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女官-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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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女官
作者: 那慕湉
简介:
崔蓝薇是江南著名富商千金,她热爱家人,甘愿为了家人奉献自己,然而家人却不拿她当回事。 阿娘讨厌她,姨娘陷害她,姐姐打她,就连最要好的妹妹也为了心爱的男子渐渐疏远她。 崔蓝薇不懂? 一朝反思,她选择与她们对立。 讨厌她,她不在乎; 陷害她,她双倍奉还; 打骂她,她就打回去; 心爱的男子,她决定要了。。。。。。
若初vip2021…10…26完结
第1章 窃听秘密
崔家,太平富商,经营蚕丝生意,掌握太平经济命脉,可惜家中只有女儿,没有一个带把的。
为了有个带把的,有的人暗箱操作不断,但是举头三尺有神明,就算藏得再怎么严实,也总有纸包不住火的那天。
这一天的来临,要从崔家三女儿崔蓝薇和四女儿崔蓝芙,在后院放纸鸢、打弹弓开始说起。
崔蓝薇是个弹弓高手,从六岁那年开始学习,现在已经能百步穿杨了。
为了证明她的弹弓打得好,她瞄向空中的纸鸢。这个高度她是可以打到的,她十分自信的拉弓,弹丸一下冲上了天。
不过,等了一会,却没有看到弹丸与纸鸢抨击。
她可是高手,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正在她纳闷的时候,一阵大风吹来,纸鸢肆意摇摆,扯断麻线,飞向院墙外。
似乎在向她传达什么,她毫不犹豫的跟了出去。
“三姐,莫要出去。外面泥水大,莫要污了衣裙。”
“无妨。阿芙,你在院中候着,阿姐去去便回。”
“阿姐当心,莫要走远。”
——
昨日刚刚下过一场雨,院外小道有些泥泞。
崔蓝薇四处张望,并未发现纸鸢。又向西北走了一截,才看见纸鸢落在远处树林旁的地面上。
她纳闷纸鸢为何会飞的如此远,又回头看了看自家院门,大约有一里了。
她轻声笑笑,手提裙摆,踮着脚尖,步履艰难的走向树林。
走近树林,靠近纸鸢,正要弯腰拾起,忽然听见有女人的轻柔低语声。
她吓了一跳,连忙抬头望了望四周,并没有看见什么人。但是还能听见女人的声音,隐约听她说:“此事虽已过去十年,可那毕竟是我亲骨肉,我……”
循着声音她将视线停在茂密的树林。
因为好奇心作怪,她躬腰悄悄向前走了两步,立在树林外则。挑开枝叶,看见林中立着一男一女。
男人戴着黑色帷帽,女人戴着白色幂篱。男人身形似乎不曾见过,女人因被幂篱遮挡,林中又昏暗,有点难以辨认。
男人说:“当年我劝你不要那般狠心,你不依我,如今怎反倒后悔?罢了,此事过去十多年,他未曾发现,你便将心放在腹中。”
崔蓝薇听得不太真切,觉得躲在一旁窃听私语,有辱斯文。
于是悄悄转身伸手去拾纸鸢,忽然听见女人再次开口,声音提高了很多。
她的声音令崔蓝薇心头一颤,脸色一沉。
不禁回头看着树林,愣住。
她的话在耳边环绕:“我狠心?那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却被我亲手掐死!只因她是个没带把的,这难道与你无关吗?”
崔蓝薇听得头皮发麻,心中慌乱,因她的声音像极了三姨娘——孟紫春。
她想起身离开,却又想探明妇人底细,于是悄悄蹲在一旁,侧耳细听。
男人说:“罢了,多年前的事莫要再提。你我数月未见,多番周折才能在此相会,休让那糟心事败坏心情。”
女人道:“方才可是你先提起的。”
男人轻声笑笑,扔了个东西在地上,好像挺着急的。
第2章 勇敢的阿薇
女人娇柔嬉笑,矫情的骂他:“田舍郎,瞧你那猴急样。”
崔蓝薇低着头,蹙着眉,回想家中和蔼可亲的孟紫春,实在无法将她和林中女人联想在一起。
但是不死心的她,想要再次确认。于是再次挑开枝叶,朝里望去。
他们正露着大片肌肤,做着苟且之事。
崔蓝薇何时见过这种画面,吓的猛然松开枝叶,捂着嘴巴,发出了响声。
不过她反应非常及时,立即起身拾起纸鸢,转身跑向北面避开。
她惴惴不安,听着林中的动静。起初能听见他们的慌张声,后来听见树枝的响动声,再接着没了动静。
等了很久,她悄悄挪动脚步,探头向东面看了看,确定没人了。
才折回方才偷窥地,放下纸鸢,挑开枝叶望去,昏暗的林中空无一人。
她松了口气,放开枝叶,随即呵斥一句,“如此这般,定是偷,简直恬不知耻。”
刚刚落了话音,忽然瞧见地面映照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头戴帷帽,高举手臂,似乎要向她发出攻击。
她大吃一惊,明白一定是林中男人出来报复。于是快速抓起两颗石子,迅速起身,一面又将石子放于弹弓之上。侧身瞄向他,没有丝毫犹豫,直击他右膀。
不等他反应过来,又瞄向他遮着纬纱的脸。
“我的弹弓可以百步穿杨,若你敢再往前一步,我打穿你的眼,我说到做到。”
她的语气听上去十分凶狠,但却夹杂着慌张。
男人猛然后退几步,感受到她弹弓的威力,清楚不是她的对手。
只能捂着臂膀,咬牙切齿骂了一句:“贱婢!”继而落荒而逃。
崔蓝薇垂下手,大口喘气,慌张的心渐渐平缓下来。
却又紧皱眉头,忐忑不安,疾步走向院门,边走边想:“林中妇人若是春姨,我是否该告知阿耶。可阿耶与春姨那般情深,他如何能接受?此事我定要查清问明,若是有人胆敢伤害阿耶,我绝不姑息。”
——
崔蓝芙一直等在角门外,甚为焦急。远远瞧见崔蓝薇走来,赶忙迎了几步,低声嗔怪:“三姐,为何出去如此久?”
见她蓝色衣裙沾有泥土,又蹙眉惊道:“你为何如此狼狈?”
崔蓝薇自从见到她的身影,便收了自己的复杂凶狠眼神,换上温和的笑容,一双杏眼颇为传神。
“我走了很远,未寻得纸鸢。”
事实上是她忘记带回来。
崔蓝芙不大相信,攥着她的手腕,上下查看,情切的问:“阿姐可有受伤?”
“我去拾纸鸢,哪里会受伤。”崔蓝薇莞尔一笑,露出一双迷人的笑靥:“不过我得速去更衣,莫让阿娘瞧见。若是阿娘见我这般,定要聒絮。”
崔蓝芙含笑点头,关上院门。
穿过后院月门是一颗百年桂花树,桂花树对面就是崔家女主人黎锦芝的桂院,也就是她们口中的阿娘。
崔蓝薇躬身探头看了看,没有见到桂院有人走动,便悄悄对四娘招了招手,两人蹑手蹑脚的跑向东边梅院。
第3章 明府要来了
梅院是崔家老大、老二、老三的寝室。
崔蓝薇刚跑进梅院,便撞见二姐崔蓝荟。不偏不倚,正巧撞入她怀中。
惨了,这下二姐又要嚷嚷了。
崔蓝荟忽然被撞,可心疼自己的衣裙,这可是前两天才做的。
她赶忙向后退了一大步,皱眉打量崔蓝薇,茫然惊呼:“三妹,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摔入泥坑了?”
说罢再次检查自己的衣裙,确定并无污渍后,方才罢休。
不过一脸嫌弃的样子,却尽显脸上。
崔蓝薇冲她笑了笑,一边往门内走,一边打趣:“二姐慧眼,阿妹正是摔入泥坑了。昨日降雨,今日园子里尽是泥泞。”
崔蓝荟疾步跟上去:“崔老三,你污了衣裙,还敢如此与我说话,当心我去告诉阿娘。”
“二姐请便。”
崔蓝薇上了二楼,更衣梳洗去了。
崔蓝芙:“好二姐,你可莫要告诉阿娘。清晨阿娘才骂了三姐,若你真的将此事告诉阿娘,恐怕阿耶与阿娘又要拌嘴。”
他们的父母时常为了三丫头吵嘴。
崔蓝荟挑眉不解:“既然如此担忧,为何还要出门玩?”
“我们没有出门,只是在后院。”崔蓝芙转身落座月牙凳上,有意避开二姐的眼睛。
崔蓝荟慵懒的冷笑一声:“阿薇向来喜爱往院外跑,别当我不知。罢了,我才懒得跟你们计较,免得大姐又说我欺负你们。”
“二姐真好。”
过了一会,崔蓝薇换了身妃色襦裙,月白披帛,脚穿白色锦缎翘头履,梳着惊鸪髻,从楼上盈盈而来,坐在她们中间。
崔蓝荟道:“今日我在二门廊上遇见兴旺家的,听她说泾县即将上任一位新明府,不日便将衙署搬来太平。
我以为此事是假的,问了阿娘方才知晓原来真有此事。听闻明府是新科进士二甲第三名,不知样貌如何?”
与此同时,婢女钱芳端着羊奶进来,悄悄放在案上。
崔蓝薇端起呷了一口,小声对她说:“我有些饿,去拿些杏酪给我们吃。”
“诺。”
崔蓝芙听说泾县即将上任新明府,比较感兴趣:“二姐,此话当真?太平多年不曾设立衙门,如今将泾县衙门搬至太平,如此甚好。”
太平有些人比较霸道,甚至可以说非常黑暗。有人当街欺负老弱妇孺,有人明目张胆欺男霸女,还有人趁四下无人玷污清白姑娘。
以前泾县衙署距离太平较远,管理上时有疏漏。又因为势力挡在面前,很多人只是敢怒不敢言。
“若是庸人,哪里会好?”
“庸人如何高中?”
崔蓝荟见两个妹妹起了争执,便说:“此事阿舅定知。两位妹妹等我一会,我去问问。”
说完出了梅院,往前面去了。
崔蓝薇与四妹相视而笑,坐到双陆几旁,摆棋玩耍。
她们哪里有争执,分明好的很。
下棋的时候,无心的聊到了金旺儿。
金旺儿可是太平的风云人物,一位横行霸道的鳏夫。
年约三旬,长得鼠头獐目,为人甚为狡猾,还爱拍马屁,以收租为营生。
第4章 恶霸
金旺儿时常霸凌西市摆摊的老者、妇孺。因他在家排行老四,所以大家都叫他金四。
近日听说泾县明府即将前来太平,他和两个同伴商议了一下,决定在明府上任之前,提前把租金收了,以免落了把柄。
毕竟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于是次日辰时,他们来到西市街头,挨个收租。
西市为太平闹市,素日里生活所需皆在这条街上。
每日的瓜果菜蔬也是这里的最新鲜。
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金旺儿从街头开始收取租金,一切顺利。
挨家挨户虽然心里有怨言,但是看着他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只得乖乖的将银钱奉上。
没办法,谁让他背后有大靠山呢。
“这就对了,磨蹭什么,早晚不都得给我。”金旺儿歪着嘴角,鄙视粗衣麻布的摊主们。
随行的同伴笑着说:“今天还真顺利,他们好像跟我们想的一样,都不想被明府看见。”
金旺儿哈哈大笑,随即来到一个卖鱼的摊位,“你家五十文,快点给我们。”
卖鱼的是位胡须斑白的老翁,年约六旬,腰背躬着,毕恭毕敬的回答:“金四,能否宽限几日?半月前我家娘子病了,连吃着十来日的药,花了百文,今日实在拿不出五十文给你。”
金旺儿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挽起夹袄袖子,指着老翁:“周大柱,又是你,怎么每回你都有那么多屁话。上回说你家小娘子病了,今日又说你家娘子病了,那下回是不是要说你老娘病了?”
随行的人哈哈大笑,调侃的说:“他哪有老娘,早死了。”
老翁紧皱眉头,拱手央求:“求你们行行好,再宽限几日。过几日我定会凑齐,我周大柱从不食言。我赠你几尾鱼,让你回去炙着吃。”
“谁要你的鱼!我行行好宽限你,谁宽限我啊。”金旺儿不屑一顾,咬牙切齿,怒瞪双目,“今日你若敢不给,我就砸了你的摊子,让你无法营生。”
老翁忙跪下作揖,脸色煞白,卑微哀求:“不要啊,金四,这鱼是我半年收成,若是砸了,我们全家都得饿死。你大慈大悲,再宽限我几日,求求你了。”
围观众人都比较同情老翁,却无人敢上前替他说情。一旁卖虾的郎君,实在看不过去,憋了很久,才试着打圆场:“金四,周老翁所说确实属实,若是鱼没了,这就要了他的老命。”
金旺儿侧头看着他,厉声问:“你愿意替他付钱?”
郎君眨了眨眼睛,别过头不说话了。
老翁仍拱手作揖,仰望金旺儿,又跪行几步,扯着他的裤脚苦苦哀求。
金旺儿极其不耐烦的甩开他,吼道:“给我砸!今日我不仅要砸了他的摊子,还要毁了他的鱼。”
说罢,他凶狠的巡视四周,高声怒道:“我倒要看看,谁敢跟我金四作对,就和他下场一样。”
金旺儿以保护众人为由,收取高额保护费。在他保护范围内,确实较为安全,还能每日定时将货物卖出。因此他自觉功劳最大,时常用街头霸主的身份自居。
第5章 小郎君
随同之人听见金旺儿喝令,立即上前一脚踢翻周大柱装鱼的木盆。
霎时盆内的水洒在地上,漫过周大柱的膝盖,浸湿他的麻裤与布鞋。
鱼儿七零八落的跳来跳去,一股刺鼻的鱼腥味随风飘荡。
周大柱急的大哭,立即起身去拾鱼。
金旺儿大步流星,一把扯住他的手臂,想要把他推倒。
却不曾想,自己的手臂忽然被人攥住,并且用力将他推至一旁。
金旺儿踉踉跄跄的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怒骂:“哪来的犬豕!敢动我金四。”
周大柱被扶住,站稳之后,抬头看向扶着自己的人。
一时愣住,因为扶着自己的人,太过于英俊出众。
束起的发上插着一根碧色玉簪,一袭月白锦缎长袍绣着金线兰,看上去十分儒雅。
一双皂靴原本是纤尘不染,然而此刻却沾染污水。
周大柱觉得有点对不住,竟然污了他的鞋子。
“老翁,您可还好?”
周大柱回过神,忙拱手作揖:“多谢小郎君,老朽无碍。”
众人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有人在为周大柱感到庆幸,有人在为小郎君感到担忧。
得罪金旺儿,只怕日后不好过呀。
金旺儿愣了好大一会,因为小郎君太过于眉清目秀,他竟然看呆了。
等反应过来,快速爬起来,昂首挺胸立在他面前,却又因身高不够,显得非常窘态。
“你打哪来的?”
小郎君转身看向他,优雅大方:“某乃江南人士,隶属东道。初来太平,却不想看到方才那幕。敢问足下可是金旺儿?”
他没有客套的作揖,已经表明他的心意,他不愿礼待金旺儿。
“正是,你认识我?”
金旺儿是个粗鄙的人,说话毫无礼貌,还睃眼看着小郎君。
对于此等书生,他向来不放眼中,何况这等容颜出众的,更是他金旺儿的眼中钉,肉中刺。
小郎君轻声笑笑,一手在前一手负后,看了看金旺儿身后的几位随同,语气略显冷漠:“我不仅认识你,还认识他们,包括你们平日在街上作威作福。”
金旺儿冷哼一声,扬着下巴继续睃着小郎君,“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还不速速滚开。我看你像个读书人,不与你计较。若是再敢废话,我的拳头可不是好惹的。”
他攥着黝黑拳头,在小郎君眼前晃了一下。
小郎君面不改色。
“哟呵!”金旺儿拉了拉夹袄袖子,正要出言呵斥,忽然听见同伴在耳边小声的说:“金四,此人莫不是新上任的明府吧?”
金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