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京城一霸-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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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来了大买卖,掌柜忙招呼柜上的去取上等货,还请他们到一旁雅座,奉上香茶点心。
待铺子里的人走开,展怀迁才问:“姜儿,你攒着银子做什么?”
七姜说:“早些时候,想着寄回家给我爹娘,后来知道父亲给了我家那么多金银,如今有房有地的,哥哥还当差有俸禄,我也就不知道攒钱做什么了。但不管怎么样,这是我自己挣来的,我的诰命与你不相干,你可别管我。”
展怀迁抱拳道:“是,是下官高攀了温言夫人。”
七姜不高兴,咕哝着:“不许笑话我,我自己觉着可光辉了。”
展怀迁忙赔不是,诚心诚意地说:“是真光辉,云家、展家都因你而骄傲。”
说着话,掌柜的送来上等玉镯,他们没料到年纪轻轻的小娘子眼睛如此得毒,且嘴里都是行话,他们半点糊弄不得。
最终为玉颜挑了一对玉镯、一把玉梳、一对翡翠耳珰,装在精美的锦缎盒子里,很是体面气派。
夫妻俩离开铺子,福宝和映春来接手,七姜还舍不得放,她今天才弄丢了一枚戒指,心有余悸,很是小心地说:“可贵了,你们二公子几个月的俸禄,千万要小心。”
展怀迁问:“还逛不逛?”
七姜紧紧抱着礼盒,摇头道:“不逛了,家里好些事,我们出来也半天了,你愿意陪我,我已经心满意足。”
妻子越体贴,展怀迁越心疼,等福宝牵马车的光景,不禁想起小时候的父亲和母亲。
从记事起,仿佛很少见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除了红白喜事、四季年节,父亲太忙,同一屋檐下的夫妻,竟也能“聚少离多”。
“姜儿。”
“嗯?”
“今早太子提起,九月要我去北边走一趟,我想带你一起去。”
“要出远门?”
“还没定下来,若有这趟差事,你可愿意去?”
“那要赶在十一月回京,不能误了玉颜和哥哥的婚事。”
展怀迁笑道:“这是必然的,只是走一趟,来回半个月光景。”
七姜欢喜极了:“我去我去,做梦都想出去走走,真能带上我吗,会不会被朝廷里的人骂,要不,我装作丫鬟跟你去也行。”
展怀迁毫不犹豫地说:“什么丫鬟,就是夫人,带着夫人同行并不违例,那些被人说的,都是没办好差事又或出了别的岔子,我怎么会?”
七姜眉开眼笑,使劲点头:“我家相公才不会,我们一定好好办差,我只是陪你去,照顾你。”
说着话,福宝牵来马车,展怀迁小心搀扶,夫妻俩陆续上了车,坐进车里后,便一时看不见外面的光景,不知马路对面朝另一个方向也走过一辆马车,而车里,刚好坐着霍行深。
本是送客路过这里,霍行深方才不经意挑起帘子,就看见展怀迁夫妻带着丫鬟站在路边。
云七姜还是上午来家赴宴那一身裙袍,同样的衣衫同样的颜色,为何在宴席上是温婉端庄,而此刻站在展怀迁身边,暗橘色裙底里的张扬活泼都透了出来。
今日天气略阴沉,且凉风徐徐,有着一股子往冬日去的萧瑟,但她站在那儿,仿佛天上一束光落下,却只照在她的身上。
当马车路过正面,那两口子也上车了,霍行深放下帘子,从袖口里摸出一枚红玉髓戒指。
开席前佛堂丫鬟挨打那会儿,霍行深在院门外与妯娌二人分开后,就有丫鬟找出来,拿着这枚戒指说,是展家少夫人洗手时摘下的。
照例交由家中女眷处置便是了,可霍行深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当场就拿下说,他会找人归还。
但这戒指,始终没递出去,宴席上自然不合适,可过了宴席,更不知如何才能自然地交还这枚戒指。
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思,比展怀迁还年长的他,怎么会不懂男女情爱,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把目光停留在一个有夫之妇上。
“霍行深你疯了。”手里紧紧捏着红玉髓戒指,他一遍遍地警告自己,“靖成郡主才是你将来的妻子……”
是日傍晚,何家来人问候明日相关事宜后,展怀迁便带着礼物,单独来到文仪轩。
玉颂站在屋檐下,笑着说:“二哥哥,姐姐暂时回秀景苑了,大哥和大嫂嫂今晚住下不走,姐姐去那儿,好防着大哥和嫡母吵架。”
展怀迁自责:“我真是,家里的事一概不知。”
玉颂问:“要不要我找姐姐过来?”
展怀迁摇头:“不必了,我去找她,你一个人在这里成吗?”
玉颂笑道:“那么多嬷嬷丫鬟陪着我,二哥哥您这是没话找话说吗?”
展怀迁伸手敲了妹妹的额头,笑骂道:“好的不学,学你二嫂嫂的口气。”
玉颜如今也会撒娇了,揉着脑袋喊疼,一面玩笑着送兄长出来。
待展怀迁辗转来到秀景苑,这有了人气果然不同,大哥屋子里亮着灯,玉颜的屋子也点了蜡烛,而前阵子,这院子到了晚上就黑洞洞的,冷清又凄凉。
玉颜得到通报,亲自迎出来,见哥哥捧着礼盒,便明白了心意,带着他去了自己的卧房。
“大哥呢?”
“他们母子三人说话呢,不吵起来,我就不搀和。”
玉颜邀请兄长坐下,斟了茶,笑道:“哥,这是送我的,我嫂嫂呢?”
第449章 一生那么长,三年何足道
“她在屋里练字,今日一早出门,忙了一整天。”展怀迁说,“张嬷嬷都念叨,她如今什么都能忘,练字背书绝不会忘。”
玉颜笑道:“大伯母那日发狠打了手板,可把嫂嫂唬住了,嫂嫂内里好强,绝不会让自己因为同样的错误再挨一次打,这样坚定自制,我很佩服她。”
展怀迁则打开盒子,说道:“我还不知道,她会辨玉,今日大开眼界,玉器店的掌柜都傻眼,她还聪明得很,不显山不露水,先听掌柜的糊弄,让他自己挖坑,后来吓得那人一头汗。”
“嫂嫂自然是聪明的。”玉颜说着,将镯子戴上手,比划着问哥哥好不好看,其实兄妹俩对此都不稀罕,展怀迁也不过是借个机会,来和妹妹说说话。
“明日只是提亲,有些话这会儿就说,实在矫情。”展怀迁望着妹妹道,“可也就这会儿不忙是不是,真到了成亲前,你身边时时刻刻都有人在,就轮不上哥哥了。”
玉颜正经坐好,预备洗耳恭听,起初还憋着笑,可看着哥哥的眼神,笑容渐渐淡去,眼眶也红了。
“怎么哭了?”展怀迁有些慌张,“我、我还没说话。”
玉颜道:“想起了甄家提亲那晚,哥哥也曾这么看着我,那会儿我说我不想嫁,可是……”
当年展怀迁若稍稍冲动一些,妹妹说不嫁他就极力阻挠的话,玉颜就不会承受三年的折磨,可他没有,因为父亲的不过问,因为祖母的强势,他什么都没做。
“七姜不让我后悔,也不要你后悔。”展怀迁道,“不论是你们不提彼此的情意,还是我当年没多一些护着你,她都不让我们后悔,她说那是甄家的错,我们为何要用甄家的错来惩罚自己。”
玉颜颔首,吸了吸鼻子道:“都过去了。”
展怀迁道:“可我又觉得,七姜不能替我们做决定,但顺着她的心意来,我愿将后悔当做是警醒,而不是逼着自己陷入痛苦,玉颜,有些话,哥哥要提醒你。”
玉颜抬起头来,郑重地答应:“是,我听着。”
“司空府虽一团和气,但人心难测,前路未知,进门后不知会发生什么遇见什么,即便那里是我的外祖家,但若有人故意欺负你,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袖手旁观。”展怀迁说,“倘若何世恒辜负了你,也千万不要心灰意冷,你还有家,还有兄弟姐妹,离了何世恒,你照样能过得很好,千万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玉颜不禁眨了眨眼睛,方才的心酸悲伤都消失了,忍不住笑起来:“二哥,你在说什么,你那表兄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展怀迁却一脸严肃:“将来的事不好说,总之,这一次出嫁,再不许你受任何委屈,记着了吗?”
玉颜忙点头:“你别生气,我记着了,不让自己受委屈,但是二哥哥,你也答应我。”
展怀迁不顾问什么,就先道:“我答应你。”
玉颜笑了:“怕是答应二嫂嫂都没这么爽快,嫂嫂可要吃味的。”
玩笑归玩笑,兄长今晚所言,皆是肺腑,也是她不堪回首的三年,玉颜定了定心后,继续道:“我们还是要听七姜的话,过去的都过去了,二哥哥也答应我,从今往后再不提那三年,再不提当年你没有帮我拒婚的事。从今往后,我只是何世恒的妻子,我是要和爱我的男子过一生,一生那么长,三年何足道。”
第450章 牌坊太沉重
展怀迁端起茶杯,但若有所思并不往嘴边送,最后还是放下了,对妹妹道:“他们若真不能好,往后你在司空府难免一些尴尬,宗亲族人并非人人和善,若有麻烦,只管往家里说。”
玉颜明白这是说大伯父大伯母,她没必要多问什么来给哥哥添堵,但自己的事她能做主,便挺起背脊,显露几分高门千金的贵气和骄傲,说道:“二哥哥,再说我可要生气了,你是看不起我的能耐吗?那三年里之所以被欺负,也是我自己心灰意冷无欲无求,如今可不一样,不必心有余悸,为我担心那么多,你再说,我就去找七姜告状。”
“知道了,别学得你嫂嫂霸道。”
展怀迁这才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但还没咽下,就见四夫人风风火火闯进来,一脸委屈地说:“你跟我来,去劝劝你死脑筋的哥哥,那个傻……”
乍然见怀迁在此,四夫人才赶忙收敛几分,展怀迁起身行礼,问道:“婶婶,大哥怎么了?”
四夫人气道:“这不是等你大哥的调令下了,要给他新置宅子,是大夫人和七姜答应我,由我来选址由我来经办,可你大哥他不答应,说什么待产之人不宜迁动,说什么那一处宅子清静,他这是要气死我吗?那宅子都是何家名下的,临时给他们住着,他这脸可真大,回头玉颜嫁过去,人家说起来,舅老爷都靠婆家养活,我这面子,不不,怀迁,你和你爹的面子往哪儿搁?”
正说着,展怀逍来了,见弟弟在此,高兴地说:“刚好要去找你,怀迁,有一份公文要你帮我看看,我头一回写,怕错了规矩。”
“是,我这就来。”展怀迁应着,再看向婶母,和气地说,“这选址置办宅子,岂是一两天能办到的事,婶婶何必着急呢。不如您和大哥分头行事,大哥专心照顾大嫂待产,您这一边选址修宅子,哪怕是家里的空宅要拿来住,前前后后也要一两个月来修缮收拾,才能正经住人,更何况别处新买的,不急着眼下。”
四夫人嘀咕着,瞪了眼儿子问:“韩子淑生完了,你们能不能搬,别叫人说你妹妹嫁去何家,一家子人扒拉着司空府喝血吃肉。”
展怀逍和玉颜,皆是一脸诧异地望着母亲,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可新鲜,王家有今日,可不就是母亲从这太师府里给他们供血,不知是自己曾经这么做才如此警惕,还是真改邪归正要做个正经人,竟有一天能听母亲说出“喝血吃肉”这四个字。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四夫人见三个孩子都愣了似的,不禁往后退了半步,“做什么,看着我做什么?”
展怀逍率先道:“就这么说定了,待子淑平安分娩后,孩子养结实些了,我就搬,在那之前,您尽情折腾吧,只要大伯父不过问,我就不过问。”
四夫人欢喜起来,高兴地说:“怀迁你听见了吗,他答应了的,这事儿从一开始,就是大夫人和七姜先答应我,这会子你哥也答应了,我只是个经办的。”
展怀迁和气地说:“婶婶,一家人,不必计较得那么清楚。”
四夫人不赞同:“就是一家人,才要说清楚,还有一件事,你四叔的追封几时能下来,玉颜出嫁前,我这诰命服能上身吗?”
怀迁应道:“待我问过父亲,必定给婶婶一个交代。”
然而大哥带着他去书房后,一面翻找文书,一面却说:“我娘的诰封别让大伯父费心了,我爹生前没做什么了不得的事,追得毫无道理,到时候就说上头驳回了,我娘能糊弄过去。”
展怀迁道:“婶婶也是想玉颜面上有光彩,我与父亲说,父亲和外祖家若觉着不合适,他们也不会强求,大哥放心吧。”
怀逍道:“照我说,给我娘求一道牌坊便是了,那也是很风光体面的,比讨诰命来得合适些。”
展怀迁另有考量,说道:“不知为何,我从小见那些牌坊,心里就觉着沉重,我并不想给家中女眷讨这些所谓的恩赏。再者说,那些大多是褒扬夫死守节的女子,玉颜怎么办呢,我们可以当做没有那三年,外人的嘴可不答应。”
怀逍重重一叹:“我真是忘了这一茬,脑子里就不愿去想玉颜那三年,你说得对,牌坊可千万使不得。”
这日夜里,家中为筹备明日司空府来提亲,忙到很晚各处才熄了灯火。
入睡前,七姜本是要展怀迁为她挠一挠后背,可挠着挠着就闹到一块儿去,这会子化成水的人儿窝在相公怀里一动不动,困倦得就要睡了。
展怀迁亲吻了她的额头,温和地说:“睡吧,明儿还要早起。”
七姜唔了一声,呢喃着:“我还没见过京城里提亲的阵仗呢……”
展怀迁听着就心疼了,想那圣旨到西北三天,七姜就被塞入马车送来京城成亲,然而喧嚣热闹的婚礼下,新郎却不见踪影。
才几个月过去,外头还多得是人念叨这件事,听玉颜说,和别家女眷们一起时,她们还会有人故意谈论起各自成亲时的排场,而那一切,七姜都没经历过。
“姜儿。”
“唔……”
“将来回西北,咱们在村里再摆一回喜宴可好?”
沉沉欲睡的人,一下醒了,抬起头问:“怎么想起这事来?”
展怀迁道:“你就说好不好?”
七姜笑着点头,凑上来亲了亲相公:“我爹娘一定高兴极了。”
“那你呢?”
“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么我都高兴。”
展怀迁心里的愧疚稍稍淡了些,便搂着七姜哄她睡去,之后一夜好梦,迎来隔天大喜的日子。
八月初六,天才亮,司空府就派人来问候,之后何世恒将于吉时随父母与媒人带着聘礼前来。
太师府中已然准备齐当,七姜早早来谪仙居侍奉母亲,还被梁嬷嬷夸赞:“我们少夫人这样孝顺勤恳,就是遇上磨人的婆婆,也不能叫人挑出刺来。”
七姜却不服气,说道:“这要是磨人的婆婆,我才不伺候呢,我病的时候,娘也一整夜地守着我,谁对我好,我才对谁好。”
大夫人看着镜中一袭正红绣大朵金牡丹礼服,满身珠光宝气的七姜,笑着说:“我们家少夫人和昨儿,又是两个模样了,张嬷嬷很是会打扮你。”
七姜立时站得端正,一本正经地说:“我今日可是嫂嫂,要体面,要给我们姑娘撑腰的。”
第451章 何展联姻
话虽如此,待司空府的人真上了门,七姜只是乖巧安静地跟在母亲身后,展怀迁毕竟是堂兄,玉颜有自己的亲哥哥,还有王家的舅舅们,父亲母亲商量好的,要给足四婶婶体面。
至于司空府的聘礼,车拉的、人抬的,丫鬟小厮们捧的,从太师府门前望出去,到街尾还没走完,一路而来,自然是吸引无数路人的目光。
先前就传说司空府看上了太师府大小姐,但寻常人都觉着,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