街上的店铺鳞次栉比。
走过市集,店家趁着一天当中最暖和的时候喝卖商品,燕三郎闻出市场特有的腥味儿。
这镇子唤作四凤镇,和他从前生活的黟城有些相似,也显得生机勃勃。
白猫从书箱里探出头来,津津有味打量四周。“咦,为什么到处都是张灯结彩?”
一路走来,燕三郎也看见许多红灯笼,并且行人脸上的喜气洋洋,仿佛好事将近。“许是过年后还没拆掉罢?”
按盛邑风俗,直到过完上元节才算过完了年;或许这地方更长?
“好冷呀。”它打了个喷嚏,“比盛邑还冷。”
这里的位置在卫国以北、首铜山以东,冬春季比盛邑更加漫长。
“快到了。”燕三郎反手抚了抚它脑袋,“就在前面。”
猫儿看起来毛厚,其实不耐严寒。书箱里做了隔热层,摆进两块暖玉,还贴了温火符,把它这小窝烘得温暖如春。
相形之下,外头就太冷了。
燕三郎又走了一小会儿,就踱进了路边的酒楼。
整条街上,就这家如意居酒楼门脸儿最大、装修最吸睛、招牌也擦得最亮。
才踏过门槛,满脸笑容的伙计就凑上来:“两位,打尖还是住店啊?”
千岁不知何时已经显形在燕三郎身边。这一对儿璧人男俊女靓,看得伙计满眼惊艳。
“用饭。”燕三郎迳直走进大厅,占据了最靠楼梯的桌子,随手扔出一锭银子,“要六个菜,拣拿手的上。”
“哎,好嘞!”伙计最喜欢豪爽的客人,欢欢喜喜正要退下,燕三郎忽然又叫住他,“对了,再要两盆子鸡蛋蒸肉泥,不放盐。另外,拿三坛好酒,要最好的。”
“两盆……肉泥?”这要求十分别致。
“能做么?”燕三郎交代,“要比脸盆还大。”
“能,能!”伙计赶紧去后厨交代。
燕三郎这才面对楼梯拍了拍椅子:“出来吧。”
一个小小身影从楼梯后面的空间里蹿了出来,跳到椅子上。
正是辟水金睛兽小金。
多日不见,它的毛发缠了好几个绺。没人帮着打理,毛发就不像在盛邑里那样顺滑。
它冲着燕三郎吠了两下,声音里全是埋怨。
跑外勤的活计不好干哪,一路上都要餐风露宿。
不过千岁一伸手,狮子狗就摇着尾巴靠了过来,一双大眼睛差点眯成豌豆眼。
它特意钻在千岁和燕三郎中间,用身体将这两人隔开,而后对着燕三郎翻白眼、吐舌头。
小菜一碟。少年理都不理它,待酒坛上来就取了个陶碗,往里面倒了一满碗酒,放到自己身边的椅子上。
那酒是真地香,虽然它从窖里已经偷喝不少。
狮子狗尾巴慢慢地晃不动了,它恨恨看了看燕三郎,还是屈服了,跳到对面的椅子上埋头吃酒。
伙计端着凉菜上来了,一见小金就叫道:“啊,就是这狗,总偷喝我家的酒!”
燕三郎毫不惊讶:“喝了多少?”
“至少有七坛了!”伙计气呼呼道,“头一天撵走了,第二天又来。”
燕三郎看了看他。敢出手撵辟水金睛兽,这厮命是真长。不过小金奉命盯梢,也知道不好节外生枝,这才饶他们一命。
他只好又掏了一锭银子。狗惹出来的麻烦,狗主人当然要担着。
相比之下,白猫芊芊可就雍容多了,施施然从书箱里跳出来,抖了抖毛,开始挠起木头椅子。
它俩挨得很近,千岁噗哧一笑:“你这是猫狗双全,也算有福气。”
趁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