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京城一霸-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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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景渊一把将弟弟拽起,打断了他的话,严肃地说:“你还小,张昭仪说什么你都以为是对的,哥哥姑且不与你理论,但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明白你肩负的责任,倘若三五年后,你还是这般糊涂,别怪哥哥不客气。”
“可是母妃……”
“不会有人为难她,但张昭仪做过什么,她自己最明白,眼下你可以不面对现实,可你总会长大,为你自己的将来想一想。”
“皇兄,您是不是怕我会和您争储君之位?”
“那也要你有本事争,朝廷多几个能干的皇子臣工,是百姓之福,你若有本事争得,为何不争?”
九皇子越听越迷茫,垂下眼帘说:“母妃告诉我,若不争不抢,将来就会和晋王一个下场,或许比晋王更惨,皇室太多落魄的子弟,我不能变成他们那样。”
项景渊眉头紧蹙,他第一次觉得,母亲那碗只是短暂毒哑张昭仪的药,还是太仁慈了。
“回去冷静下来,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来接你见父皇。”项景渊松开手,做兄长的,替弟弟理了理衣襟,郑重地说,“若再纠缠,莫怪皇兄不客气,有什么道理,明日再说。”
但见弟弟还是迷茫糊涂,项景渊便亲自送他回去,调遣了可靠的宫人来伺候,今晚不许张昭仪再见九皇子。
安置好弟弟,待要往东宫去,却被苏尚宫的手下追来,原来陈茵并未去东宫疗伤,而是被母亲接走了。
令他揪心的是,苏尚宫如此着急地派人找来,是因为母妃要责罚陈茵。
祥英殿中,手臂的擦伤经过清理上药后,陈茵来到贵妃的跟前,不等开口,就被喝令跪下。
只见苏尚宫捧着三指宽的戒尺入殿来,无奈地走到了孩子的身边,最后看了眼上首的贵妃,狠下心道:“请太子妃娘娘伸手。”
陈茵却是握紧了拳头,昂首看向贵妃:“求问母妃,为何责罚儿臣?”
贵妃冷声道:“不错,至少还冷静,以为你会学着云七姜,这会儿也跟我大吵大闹。太子妃,你知道自己是太子妃,才仗着身份夜闯皇宫吗,若是来见我也罢,你胆敢跑去大殿外生事,你当自己是谁,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规矩?这横冲直撞的毛病,是跟那云七姜学的不是,她一个宅门小媳妇,能闯出什么滔天大祸,可你不同,你是太子妃,是未来的国母。明日一早,谏官的折子递上来,皇上若问罪,陈家担当得起吗?”
苏尚宫打圆场说:“娘娘,太子妃说她担心殿下……”
贵妃厉声呵斥:“闭嘴,你也想为她求情吗,给我打!”
苏尚宫没法子,若是再激怒贵妃遣来太监,那些人手里没轻重,太子妃只会吃更多的苦,便再次狠下心道:“娘娘,请伸手。”
陈茵的双拳渐渐松开,虽然满心的不服气,可贵妃的话她半句也反驳不得,知道今晚这一场责罚逃不过,于是把心一横,抬起双手摊开,闭上了眼睛。
“苏尚宫!”贵妃递来凌厉的眼神。
“是……”二十多年的主仆,苏尚宫不敢违逆贵妃的意思,抡起戒尺重重地挥下,啪的一声响,疼得孩子缩回了手,她唯有冷声提醒,“娘娘,抬起手。”
那戒尺不止打在手心上,还会带到几分指骨,陈茵疼得倒抽一口气,可不得不再次摊开手。
一下,又一下,每一次都忍不住缩回手又抬起展开,就在她疼得止不住落泪,忽然被人拦腰一抱从地上拎起,待她站稳回过神,已经被项景渊挡在了身后。
“皇儿,你退下。”
“我送陈茵出宫,母妃,我立刻送她出宫。”
“还没打完,你退下!”
“母妃,饶过她,茵儿她知道错了,她再也不敢了。”
第358章 让云七姜跪在自己的脚下
陈茵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只是几分侧脸都能看出心疼和着急,从小到大,原来他从没变过,倘若在这一刻原谅他那些年所谓的“保护”,自己会不会太没出息了。
“还不快认错,你又嘴硬了吗?”项景渊忽然回眸,却撞见陈茵柔情的双眼,因为心疼而更生气了,训斥道,“看什么,还想挨打?”
陈茵这才回过神,轻声道:“我没顶嘴……”
可即便没顶嘴,她今晚擅自闯宫,还去了大殿外,便是犯了大忌,贵妃狠了心要惩罚,谁劝都不管用。
项景渊万般无奈地退出殿外,听得里头皮肉拍打的声响,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待他再进门把人领出来,陈茵脸上已挂着泪水。
“走吧,我送你出宫。”他凶巴巴地抹去陈茵的泪水,说道,“你是不是活该,大晚上跑来做什么,何况外头正乱,万一被人半路袭击,你有几条命?”
陈茵一言不发,摊着火辣辣的双手,跟着项景渊离开祥英殿,过了一道又一道宫门,太子才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捧起了她的手。
“疼得厉害?”项景渊轻轻吹了吹,又禁不住笑道,“这么大了,还被打手心,我若是你都羞死了。”
陈茵抬起头,眼中还带着泪光,说道:“听说张昭仪的事,听说九皇子和公主跪在大殿外,我怕你为难、怕你伤心,就急着来见你,我知道你最在乎兄弟手足。”
项景渊又吹了吹,却道:“那是从前了,方才你走后,我对九弟说的都是狠话,他该面对现实。他被张昭仪宠坏,也教坏了,往后他若能成才,我自然善待他,若敢胡作非为乃至动摇朝纲,我绝不姑息,其他兄弟亦如是。”
陈茵收回了手,背在身后道:“我不疼,其实娘娘打我,不过是为了给外头一个交代,不然那些谏官还有宗亲又该啰嗦了,我不恨娘娘,你放心。”
“要称呼母妃。”
“是、是母妃……”
项景渊嗔道:“这是挨了打才老实的吗,我说什么是什么,稀奇得很。”
陈茵不服:“怎么叫老实,我今晚来,只是想见你。”
太子心头一软,整日的烦躁辛苦都被化尽了,若非这丫头才挨了打,生怕自己做错逾矩的事又害了她,恨不得此刻就搂进怀里,好好的疼一疼。
“走吧,回去后老实待着。”
“你想我吗?”
项景渊摇头:“不想。”
陈茵毫不在意:“难道殿下的话,要反着听?”
项景渊叹气:“你就胡闹吧,多跟云七姜学,往后还有你挨揍的日子。”
陈茵没说话,静静地走在一旁,反倒是太子以为说重了,回头看她。
可火光下,只见眉眼弯弯,才挨打掉眼泪的人,不知为何而欢喜,藏也藏不住。
“笑什么?”
“见到你好,见到我们殿下不被手足之情裹挟,我心里高兴。”
“还笑得出来?”太子捉了她的手,轻轻拍了一巴掌,陈茵不禁哆嗦,虽然这人几乎没用力,可她才挨了板子,摸一下都疼得往心里钻。
“疼……”
“再不许了,大婚后,我们天天都会在一起。”
“可是我想你,担心你。”
“我也想你,怎么会不想你。”项景渊低下头,在陈茵额头上轻轻一吻,“大婚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夜深人静,车马穿过街巷的动静显得格外大,但贵妃罚过了,就不再顾虑,大大方方地派人护送太子妃回府。
如此,原先府里跟来的,加上宫里送回去的,若非半夜无人在街上看见,这排场瞧着,指不定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你们可不许告诉展家少夫人我挨了打,不要对映春她们说,我知道你们聚在一起,就爱说闲话。”马车上,陈茵被丫鬟捧着手擦清凉的膏药缓解疼痛,她叮嘱道,“你们在外头,要护着我的面子。”
丫鬟无奈地抬起头:“小姐,贵妃娘娘就是打给大臣们看的,您还指望展家少夫人不知道?”
陈茵难为情地嘀咕:“那也不许说……”
此时,车马忽然放慢了前行,丫鬟们还以为到了家,但扯开帘子看,却见是从晋王府外过,车马是有心放缓脚步,好收敛动静,不惊扰王府,这也是不成文的规矩。
“晋王府?”
“是,怎么非走这条道呢。”
“说起来,那个上官清啊……”陈茵轻轻一叹,“姜儿心里一定又恨又不好受。”
此刻,王府内院卧房里,上官清小心翼翼爬下床,企图寻找干净的帕子好清理自己,昨夜被那宠妾鞭打的伤口还疼得厉害,而方才又……
“人呢?”
“是,妾身在。”上官清嘴上应着,可止不住浑身颤抖。
“上来……”
“是。”
她硬着头皮又爬回床榻,任凭晋王粗糙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晋王忽然问:“你和展家的关系,再无转圜了?”
上官清眼眸轻转,说道:“王爷有什么吩咐吗,若是为王爷办事,哪怕低声下气回展家,妾身也甘愿。”
“低声下气?何须低声下气,你是本王的贵妾,他们不论如何都要礼遇三分。”晋王哼声道,“将来,更有好日子等着你。”
这便是上官清所期待的,她做梦都想着有一天,能趾高气昂地回到展家,能让云七姜她们跪在自己的脚下。
“王爷,要妾身做什么吗?”
“瑜初还在展家,她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上官清问:“您要妾身去取?”
晋王说:“她一把火烧了王府,还以为能骗过我,那可是瑞郡王府的保命符,岂能轻易烧了。你听着,是几封书信,关乎着朝廷的将来,你想不想进宫当娘娘?”
上官清毫不犹豫地回答:“妾身做不做娘娘无关紧要,但王爷一定要当皇帝。”
晋王睁开眼,顺势手里也狠狠捏了一把,看上官清忍痛的模样,哈哈大笑:“好好好,没想到展敬忠养出了你这么个丫头。”
上官清忍痛扬起笑容:“王爷,您只管吩咐,太师府角角落落我都熟悉,找一件东西再容易不过了。”
第359章 我最听你的话
晋王眯起双眼,将上官清打量一番后,说道:“过几天你回府去,让展家为你准备一些像样的陪嫁,虽说是纳妾,也不能太随便不是,你娘家不在京城,展家不能不管你。”
上官清点头:“王爷说的是。”
晋王道:“本王也会派人送彩礼到府中,既然装,就要装得体面些,而你呢,在家那几天,就想法子到瑜初身边,找出我要的东西。”
上官清谨慎地问:“可是王爷,郡主屋里必定有无数信件,妾身不知您要的是哪一封。”
晋王招手,上官清怯怯地凑到他嘴边,面上的神情随着话语而改变,禁不住道:“还有这样的事?”
晋王冷声道:“若非如此,父王还健在,我才是当朝太子,又或是早已继承了皇位,他一个废物,要不是拉拢了展敬忠那一帮大臣扶持他,岂能有今日。”
事实上,上官清心里明白一件事,晋王在京中并没有可以只手遮天的权势,那所谓的散在南方的兵力,至今也没看到什么影子,但晋王有野心、有仇恨、有疯劲,他与当今不共戴天。
老太太说的不错,晋王若成,她跟着飞升,晋王若败,展家不会不管她,如今她连身子都被破了,再无第二条路可走,唯有跟着晋王,随他做一切疯狂的事。
“王爷,妾身一定为您找来书信,除非郡主没有放在身边。”上官清道,“她与云七姜往来甚密,妾身也会去云七姜身边翻找,兴许藏在她那里了。”
晋王勾起唇角,甚是满意,许诺道:“好激灵的丫头,为本王办事,你若中用,将来封你为贵妃,展家上下所有人的生死,也交予你定夺。”
上官清跪在榻上,深深叩首:“王爷,妾身必当尽力。”
一夜过去,转天已入了七月,秋意渐起,而衣衫尚单薄,七姜早起走出屋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风一过,几片叶子从院墙外探进来的树梢上飘落,轻轻落在地上。
“秋天了……”七姜轻声呢喃,“今年地里的粮食收成可好,我不在家,爹娘忙得过来吗,你们应该有钱请帮工了,可千万别省。”
“我们写信去,叮嘱爹娘请帮工,不要太担心,还有哥哥在。”展怀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还有一件衣衫披在了七姜的肩头,他说道,“天凉了,仔细吹着风。”
七姜顺势靠在展怀迁身上,说道:“时间可真快,你还记不记得,春里我带着茵姐姐去庄头插秧,那些秧苗都长成谷子了吧,一直也没空去看一眼。”
展怀迁道:“我派福宝去找,让张嬷嬷做给你吃。”
七姜好笑地摇头:“不带你这么哄媳妇的,怎么找,净说大话,何况现在还早呢,这会儿去掐谷子,怕不被我爹娘打死。”
展怀迁嗔道:“这么说,你小时候干过?”
七姜憨憨地笑着:“小时候哪里懂大人的不易,也不知日子的艰难,只知道未长成的谷子里头的浆可甜可甜了,自然了,甜了嘴巴疼了屁股。”
展怀迁摸了摸她的脑袋:“就你这么皮的小丫头,我都不信爹娘从前不收拾你,起先说爹娘从来不打你,是自己给脸上贴的金吧?”
七姜才不在乎,转身回屋里去,丫鬟们已预备下热水手巾要来侍奉洗漱,跟着进门后,便各自伺候公子和少夫人。
待她们退下,七姜走来替展怀迁整理衣襟,说道:“太子大婚就在眼前了,你也要保重身体,别累坏了。”
展怀迁说:“大婚典礼的一切从去年就开始准备,错不了,眼下最棘手的是外藩事务,还有江河一带的赈灾,大哥今天就要出发了。”
七姜说:“那我和玉颜去看看大嫂。”
展怀迁劝道:“现下张昭仪和晋王的事传开,难保晋王不发疯,尽量不要出门,大嫂那里多派几个下人去就好。”
七姜轻轻一叹:“我不指望你陪我回西北,也不指望过太平清静日子,就盼着能有一天,可以大大方方地出门。明明是你说的,哪怕没有晋王也有其他无数的对家,不用小心翼翼地活着,可眼下,还是被束缚了手脚。”
展怀迁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七姜坦率地说:“又委屈又不甘心,还很不耐烦,破事儿没完没了,每天都有新鲜的。”
“姜儿……”
“可我愿意承受,我愿意忍耐,这也是真话,你信我。”
展怀迁抱过妻子,轻轻拍哄:“我家娘子受委屈了,就快了。”
七姜说:“都到这一步了,你一定和父亲把所有的事都办好,办得漂漂亮亮的。”
“我答应你。”
“不过怀迁,嗯……你有没有想过,背着皇上,一刀结果了晋王。”
展怀迁心头一惊,松开怀抱,看着七姜问:“这话,你还对谁说过吗?”
七姜摇头:“你放心,我没那么不懂事,我知道轻重。可你不觉得,我的主意很好吗,皇上有皇上的算计,我们也要过我们的日子,为了给皇上有个幌子能另谋大事,我们陪着个疯子整天战战兢兢地活着?”
展怀迁严肃地说:“之后还会有机会和晋王相见,姜儿你答应我,绝不能做冲动的事。”
七姜愣了愣:“什么冲动的事,杀晋王吗,我又不会功夫,难道去送死?”
“大清早,说的什么话?”展怀迁拉下脸来,瞪着七姜,“可你能说出这些话,我就怕你哪天看着机会合适,就动手了。我杀晋王妃的事,没吓着你,反而给了你胆子是不是?”
七姜气道:“我可什么都没做,你凭什么凶我?”
夫妻俩对视着,七姜渐渐败下阵来,稍稍挪开目光,不甘心地说:“好,我答应你,我绝不会做傻事的,我没那个胆子也没那能耐,你太看得起我。”
展怀迁是真被勾起了隐忧,这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