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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夫人是京城一霸-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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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姜心里藏不住事,到底嚷嚷出来:“你做什么把帕子送给上官清,将来她拿去外头招摇,你还要不要面子,我还要不要面子?”
  展怀迁先是一愣,待明白过来,立时冒了火气,骂道:“福宝那臭小子,实在是皮痒了。”
  说着便往窗外召唤:“福宝呢,把他叫来。”
  可外头却一阵鸡飞狗跳的,夫妻俩互相看了眼,展怀迁小心搀扶七姜一起到了门前,只见张嬷嬷手里不知从哪儿抓的鸡毛掸子,追着不知要打眼前哪一个,福宝在那儿大义凛然地张开手臂英雄救美,说着:“您要打打我吧,不与她们相干。”
  原来是映春以为自己闯祸了,跑去找张嬷嬷商量,怕公子和少夫人为此生嫌隙,张嬷嬷骂她没轻重,映春忍不住辩解了几句,方才无辜挨骂的俩丫头也帮腔,这下好了,把张嬷嬷点炸了。
  但见主子们出来,张嬷嬷立时收敛,将鸡毛掸子塞给一旁的丫鬟,上前道:“奴婢的不是,在这儿吵吵闹闹的。”
  展怀迁并不在乎,只管指了福宝,冷着脸说:“你过来。”
  福宝吓得不敢动弹,回府前才说要保密的,他本是关照了嬷嬷不要告诉少夫人,谁知映春无意间听去,又不小心说出口,可归根结底还是他先说出来,指定要挨收拾了。
  “公、公子,我、我……”
  “张嬷嬷,司空府今天送来十篓大螃蟹,母亲不爱寒凉之物,我眼下也不能多吃,秀景苑和文仪轩都分好了,剩下的若给下人们分不过来,大管事说晚上蒸了丫鬟小厮们吃饭时自己爱吃的拿,我们院里不和他们一处吃饭,反倒是吃不着了,你派人去要半篓来,都给福宝吃。”
  七姜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番话,在众人发愣的时候,她小心走下台阶,来到福宝面前。
  “少夫人……”
  “福宝,往后也要替我看着你家公子,不不,公子我自然是信得过,可我信不过外头的女人,上官清那号人虽不多见,可遇见一两个也够恶心的,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福宝立时骄傲起来:“少夫人,小的一心一意忠于您和公子,是见不得外头女人对公子投怀送抱的,您放心,福宝在的地方,就不能有姑娘靠近我们哥儿。”
  七姜忍不住笑,又努力正经地说:“当然了,你要听公子的话,往后公子不让你往外说的,你要管好自己的嘴巴,记住了吗?”
  福宝一脸憨笑:“是是是,如今家里谁不知道,少夫人的话,比公子更管用。”
  只见展怀迁走下台阶,从一旁丫鬟手里拿过鸡毛掸子,福宝吓得睁大眼睛,亏他胖墩墩的身子,倒是灵活得很,一溜烟就跑了。
  七姜上前来,拿下掸子,正经地福了福:“二公子消消气,底下的人不听话,妾身来替您教训,这不是您主外,我主内吗?”
  张嬷嬷憋着笑,转过身去,张罗大家赶紧散了,展怀迁微微蹙眉,看着面前笑成花儿的小娘子,语气里带了几分威胁,轻声道:“少夫人,一年后娃娃落地,咱们来日方长。”
  七姜玩够了,心情好看什么都快活,而这句话又勾得她心思荡漾,怀念起那没羞没臊的每一晚,微微撅了嘴,竟是有几分委屈。
  展怀迁就见不得她委屈,便正经道:“我要哄上官清说出她在清楼里的经历,抓些蛛丝马迹来查幕后主使,起先我也是冷着脸的,后来一想惹怒了她断了线索不值当,就顺手把丝帕给了她。你放心,救她是道义,我们要救的是更多受苦受难的女子,事后她若纠缠,我绝不姑息。”
  七姜自然是明白的,不忍心再胡闹,温柔地说:“我懂,闹着玩而已,你才是最辛苦的。”
  展怀迁道:“还有,你驳我的面子不打紧,玩笑也好、来真的也罢,我不在乎。可下回张嬷嬷做规矩,不论对错,你都别轻易插手,能明白吗?”
  七姜点点头:“一会儿我自己和嬷嬷说去。”
  展怀迁嗯了一声后,眼角带笑,低头在七姜耳畔轻声说:“方才那样看我,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七姜娇然红了脸,变得柔软好摆弄,被搀扶着回房去,可两口子刚跨过门槛,溜走的福宝又跑了回来,喘着气说:“哥儿,学堂的先生来了,咱们三哥儿把人打伤了。”
  展怀迁无奈地皱眉,七姜却来了劲头,提起裙摆张牙舞爪地往门外去,高兴地说:“我们怀逸总算硬气了,我可不信他能先动手,那几个臭小子一定又欺负他了。”
  展怀迁忙跟上来,知道拦不住,搀扶着说:“慢些,我们一起去。”


第548章 怀逸的歪打正着
  七姜却推开他的手,说道:“小孩子打架这么琐碎的事,不用你出面,别叫外头真以为你闲得慌,忙去吧,我若是应付不了,再派人来寻你。”
  展怀迁问:“姜儿,总有这样那样的事,你不烦吗?”
  七姜挺起胸膛,摆出大宅门少夫人的款儿来,笑着说:“过日子嘛,谁家都一样,不算什么。”
  她挥了挥手,就留下相公,只领着映春几个出来,大管事和学堂先生并怀逸都候在前厅,还来了两位家中的门客,与那位先生像是旧相识。
  “少夫人……”
  “嫂嫂。”
  众人行礼问候,七姜端庄地欠身回礼,便请先生坐,一面仔细打量怀逸。
  见他身上整齐干净,不像是才打架的,不过再细看,袖子胳膊肘那一片上的绣花,都蹭秃了。
  “怀逸,伤着没有?”
  “我没事,嫂嫂,我……”
  七姜示意他不必说话,继而看向先生,问道:“那个孩子伤得重不重,若有什么鄙府能做的,只管提出来。此外,还请先生勿怪,父亲与我家二公子时下正忙,不然他们必定亲自来见您。”
  先生客气地说:“不敢当,事情并不大,但既然发生了,不能不登门告知一声。两个孩子已在学堂里向掌院认错,并互相赔不是,唯恐府上有什么误会,掌院才派我前来解释一番。”
  七姜说:“没事就好,之后家中会严加教导,请先生代为向掌院致歉,是我们教导无方了。”
  一来一去,都是很客气的话,七姜明白,事情不大,学堂只是例行公事上门来告知。
  想来也是,虽说怀逸庶出子的身份常常遭同窗嗤笑,但他到底是太师的儿子,他把人打伤了,别家敢上门讨公道的几乎没有,上回那位江侍郎就不论对错,先提溜了儿子来赔不是。
  不久后,托二位门客将先生送出门,待他们离开,七姜才正经问怀逸:“是你的错吗?”
  此时玉颂也来了,搀扶了嫂嫂说:“他最近心浮气躁得很,大姐姐说了,要二哥哥好好教训教训。”
  怀逸低着脑袋说:“今日的事,是我不好,一时冲动先动了手,二嫂,我愿意受罚。”
  七姜问:“你们先生今日来,怕不是化缘,就要入冬了,学堂里要用炭不是,听说今年炭价贵得很,你们掌院怕是舍不得买了。”
  玉颂倒是替学堂解释:“这也是每年的规矩,都是当给先生们的谢礼送,到时候了大管事自然会带人送炭去。”
  七姜说:“我的意思是,那位先生和我拉扯半天也没说他们为什么打架,不知道来做什么的。”
  玉颂笑道:“还不是因为,咱们家不好惹,就算是怀逸的错,也没人敢理论。”
  然而今日之事,的确怀逸理亏,他只是看不惯那几个同窗嘻嘻哈哈不用功,觉着他们浪费出身、浪费父母的金银、浪费大好的时光,更辜负了先生们的心血。于是出言劝阻,然而话说得重了些,言语之上先起了冲突,平日里很能克制的他,竟是冲动得挥了拳头。
  此刻,怀逸一脸的严肃,说道:“我去祠堂反省,二嫂,今日之事,都是我的错,我该受罚。”
  说罢,少年郎转身离开了厅堂,径直往家中祠堂的方向去。
  玉颂搀扶着嫂嫂,奇怪地嘀咕:“他是怎么了,难道又想萧姨娘了?”
  七姜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我哥这么大那会儿,天天挨我爹娘的揍,浑身长满了刺似的,看什么都不顺眼,和谁都过不去,骂不听打不服的,但是过了这几年就好了。”
  玉颂摇头,她不能理解,七姜揉了揉妹妹的脸蛋,笑道:“你和哥哥们差那么多年,又没见过几个男孩子,等看着怀逸长大,自然就懂了。”
  于是不久后,当怀逸还在祠堂跪着和自己生闷气,忽然被轻轻踢了一脚屁股,回头见是二哥,心里先一哆嗦。
  他到底还是怕的,然而哥哥没动气,只是命他起来,让他跟着走。
  怀逸起先不敢问,直到过了中门,实在忍不住,才追上兄长的脚步问:“二哥,我们去哪里?”
  展怀迁道:“去登门赔不是,你是太师的儿子又如何,太师的儿子就能打人了?”
  怀逸低着头,看似老实地跟着,可心里还是不服气。
  展怀迁忽然停下脚步,问:“我实在不懂,别人家不读书,与你什么相干?”
  怀逸说:“我一人好,不过是满足个人志向,朝廷国家要好,就该一代人都好,穷苦人家的孩子想念书都念不上,他们还这么糟践自己……”
  展怀迁禁不住笑道:“怎么爱管闲事了,难道全天下就一座学堂,难道全天下就你好?”
  怀逸摇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展怀迁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弟弟的背脊,命他挺起胸膛,严肃地说:“你连自己的拳头都管不好,还管别人,今日先随我去赔不是,你二嫂怪我不关心你,刚好你哥我这阵子闲得很,好些日子没教你功课了。”
  怀逸眼底一颤,怯怯地望着兄长,不自觉地咽了下唾沫,说道:“哥,您、您忙自己的事就好。”
  展怀迁带着威胁的笑意,看起来并不可怕,瞪了弟弟一眼便道:“走吧,先去赔不是,别让人说我们仗着父亲,在外头横行霸道。”
  且说今日与怀逸起冲突的,是尚书右丞府上的公子,尚书右丞官虽不大,但身负检查之职,牵扯各方利益,是被人挟制,也会被奉承讨好的存在。
  但右丞大人十分忙碌,平日里极少有精力管教儿女,直到兄弟俩登门,右丞大人尚不知儿子在学堂与人打架。
  此刻在府中正厅相见,展怀迁言语谦和,彼此说的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客气话,然而他从刚才进门起,目光就落在了东墙悬挂的一幅画上,那是外祖父曾经想要找寻的古画,虽谈不上价值连城,也抵得起万金。
  然而以右丞的发家史来看,若非祖传此古画,必然无法从正经途径得到此名作,就不知是谁赏的,还是谁孝敬的。


第549章 比米酒还甜的小两口
  小孩子打架常有的事,两边都谦虚好说话,事情很快就得以解决。
  离开尚书右丞府,展怀迁没有责备弟弟,反而带着他去逛了几家书斋,挑选他喜爱的笔墨纸砚。
  虽说平日里,家中时刻备着最好的文房四宝供公子们使,但也是给什么用什么,能自己选择并做决定,怀逸很高兴。
  只不过,哥哥陪他逛街与他谈心是一回事,到了家,还是被罚去祠堂反省一个时辰,连带晚饭都不许吃,怀逸不敢争辩,唯有老老实实去挨罚。
  自然家中都是疼爱他的人,他反省好回到文仪轩,二姐姐就张罗下人去蒸螃蟹,还说二哥不让吃晚饭,可螃蟹不算是饭。
  这事儿当玩笑传回观澜阁,展怀迁正一面系紧裤腿上的带子,一面对七姜说:“若是从前,他只会在心里憋闷,不会去劝阻,更不会动手打架,自从遇见你,这性子是彻底放开了,可冲动打人并非好事。”
  七姜捧着夜行衣在一旁,心思已经飞去宅门外,反正怀逸是好孩子她深信不疑,不急着这会儿担心,还不如担心相公等下出门去,能不能顺顺利利地回来。
  “我想和你一起去,我也想爬房顶。”她小声打着商量,“我小时候也想当女侠的。”
  “莫说你眼下怀着孩子,便是寻常时候,我也不能带着你。”展怀迁嗔道,“什么女侠,我又不是去行侠仗义,若能不做这些事,我才安逸。”
  七姜把衣袍递给相公,展怀迁很快就熟练地穿上,这夜行衣窄袖窄腰、利索紧凑,比不得平日里阔袖长摆、风姿翩翩,夜行做任务,绝不容许被衣衫碍事。
  “那以后给我做一套这衣裳,我过过干瘾。”七姜摸了摸料子,其实是担心相公的安危,可不敢说什么丧气话,就成了这几句胡搅蛮缠。
  她眼巴巴地望着相公,换来温柔的一吻,展怀迁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说道:“放心,我会平安归来,等月牙升到了那头,我就到家了。”
  “嗯,我等你……”七姜不敢纠缠,目送丈夫消失在夜色里后,才轻轻一叹。
  等她有机会回家乡,一定要好好和爹娘哥嫂说道说道,这京城里当官可不是什么美事儿,顶天的荣华富贵,且得有命才承受得起。
  自然,尚书右丞府比起晋王府和皇宫,真真不算什么,展怀迁轻而易举就闯入府邸深处,查到了他想见到的东西。
  不出他所料,能入外祖父眼的古画被随便挂在会客厅里,只因右丞大人的字画古玩已多到要专辟出几间房来堆放,再值钱的东西也不稀罕了。
  展怀迁来去无影,反倒是回太师府,察觉到了暗探的动静。
  要说那几个人埋伏在家周围已经好些天,可他们什么也不做,仿佛仅仅为了监视展家人口的一举一动,他便没有打草惊蛇,耐下心来,等着抓他们背后的主子。
  夜已深,京城各处渐渐归入宁静,唯有皇城门前的夜市还亮着灯。
  但这夜市也非人人都逛得,京城之大,城南城北跑一趟,坐马车都要一两个时辰,但离得近些,可就方便了半夜嘴馋的。
  这会儿,在上官清的房门外,值夜的婆子眼巴巴等来了姐妹,她捧着一大包烧鸡和一瓦罐米酒,高兴地说:“喝两口呗,酒是府里赏的,我路过夜市就捎了只鸡,这个月中秋赏一回,结月钱又赏一回,可不得好好犒劳自己。”
  “咱们吃酒,要不要紧?”
  “这米酒是甜的,没什么酒味,跟醪糟似的,醉不倒。”
  “偏是这甜的才容易醉……”
  “说起甜的来,我可是见着比酒还甜的,你猜这大晚上,我在夜市遇到了什么人?”
  卧房里,上官清大半夜闻见烧鸡的香气,又听见悉悉索索讲话的动静,心里很是浮躁,奈何嗓子哑了发不出大声,便踉跄着爬起来,想到门前来训斥这几个婆子。
  然而刚走到门下,就听外头的女人问:“不能吧,这么晚了,不是说少夫人有了,张嬷嬷怎么还能放她出去吃摊子。”
  上官清心口一紧,早已瞪大了眼睛,又靠近了门几步,好听得更真切。
  果然另一个女人说:“可不就是怀了孩子,这嘴巴一会儿淡了一会儿咸了,时不时就想吃些什么,哪怕大半夜的,非得吃了才安生。”
  “我可没这么好福气,我生那几个小畜生,都是苦过来的。”
  “我家男人还成,自然了,谁也比不过二公子。”
  “说起来,少夫人当真怀孕了?”
  “这事儿假不了,只是上头不说罢了,你看张嬷嬷寸步不离,那小心翼翼的模样……”
  上官清骂人的心顿时都没了,又踉踉跄跄回到床边,然而一坐下屁股就疼,疼得她直哆嗦,她浑身是伤,就连、就连私密之处也被糟践。
  眼泪扑簌簌地落下,谁能想到,逃离家中奔赴京城,想要来纠缠展怀迁,甚至想着大不了同归于尽,不论如何都要报复他们,结果人都没见着,半途就被骗进了火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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