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京城一霸-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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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茵垂眸偷笑,轻声道:“大臣们正憋着劲要弹劾坏了他们风月的太子妃,这下被人瞧见,更要说太子妃品行不端,那折子就该如雪花般飞去皇上的大殿了。”
项景渊说:“天下也只有我这一位太子,太子当如何,旁人同样说不得我。”
陈茵笑得甜蜜,抬头看向他,彼此眉目传情,心意尽知。
自然,恩爱之下,各自皆有责任,一路走向东宫,便谈起今日之事,小公主被接了出来,伤愈后,将被安排上学念书。
虽说皇子公主本就要念书,可陈茵是要为这个被教坏了的孩子安排特别的课业,盼她将来能分辨是非,能明白何为善恶,要引导她放下心中戾气,不辜负高贵的皇女血脉。
然而这很难,小公主已在懂事的年纪,乃至她对生母也无半分怜悯同情,之前所谓的要和母妃在一起,无非是挑衅他们夫妻,如今轻易就将生母抛弃,她无能为力本该被体谅,可种种行为下,到底也叫人寒心和无奈。
陈茵真诚地说:“倘若失败了,倘若换回的是以怨报德,还望殿下不要怪我多事,且不说身为皇嫂我有责任管教皇妹,更重要的是,生在帝王家,她本是无辜的,殿下曾在兄弟姐妹中受到的伤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项景渊停下脚步,禁不住愧疚:“是我那样欺负你,才让你如此心怀宽仁,一想起来,我就无地自容。”
陈茵却微微皱眉,带着几分嫌弃地笑道:“怎么从殿下的话里听出几分得意,仿佛是殿下成就了我。”
项景渊凑近些,气息暧昧地说道:“还真有那么几分……”
很快,夜幕降临,皇城外已是万家灯火,收留上官清的宅子里,下人们也预备好了晚饭,正一样一样摆上桌。
上官清倚靠在床边,眸光晦暗地看着几个中年妇人,忽然问:“老太太有消息吗,老太太还在别庄?”
众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说道:“老太太好着呢,这不就快重阳节了,又是一大车一大车的贺礼送去,中秋节那会儿也是,老爷还专养了一批人,循环往返别庄和京城,每日都有消息送来,可是尽心了。”
上官清冷笑:“尽心?将老母亲远送他乡,孤零零守着空宅子,这叫……”
“姑娘!”有人打断了她的话,冷声道,“这话您说不得,何况对我们一群下人说,又管什么用?”
上官清瞪着她们,却是没头没脑地问:“云七姜有身孕了,几个月了?”
妇人们俱是一愣,不知这丫头从哪儿听来的,其实主子们还未宣布这件事,都是她们自己猜的,即便猜了也不敢嚷嚷,谁能正经与她说些什么。
“姑娘快吃饭吧,吃了饭身体才能好。”
“她真的怀上了?”
“饭都摆好了……”
“有什么可吃的!”上官清猛然将手边的东西扔向妇人们,疯了似的喊叫着,“让展怀迁来见我,让他来见我!”
众人无不嫌恶反感,有人道:“姑娘一路受了那么多苦,怎么脾气性子还不改改,对我们发脾气也罢了,敢情二公子,也是供你差遣,随你呼来喝去的吗?”
上官清一脸阴鸷地望着她们,冷笑道:“你们以为展怀迁留我图什么,还不是要套我的话,还不是为了知道那清楼里有些什么勾当?他那般人品贵重的男子,会随随便便将贴身的丝帕赠与外人吗?可笑,可笑……”
“姑娘,你?”
“告诉展怀迁,我知道的事,还有没告诉他的,想从我这里打听什么,想让我做个证人帮他成就事业,立刻滚来见我。”
消息传到太师府,展怀迁正帮七姜温功课,他今日在朝堂来来去去都没什么事可做,唯一打听了皇城门下夜市的来历,却又被母亲抢了先,七姜都知道了。
这会儿听闻上官清隔空叫板,方才因背错诗被“先生”责备了的小娘子,憋着嘴偷笑,待丫鬟退下,七姜才道:“可惜了张嬷嬷费心绣的帕子,也可怜我们丫鬟和福宝挨骂,原来人家早算计好了。”
展怀迁哪里在乎上官清说什么,也根本不指望她能提供线索,不过是能多一个法子不放弃罢了,既然上官清以此要挟,那就让她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但见七姜幸灾乐祸,故意冷着脸道:“若再背错,就要罚抄百遍,你可仔细了。”
七姜不服气,霸道地回击:“二公子,别看我精神好,就忘了,我可怀着你的小崽子呢。”
展怀迁忍俊不禁,嗔道:“什么小崽子,好好说话。”
七姜也笑起来,凑过来温柔地摸一摸相公的心口,安抚道:“别生气别生气,上官清就那样,说不出好话来。”
展怀迁顺势亲了她额头,说道:“好了,早些背完休息,明日精神若还好,陪你去旁听过堂。”
第553章 云七姜,我与你无冤无仇
七姜正经翻开书册,又偷偷看了眼相公,小声问道:“那上官清呢?”
展怀迁没收了书本不再让她看,要她直接背,一面回答说:“养好了伤送回原处,这是最后一次,下回不论她是进了火坑还是落了泥潭,自求多福吧,这世上且有人想好好活着却不能,你我有精力管她,不如去帮一帮那些人。”
七姜深知相公说过的话不会倒,便定下心来好好背诵,其实几首诗而已,她早就背会了,就是想缠着展怀迁撒娇闹着玩,怕他太“闲”了胡思乱想。
一夜过去,隔天冷雨纷飞,展怀迁都觉着冷,要添一件衣裳,七姜一早上燥热难耐,张嬷嬷说别人家肚子大了才会怕热,少夫人这一天一个样,实在辛苦了。
好在七姜最不怕吃苦,喝了一碗凉米粥胃里舒坦后,精神就好多了,之后收拾收拾,趁着雨小一些,夫妻俩便坐了马车来到府尹衙门。
瑜初尚未到,只有徐夫人来了,而她孤身一人,只带了两个嬷嬷,丈夫儿子都不愿露面,儿媳妇更是不会相陪。
七姜和展怀迁礼貌相待,徐夫人欠身道:“多谢二公子和少夫人,我家女儿在九泉之下,终于能明目了。”
展怀迁道:“府尹必会秉公办案,所再有横生枝节,也请夫人莫慌张,还有我们为您奔走。”
徐夫人想了想,说道:“甄家婆子歹毒,我那不中用的女婿总还不算坏,我也只想让他明白自己对不起我女儿,并不想置他于死地。”
七姜说:“正是和您一样的过分宽容,才有了那么多有恃无恐的人,令千金的性情多少有些随了您,夫人,贵府少夫人待您这位婆婆又如何呢?”
徐夫人不禁避开了目光,无奈地说:“他们也不容易,我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本是不愿和孩子计较的。”
展怀迁示意七姜少说几句,夫妻俩眼神交汇,她立时冷静下来。
毕竟人与人的想法不同,各家有各家的日子,她期待的世道眼下远不能够实现,何苦咄咄逼人,何苦强求本就受了欺负和委屈的人。
于是展怀迁和气地打圆场:“夫人说的是,家和万事兴。”
此时,霍行深到了,两处相见,彼此都有些意外,而如今再见七姜,且知她有了身孕,霍行深心里再无那奇怪的念头。
之前的那些私念,兴许只是游园时,多瞩目一眼开得最好的花,只在见过的那一瞬赏心悦目就足够了,难道非要摘下吗。
七姜自然也是落落大方,而他们说不过几句话,瑜初郡主就到了。
府尹这会儿压力不小,判了那么多年案子,本是照着律法查明真相、秉公办案即可,偏偏此事有一处律法不曾写明的为难,便是甄家大郎乃至甄侯爷,他们并非推搡徐氏导致她意外身故之人,可瑜初郡主和温言夫人却非要追究他们纵容甄夫人行恶,助纣为虐的罪过。
这案子若定了,怎么判怎么罚,并无前例可循,府尹这是要开了先河,而以后若有人以此为仰仗,自然就会牵扯到一些人的利益。
一些本该甩手不管家务事的男人们,突然就有了罪过,至高无上的家法家规也将有悖朝廷律法,从此再无威慑之力,如此种种,这件案子的影响,真真难以估量。
不论如何,今日必须升堂,一声惊堂木伴着威武,甄家母子被押上了公堂。
数日不见,囚衣之下的甄夫人,憔悴枯瘦,前几日被释放后,想必是心存希望,谁知转天又被抓回大牢,心中落差可想而知,最可悲的是,落魄至此,连助他们趁夜逃跑的人都没有。
至于甄家大郎,神情涣散迷茫,仿佛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才没了妻子孩子的他,本该是受害之人,此刻却偏偏和母亲跪在一起,穿着他一辈子都没敢想的囚服。
一声惊堂木,震撼了所有人,府尹厉声质问堂下之人可知罪,甄夫人恍然醒过神,目光徐徐扫过公堂,赫然见到云七姜,她眼中冒出恶毒的凶光,大声辱骂:“脏心烂肺的小贱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纠缠我不放,是我死了儿子,是我受了天大的苦,展玉颜那贱人活得好好的……”
府尹呵斥阻拦道:“大胆嫌犯,竟敢咆哮公堂,来人,重则二十大板!”
衙役们得令,上前将甄夫人按到,吓得她惊魂动魄,哭喊着儿子丈夫救她,偏偏甄家大郎在一旁慌了神,哆嗦着不知如何是好。
“大人,甄夫人有了年纪,二十板子下去,这案子也不必审了,但我与徐夫人并不想要她的命,而是要一个公道。”只见瑜初开口,冷静地说道,“这案子拖了那么久,还请大人息怒,先审案子为好。”
府尹颔首称是,便挥了挥手,命衙役们退下。
那之后,师爷宣读甄夫人累累罪状,其中不乏甄家人为求自保的证词,既然已经提及了甄夫人昔日虐.待玉颜,瑜初便没有拿出她所写的证词。
而今日提起的,其中许许多多的事,是展怀迁和七姜不曾听闻的,他们才知道,玉颜曾因被甄家长辈质疑为何没有子嗣时,反问他们二郎如何能人道,令甄夫人颜面扫地,被她用家法打得下不了床。
那时候,太师府是老太太把持一切,展敬忠一心只有朝务,展怀迁远走边境保家卫国,至于四夫人,不知道也管不着,无心更无力。
徐家女儿的待遇纵然稍好一些,也免不了被婆婆打骂,而甄家的儿子们,一个先天有疾无力保护妻子,跪在公堂上的这个,就是后天才“瞎”的。
随着甄夫人的作恶被一一呈堂,七姜一直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只有想到自家大哥一心护着妻子,哪怕曾经也胆怯无能过,可他一旦有了机会,就再不容许妻子受苦,七姜心里才觉着安慰。
“姜儿,身体难受吗?”展怀迁轻声问道,“不要强撑,我们随时可以退堂。”
“我是想,那些害怕甄家母子伏法会影响他们利益的人,都在寻思什么呢。”七姜看着相公,难过而愤慨地说,“父亲和你,还有大哥,还有舅舅表哥们,他们会担心吗?可见这事并不论男女,是谁作恶,谁才心虚。”
第554章 是不是听了我的话?
夫妻俩的话,回府再说不迟,眼下甄夫人拒不认罪,那就要等府尹上报刑部,审查证据后再来判罪,如此又要拖上十天半个月,中间嫌犯也会一次次遭受审问,身心皆是严重的折磨。
“娘,认了吧……这么多年您做过什么,还要儿子亲口来说吗?”甄家大郎忽然开口,绝望地望着母亲,“您怎么对她们妯娌,二弟妹受了多少折磨,要儿子都说出来吗,您甚至要把她往我房里送,让我和她为二弟生一个孩子,您都忘了吗?”
“闭嘴!”
“娘……”甄家大郎痛苦地哀求,“别再折腾了,够了,我受够了!”
他忽然一口黑血喷出,猛烈地咳嗽抽搐,紧跟着一头栽倒下去,不省人事。
衙役们纷纷上前将他放平,有候命的郎中立刻赶来,施针将人唤醒后,才把人抬走。
“儿子、儿子啊……”甄夫人惊慌呼喊,却突然发现,因衙役们都去摆弄儿子,她身边没了看守,眼见一旁坐着的云七姜和瑜初郡主,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站起来,直挺挺地扑向她们。
展怀迁先察觉有身影冲向他们,不等辨明是什么,就敏捷地挡在了七姜的身前。
另一边,从小将自己当男儿养大的瑜初,反应比七姜快一些,但当她站起来想要防御,一道身影突然挡在了眼前,霍行深本是坐在他们的后排,竟这么快就冲了过来。
甄夫人自然没得逞,险些一头撞在霍行深的怀里,但先被他伸手控制住,而衙役们也迅速跟上,将发了疯的人架开。
“云七姜,你不得好死,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告我……”甄夫人尖叫挣扎着,终究是耗尽了最后的力气,瘫软在地上大口喘气。
但见一个衙差赶回公堂,向府尹禀告道:“大人,嫌犯认罪了,说他纵容母亲虐.待儿媳,不管有孕之人辛苦劳作,是他间接害死了妻子徐氏。”
师爷立时随去查看,这一边,府尹再问甄夫人是否认罪,她眼神凶戾,带着嗤笑和讥讽回应所有人,气息喘喘地说着:“我倒要看看,这案子结了后,天底下还有几个没罪过的婆婆。”
她嚣张地笑着,笑声尖锐刺耳,但体力所限,很快就蔫了下来,跪不住也站不起,靠几个衙役架着,真怕她就这么去了。
府尹无奈,下令:“先送去就医。”
这一边,展怀迁正询问七姜是否受了惊吓,七姜却偷偷看向一旁,霍行深和郡主正说话,不知说了什么,郡主笑意灿烂,而霍行深则一脸的不自然。
“我看见了,霍公子冲来挡住了郡主。”
“先顾好你自己,往后在外行事,不要轻易得罪人,哪怕你不怀着身孕,又能打几个?”
七姜想要显摆她幼年的战绩,但府尹大人来了,众人以礼相待,府尹对郡主说,今日这案子是结不了的,甄夫人不肯认罪,就要等刑部判下来,但这事儿定性是错不了,传出去,便是甄夫人虐.待儿媳致死。
徐夫人想要的目的达到了,虽然宣扬出去不好听,可她不愿女儿死的不明不白,没能为女儿谋一桩好姻缘,将她陷在甄家这火坑里,她早就在心里恨自己,如今酿成惨剧,她更无法原谅自己。
瑜初劝说道:“夫人请好好照顾自己,令千金留下的孩子还需由您抚养长大,想来叔伯舅父们多是嫌弃的,您是那孩子唯一的庇护。夫人,之后若有为难,只管来找我,我瑞郡王府再不济,也能庇护你们祖孙。”
徐夫人欠身道:“多谢郡主,多谢诸位,我家老爷虽怕事要面子,但事已至此,他是能妥协的,我们几十年夫妻,我心里还有些底。”
案子能有个公道,七姜和瑜初的目的便达到了,至于徐家家务事,各家有各家的日子,他们还是少插手的好。
如此,待府尹宣布退堂后,众人出衙门要散了,瑜初请徐夫人先行,他们走远后,才转身看向霍行深:“今日怎么来旁听,不忙吗,你和展怀迁一样,被皇上抛弃了?”
霍行深道:“唯恐徐家父子再度反悔,卑职官位虽不高,但也压他们一重,并非仗势欺人,只想着能帮一些是一些。”
瑜初问:“你不知道我在。”
霍行深应道:“下官自然知道郡主会来旁听,反倒是……”
他看向一旁的小两口,七姜和展怀迁都冲他们笑悠悠的,展怀迁率先开口说:“我这不是闲了吗,夫人眼下需要人照顾,我责无旁贷。”
七姜就不客气了,冲瑜初眨了眨眼睛,就差把看热闹几个字写在脑门上。
可她不愿坏了郡主的好事,便说自己累了,要早些回去休息,不顾什么尊卑礼仪,不等瑜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