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京城一霸-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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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领旨,吾皇万万岁……”展怀迁深深叩拜,他的躯体和意识并不能达成一致,身为臣子受君臣教诲二十余载,哪怕此刻心里想着要争取,身体手脚还是本能地顺从了。
但见礼亲王跨前一步,刚要开口,皇帝却先起身,对阶下之人视而不见,淡淡地吩咐了一句:“退朝吧。”
“退朝!”
内侍官高声唱喝,群臣行礼叩拜、山呼万岁,太子随圣驾而去,就在大臣们纷纷要站起来时,皇帝身边的大总管折回来,客客气气地对七姜说:“温言夫人,皇上召见您。”
七姜不置可否,外祖父在一旁道:“孙媳年幼无知,若在御前言行无状,还请公公多提点。”
大总管恭敬地笑道:“不能够,温言夫人最是识大体的。”
说着,便转身领路,七姜看了看外祖父,又看向一旁的展怀迁,不知为何心里生气,眼看着丈夫走向自己,她反而一赌气跟着大总管跑了。
展怀迁没能和妻子说上话,二舅舅安抚他道:“放心吧,今日的事,皇上就是利用姜儿开个口,不会为难她。倒是你,好生准备,劝和一事若顺利,世恒和玉颜的婚事,兴许你还能赶得上。”
的确,若是一切顺利,他能赶回来送妹妹出嫁,可若不顺利,谁也无法预料边境上会发生什么冲突,莫说玉颜的婚事,他怕是连七姜分娩都赶不回来。
而此刻,七姜跟着大总管,一路到了内廷,叫她意外的是,贵妃带着太子妃娘娘正等在宫门前,然而她们还不能见皇帝,反倒是自己这个外命妇被宣来觐见。
“娘娘万福。”七姜行礼,目光犹豫地看向婆媳俩,更向陈茵求助,盼着她能不能一起进去。
“去吧,莫让皇上久等。”贵妃神情淡漠,看不出喜怒,她似乎仍旧不怎么喜欢云七姜,她不喜欢不照着自己意愿办事的人,可偏偏今次的事,又不得不算他们小两口的功劳。
七姜辞过贵妃与茵姐姐,规规矩矩进殿,跨过门槛就要叩拜,却听皇帝说:“你外祖父说你有了身孕不是,年纪轻轻要保重身体,今日免礼。”
七姜看了看身旁的大总管,见人家点头,她才放心地谢恩,好在大总管并不退下,稍稍松了口气。
哪怕皇帝的年纪足以当她的爹,可自己是外命妇,就不该单独和皇帝在内廷相见,眼下总算不是太糟糕,门里有大总管,门外有贵妃和太子妃,殿门也大方的敞开着。
“这些日子,里里外外到底发生了什么,朕大概都想明白了。”
皇帝坐于桌案后,手里已经拿起折子要批,而七姜那一本厚厚的奏折则送去誊抄,他要让大臣们传阅。
这会儿看着七姜,想象她这两日笨拙地一笔一划写下那啰嗦的折子,皇帝不禁笑了。
“叫你来,没什么事,是想谢谢你。”
七姜一慌,自问如何担得起“谢”字,总觉着是反话,吓得她到底还是跪下了。
她并没有真正天不怕地不怕,面前的人可是皇帝,她还要活命的,于是一开口,竟不由得结巴起来,再不如方才大殿上怼礼亲王时的利索干脆,说道:“皇上,百姓安居乐业就是最好的,其他的、其他的……”
皇帝笑了,摇了摇头说:“不知你为何愿意卷入这麻烦,小小妇人连京城都还没熟悉,就来掺和朝廷大事。自然,太子妃看重你,将来你会成为她的臂膀,就当是你的一次历练。”
七姜叩首:“臣妇惶恐。”
皇帝道:“正因为你将来要辅佐太子妃,不得不让你明白皇权真正的威严。”
七姜抬起头,她有些听不明白这句话。
皇帝渐渐有些严肃,说道:“朝中有比展怀迁更适合去劝和的,但朕派他去,是故意要你们夫妻分离一段日子,是对你们藐视皇权的惩罚。”
“皇……”
“退下吧。”
七姜起身,见皇帝已低头看折子,仿佛所有的事都翻篇了,可她好不甘心,凭什么“惩罚”,他们夫妻做错什么了?
皇帝听不见动静,抬头奇怪:“为何还不退下?”
七姜心里一团火,脑子一热就没能克制住,说道:“皇上,贵妃娘娘真的很在乎您,请您一定要善待她。”
一旁的大总管紧紧皱起眉头,小心翼翼地等待皇帝的怒气,却等来了皇帝的笑声,他的心顿时落回肚子里。
皇帝竟然回答:“朕知道了,多谢你。”
这下连七姜都被吓着了,其实一张嘴她就后悔,是不是温言夫人的身份出宫她不在乎,但总得活着出去吧,可她有几颗脑袋,竟然被皇帝“惩罚”后,非得还回去才甘心。
“温言夫人,请随老奴来。”大总管生怕这小娘子又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上赶着来请七姜,到底是把她带了出来。
此时太子从偏殿过来,要与贵妃和太子妃一同进殿,许是茵姐姐在边上,太子对七姜还算客气,告诉她:“你自己回去,展怀迁去城外点兵,他总得带上一两千人才行。”
一两千人,打仗远远不够,但毕竟是边境大事,没点排场怎么行,而他还要深入两国阵营去劝说,不带几个能打的,遇袭遭埋伏,出了事如何了得。
这些,七姜都懂,可她好不甘心,忙了一场,到头来,展怀迁还是要出远门。
于是当展怀迁忙完赶回家中,观澜阁里静谧无声,张嬷嬷一脸焦虑地迎上来,担心地问:“哥儿,到底出什么事了,少夫人回来后就不理人,送了饭菜倒还吃两口,但就枯坐着生闷气,谁来都不搭理,大小姐都没法子。“
第592章 原来矫情的是我
那么多的事,展怀迁不知从何说起,张嬷嬷明白孩子们心烦,禀告了少夫人的状况后,就识趣地退下了。
展怀迁轻轻一叹,独自进门来,便见七姜拥着毛毯靠在窗下,手边有一卷书翻过几页,但显然无心阅览,书本都放倒了。
“姜儿……”展怀迁走近几步,摸了摸炕头,不冷也不热,张嬷嬷自然比他照顾得更细心。
“你放心,我这儿靠自己捂着呢,伤不着你的小崽子。”七姜没好气地应了声,便捡起书册抚平叠放在炕桌上,一并收拾那些描红和临摹。
展怀迁见七姜还搭理他,稍稍松了口气,先去宽衣洗手,而后再回来,顺手端来一盘精致的糕点,说道:“你别生气,此去我必定稳妥办事,两国本不愿相争,我早早劝和、早早归来,二舅舅给我算日子,兴许还能赶上玉颜成亲。”
七姜气呼呼地瞪着他:“算什么意思,到头来,那个礼亲王屁事没有,皇上倒是高兴了,拉我上殿遛一圈,我写折子写得手指头都要断了,铆足了劲要去吵架的,结果我就是个摆设,人家心里早算计好了。”
“慢慢说,你别激动。”
“完了还来一句,说我们藐视皇权,还要给我们惩罚,硬生生将我们分开,你爹就忠了这么一个糊……”
展怀迁赶紧捂住了小娘子的嘴,生气归生气,有些话说出口可了不得,但七姜还能骂骂咧咧,好过闷着生气,可见是不愿无辜的家人下人们受牵连,才巴巴儿等他回来再发脾气。
“发脾气成,乱说话不许,我可好些日子没听你骂那些粗鄙的字眼了。”展怀迁嗔道,“还有啊,别总小崽子小崽子地叫我们的孩子,他听了该不高兴。”
七姜捂着肚皮说:“贱些才好养活,你要高雅你去高雅,我只想我的娃娃平安出生。”
展怀迁哭笑不得,唯有依着她:“行,就小崽子。”
七姜知道相公疼她,可今天的事儿也太荒唐,她正经道:“我心里可矛盾了,想着那些摊主们很快就能自由,想着边境不用打仗,就觉得受点委屈没什么,可一想到你要出远门,还是要去边境,我就……”
展怀迁忙道:“我早去早回,赶着玉颜和我哥成亲前回来。”
七姜眼眶一热,满满的心疼随着泪珠子溢出来:“那样奔波该多辛苦,你叫我如何安心,展怀迁,你如今可不止有爹娘牵挂,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呢。”
展怀迁拥过七姜,温和地说:“这次的事,从贵妃到我爹,都有所僭越,说白了皇帝岂容什么人读他的心思,可偏偏他这些心思又渴求有人来成全呵护,不论什么结果,横竖是我们的不是,我若能劝得两国讲和、平息战火,立下些许功劳来修复皇上对我爹的信任,我为人臣为人子,可算两全了。”
七姜很不屑,别过脸说:“你可拉倒吧,你不是娘的儿子吗,娘可没什么要你替她成全,再说了,那为人夫呢,为人父呢,不在乎?”
展怀迁说:“小崽子还没出来不是,至于为人夫,我家娘子心怀天下,我替边境百姓感谢你。”
七姜气得轻轻捶他一拳:“可别抬举我,还是母亲好,不乐意就不乐意,我还说娘矫情,原来矫情的是我。”
展怀迁笑道:“你那不是矫情,是你从前心里没人,这如今不是有了我吗?”
七姜原是要发脾气的,但这话多想想,分明每个字都戳在她心尖。
她并不愿女子为了男人如何如何,更见不得那些为了丈夫放弃自己的女人,可就事论事,落到个人头上,落到自己身上,才明白什么叫值不值得,至少为了展怀迁,她心甘情愿。
“三天就出发,而这三天你要东奔西走地忙碌准备,我只有盼天黑,盼你回来。”七姜吸了吸鼻子,胡乱抹掉眼角的泪花,说道,“等你出发了,我就去皇城门下望你,在那儿定成一块望夫石,天天膈应皇上。”
展怀迁被逗乐了,七姜见他高兴,也不愿闹得大家心里都憋闷,毕竟结果不算太坏,她要气的人也是皇帝。
可今日之事,皇帝也狠狠敲打了一些人,礼亲王在朝堂上没发作出来的话,回家一通辱骂,但又在谋士门客们的劝说下,赶紧收拾烂摊子,将自己从一些纷争里摘出去,试图撇得干干净净。
于是,当展怀迁用心哄媳妇高兴时,他在礼亲王府安插的眼线,比盯着上官清的手下更快传来消息,礼亲王要杀人灭口了。
七姜没做声,那女人又不是她的表妹,只要不往家里领,只要不留在京城,展怀迁怎么处置都成。
“据说她写了供词,说我们逼良为女昌,说那些花街是我爹的营生,呵……”展怀迁苦笑道,“姜儿,都叫你说中了。”
七姜一脸淡漠:“你想问我的主意?”
展怀迁道:“我也不想救,可又不得不救,只能……”
七姜毫不犹豫地拒绝:“你自行处置吧,不必问我,也别打算我来安慰你。”
展怀迁转而道:“眼下两边都有证据,如何对付礼亲王一派,交给我爹就是了,郡主还答应了霍行深保他父亲性命,不过我三日后就走,父亲七八天后回来,一些事要麻烦你向父亲交代。”
七姜却做出赶人的姿势,但依旧别着脸不看他。
展怀迁忽然明白过来,妻子是让他赶紧去救上官清。
但这事儿不用展怀迁出手,早有手下守着上官清,得到消息后,先于礼亲王派来的人,就将人秘密带走,而上官清全程被迷晕了蒙着头,等她醒来且要入夜,展怀迁赶来看了一眼后,交代了下人几句话,便是要离开的。
“公子,当真……要给她上锁?”
“就让她以为,还在礼亲王的人的手里,你们明白吗?”
手下愣了一愣,但很快就明白过来,抱拳领命:“小人明白。”
展怀迁吩咐道:“她若寻死觅活,真有什么闪失,你们不必报去府里,没什么大不了的,再不要惊动少夫人。”
第593章 有件大事要劳烦你
昏迷中的上官清,对于今日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而礼亲王那头不仅扑了空,相干之人还被太师府策反,他们暂时被软禁,无性命之忧,为首之人带着展怀迁的手下,还大大方方地回到王府。
王府里每日无数密探打手出入,蒙面的、来去匆匆的,彼此都不熟悉,他们禀告上官清已死,礼亲王也根本不在乎一个毫无价值的丫头,竟就这么混过去了。
令王爷此刻无比暴躁的是,尚书右丞一家突然凭空消失,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事要靠他来打掩护蒙蔽圣听,那厮手里握了无数证据。
只因彼此都不干净,礼亲王才笃定他们不敢背叛,怎么敢想,突然之间,全家老小没了踪影。
而大宅子里的物件几乎没动,仅仅是人走了,留下几个或耳聋或痴傻的奴仆看家,礼亲王的人闯进去时,痴痴呆呆的小丫头正坐在花坛里玩得满身是泥。
“王爷,去烧郡主府的人没回来,不知是谁下错命令,他们竟然动手了,被郡主逮个正着。”家中管事,胆怯紧张地禀告着,“尚书右丞府人去楼未空,金银玉器、古玩字画一样没动,您看是不是也一把火……”
礼亲王恼怒至极,摔了手里的茶碗大骂:“滚!”
一旁端坐的王妃幽怨不已:“一切皆从那霍行深而来,若非强行要这个女婿,若非瑜初从中搅和,若非……”
“你闭嘴!”
“可如今处处落了下风,多少把柄在人家手里,那花街柳巷的生意我就说不能碰,你偏要染指,难不成家里这些姬妾还不够你喜欢,要去外头摘野花?”
礼亲王扬手要打,但此刻动手已毫无意义,他重重拍在桌上:“滚,都滚出去。”
王妃起身道:“皇上虽驳斥了你,可毕竟没有正经说你的不是,那么多年的情分,不如这一次我们就好好吃哑巴亏,从此闭门不出,避过这个风头才好,可千万别再惹事了。”
礼亲王脑中一个激灵闪过,似乎想起什么要紧事,急急忙忙喊人:“快、快把她找来。”
王爷口中的“她”,此刻正被幽禁在后宫偏僻的殿阁里,那位回京探亲的长公主,不论怎么哭喊拍门,也无人理会。
就在今日七姜离宫后不久,陈茵随太子和贵妃一同见了皇帝,但那会儿并没说什么要紧事,反倒是从大殿退出后,张昭仪的女儿派人来找,说公主要见皇嫂。
陈茵应邀而来,小公主早早倚门相待,见了太子妃便急急忙忙跑上前,交给她小小的纸包,说是姑母给她,让她为母妃报仇,只要把这药粉洒在贵妃的茶水里,她母亲张昭仪就能和从前一样风光,重新受父皇的宠爱。
陈茵立时禀告贵妃,在太妃殿中将皇姑扣住,但事情尚未张扬,宫内知道的人有限,贵妃和太妃的意思是,不必惊动宗人府,私下处置。
毕竟,这妇人并无熊心豹子胆,不等审问就一股脑地往外倒,说是堂兄诱骗她,说是会给她更大的封地,并追封她的母亲。
此刻夜深了,纷纷扰扰的一天就将过去,陈茵向贵妃禀告完宫里的事后,便要回东宫。
不想在路上遇见圣驾,她停在路边,向父皇问安。
皇帝高坐肩舆,看着儿媳妇,含笑道:“太子妃,过些日子,有件大事要劳烦你。”
第594章 若非迫不得已,谁愿为妾
“儿臣若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荣幸。”陈茵欠身领命,又道,“不知父皇要吩咐儿臣做什么事。”
皇帝笑道:“太子已经知晓,你们夫妻商量吧,但,莫要告诉你母妃。”
陈茵心中隐隐猜想,若是关于母妃的好事,难道……
她可不敢在皇帝跟前放肆,目送圣驾往祥英殿去后,便匆匆赶回东宫。
项景渊早已归来,桌案上堆满了书册,阅读之专心,连妻子走到跟前都不知晓。
“殿下也太不警醒,若是刺客来了,如何了得?”陈茵说道,“我可回来有一会儿了。”
项景渊抬眸见妻子,立时满脸欣喜,起身来拉了她的手,屏退宫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