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京城一霸-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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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怀迁疑惑:“外祖母既然知道,我们家怎么没听说?”
七姜摇头:“那就要去问甄家了,恐怕那些知道的人,也不敢多嘴,都在等着看好戏呢,毕竟两头都得罪不起吧。”
展怀迁问:“那你说的大事是?”
七姜挺起背脊:“打官司。”
展怀迁惊道:“告甄家,我们、我们能告什么?”
七姜拍了下桌子:“展副将军,你打仗打糊涂了吗,你妹妹被折磨得命都快没了,到现在还没好呢,当然是告他们虐.待儿媳妇,逼活人殉葬啊。”
展怀迁果然瞻前顾后、投鼠忌器,谨慎地说:“上公堂可不是闹着玩的,官宦人家若惹了官司,多以钱权压下,不然闹大了,不论输赢对错,都会颜面尽失。”
七姜呵呵一笑:“行,那你们就等着甄家传得满城风雨,说你妹妹与人私通。”
她气得起身就走,展怀迁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怎么又生气,我们不是在商量,我的意见也是值得考量的。”
七姜瞪着他:“我不管你什么意见,你就说告不告。”
展怀迁问:“外祖母和舅母教你的?”
七姜生气道:“怎么,我就不能自己想的法子吗?”
展怀迁小心翼翼把娘子又拉回座位上,连声道:“自然是能的。”
七姜却狡黠地一笑:“就是外祖母和舅母教我的。”
展怀迁松了口气,嗔道:“那你还发脾气?”
七姜一本正经地说:“外祖母和舅母说了,甄家也要脸面,哪怕再下作,也不会轻易摆到台面上,就要我们来把事情挑明,发狠闹一闹,外祖母她们便能在暗处使劲,帮一帮大小姐了。”
展怀迁很是意外:“她们要帮玉颜?”
七姜点头:“外祖母和舅母说,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知道她好,见不得她被人作践。”
展怀迁轻声道:“你觉着,若有一天她们知道我哥要娶玉颜,还能是现在的态度吗?”
七姜也不敢说大话:“到那天再说呗,先出口恶气,我想了个法子,你愿不愿意干?”
展怀迁问:“什么?”
七姜说:“那张字条,你就说是你写的,想要救妹妹出来,大小姐说上面的落款叫她吃了,那不是谁写都行吗,你能模仿表哥的字迹吗?”
展怀迁为人正派,从不去想这些心思,譬如之前七姜还提到,要伪造遗嘱,是他想都想不到的,但这件事,似乎能行得通。
“可以……”
“那你赶紧把饭吃了,一会儿去见大小姐。”
“叫玉颜的名字吧,她也会觉得亲切些。”
“我比她小。”
“你是她嫂嫂。”
七姜避开了展怀迁的目光,指了桌上的饭菜:“赶紧吃吧,都凉了。”
展怀迁一笑,便大口扒拉米饭,大口夹菜,吃得跟在军营里一样急,七姜坐在对面玩核桃,虽然彼此不再说话,可她一直在眼前。
吃了饭,二人结伴出门,张嬷嬷以为孩子们要散步,就不让福宝和映春跟着,还把他们叫到跟前说:“往后做事要有眼色,不该你们杵着的时候,都给我滚远远的,小两口若拌嘴吵架,我先打你们,听见了没?”
映春胆子大了,敢撒娇说:“嬷嬷没道理啊,又不是我们撺掇的,您也别说少夫人脾气不好,叫奴婢看,哥儿性情也古怪着呢。”
张嬷嬷拍了她一脑袋:“我几时说少夫人脾气不好,皮痒了是不是?”
福宝一脸自以为聪明地说:“嬷嬷,我可算看出来。”
嬷嬷没好气地问:“看出什么?”
福宝道:“哥儿如今是,少夫人高兴他就高兴,少夫人不高兴他就不高兴。”
张嬷嬷忍俊不禁:“好了,总之你们好好伺候,多有几分眼色,伺候好了,我一定赏你们。”
映春望着院门外说:“可是这会儿功夫,他们去做什么呢,嬷嬷,少夫人和哥儿现在都有秘密了。”
张嬷嬷眼睛一亮,欢喜地说:“这才好呢。”
第96章 天作之合
秀景苑中,吃罢了晚饭,展怀逍被母亲叫到跟前,如今雁珠不在了,四夫人好些话无处说,实在憋得慌,只能拉儿子来听。
今天的新鲜事,便是老太太要给上官清说亲,不料被何家大夫人一口回绝,她虽然被支开,总有耳朵长、嘴巴快的人在。
四夫人此刻眉飞色舞,十分的痛快解气,说道:“以为养在展家,就不姓上官了不成,老太太还当自己能养出只金凤凰?从来有好事儿,只顾着娘家人,嫡亲孙女在这儿呢,那会子怎么不往司空府去说,你妹妹的模样、才情、品性、门第,哪一样不比她上官清强?”
展怀逍听得实在头疼,正要找借口走,外头丫鬟来禀告,二公子和少夫人到了。
四夫人不禁长眉挑起:“这么晚了,他们来做什么?”
只见小夫妻进门来,先向四夫人请安,之后便要去探望玉颜,展怀迁趁机给大哥使了眼色,将他一并带走了。
“这么晚了,什么事神神叨叨?”四夫人站在门前张望,唤了小丫头,吩咐,“去窗底下听着,仔细来回我。”
可那丫鬟笨拙,才到窗下,就弄出动静,被大公子出门抓了现行。
展怀逍知道母亲在这头看着,故意大声责备,吓得那丫头仓皇逃走,又被四夫人一顿嫌恶。
玉颜的闺房里,见丈夫气哼哼地回来,子淑说:“你们聊着,你们大哥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去外头守着。”
展怀逍叮嘱:“别叫母亲看见你,又招她记恨。”
待大嫂嫂出去守着,七姜便开始讲述从司空府听来的消息,得知母亲竟然上门讨要嫁妆,玉颜气得连声咳嗽。
展怀迁对大哥说:“表哥曾撞见婶婶与甄夫人娘家的嫂子私下见面,如今看来,恐怕说的就是讨要嫁妆一事。”
怀逍一拳头砸在桌上,怒道:“私通的污名,再加上讨要嫁妆,她到底在想什么,往后玉颜还怎么在京城抬头做人。”
玉颜虚弱地靠在床头,嗓音依旧沙哑着,说道:“什么名声名节,我都不在乎,她去讨要嫁妆也好,若能将我与甄家斩断了纠葛,我也算解脱了。”
怀逍不答应:“且不论你将来如何,我也不许他们泼你脏水,我明天就去甄家,和他们把话说清楚。”
展怀迁看了眼七姜,七姜点头会意,他便道:“大哥,我们与甄家已经没道理可说,要说,就去公堂上说。我同七姜商议,打算告甄家虐.待儿媳,企图逼活人殉葬,这是皇上三令五申,必须废除的恶习,早就写进律法中。”
怀逍有所迟疑:“但这样一来,必定闹得满城风雨,玉颜的名声……”
展怀迁说:“大哥,先下手为强,那日我们将玉颜抢回来,已经是瞒不住的笑话,就不要再顾虑了。”
“可是那字条,还在他们手里。”
“二哥哥……”
玉颜着急打断兄长们的对话,紧张地看着二哥和七姜,生怕他们一时冲动,说出了何世恒的存在。
怀逍也再次询问:“玉颜,字条究竟是谁给你的?”
展怀迁则道:“不论是谁,就说是我给的。”
怀逍担心地说:“字迹如何对比,怀迁,你也没见过那字条。”
展怀迁看向妹妹,道:“那字迹,自然是玉颜最熟悉,你放心,我总能模仿出七八分,这都是小事。”
怀逍叹气,沉吟半晌后,问妹妹:“你若答应去告,哥不反对,玉颜,你做决定。”
玉颜苦涩地一笑:“名声名节,我什么都不在乎,只求和甄家断了纠葛,二哥哥和嫂嫂既然要告,那就告吧,我也想出口恶气,为我这三年,咳咳咳……”
七姜上前来为她顺气,握了玉颜的手说:“既然你不在乎,那我更不在乎,明天一早我就去敲京城府尹的鸣冤鼓,闹他个天翻地覆!”
展怀迁看向七姜,她的侧颜极美,更不论那坚定勇敢的目光,她是如此鲜活而明亮,仿佛能照亮玉颜的心,也驱散他心间的阴霾。
“七姜……”展怀迁默默念着,为自己许下了誓言,哪怕这段姻缘,是父亲与岳父的乱点鸳鸯谱,他也要让七姜能有一天相信,他们是天作之合。
“怀迁,怀迁?”
“是,大哥。”
“状纸谁来写?”
“写状纸不难,只是……七姜不识字。”
七姜爽快地说:“我都想好了,让怀逸随我去,他学堂里停两天课,成吗?”
如此,大晚上的,观澜阁忽然来人,请三公子过去说话。
萧姨娘跟到院门外,忧心忡忡地张望,不知他们要做什么。
“姨娘,恐怕一时半刻哥儿不会回来,我们回吧。”
“这么晚了,找他做什么呢,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丫鬟说:“不论如何,他们兄弟和睦亲昵,不是您所期盼的吗?”
萧姨娘淡淡一笑:“二哥儿自然稳重,可我不放心新娘子,她只比逸儿大三岁,我……”
丫鬟听出音来,连连摆手道:“姨娘,您想什么呢,不能够,怎么可能,我们哥儿还是个孩子呢。”
萧姨娘苦笑:“你个小丫头片子,又懂什么,不提了,往后也不许再多嘴。”
这一晚,连沁和堂都知道,几个孩子神神秘秘,在秀景苑、大院与观澜阁之间窜来窜去。
可派人打听,却什么事也没发生,老太太和上官清,皆猜不透他们要做什么。
翌日清晨,天还黑着,七姜就起来了,张嬷嬷也起得早,带着丫鬟们来为少夫人梳头。
这是七姜头一回觉着,戴假髻不那么辛苦,看着金簪凤钗插满头,镜中的自己越来越贵气,她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脊。
展怀迁练功归来,七姜也梳成了妆容,忽然站起来,掌不住金银和假髻的头重脚轻,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但腰上背上,迅速被稳稳地托住了。
“没事吧?”
“没事……”
七姜努力站稳,适应一下脑袋上的沉重,一手扶着发髻,缓缓走去落地镜前,口中碎碎念着:“当贵夫人,还真不容易……”
可是从镜子里,能看见身后的展怀迁,这样竟然都能对上目光,七姜慌忙避开了,问道:“他们不会打我板子吧,京城里的公堂,打杀威棍吗?”
展怀迁望着眼前的人儿,霸气地回答:“满京城,没几个人敢同时得罪太师府与司空府,我说过,你是京城最尊贵的年轻妇人之一。”
七姜回眸看他,展怀迁心口一颤,华服美衣下的云七姜,真真高贵明媚,满身光芒。
“可偏偏你们,顾忌这个顾虑那个,就不能和甄家明着翻脸,让他们放了玉颜吗?”七姜一开口,又是霸道的小娘子,“还要我搞成这样子去打官司,真是不懂你们,什么不能仗势欺人,就欺了又怎么样。”
展怀迁忍俊不禁,好脾气地说:“你对我把脾气发完了才好,上了公堂,可千万讲道理。”
七姜促狭地问:“我要是揍了府尹大人或是甄家的人,你们管吗?”
展怀迁嗔道:“不准,你是去说理的。”
第97章 公堂之上
很快,七姜习惯了脑袋上的重量,脚下步子也越发稳健,在屋里晃来晃去,动不动就指着映春问:“堂下何人,所告何人?”
偏偏映春还愿意陪她玩,主仆俩嘻嘻哈哈的,哪有要去打官司的紧迫。
展怀迁出门前,怀逸被接来,小伙子亦是兴奋又激动,见他进院门时,一跃而入,不知道要去打官司的,还当是郊游去。
“记住了,别叫你嫂嫂与人动手,她心思单纯,但脾气急躁,容易被激怒。”展怀迁叮嘱弟弟,“这件事到最后,还是门第之见较量,你嫂嫂只是去挑事的,公堂之上,不必非争个短长。”
怀逸问:“哥,你同嫂嫂说了吗?”
展怀迁点头,笑叹:“说是说了,估摸着,没多大用。”
“怀逸,你来啦……”
“是,嫂嫂。”
展怀迁拍了下弟弟的脑袋说:“去吧,照顾好嫂子,你也长长见识。”
怀逸作揖保证:“二哥放心,弟弟一定不辱使命。”
不久后,家中有职男眷都出了门,外头街上也熙熙攘攘热闹起来,算着时辰差不多,七姜就带着怀逸、张嬷嬷和映春几人,赫赫扬扬直奔府尹衙门。
这个时辰,街上百姓虽不少,但衙门尚未开张,门前只有两个衙役守门,太师府的马车停在这里,引来他们询问何事。
怀逸上前自报家门,那衙役吓得结巴:“太、太师……”
话未完,七姜已行至鸣冤鼓前,抡圆了木槌,将鼓声敲得震天响。
附近百姓都被吸引来,平日里衙门办案,偶尔会允许百姓在门外围观,但今日见大门前站着衣衫华丽的年轻贵妇人,都不知是什么来头,想来这里可是京城,官宦人家哪有到衙门打官司的。
此时,衙门开了正门,出来五六个衙役,一个个面目严肃,带着那叫人心惊胆战的杀威棍,在衙门前一字排开。
一声“威武”后,为首的问:“门外何人击鼓,可有状纸?”
怀逸将状纸呈上,七姜大声道:“我乃太师展敬忠之长媳,状告定安侯府甄家,逼活人陪葬,望青天老爷做主。”
周遭百姓听得“太师”二字,都不敢相信,说话的人一多,那声可就大了,好在几位衙役也算见过世面,看过状纸,见识了来者的排场,便先客气地邀请:“少夫人请,大人立时就来。”
七姜大大方方地带着人进门,这公堂果然是肃杀庄重之地,虽不是阴森森,可也格外的冷,一旁沿墙摆放着各种刑具,每一样都足够让人掉一层皮。
府尹得到消息,匆匆忙忙赶出来,虽然他并不认识太师府长媳,可所告之事,连他都有所耳闻,来者自然不会是假充的,他根本不敢怀疑。
“少夫人,内堂请,贱内已备下热茶,请少夫人稍事休息,待下官与师爷看过状纸,再……”
“见过大人。”
然而七姜,却是向着府尹跪了下去,连带着怀逸、映春他们都跪下了。
府尹吓得几乎和七姜“对拜”,又不敢伸手搀扶,蹲在地上说:“少夫人可不敢当,且不论太师大人,便是展副将军品级也在下官之上,您、您快快请起。”
七姜欠身道:“我们是来打官司的,这衙门公堂上,大人便是最大,哪有告状不拜官的道理,大人,请您为我家大小姐做主,赐她一条活路。”
不论府尹如何劝说,七姜坚持在堂上等候,他没的法子,唯有硬着头皮照章办事,发了传票命衙役去侯爵府拿人。
说是拿人,还是请人,纵然甄家有爵无职,那也是公侯世家,轻易怠慢不得。
消息一经传开,除了看热闹的百姓,还有被各家派来打探消息的下人,将衙门外围得水泄不通。
朝堂里,展敬忠与几位大臣,正在御前议政,内侍送了消息来,禀告皇帝:“宫外有传言,太师府少夫人在府尹衙门外击鼓鸣冤,奴才派人前去核实,又传来消息,确有此事,正是少夫人状告定安侯府虐.待儿媳。”
几位大臣纷纷看向展敬忠,皇帝不禁笑道:“就是那位,从西北边境来的新娘?”
展敬忠愧疚道:“臣治家不严,闹出此等笑话,有损侯府名誉,臣必定亲自登门,向甄侯爷请罪。”
皇帝说:“请罪倒也不必,是非曲直,自有公堂断案。想来,你家少夫人做得对,有什么事挑明辩个对错,好过私下收受、钱权交易,不然朕与诸卿修订律法,又有何意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外臣家眷。”
起初,甄家收到衙门传票,权当笑话,一杯茶也没给,打发了衙役,甚至宣称:“侯府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