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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夫人是京城一霸-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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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夫人,赶紧说吧,奴婢们不想作孽。”
  “我不知道,可是太子知道,你们……你们怎么不去扎太子?”
  “放肆!”
  七姜睁开眼,死死盯着眼前的人:“你们的脸,我都记住了,放心,有我活着,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这些宫女,专是在宫中训诫惩罚宫人乃至后宫妃嫔的,一个个心肠比铁还硬,哪里能忍受这样的挑衅,又狠狠扎入一根金针,咬牙切齿地说:“少夫人,老实交代为上策。”
  七姜疼得喘不上气,转头看向窗外,大声嗤笑:“殿下,就你这样,还想当皇帝?”


第196章 该回来找些事做做了
  “这小丫头,果真天不怕地不怕,太师府这是娶了个小刺头?”屋外窗下,贵妃对儿子道,“你猜第几根针,她能说实话,或者,你能说实话?”
  “母妃,您太过了……”太子满眼的不可理喻,转身冲到门前,一脚一脚踹开房门,边上来拦他的宫人都被推开,里头的宫女们听见动静,也不敢再动手。
  房门被踢开,太子冲进来,一手掀翻了那放满了金针的托盘,见七姜双手的中指和无名指都插了针,他揪过一个宫女喝令:“立刻取出来,不许伤了她。”
  这金针刺入指尖,疼如万箭穿心,实则取出来,更不啻地府抽筋之苦,七姜的四个手指,每根金针都刺入指根,再一一抽走,疼得她牙齿打颤、浑身战栗,冷汗如雨得湿透了衣衫。
  松绑后的人,瘫倒在椅子上,双手不住地滴血,她想从怀里掏出手帕来止血,可疼得稍稍动一下,就撕心裂肺般让她喘不过气。
  “送她出宫,母妃,放她出宫!”太子看向门前,母亲已然在那里,他大声说道,“我和陈茵的事,不要再牵扯无辜的人,不然,我这个太子……还是让贤罢了。”
  贵妃目色凌厉,并不在乎儿子的威胁,冷声道:“看在太子的面上,云七姜,你回去吧。但记住,明日午前,陈茵若还不出现,怎么放你走还能怎么抓你回来,到时候,你这漂亮的手,可就真保不住了。”
  太子挡在七姜身前,怒道:“我说了,不要再牵扯无辜的人,母妃,您真的要试试吗?”
  贵妃微微一笑:“那就都赌一把,殿下若愿意有人为你而死,就只管让他们去死。”
  太子身体晃动,挪动了几步才站稳,眼看着宫人们簇拥母亲离去,灯火撤下,这屋子的光线又暗下了。
  “你们送她出去,一定要送到宫门外,展家应该会有人在,交到他们手里,再来回话。”太子下令后,就着昏暗的光线看着七姜,心中有愧,可又有储君的骄傲,他不能说对不起,也不知该从何解释。
  七姜被搀扶起来,她疼得脚下发软,若无人支撑,已经站不稳,自然也没力气再说话,由着两个宫女架着她往外去。
  直到出宫的路走了半程,七姜才缓过几分,挣脱开了搀扶她的宫女,靠自己继续前行。
  伤口依旧在淌血,顺着指尖滴落,断断续续,染了整条宫巷。
  一道道门,一道道槛,终于走到皇城外,但并没有展家的人在,她强撑着剧痛,问身边的人:“太、太师府,往、往哪个方向?”
  灯笼下都能看出小娘子一张惨白如纸的脸,两位实在不忍心,便说要安排人送七姜回去。
  七姜谢绝,坚持道:“我自己能走,只是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宫人们也不愿多事,便指了方向:“那一头,直道到底左拐,后面的路您应该熟悉了。”
  七姜定了定神,举步独自往前走,察觉到指尖还在淌血,便忍痛攥紧拳头用衣袖捂住,背上一阵阵盗汗,风一吹格外冷,也格外清醒。
  而她没走远几步,就有车马从司空府方向来,展怀迁远远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顾不得身后的马车,翻身下马飞奔而来。
  “姜儿……”
  七姜仿佛听见有人喊她,可她疼得听觉都模糊了,还以为是自己臆想的,有一阵夜风吹过,冷得她浑身哆嗦,脚下一软就要摔倒时,身体被稳稳地抱住了。
  “姜儿,你怎么了?”展怀迁抱着七姜,惊恐万状地打量她,“他们对你用刑了,姜儿?”
  马车在近处停下,不等下人搀扶,大夫人便跳下马车,见儿子怀里的七姜奄奄一息,顾不得伤感心疼,下令道:“抱上马车,先回家。”
  展怀迁不敢再犹豫,迅速将七姜送入车内,待母亲上车后,便亲自驾车,扬鞭而去。
  “怀迁,你往哪里走?”大夫人在车里问。
  “回太师府,张嬷嬷映春在,七姜才不怕。”展怀迁应道,“在观澜阁,她才能安心。”
  车厢里,七姜倒在婆婆怀中,虽然看不清,可大夫人摸到孩子颈下都是汗水,她小心地擦去,又很轻地摸了摸孩子的身体,一时不知七姜遭了什么罪,直到在衣袖上摸着黏腻的血迹,抬起手,自己的手指都被染红了。
  她揭开孩子的衣袖,能看见满手的血,立时怒火冲头,压着恨意问:“姜儿,他们用了夹棍吗?”
  七姜虚弱地应:“是针……”
  大夫人眼中一震,要抓孩子的手来看,七姜慌张地哀求:“不要碰,疼,娘,我好疼……”
  马车飞驰,晃动得也厉害,大夫人抱着七姜,好让她少受颠簸之苦,终于回到府中,展怀迁命下人开了大门,马车长驱直.入,停在了观澜阁外。
  回到明亮的卧房,母子俩才看清了七姜的伤,她的四个手指被金针自指尖刺入指根,流血之外,已经肿成两三倍粗,十分可怕。
  当展敬忠赶回家中,叶郎中已经到了,正在为七姜疗伤,眼下还不确定是否伤了筋脉,若是指筋被挑断,手指自然就不能再灵动自如,等同是废了。
  “贵妃竟下此狠手?”展敬忠眼中有火,“她是将我与司空府,都不放在眼里了?”
  大夫人冷漠地看着丈夫,问道:“一整天,太师大人去了哪里?”
  展敬忠眼神弱下来,没敢直视妻子:“朝中有件大事,我……实在走不开。”
  大夫人轻轻一叹:“太师大人日理万机,这些小事,本不该劳烦您的。”
  “翎儿……”
  “展敬忠,有句话,我先撂下了。”
  展敬忠蹙眉:“什么话。”
  大夫人回眸看了眼里屋,奈何屏风阻挡,不知姜儿此刻正受什么苦。
  展敬忠感到不妙:“翎儿,难道你要?”
  大夫人冷声道:“在外头闲了十年,我是该回来找些事做做了。”
  展敬忠绕到妻子面前:“翎儿,你不要冲动,你想做什么?”
  大夫人微微一笑:“怎么,我说什么了吗?”
  展敬忠太了解妻子的脾气,经此一事,她绝不会放过贵妃,可皇权岂是能随随便便挑衅的,贵妃今日能扎云七姜的手指,明日也能要了何翊翎的命。
  “翎儿,别冲动,我们从长计议……”
  “与你不相干,我只是先打个招呼,免得你将来不知所措。”
  “翎儿!”
  大夫人怒道:“展敬忠,你这辈子谁也没护着,难道你还想拦着我保护我的孩子?”


第197章 家庭地位
  “姜儿……”里屋突然传来展怀迁的呼唤,大夫人立时进门来,但见叶郎中施针,床上的孩子已不省人事。
  “出了什么事?”大夫人努力镇定地问,“她昏厥了?”
  叶郎中应道:“回夫人的话,十指连心,少夫人今夜必定疼痛难忍、无法安歇,因此为少夫人施针助眠,有利于养伤,少夫人是沉睡了。但今晚不能离人,需时时刻刻守护,少夫人还有几分风寒之症,切不可疏忽。”
  大夫人问:“孩子的手还能恢复吗?”
  叶郎中坦白地说:“这要等少夫人自己才能判断,这金针没入指根,实在太酷烈,不敢想宫里……”
  大夫人示意叶郎中不要再说下去,且道:“宫闱之事,还请叶先生出门便忘了。”
  叶郎中跟了太师府多年,深知个中轻重,抱拳作揖后,便要带人去开方抓药。
  大夫人来到床边,展怀迁让开了位置请母亲坐,大夫人嗔道:“你突然叫唤,吓着我了,还以为姜儿出了大事。”
  展怀迁紧绷的神情稍稍松了一些,应道:“儿子是慌了。”
  大夫人问:“校场那头,放得下吗?”
  展怀迁颔首:“儿子养伤那么久,黄将军早就换了人练兵,儿子去也只是从旁协助,不去不打紧。”
  大夫人道:“那也该言语一声,不能没规矩,何况是军营,你去一趟将军府,告知详情,向黄将军告假。”
  展怀迁迟疑不决,轻声道:“娘,儿子不想离开七姜。”
  大夫人严肃地说:“你若不立身,将来还会发生类似的事,我好歹还有个娘家倚靠,姜儿有什么,她未必要仰仗你,可你不愿护着她?”
  展怀迁急道:“娘,您、您不能说这话,说句不孝的,那日遭人围攻命在旦夕,儿子先想到了七姜,才想到和您诀别……不敢想,这世上除了父母兄弟,会有一个人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将来我必定要立身扬名,为姜儿撑一片天。”
  大夫人觉着儿子傻乎乎的,心里好气又好笑,这会儿功夫了,还感慨这些话。
  说起来,他们母子返回皇宫,是接到太子的消息,命他们来接人,母子俩立刻动身,没想到还是来迟了。
  此刻,七姜的手被敷了阵痛的膏药包扎起来,即便看不到伤口,那一层层棉布,也能把人的心揪紧。
  “娘,贵妃下此毒手,全然不顾司空府和太师府的颜面,您觉着,背后有皇上的意思吗?”展怀迁冷静下来,便开始思考,握紧拳头说,“若是贵妃个人的意志,皇上会怎么想?”
  大夫人抚摸七姜的额头,怕她因风寒烧起来,好在温润不烫手,且呼吸轻盈,是睡得安稳的模样。
  听见儿子的话,她冷声道:“管他们怎么想,这笔账我都会讨回来,那么多皇子,那么多娘娘,凭她?”
  “母亲?”
  “怀迁,你出来一下……”
  展怀迁惊愕之余,听见父亲的呼唤,才知道他一直在外间隔着屏风,见母亲无异议,便应声出来。
  “你娘气坏了,她不会放过贵妃,你多劝劝。”展敬忠开门见山地对儿子说,“我方才又听见半句,她是不是也对你提起了?”
  展怀迁点头又摇头:“父亲,娘说的不过是气话。”
  展敬忠无奈地说:“气话?你娘一辈子都不会说气话,迁儿,你好生劝劝她,贵妃动不得,万不可意气用事。”
  “可是,她没把您放在眼里,贵妃娘娘这针,难道不是扎进您和外祖父、舅父的手指?”展怀迁无法苟同,垂首道,“儿子只知道当差,皇上吩咐什么做什么,今次亦是东宫之命,纵然后悔也无法违逆。儿子忠君之事,至于母亲要做什么,就不该是我干涉的,父亲有话,自行对母亲说吧。”
  展敬忠道:“迁儿,这一次你太糊涂了。”
  展怀迁抬眸看着父亲道:“爹,您觉着是贵妃打压您,还是皇上授意贵妃打压您?”
  “恐怕,你们都想错了。”展敬忠道,“等姜儿醒来,你再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你再想一想,贵妃娘娘到底要什么?”
  “难道不是陈茵?”
  “陈茵怕只是其一。”
  展怀迁不知宫里发生了什么,一时想不到贵妃所图,但提起陈茵,他道:“姜儿说,明日午前陈茵若不回去,贵妃还会将她抓进宫里,父亲您今日从头到尾都没出面,还望明天能在圣上面前求个公道。”
  展敬忠颔首:“爹会出面,但这件事,你们不要瞒着陈茵,她一日不出现,就会多一日的麻烦。儿子,你以为皇上真的不敢动我吗,陈茵背负得起那么大的罪过吗?”
  大夫人忽然从屏风后绕出来,父子俩俱是一震,也不知怕的什么,都住了口。
  “怀迁,去将军府告假,你一个后生晚辈,不要得意忘形。”大夫人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来去不过半个时辰,我替你照顾好姜儿。”
  “是……”展怀迁道,“可是母亲,陈茵的事怎么办?”
  “你们藏哪儿了?”
  展怀迁应道:“其实就在城里,藏匿一个人最好的地方,便是最危险的地方。”
  大夫人道:“顺路告诉她,让她自己决定,这是她的命格,本不该有第三人插手,去吧。”
  展怀迁看了眼父亲,见他不说话,心里轻轻一叹,唯有速去速回,才能安心陪在七姜身边。
  儿子走了,剩下夫妻俩,展敬忠道:“翎儿,你若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替你出,你贸然行动,能做得了什么,你真要带着司空府的势力,另选后宫和皇子,与贵妃分庭抗礼?”
  何翊翎冷漠地看着丈夫:“偏偏好些女人家的事,是太师大人不懂的,你就不必操心了,我一个女子,能有什么能耐,胡诌唬人罢了。”
  越这么说,展敬忠心里越不安,他太了解妻子了,说出来的话,她一定会做到,世人以为她清高自负、冷漠疏远,实则是精明深藏于心的人,这世上没有她做不到的事,只有她不想做的事。
  “翎儿,我会请皇上出面,为姜儿讨一个公道,那些伤她的宫人,一个都别想逃。”展敬忠说,“你不要蹚浑水,你若有闪失,姜儿如何心安?”
  何翊翎微微一笑:“太师大人,您说完了吗,说完了请出去吧,儿媳妇的卧房,当公爹的还是少来的好。”


第198章 我算是栽在你手里
  叶郎中的汤药和施针,虽然使得七姜沉沉地睡了一觉,但当药效渐失,疼痛再次袭来,梦里就回到了祥英殿,贵妃要对她用夹棍之刑。
  “疼、疼……”七姜从梦中惊醒,夹棍的恐惧虽然消失了,可手指的剧痛让她浑身抽紧,在宫里受刑一声不吭的人,痛苦地哭了出来。
  不等她睁开眼,身子就被抱起来,下意识地挣扎后,一声“姜儿”就让她安静了。
  展怀迁抱着瑟瑟颤抖的人,七姜疼一分,他的心就碎一寸,叶郎中说头两天必定剧痛难忍,往后几日会有所缓解,但再往后,伤口长好之前,会又疼又痒,至少十天半个月才能摆脱折磨,而后便是看,指筋是否受损,手指还不能不能像从前那么灵活。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答应太子,他和陈茵的事,与我们什么相干。”展怀迁自责不已,“哪怕我有本事将陈茵藏匿起来不被找到,可我与太子亲密,你与陈茵亲密,摆脱不了被怀疑,就会有无止境的麻烦,是我太傻,是我太自以为是。”
  七姜渐渐适应了疼痛的折磨,横竖就是这么疼了,咬牙忍着呗,她睁开眼,吃力地笑起来:“跟着你,就没好事,我算是栽在你手里了。”
  展怀迁低头亲吻七姜的额头,说道:“不说话,闭上眼睛睡,睡着了就不疼了,叶郎中的汤药和施针,虽然能让你安睡,可不能多用,会伤身体。”
  七姜说:“我知道,还会变傻子,在军营你剔腐肉时,军医告诉我的。可是,怀迁,太疼了,我好疼……”
  怀里的人,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展怀迁紧紧抱着她、亲吻她、安抚她,七姜忍不住哭了。
  后来,不记得自己怎么睡着,梦里又做奇奇怪怪的梦,梦见烧灶火燎了手指,梦见锄地砸了手指,梦见缝衣裳被绣花针扎了,反反复复地受伤,挥不去的疼痛,再次醒来,屋子里亮堂堂,一夜过去了。
  只见展怀迁靠在床尾睡着了,还穿着出门的衣裳,就这么守了一夜。
  这个人长得好看,闭眼睡觉都这么好看,还记得那会儿七姜安慰自己,千不好万不好,总算也是嫁了个瞧着顺眼的,每天看看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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