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京城一霸-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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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罗叔,让他带上马厩的伙计们茶馆听戏,银子管张嬷嬷拿。”
“少夫人,这是?”
“给我把咱们家做法的事儿,宣扬出去,满京城宣扬。”
福宝越来越机灵,顿时明白少夫人的用意,兴冲冲地往回跑,被二公子瞪了眼,他还憨憨地笑着:“小的听少夫人的。”
展怀迁要踹他,福宝赶紧跑了,他回身便听玉颜说:“姜儿,传到皇上跟前,岂不是大伯父丢脸,朝臣们都会笑话他。”
七姜满不在乎:“笑呗,笑总比哭好。”
这一头,老太太带着上官清在王府,迟迟等不来皇帝的召见,与晋王深谈后,祖孙俩就被撂在这偏院,里里外外把守着王府的下人。
侧妃为她们安排了侍女来伺候,赶路数日,上官清消瘦憔悴,方才叩见晋王就腿下一软,本无意勾.引,却无心插柳,还让晋王伸手扶了她一把。
老太太为此得意许久,此刻见孙女沐浴更衣后容光焕发,便叮嘱她再多擦几分胭脂,要让王爷再见她时刮目相看。
然而没等来晋王,将要晌午,侧妃带着下人到了。
且说王妃故世才不久,府内女眷至今着素服不施粉黛,进门见上官清这般有心打扮,哪怕十分克制低调,并不敢真正如青.楼女子般招摇,也在一群素服的女眷中格格不入。
侧妃是过来人,府里多少丫鬟仗着几分姿色,拼死爬上主子的床,她伺候王爷十多年,还有什么没见识过。
“你们两个留下,贴身伺候老太太和小姐。”侧妃指了自己得利的丫鬟,吩咐道,“老太太和小姐人生地不熟的,别在王府瞎转悠迷了,她们去哪儿你们就去哪儿。今日若等不到皇上召见,要在王府过夜,你们也给我守在床边,天气那么热,好生打着扇子,不许偷懒。”
上官清低着头,心里竟有一丝丝的高兴,侧妃果然精明人,察觉到威胁了是不是,果然是姑祖母太异想天开,怎么就觉着能顺理成章地把自己送上晋王的床榻。
侧妃又和气地对老太太说:“午饭清淡些,您别误会,要紧是备着皇上随时召见您,老太太是明白的,御前失仪要不得,不敢给您多吃些什么。”
老太太心里窝着火,但不得不谦卑地回应:“多谢侧妃娘娘,实在不敢当。”
侧妃客气地笑了笑,又瞥了眼年轻漂亮的上官清,敛下心中厌恶不露出来,这就要带人离开。
却有下人迎来,轻声禀告了什么,侧妃忍不住扑哧一笑,用帕子稍稍遮掩,定下心后,回眸道:“老太太,听说太师府正热闹呢。”
老太太不安地看着侧妃:“请娘娘指点,妾身听不明白。”
侧妃笑道:“贵府少夫人请了全京城的道长,在太师府外做法。”
“做法?”
“说是他们家老太太中邪了,要给您招魂呢。”
这消息几乎同时传入宫里,展敬忠与几位王公大臣正与皇帝商讨增加边境守军的大事。
提起家门前,儿媳妇做法给老太太招魂,自然要提起一清早展敬忠去接母亲被无视的事,皇帝叹气道:“太师,朕还需要见你家老夫人吗,你自己心里不明白,老夫人为何怨念深重,不惜信任外人,也不见你这个儿子。”
展敬忠躬身道:“臣忠心事主、以孝治家,从不敢违背礼教伦理,此番送母亲远去别庄,是为了避暑静养,绝无虐.待一说。”
一旁的大臣嗤笑道:“太师大人,难道就由着贵府少夫人,满京城的丢人现眼?”
展敬忠冷然道:“敬畏神明、做法招魂,是常有的事,为何到了鄙府就成了丢人现眼,这没道理。老太太如今胡言乱语,神志不清,我家少夫人也是迫于无奈,一心只求祖母安康罢了。”
第319章 就要闹个大的
皇帝轻扣桌案,众人这才安静下来,他蹙眉问道:“晋王何在?”
内侍上前应答:“晋王在朝门外等候,待皇上召见上官氏。”
皇帝扫了一眼众臣,冷声道:“宣。”
然而圣上并未召见展家老太太,这真要闹上金銮殿才成了笑话,今早展敬忠在城门外被老母亲拒见,已足够证明他们母子的不和。
消息从宫里传出来,展太师被罚回府思过,并侍奉母亲半个月,由晋王监督,若有违逆,再报再查。
但这“再报再查”四个字,给足了展太师体面,他若依旧“不孝”,晋王也只有上报的权力,不能私下制裁他。
不过,这仅仅针对展敬忠一人,口谕中另有提及,儿孙若有不孝,上官氏可自行训诫惩处。
消息传入内宫,贵妃正查看太子大婚礼服上的绣纹,听罢宫女的话,她问道:“太师府门前那些道士呢?”
苏尚宫应道:“还没驱散呢,皇上也没说什么,恐怕一会儿晋王送上官氏回府,会处置这件事。”
贵妃冷笑:“这野丫头,可真豁得出去。”
苏尚宫不解:“少夫人图什么呢,又不能闹到皇上跟前,谁能信她的话,说她们家老太太中邪?”
贵妃反问:“那你觉着,上官氏中邪不中邪?”
苏尚宫不屑地说:“且不论中邪与否,哪有当娘的把自家儿子往死路上逼,太师大人为了忍让老母亲,连妻子都留不住,上官氏在家作威作福二十年,到底有什么不满的,她儿子若当不成太师,展家若自此败了,她能有什么好?”
贵妃说:“这不就传遍京城了吗,但凡是个当娘的,都会反过来想一想,什么人能把亲儿子往死路上逼,不是中邪了是什么?如此一来,就是晋王多管闲事,故意针对太师府,谁家没几件糟心事,偏偏晋王一个外人插手他人家务事,换谁多想一想,都要对他敬而远之了。”
苏尚宫笑道:“可展少夫人,能想得那么深吗,奴婢觉着,少夫人只是想闹一场。”
贵妃道:“这就是命,老天爷赏的,不然你以为,她凭什么能从边境小村子来京城当太师府嫡长媳?每个人的命格,从出生起就注定了,就看人活一世,能不能接住老天爷给的饭碗,这小云氏,算是接住了。”
苏尚宫说:“这几日时常听您提起展家少夫人,您还是很看重她的。”
贵妃放下手里的东西,轻叹道:“她或许会成为我们太子妃的左膀右臂,我怎能不多留心,可不能让她带着我们太子妃闯祸,她的心太野了。”
话音才落,有宫女匆匆进门,脸色煞白地说:“娘娘,不好了……”
贵妃下意识地问:“太子出事了?”
宫女应道:“晋王上奏皇上,要求彻查皇后死因,说皇后娘娘死于非命,为奸人所害。”
贵妃却异常地淡定,冷声道:“那你慌张什么,这与我们什么相干?”
宫女颤颤地说:“有人说,是、是您……”
贵妃冷冷含笑,毫不在乎地说:“那就查吧。”
皇城外,当太师府门口还在做法驱邪,等着迎接老太太回府,比老太太先到家中的,便是晋王提及皇后死因,求皇帝彻查的消息。
七姜一脸迷惑地看着身旁的展怀迁,展怀迁拉着她往后退几步,怕她被烟熏着。
“他是真疯了吧,到处乱咬,没点章法。”
“看来不假。”
“就这样的人,用得着皇上煞费心思地对付他,一刀结果了不好吗?”
展怀迁无奈地说:“姜儿,这话你都说八百遍了,我可不想再解释。”
七姜不服气:“就你们事儿多,我要是做皇帝……”
展怀迁慌忙捂住了她的嘴,训斥道:“胡闹,叫人听去还活不活?”
七姜嬉皮笑脸地望着他,但见相公没半分玩笑的意思,那般严肃生气,才老实下来,挪开他的手说:“我错了,不生气好不好?”
展怀迁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扣:“你这脑袋,就差揣手里了。”
此时有下人跑进来,说道:“少夫人,大老爷的马车到街前了,可咱们这儿堵得严严实实,进不来呀。”
七姜问:“老太太呢?”
下人应道:“等着晋王送回来呢,老爷先回来了。”
七姜说:“请老爷从西角门进来,一会儿晋王的车马一定引来这里,除了东角门,哪儿的门都不许开,谁敢开,就给我卷包袱走人。”
展怀迁拦不住,这话一道道门传出去,展敬忠活过不惑之年,头一回到家进不了门,车马又足足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绕到西门,等他再赶回东门,晋王果然送老太太回来了。
然而展敬忠所见,是鞭炮震天、锣鼓喧嚣、还有二三十位黄袍道士转着圈诵经,太师府落成以来,从未见过如此荒唐的光景,连晋王从马车上下来,都看呆了。
待老太太和上官清被搀扶下车,没等看清眼前的一切,七姜便一挥手,十几个中年妇人上前,将她们祖孙团团围住。
晋王怒道:“放肆,你们……”
七姜上前来,恭恭敬敬地说:“多谢王爷接我家老祖母回京,您看这天就凉快起来,我们原就打算过了盛夏去接,劳烦您费心,实在罪过,我家老太太家里的下人用惯了,之后就不必您费心了。”
晋王待要发作,见展敬忠父子走来,他唯有先忍耐下。
“参见王爷。”父子二人行礼后,转向老太太,展敬忠刚要开口,就见那些黄袍道士围上来,口中念念有词,有烧符纸的、有念咒语的、有洒黄纸的,围着老太太不停地砖,整个闹翻了天。
“展太师,你们这家这是闹庙会呢?”
“王爷,稍安勿躁……”
闹哄哄中,七姜上前搀扶了老太太,没眼泪地哭着问:“您还认得我吗,老太太,您连亲儿子都不认得了,您还认得我这个孙媳妇吗,我是七姜呀。”
老太太被揉搓得站不稳,周遭实在吵闹,她根本听不见七姜在说什么,不等她推开手,七姜自己先松了手,跟着一群道士往远处去。
他们招魂似的喊着“老太太、老太太……”,那场面,仿佛上官氏已作古七日,头七办法事。
“展太师,贵府门风,本王可算是领教了。”
“让王爷笑话了,老太太有了年纪不认人了,孩子着急才出此下策,您多多包涵。”
晋王蹙眉道:“不认人?太师大人,你可把自己的不孝洗得干干净净。”
展敬忠淡定地说:“多亏了王爷成全。”
“我家老太太不认人了,老天爷啊……”
远处传来七姜的声音,展怀迁实在忍不住了,跟着追过去。
展敬忠也不再掩饰笑意,笃悠悠地望着愤怒的晋王,说道:“王爷,我家孩子傻,您见笑了。”
第320章 日月昭昭,自有公道
“展敬忠,你疯了吗,把家门前弄得乌烟瘴气,就由着那丫头发疯?”老太太上前来,指责儿子,“他们在招什么魂,难道我死了吗?”
展敬忠却欣喜地说:“娘,您认得儿子了?”
这一天,满京城都在传说太师府的笑话,笑话他们家少夫人疯疯癫癫,笑话展太师一世威名落得颜面尽失,无数人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但有一件事,不知怎么就转了风向,都说展家老太太不认人了,难怪一早在城外不跟儿子走,又说晋王多管闲事,非要揭人家伤疤闹得人尽皆知。
展太师“不孝”的罪过,自然而然就被化解了,整件事正着说反着说都顺理成章,不然谁敢相信,当娘的放着顶天富贵不要,非要将儿子赶下马,看他一败涂地,原来,是展家老太太糊涂了。
当门前的“荒唐”散去,老太太重新回到沁和堂,她与晋王上座,在晋王的主持下,接受儿孙们的叩拜。
四夫人再见婆婆,心内五味杂陈,但脸上还能淌几滴眼泪,说着:“娘,您消瘦了,都怪儿媳妇没能好好伺候您。”
待七姜被展怀迁拉回来,一家子人便齐全了,跟随展敬忠齐齐向老太太叩拜,再听晋王代替皇帝的“训诫”。
但话说一半,瑜初郡主款款而来,笑着问:“这是怎么了,难得见你们家这么热闹。”
老太太不得不离座向郡主行礼,瑜初很自然地占了她的坐席,等婢女换了茶水,她悠哉悠哉地说:“这下好了,不必门庭冷清,又多了人说说话。”
晋王冷声道:“瑜初,你要叨扰展太师到何时,待我向娘娘请旨,将你接进宫去。”
瑜初问:“皇兄怎么不说,接我回府上住?”
晋王阴沉地看着她,瑜初不为所惧,微微一笑:“妹妹早就向太子妃娘娘请旨,要在太师府住到太子与太子妃大婚,过后再选新宅子搬走,眼下没有比太子大婚更重要的事,我等皇室近亲不宜迁动,不吉利。”
“瑜初,你好自为之。”晋王这一句说得很轻,仅堂兄妹二人能听得见。
“皇兄堂堂七尺男儿,何苦来管别人家的琐事,岂不是丢了皇伯伯英雄盖世的威名。”瑜初却大声说,“您还是去大殿和万岁商讨国事吧,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交给妹妹为您分忧。”
晋王眉头紧蹙:“小丫头,你想做什么?”
瑜初笑道:“皇上可真是的,您都三十多了,没见交给您几件大事去办,这臣子家中舌头牙齿打架的事儿,却往你身上推,是真看不起人。”
晋王勃然大怒,但展敬忠上前来,和气地说:“王爷,臣前日得了一架远望镜,是家仆从西域采买而来,请王爷移驾赏光。”
“西域?”晋王阴冷一笑,望向一旁的展怀迁,“城西百姓中毒而亡,听说是用了仅在西域才有的毒物,展副将军,恐怕过几日刑部就该来提你过堂了。”
展怀迁作揖道:“日月昭昭,自有公道。”
瑜初朗声道:“皇兄请回吧,我会替您约束这一家子,命他们好好孝敬老太太。”
晋王的品级虽在瑜初之上,但仅此而已,无权对堂妹做出任何惩处训诫,瑜初若真与他发生冲突,闹上朝廷惊动宗室,他也落不到好处。
至于瑜初,自然有备而来,事后还对七姜玩笑:“我这不值钱的小郡主,头一回派上用处了。”
这会儿,晋王已经被展敬忠送走,七姜和玉颜送郡主回她的院子,四夫人留在了沁和堂,跪在婆婆膝下哭道:“他们把我关起来,娘……媳妇儿有心来别庄伺候您,可她们把我关起来了。”
老太太全然不在乎儿媳妇,目光落在了一旁的侄孙女面上,冷声道:“你为何不留下,我都为你铺好了路,为什么不留下?”
上官清跪下道:“侧妃对清儿的敌意,您也看出来了吧,清儿若留在王府,恐怕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四夫人听得懵懵的,擦了眼泪问:“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没好气地说:“滚出去,这里用不上你,天知道你的心如今在哪一边,滚。”
四夫人心里一咯噔,深知在婆婆眼里她连个人都不算,既然要划清界限,她何乐而不为。
但离开时,她多留了个心眼,回过头躲在窗下,听里头祖苏俩的对话。
老太太说:“方才为何不去送送王爷,你是压根儿不想按我说的去做,是不是?”
上官清怯弱地说着:“姑祖母,这行不通,侧妃眼睛毒得很,防贼似的盯着我,我但凡踏足王府半步,她必定会要了我的性命。”
老太太长长一叹后说:“那也成,不还有金屋藏娇吗?”
“姑祖母……”
“今天的事,被云七姜闹得一团乱,我心想的事一件都没发生,还冒出来什么郡主,她为什么在我们家?”
“清儿不知道……”
“废话,你当然不知道,听好了,接下来照我说的去做,不然我就把你送回家去,等着你爹娘随随便便给你配了人,给他们一窝一窝的生孩子。”
“姑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