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京城一霸-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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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眼神轻轻一晃,转身要走时,被丈夫抓住了胳膊。
展敬忠说:“你说的对,二十多年来,难道次次都要我救万民于水火吗,说到底,是我仗着家国天下的大义,逃避家中的麻烦,把你推出来遮风挡雨。翎儿,给我个机会,不说补偿,我知道永远也补不回来,但往后的日子,我们好好地过,我再也不叫你失望。”
大夫人轻轻晃动胳膊,从丈夫手里抽了出来,她低头整理衣袖,什么话也不说。
“翎儿,我们还来得及,是不是?”
“我怕的是一时心软,过后又一切重来,自然你会说不会,我亦有所期待,可我实在没底气,请再给我一些时日,眼下,我已经很快活很满足。”
展敬忠邀功似的说:“皇上想要扩张领土的国策,朝中有了反对的声音,而怀迁放不下七姜,也不赞同侵略他国,我正促成他提出这件事。若能说服皇上,他不必出征,能留在京中陪姜儿待产。”
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可大夫人另有顾虑,谨慎地问:“就不怕惹怒了圣上,你们父子乌纱帽不保?”
展敬忠淡定地说:“我自有分寸,皇上并非野心勃勃的暴君,而是有心结在身。”
大夫人微微蹙眉,问道:“还是先帝与二皇子的事?”
展敬忠比了个嘘声:“别说出来,谁也不能摆在明面上说。”
第485章 我真是有福气
观澜阁里,玉颜听七姜讲述了今日甄家大少夫人在门外跪求的光景,四夫人在一旁满脸的嫌弃。
若非在意七姜的情绪,她此刻该幸灾乐祸、手舞足蹈才是,在她眼里,那一家子就没好人。
玉颜也劝道:“她说待我好,也不过是对比她婆婆待我不好,姜儿,我对那个家任何人都没有感激之心,如今连恨都不屑了,你别想着我。”
“我知道,我只是……”七姜说着,瞪了眼身旁的展怀迁,不满地说,“我就是有些情绪罢了,有的人,一会儿请郎中一会儿怎么地,搞得全家人都为我操心,真烦人。”
四夫人说:“你该生气的,是跑来看望你叨扰你的我们,怀迁这么在乎你照顾你,若是像他爹似的,你可就有苦说不出,难道你也要搬去惜园住?”
这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句话说得孩子们都没了声儿,四夫人自己先抱歉道:“你们别生气,我是说错话了,可我没瞎编排。”
展怀迁大方地说:“婶婶,多谢您提点,我不会学我爹,我会照顾好姜儿,我哥也是这样的,他将来会照顾好玉颜。”
四夫人立时高兴了,夸赞道:“还是怀迁大方,你说世恒好,我也信,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不过,他最近怎么都不露面,听说中秋节也没进宫?”
展怀迁道:“为了明年春闱,兄长正拼尽全力,同届考生无不是十年寒窗苦读,可他生生荒废了三年,想要补回来,不是一朝一夕的。”
四夫人连连称是,又说小时候世恒就是孩子们之间最聪明的,之后再念叨了几句,才和玉颜离开。
但母女俩到了门外,四夫人就忍不住叮嘱女儿:“你啊,进门后,千万先把孩子怀了,万一明年他考不上,看在你怀了的份上,也没人敢说你拖累他。”
这话叫张嬷嬷隔着门听见,此刻展怀迁去书房处理公文,映春来给少夫人洗脚,张嬷嬷站在一旁,将门外的光景告诉了少夫人。
七姜倒是不在意:“玉颜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放心吧,她不会生气,四夫人翻来覆去就这几句。”
张嬷嬷说:“大小姐想得开才好,千万别被四夫人唬着了。奴婢说句不该说的,司空府虽好,可人心难测,几位少夫人都是名门闺秀,虽说我们大小姐也风光,可到底有过那么一段,将来执掌中馈,若有人不服她,也不稀奇,一大家子人呢,可不好对付。”
七姜刚来时,根本没法儿让下人伺候她洗脚,如今习惯了也无所谓了,看着映春轻柔地摆弄她,想着几个月来自己身上的变化,的确,这世上什么都会改变的。
如今,大舅母能压得住全家,不仅仅是以德服人,还有她的出身、子嗣,以及与大舅父的恩爱、婆媳的和睦,从头到脚无一处能被人挑不是。
玉颜没有大舅母那么好的条件,而出身和经历又注定会被人念叨一辈子,她想要在何家站稳脚跟,势必付出更多的辛苦,要想能镇得住全家,不知还要经历多少磨难。
“这么看来,我真是有福气。”七姜望着张嬷嬷说,“咱们家虽然冷清些,人少真是有人少的好处,我对付了老太太,就万事大吉了。”
张嬷嬷蹲下来,为少夫人擦脚穿袜子,轻声说道:“叫奴婢看,大小姐进门后头一件事不是怀孩子,而是该分家就分家吧,她一个侄媳妇,往后难道也让二房听她的,他们也不能乐意不是?”
第486章 想说些带人气的话
这些话,夜里入睡时,七姜都告诉了展怀迁,夫妻俩正经商量了一番,七姜才知道,其实外祖家也不是不能分家。
原来分家的事早就提过,但太祖母去世时,外祖父答应过母亲,会让儿孙都在膝下照顾,为了恪守对母亲的承诺,才至今没分开。
不然以大舅舅和二舅舅的官职,早该自立门户,朝廷也会赐大宅子,有他们各自的风光和尊贵,但为了成全父亲,兄弟俩宁愿继续在司空府门下,将自己的官职地位暂且放一边。
“将来若是玉颜当家,二房的长辈和嫂嫂们也要听她的,若有什么事,很难抹开面子,我觉着张嬷嬷说的也不错。”七姜说道,“不过咱们就自己说说,千万别插手干预,再不济还有娘呢,不管多心疼玉颜,都要有分寸才行,何家是何家,展家是展家。”
展怀迁为她盖好被子,说道:“睡吧,你今天又哭又笑的伤神,你不睡,孩子也该睡了。”
七姜摸着肚皮笑道:“叶郎中说还没长出来呢,早着呢。”
展怀迁亲了她一口:“听话,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去看热闹?”
七姜咕哝:“我要去吗,我是不是离霍行深远一些好,回头你又该吃醋了。”
展怀迁很不屑:“我不会再吃醋了,吃醋对不起你待我的心意,不过呢,我倒是挺好奇他的前程,虽然科考败给了他,但仕途和姻缘我都比他先走了几步,想看看他有没有能耐和福气赶上来。”
七姜说:“郡主若是知道霍行深对我有什么,该气疯了,我……”
她忽然想起什么,但事情团在脑袋里,一时理不清头绪,展怀迁一脸好奇地看着,等了好半天,忍不住说:“不想了,费神,早些睡吧。”
一面说着,替妻子将压在身下的寝衣抽出来些,好让她别睡得那么拧巴,七姜配合着稍稍抬起身子,丝绸寝衣在身上轻轻滑过,她一个激灵,终于想起来了。
“怀迁……”
“什么?”
昏暗的屋子里,不知相公能不能看清自己脸上的为难,七姜忧心忡忡道:“郡主说她和霍行深在书店里相遇那事儿,我才想起来,郡主那天穿着我的衣裳,就是我去霍家拜寿穿的那一身。”
展怀迁皱起眉头,躺下道:“这么说来,也许某一天,郡主就回过味来了?”
七姜烦恼极了:“我和郡主是不是前辈子有仇?”
展怀迁想了想,说道:“明日你跟着去,看他们是什么光景,我相信霍行深不敢提起你,也不敢表露他对你的心意,最好是你我都误会了,是我们多想了。”
“可能吗?”
“且不管可不可能,我会看着办,适时地向他说明,只要霍行深不提,谁也不敢想不敢说,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七姜焦虑地说:“就怕我见了郡主不自在。”
展怀迁笑问:“我这么大个活人,你见郡主不会不自在?”
七姜毫不犹豫地回答:“你是我的相公,你是属于我的,我当然能对你有所约束和要求,也有责任保护咱们俩的感情,可我有什么资格去管霍行深脑袋里怎么想,我最好,还是这辈子都别和他碰面了。”
话虽如此,第二天便是郡主与霍行深约定在繁花楼见面的日子,展怀迁一早出门前,就命罗叔备下稳当的马车,叮嘱往后少夫人出门,都由他赶车,千万颠簸不得。
七姜出门前,去向母亲请安,张嬷嬷和梁嬷嬷都不愿她出去,说是头三个月怎么都该在家静养,但大夫人询问七姜是否有不适后,还是允许她出去走走,再过些日子肚子大了,行动不便了,只怕孩子想出门都不敢了。
如此,在玉颜的陪同下,姑嫂俩比郡主约定的时辰更早到来,坐在了郡主的雅间对面。
中午食客不少,繁花楼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映春在门外守着,趴在栏杆上盯着门前进来的人,一波又一波,枯燥得她都要打哈欠时,终于来了身形高挑,仪态儒雅的年轻男子,那一袭灰色长袍,清素淡雅得很。
见霍行深随店小二上楼,映春立时回自家这边,轻轻关上房门,对少夫人和大小姐说:“霍家公子来了,郡主怎么还没来。”
七姜看了眼日头,说:“还早呢,郡主没迟。”
便听外头店小二说话,霍行深淡淡地应了几句,对面开门后不久又关门,紧跟着店小二吆喝:“玄天阁上西湖龙井……”
映春扒在门缝上张望,回过头问:“主子,咱们在这儿,能看见什么?”
七姜说:“我也知道看不见,可郡主让我来,我有什么法子。”
映春嘀咕:“郡主可真会折腾人,明知道您有身孕了。”
玉颜却示意映春别说话,一屋子人竖起耳朵听,果然楼下又有脚步声,像是郡主身边的丫鬟大声问:“楼上还有别的客人吗,都撵走了吗?”
店小二说:“玄月阁里……”
接着便是瑜初的声音:“我知道是谁,不必在意,你们退下吧,有事自然会招呼你们,我不是来吃饭的,但银子不会少你们。”
映春趴在门缝上,便见郡主带着下人往对面玄天阁雅间去,店小二在楼梯途中就停下,而后一溜烟跑下去,叮嘱店里的人都别上楼打扰。”
映春说:“少夫人,郡主一个人进去了,其他人都在门外。”
七姜问道:“郡主穿得什么衣裳?”
映春呆了呆:“没、没仔细瞧。”
瑜初今日自然不会再穿七姜的裙衫,堂堂郡主还能没几套像样的衣服不成,但她从小将自己当男儿养大,和七姜一样不爱戴假髻、不爱满身珠玉,于是霍行深见到的,便是满身飒爽气息的瑜初郡主,与那日在书铺里相遇,截然不同。
“下官拜见郡主,郡主……”
“免礼,若要你拜见,召你来王府便是。”瑜初笑道,“不过也不是王府,眼下我住在私宅,瑞郡王府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霍行深道:“下官听说了那日的险情,郡主无碍脱险,可见吉人自有天相。”
瑜初坐下道:“别说客套话了,既然在这市井相见,就想说些带人气的话,你坐吧。”
第487章 是下官冒犯了
霍行深才坐下,楼外鼓乐声起,见郡主起身关窗,他也主动来关另一边的窗户,却与瑜初一同看到了街上的光景。
不知何处清楼新开张,十几个妖娆多姿的姑娘,头戴面纱款款而来,时不时随鼓乐起舞,衣袂飘飘、香气盈盈,惹得沿街男子都看呆了。
“没想到京城如今这般开化,勾栏伎子都能大白天当街揽客。”瑜初说,“这是哪一年兴起的事?”
“下官离京前,就有了。”霍行深应道,“花街是先帝遗留下的,当今登基以来不曾取缔,但加了一条,便是她们不得露脸,因此才头戴面纱。”
瑜初很奇怪:“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霍行深道:“郡主金枝玉叶,此等下九流之事,如何能到您的眼前。”
瑜初坐回桌边,兀自斟茶,一面说:“你也是官宦子弟,同样金贵,如何知晓这些事,莫不是你们男子,无人不知花街柳巷的规矩?”
霍行深神情淡淡地说:“下官科考出身,岂能不知朝廷律法,便是这些犄角旮旯的规矩,也必须烂熟于心。”
“了不起。”瑜初夸赞道,“坐吧,喝杯茶。”
霍行深却抱拳作揖,正色道:“郡主召见下官,所为何事,还请郡主吩咐,市井之地,实在不宜郡主久留。”
瑜初说:“除了清楼伎院,京城里的市井之地我哪儿都去过,就不劳你费心了。何况瑞郡王府的郡主,不值什么,哪里比得上礼亲王府的郡主,比我年幼的堂妹们,朝贺时都站在我前头呢。”
霍行深脸色微变,依旧站着道:“郡主,请您吩咐。”
瑜初说:“你今日会来,我没料到,更没料到中秋宴上会闹出那样的传言,自然我笃信你的人品,哪怕你真有好色之心,也断然不敢在皇宫里行轻薄之事,更何况你端方清正,人品高贵。”
霍行深淡淡一笑:“郡主与下官并不相熟,您过誉了。”
瑜初问:“那在你眼中,我是什么样,我美吗?”
霍行深眼底一震,慌忙垂下眼帘:“郡主,这话您不该问下官。”
瑜初道:“可我想知道,就当是本郡主垂问,霍大人,请务必回答。”
霍行深心里发笑,这辈子怎么就和郡主缠上了,是不是还该庆幸,得亏是郡主,若是公主、长公主之尊,那就更难缠更难对付。
此时此刻,他对展怀迁的羡慕也更加强烈,为何展太师就能冷静清醒,不愿儿子被姻缘卷入任何派系的斗争,早二十年就为他定下婚事,农家贫女有何不好,那是鲜活的人,是明媚而……
“霍大人。”
“是。”
瑜初打断了霍行深的神思,问道:“我是什么样的?”
霍行深应道:“郡主英姿飒爽,早就听闻郡主是女中豪杰,今日得见,果然如是。”
“豪杰,我可没做过什么保家卫国的大事,怎么就豪杰。”瑜初道,“我想听些带人气的话,霍大人,我一个落魄郡主,害不得你的。”
霍行深心里也烦了,不再顾虑什么,开口道:“下官归来后,听闻郡主凭一己之力,将瑞郡王府从晋王的风波中摘出去,维护了王爷的体面,也维护了老王爷一世英名,也许称不上豪杰,但郡主不容易也是事实。不过这些事,臣是听来的,若有偏颇,还请郡主恕罪。”
瑜初问:“那你喜欢我这样的女子吗?”
霍行深抬起头来,茫然地望着眼前的人。
瑜初大方含笑:“可我喜欢上你了。”
“郡主!”
“你样貌英俊,有才学有见识,这些表象都已令我满意。”瑜初说,“往后的日子,我们多多往来,我想再多了解你一些,你的人品性情,才是我最在乎。”
霍行深正色道:“郡主,婚姻大事绝非儿戏,郡主若要找人取乐,还请郡主另寻他人,恕下官不愿奉陪。”
瑜初愣了愣,便见霍行深行礼后往门外走,她起身阻拦道:“是我冒犯了你吗?”
霍行深回身作揖:“下官不敢当,是下官冒犯了郡主。”
瑜初说:“我以为把你叫去王府私宅说这些话,才是冒犯的,才是居高临下的,因此约了这地方,你不是贵公子我也不是郡主,只是一个女子向心仪的男子表白。”
霍行深苦笑,心里莫名其妙,脑中一片空白,唯有再次作揖:“郡主,是下官冒犯了,下官告退。”
他转身打开房门,然而那么巧,对面的门也开了,抬头就与云七姜撞上目光,奈何眼前的人并不知道,他今日来赴约,本就不是来见郡主,便是想着,她也会来。
而她果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