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京城一霸-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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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姜问:“你受伤了?”
展怀迁收回手臂,满不在乎地说:“不碍事,练兵哪有不受伤的。”
七姜却很担心:“那快把衣裳脱了,你这军袍也太紧,绷着多难受。”
第138章 有我们自己的家
张嬷嬷吃了晚饭,想来看看少夫人有没有好生歇着,一进门就见小两口对坐在床塌边,哥儿的衣衫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露出一半肩膀和胳膊,少夫人低头摆弄着什么,嬷嬷面上一热,赶紧退了出去。
门外有丫鬟来送茶点,被她催着走了,丫鬟问嬷嬷怎么这么高兴,张嬷嬷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笑成了花。
卧房里,七姜小心翼翼地为展怀迁清理了伤口,重新换上家里的膏药,再用干净的棉布裹上,扎得不松不紧。
展怀迁笑道:“你还挺会照顾人。”
七姜说:“我们小时候磕了碰了,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哪里像你,一屋子丫鬟嬷嬷围着,五岁才断奶。”
“云七姜!”
“你爹没教你,连名带姓喊人不礼貌?”
“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难道不叫我展怀迁?”
“那你不是叫展怀迁吗?”
展怀迁气得牙根痒痒,可嘴上又忍不住笑:“和你拌嘴,是我傻,是我不好,不该连名带姓地叫你。”
七姜嘿嘿一笑,不忍心再欺负人,说道:“其实我在家,我爹娘叫我丫头多些,我哥也叫我妹妹,反而来了京城,大夫人大老爷他们,总是姜儿姜儿的叫我,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儿还挺好听的。”
展怀迁嗯了一声,他是不敢造次,不敢像爹娘那样爱称七姜,但几次情急之下,会脱口而出,唤她姜儿。
爹娘自然是将七姜看做孩子般宠爱,而他每次唤姜儿时,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护着她,不愿她受伤害。
七姜要去放药箱,忘了自己才发烧一场,一下起猛了,竟是两眼一黑,手里的药箱也摔落在地上。
但她自己没有摔倒,展怀迁及时抱住了她,搀扶她缓缓坐下,摸了额头问:“哪儿不舒服?”
“起猛了,不妨事。”
“额头不烫,我能摸摸你后颈么?”
七姜呆呆地看着展怀迁,僵硬地点了下头,便感觉温暖的手掌摸上了她的脖子,此刻倒是脑筋飞转,说:“我觉着你手热,那就是我不热喽?”
展怀迁颔首:“没发烧就好,你别乱动了,到底病了一场。”
说罢,起身捡起散落的药箱,不经意抬起头,却撞进七姜的眼睛里,他笑问:“看着我做什么?”
七姜的眼眸轻轻一转,说:“这屋子里不是你就是我,我不看你,看鬼吗?”
展怀迁嗔道:“小姑娘家家,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七姜指了指他的胳膊,问:“就算练兵会受伤,今天一刀,明天一刀的,练兵结束人都伤完了,还怎么保家卫国,有意思吗?”
展怀迁放好药箱,走回来说道:“今天出了些意外,晋王忽然来了校场,带了三个高手与我切磋,他们三个一起上,我就没能全身而退。”
七姜顿时气坏了:“三个高手打你一个,晋王是谁,他有病吗?他和你有仇,还是和大老爷有仇?”
展怀迁道:“还记得夜市那条街吗,晋王就是当年战死的二皇子的独子,当今皇上是他的叔叔,已经三十来岁了。”
七姜问:“你碍着他的事了吗?”
展怀迁坐下道:“只是相识,从没什么往来,也没有过节。他是个闲散的王爷,二皇子当年手中握有我朝一半兵力,在他死后,兵权散落,并没能传到儿子手中。本来嘛,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能容他做个闲散王爷,已是圣恩浩荡。”
七姜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
展怀迁略严肃地说:“即便兵权没传到晋王手里,可旧部以及旧部的子子孙孙,不知道有多少人,仍旧效忠二皇子,那么他们也很可能会继续效忠晋王。你说,这对于皇上而言,是不是威胁?”
听到这里,七姜明白了,想了想道:“这么说来,倘若当年二皇子没死,现在的皇帝,也许就是二皇子?”
展怀迁点头,轻声道:“这话出了门可不能提,要掉脑袋的。”
七姜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干咳一声说:“那以后,咱们别聊这些了,动不动就砍脑袋。”
展怀迁笑道:“我还挺喜欢和你说这些,你很有灵气,我说什么你能听得懂。”
七姜说:“那倒也是,和你说话并不费力,我本来以为我和何表哥比较投缘,但是我说话,他并不能都听得懂,不是一路人。”
展怀迁心里高兴,特地凑到七姜面前说:“可见我们,还是很般配的。”
照七姜的脾气,有人这么调戏她,早一拳头打过去,可如今她舍不得了,舍不得对这个人动手动脚的,更舍不得拿拳头招呼他。
“你又来了……”她只是软乎乎的一句,便躺下钻进被子里,说道,“你回军营去吧,我今晚不会在发热,不用守着我了。”
“我已经告了假,明早才回去。”展怀迁说,“今晚住下了。”
“那你……睡哪里?”
“这床,好像不够宽,横过来,我的脑袋就出去了。”
七姜伸手摸了摸,足够两个人睡得宽敞,但展怀迁个子太高,不能像观澜阁的卧房那样横过来睡,除非……
七姜说:“那么多屋子呢,你让梁嬷嬷给你收拾一间。”
可是这个人,就可怜巴巴地站在床边,不说要躺下,也不说去别处屋子,就这么好委屈地看着她。
“你、你一个大男人,装什么可怜呀,把你的眼神收回去。”
“姜儿。”展怀迁却单膝跪下,伏在床边问,“我们是夫妻吧。”
七姜的心砰砰直跳,直觉得浑身发热,生怕自己又要病了,她可不想又给大夫人添麻烦,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展怀迁说:“姜儿,你早就不再躲着我,也不讨厌我了。”
七姜避开他的眼神,委屈地说:“我就是……我就是觉得很没面子。”
展怀迁问:“什么没面子?”
七姜无奈地看着他:“我要是喜欢你了怎么办?”
展怀迁的心,彻彻底底被眼前人的可爱所俘虏,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他伸手抱起七姜往床里头送,而后大大方方地躺下了。
七姜坐了起来,拿了条枕头挡在中间,可展怀迁二话不说就扔到床尾去,侧过身来看着她:“睡吧,我累坏了,两天一夜没合眼了。”
七姜想让他背过去,但发现那样会压着受伤的胳膊,还是作罢了,往后稍稍挪了挪,裹上被子说:“你这个人,这样子……我以后还能走吗?”
展怀迁闭着眼睛说:“我不想你走。”
七姜说:“可我不喜欢你们家。”
展怀迁睁开眼,温和地说:“那是我爹的家,将来可以有我们自己的家。”
第139章 想到你,我就会心口疼
七姜没敢对视,使劲闭上眼,五官都皱在一起,分明丑丑的,展怀迁却觉得无比可爱。
“吹蜡烛……”
“哦,对。”
展怀迁翻身起来,将屋内灯火一一熄灭,再回到床上,发现七姜已经背过身去了。
不论如何,都比隔着矮几要强,他心满意足地躺下,说道:“过几日病好了,带你去校场转一转?”
七姜没有回应,展怀迁也不追问,他两天一夜没合眼,这会儿身心安宁,很快就困了。
同床共眠那么些日子了,即便中间隔着什么,彼此的气息都是很熟悉的。
自从对展怀迁放心后,往日大多是七姜先睡着,可今日躺了一整个白天,哪里能困倦,便听得见身后的呼吸声,能分辨出,这个人已经睡熟了。
七姜小心翼翼地翻过身来,屋内还留有一盏油灯好方便起夜,于是能看清展怀迁仰面而卧。
他的额头、鼻峰、嘴巴、下颚……七姜这辈子是没见过多少人,可在他见过的所有男子里,这家伙真是长得英俊。
何表哥自然也是翩翩公子,只是七姜并没有仔细盯着看过那位的面容,但展怀迁,她早已看了无数次,就快分不清,是这人长得好看,还是她觉着好看。
七姜伸出手,想摸一摸展怀迁的鼻子,但手指悬空半天,到底没碰上去,害羞地缩回被子里,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去。
然而白日睡得太多,这一晚七姜始终浅眠不得安宁,待凌晨展怀迁醒来,稍稍有些动静,就把她惊醒了。
浅眠的疲惫,比不睡还累,展怀迁见她睡眼惺忪、满脸困倦,温和地说:“我回校场去了,你好生再睡一会儿。”
七姜嗯了一声,展怀迁摸了她的额头,又摸了后颈,确定七姜不再发烧,叮嘱道:“白天不要跑跑跳跳,等你大安了,哪儿都能去得。”
眼看着展怀迁起身,知道他又要离开,七姜心口一阵隐痛,难受地皱起眉头。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展怀迁看在眼里,挂着穿了一半的衣裳就赶过来,“胸闷吗,透不过气?”
七姜把脸埋在枕头里,摇了摇脑袋:“我没事。”
展怀迁担心不已:“这不是闹着玩的,不要任性,我去请郎中。”
“别……”七姜抬起头,只见满颊绯红,一手抓着展怀迁的胳膊,气息短促地说,“别找郎中,我没病。”
展怀迁严肃地问:“哪儿不舒服。”
七姜轻轻嗫嚅:“我心口疼。”
展怀迁更紧张了:“小时候有过旧疾吗,什么时候开始的,是被我家气出来的?姜儿,是不是没告诉过郎中,嬷嬷她……”
“就是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七姜突然毛躁了起来,打断这人的啰嗦,“不知道哪天开始,只要想到你,我就会心口疼,这会儿看你又要走了,我、我就难受了。”
她急躁地说完,一颗心都快跳出咽喉,抬眸瞪向展怀迁,本想狠狠凶他几句,但他那看人的眼神,将惊讶、狂喜和感激,揉成了一潭春水,怎么会有男子的眼眸这般漂亮,七姜觉着自己多看一眼,都要溺死在他的温柔里。
“姜儿……”
“我就是觉着,很没面子,好像、好像是喜欢你了。”
展怀迁单膝跪在脚踏上,捧了七姜的手,小心翼翼捂在掌心里,声音都微微发颤:“你可知道,这些日子,我闲下来就想你,想你时,也会心口疼。”
“你现学的吧?”
“是真的,我、我从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姑娘。”
七姜害羞地别过脸:“那也不过是,你不得不娶我了,看着我新鲜,也许哪天,你就再也不喜欢我了。”
展怀迁用力摇头:“管他什么将来以后的,我只知道眼下的每一天,我都更喜欢你。我承认,起先是觉着你新鲜,我甚至有些许抵触,想着你我并不是一路的人。可慢慢的,我脑子里只剩下你,第一次见你落泪,我才知道了,心碎是什么感觉。”
七姜软绵绵地笑起来,终于有勇气,直视着展怀迁的眼睛,谁也不说话,彼此看了好一阵,展怀迁捧着七姜的手亲了一口,吓得她一哆嗦。
“我去校场,今晚还回来。”
“那你别再受伤了。”
展怀迁笑道:“看样子,我得谢谢晋王。”
七姜立刻虎起脸:“你是不是傻,他打伤你了,你还要谢谢他,你个大傻子!”
展怀迁大笑,胆子越发大了,又亲了一下七姜的小手,才起身将衣衫穿戴好,七姜则躲在被窝里,一直一直看着他。
展怀迁离开惜园时,满身抑制不住的欢喜雀跃,扬尘带风地走出去,这光景口口相传,传到了何翊翎的面前。
梁嬷嬷正为大夫人梳头,在耳边轻声道:“夫人,看样子,俩孩子圆房也是早晚的事。”
大夫人摇头:“姜儿还小,还是等一等的好。”
梁嬷嬷说:“别人家,十七岁媳妇生娃娃也多得是。”
大夫人不赞同:“别人家我管不着,我的儿子媳妇,还是能管一管的。他们亲亲热热怎么都行,可那些事怀迁难道还等不起一年,总不能让姜儿用药避子,缺了大德。”
梁嬷嬷笑道:“可小儿女卿卿我我,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一屋住着一床睡着,您还真管不了。”
大夫人透过镜子,瞪了梁嬷嬷一眼:“怎么管不了,展怀迁他管好自己就是了,今晚他若还过来,让他先来见我。”
梁嬷嬷心疼地说:“咱们哥儿可不小了,这个年纪,别府里孩子都满地跑了。”
大夫人说:“今日怎么这般啰嗦,他们俩自己还是孩子呢,不许再提了,我儿媳妇可不是来给展家传香火的,谁也别打她主意。”
这会儿功夫,张嬷嬷已经来伺候少夫人,七姜今天还是要卧床,因此不用梳头,倒也轻松不少。
早饭送来后,见外头阳光明媚,七姜想去屋檐底下吃,嬷嬷也不嫌烦,陪着一起出来。
但见少夫人大喇喇地站在阳光底下,嬷嬷不禁笑道:“您不怕晒黑了呀,京城官宦贵族人家的女眷,最怕晒太阳了。”
七姜却张开手臂,深深呼吸,由着温暖的阳光沐浴全身,笑道:“展怀迁也不白嘛。”
嬷嬷会心一笑,招呼道:“少夫人,快来用饭,都摆好了。”
七姜转回身,忽然想起什么,问:“嬷嬷,我是不是该先去向大夫人请安。”
张嬷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少夫人,竟然主动要去给长辈请安?
第140章 谁又来度您呢?
自然大夫人从不拘泥这些礼节,张嬷嬷还是哄着小娘子先把早饭吃了,一大一小晒着太阳,说些园子里的趣事,七姜问嬷嬷:“夫人为什么这么疼爱我,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
张嬷嬷笑道:“这有什么配不上的,说不好听的,上官家那姑娘若是个好的,我们大夫人一样也会疼爱她,您是好孩子,就该招人疼。”
七姜嘿嘿一笑,想起一件事来,说道:“回头给我多准备一些干净的棉布,展怀迁他受伤了,也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又添什么伤口,我好给他包扎用。”
嬷嬷一面答应,一面很心疼:“哥儿是练别人的,他怎么自己受伤了?”
这话,七姜后来见了大夫人,又说了一遍,提起晋王,大夫人亦是好奇:“闲散那么些年,怎么突然派他南下,这一走,可是要生出许多风波的,而他还不怕张扬,领着护卫去挑衅怀迁。”
张嬷嬷久在京城,朝廷的事,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谨慎地说:“您看,是不是该禀告司空府和大老爷。”
大夫人道:“晋王的一举一动,都在群臣的眼皮子底下,因此他反而无所顾忌,司空府和你家老爷,必定早就知道了。”
梁嬷嬷在一旁怨道:“好端端的,怎么拿我们公子开涮,咱们得罪他了不成。”
大夫人面上不语,心里却想,儿子才领兵回来,他的能耐,约摸就是眼下皇权兵力的强弱,晋王莫不是要用怀迁,来估量他自己的实力。
见七姜乖乖坐一旁不说话,大夫人笑问:“姜儿,你怎么看?”
七姜摇头:“我不认识他。”
梁嬷嬷和张嬷嬷都笑了,七姜不禁有些难为情,大夫人见了心疼,责备嬷嬷们:“欺负我家孩子,笑什么笑?”
二人连忙赔不是,七姜更不安了,大夫人见她被逗得脸都红了,赶紧把梁嬷嬷和张嬷嬷都支走。
只剩下婆媳俩后,大夫人问:“姜儿,在这里住了两天,还习惯吗?”
七姜说:“这里清清静静,我很喜欢,但……夫人,说实话,我竟然有些惦记玉颜和玉颂。”
大夫人颔首:“她们姐妹也怪不容易的,玉颜如今可好些了?”
七姜应道:“还是很瘦弱,秀景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