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京城一霸-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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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嬷嬷道:“照规矩,是该向老爷夫人禀告的,可您若不乐意,奴婢大可不说,大夫人叮嘱过,说您还小呢。”
七姜挽起嬷嬷的胳膊撒娇:“那就别说了,至少父亲那头别说。”
嬷嬷满口答应:“奴婢明白。”
“嬷嬷,还有个事儿要问你。”
“您说。”
七姜一脸真诚地发问:“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的吗?”
嬷嬷愣了一愣,不太明白孩子的意思:“少夫人,您是问什么……”
七姜比她自己想的还放得开,直白地问:“展怀迁说的,男人和女人不一样,要我多心疼他。”
嬷嬷捂着嘴大笑,对少夫人是又爱又怜,心疼她小小年纪,匆匆离了爹娘,都没人能教一些长大成人的事。
于是一大一小关起门来,嬷嬷把能说的该说的,都教给了她,七姜也不害臊,听得仔细又认真,半分不矫情。
那之后,专心写了十页描红,午后雨过天晴,七姜便换了衣裳出门,来司空府接着跟随母亲学认字。
车马到达时,被前头的人堵住了,听说是大舅母要出门,七姜便下车来相送。
“姜儿来了,进去吧,你娘在等你呢。”何夫人行色匆匆,说道,“贵妃娘娘急召,舅母就不陪你了。”
“是……”
如此,车马疾驰至皇宫,一乘软轿将何夫人接入祥英殿,何夫人以为陈茵又闹什么大事,但进门来见姐姐,只有她一人在殿内。
“娘娘,出什么事了,难道陈茵那孩子……”
“他们好着呢,我另有事交代你。”贵妃指了指身旁,让妹妹来坐下,轻轻一叹道,“急急忙忙叫你进来,必然惹眼,但也顾不得了。”
何夫人问:“娘娘,怎么了?”
贵妃道:“皇上昨晚与我商量,要将瑜初郡主指婚给恒儿。”
何夫人眉头紧蹙:“这……娘娘,世恒若尚郡主,往后还能有什么前程,司空府岂不是要另选继承人。”
贵妃说:“有我在,还能让恒儿耽误前程吗,要紧是,瑞王府与晋王十分亲密,如今晋王在风口浪尖上,生死难料,何必将你们搀和进去。”
何夫人应道:“您说的是。”
贵妃道:“赶紧,趁着皇上还没决定,把恒儿的婚事了了,不正是你们拖拖拉拉由着他放浪,才惹下这麻烦?眼下不论哪家的女儿,清清白白赶紧把婚订了,不可再拖延。”
第228章 清清白白
尚公主尚郡主,并非什么天大的好事,鲜有驸马能在朝堂上争一席之地,而何世恒这般要继承家业的嫡长子,更是使不得,若成了驸马,这辈子就算到头了。
“这会子就别挑什么门楣了,进了门你慢慢调教便是。”贵妃揉一揉额角,说道,“皇上的脾气,既然开了口,便不是我劝得住的,你们若不抓紧,怕不是明日今日,圣旨就要下来了。”
何夫人道:“这是大事,我不能一人做主,但娘娘的话我记下了,一定尽快给您个交代。”
贵妃摇头苦笑:“不是给我交代,是给你儿子交代,总之不能娶瑜初,你们定了就立刻下聘书交换生辰贴,不必来回我再耽误时间。”
何夫人试探道:“娘娘果真不挑人家?”
贵妃说:“难道你们不挑,还能给恒儿配个不可靠的吗,我自然是信任你们的,当务之急,赶在皇上开口前,先将婚事定了。”
何夫人起身预备离宫,说道:“娘娘请放心,我不会拿儿子的前程当儿戏。”
姐妹俩分别后,苏尚宫亲自送夫人出门,半路上却遇见了太子。
项景渊倒是客气,亲切地说:“才听说姨母进宫,正要来请安,您怎么就要走了?”
何夫人欠身道:“妾身不敢当,不过殿下今日瞧着红光满面,必是有好事。”
项景渊才从父皇那儿来,几件朝廷大事他办得漂亮,得到了父亲的夸赞,虽然心中并不得意,可少年意气遮掩不住,还是露在了脸上。
何夫人道:“家中有些事等着妾身去处置,过几日妾身再来问候殿下。”
项景渊让开路:“姨母请便,姨母操持司空府,着实辛苦,世恒他若能早些成家,有嫂夫人为您分担该多好。”
何夫人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匆匆忙忙地离宫了。
苏尚宫送客到宫门下,折返时,却见太子还在附近,且有内侍前来,请她过去说话。
“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姨母为何来去匆匆?”
苏尚宫有些为难,更有些惊讶,太子几时开始,关心起祥英殿的事。
项景渊问:“不能说的事?”
苏尚宫自我斟酌后,谨慎道:“并非不能说的事,娘娘是关心司空府大公子的婚事,但……殿下,您此刻听过,请不要再对旁人提起。”
“什么意思?”
“殿下,您……”
苏尚宫觉着奇怪,太子从来不关心他母亲的事,这孩子向来是不问,也不敢问的。
“罢了。”项景渊淡淡的,说罢便要走。
“是皇上要将瑜初郡主赐婚给大公子。”苏尚宫道,“殿下,想必您也觉着不合适吧?”
项景渊看着她,微微蹙眉:“瑜初自然好,可是何世恒尚郡主,还能有什么前程?”
苏尚宫道:“正是此意,娘娘不愿亲外甥往后一辈子要看王府的脸色过活。”
项景渊无奈地一叹:“可是瑜初又做错了什么呢。”
苏尚宫提醒道:“殿下,还请您……”
项景渊漠然颔首:“不会再提起。”
且说司空府中,七姜正独自一人在书房背诵,天知道十七岁开始学千字文是有多晚,可母亲愿意教,她也愿意学,娘说学海无涯,几时开始都不算晚。
让七姜高兴的是,昨日虽然挨了打,可母亲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因此不喜欢她,依旧耐心温柔,一个字一个字地教,只要不偷懒不荒废,笨一些慢一些,都不会让娘生气。
此刻,背完了今日所学,七姜兴冲冲地要来交功课,但院子里没有母亲的身影,廊下的丫头赶来告诉她,是大舅母把人请去了。
七姜隐约觉着不安,大舅母那么着急地进宫,回来又急着与家人商量,可别是什么大事。
“我过去看看,有没有说我不能去?”
“不曾提起,少夫人您去吧,大不了再回来呗。”
七姜微微一笑,便放下书本,带了映春往老太太院子来,可半路上,遇见的下人说,大家都在外祖父的书房。
闹到外祖父的书房,那可真是大事了,七姜心中念了一声,稍稍犹豫后,转身往外祖父这边来。
书房里,何世恒长身玉立,挺拔地站在屋子中间,祖父祖母、父亲母亲,还有二叔婶母并姑姑,家中长辈都齐全了,他的心事,自然也都知道了。
但毫无悬念,玉颜遭到了祖父和父亲的否决,祖母沉默,二叔和婶婶也不表态,姑姑一人为他争辩,却被祖父狠狠责骂了一顿。
何夫人立场尴尬,实在无力为儿子争取,这会子不单单是娶不娶玉颜的事,还多了瑜初郡主。
“眼下不论娶谁,哪怕圣旨未下,在皇上眼中,都是违逆他的旨意。今日你进宫一趟,转天世恒就定亲,皇上心里该怎么想,贵妃娘娘向来谨慎持重,为何突然如此没有谋算,难道不惜与皇上翻脸?”祖父冷声对众人道,“既然皇上有此美意,那就顺应天意,世恒,你心里有个准备,等着接旨吧。”
“爷爷,我不会娶郡主。”何世恒毅然决然地表态,“除了展玉颜,谁也别想成为我的妻子。”
老太太不愿孙儿在这里激怒他的祖父和父亲,先开口道:“放肆,婚姻大事几时也轮不到你做主,是否娶郡主,尚无定论,你张狂什么?”
祖母是给自己台阶下,不然惹怒了祖父和父亲,指不定还遭一顿打,可若一顿打,能换来迎娶玉颜的自由,那又算什么呢。
“可我……”
何夫人起身,打断了儿子的话:“恒儿,这些日子不许再出门了,你别做任何出格的事,你要想想你的兄弟姐妹,别害了他们。”
“翎儿,你回太师府去,告诉玉颜那孩子。”司空大人冷声道,“莫要将与恒儿的事到处宣扬,对她没有好处,至于她和恒儿的事,到此为止,别再有什么念想了。”
大夫人望着父亲,淡淡地说:“父亲自己说去吧,我一个毁了自己人生的人,有什么资格再去毁了别人的人生。”
“这是什么话?”老爷子怒道,“纵然没有郡主一事,展玉颜也配不起你侄儿,她是嫁过人的,更为了脱离甄家闹得满城风雨,你就这一个侄儿吗?她若进门,带来的风言风语,势必也落在其他孩子身上,她们都是清清白白的孩子,何苦受这份委屈?”
大夫人怒道:“清清白白?”
老爷子别过脸:“你不要断章取义。”
大夫人冷笑:“这四个字,难道还有别的意思?”
第229章 我不恨任何人
父女之间,剑拔弩张,眼看要起争执,老太太出言阻拦:“事情还没到了不可转圜的地步,圣旨并没有下来,我们不要先乱了阵脚。”
大夫人起身,对父兄道:“当着嫂嫂的面,我也不避讳了,贵妃娘娘担心什么,你我心里都明白,对她而言,世恒的前程当真重要吗,怕不是担心太子背后的势力旁落他人。皇上昨晚才提起的事,贵妃今日就将嫂嫂召进宫,生怕皇上不知道似的,必是故意而为之。可站在姨母的立场,她为外甥考虑前程,纵然皇上怪罪,还有这一层亲情能做掩护,她是把难题推给了我们。世恒若不娶瑜初,最终冒犯皇上、违逆圣意的人,是我们家,是我们背负罪过。”
老爷子问女儿:“既然你这么明白,还争辩什么,这是你能改变的吗?”
大夫人道:“贵妃能把难题推给我们,我们为何不推回去,不如明明白白告诉皇上,是娘娘提了这件事,叫我们十分惶恐。再将世恒与玉颜错过的前缘,向皇上言明,真诚坦荡些,好歹我们不心虚,不必描补不必撒谎,更不用牺牲世恒的一辈子,难道父亲,您真舍得自己的孙子去给郡王府当女婿。”
一屋子人都没了声音,大夫人走到父亲桌前,恳切地请求:“爹,您和哥哥们为朝廷辛苦一辈子,究竟图什么呢,图儿女姻缘都不得圆满吗?”
老爷子望着女儿,痛心地说:“翎儿,展敬忠是你自己选的夫婿,你难道如今要来恨为父?”
大夫人摇头:“我从没恨过父亲,甚至没恨过展敬忠,我不恨任何人,这是两码事。爹,您和哥哥为朝廷挣下的一切,还换不来孙子的姻缘吗?”
书房外,七姜等候许久,下人们也都远远地站着,不是没有人愿意为她通报,而是她自己觉着,这会儿闯进去不合适。
终于,房门开了,最先走出来的是表哥,何世恒抬眸见七姜在此,苦涩地一笑:“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找姑姑吗?”
七姜点头,又摇头:“哥,出大事了吗?”
何世恒回眸看了眼,一屋子疼爱他的长辈,护了他二十多年的家人,到底也是面对皇权无可奈何。
何世恒问:“姜儿,你知道瑞王府吗。”
七姜立时皱眉:“那个郡主啊,昨天在晋王府,对展怀迁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不过我已经不生气了。”
何世恒苦笑:“原来你们已经有故事了。”
七姜问:“我们?你是说郡主吗,她怎么了?”
何世恒道:“皇上要将她指婚于我,昨夜与贵妃长叹,贵妃虽然劝了,但今日召见母亲,说她没有信心能阻拦,就怕皇上哪一天突然下旨赐婚,要我尽快订婚。”
七姜激动不已:“这不是我们求之不得的吗,赶紧和玉颜订婚,多好呀。”
何世恒摇头:“爷爷和我爹不答应,一来看不上玉颜,二来也不好公然反抗皇上。”
七姜很难过:“外祖和大舅舅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嫌弃玉颜?”
何世恒说:“我想爷爷和我爹本心是不嫌弃玉颜的,但为人臣子,又是一家之长,他们要考虑的事很多,我不怪他们。”
“那怎么办?”
“不论如何,我不会娶郡主。”
此时,长辈们从书房里出来,外祖母被两位舅母搀扶着,七姜上前来行礼,老太太温和地说:“姜儿,你已经知道了?”
七姜颔首:“是,哥哥方才告诉我的。”
老太太叮嘱道:“回家不要对玉颜提起,眼下事情还没有定论,没得多一个人伤心难过,你明白吗?”
七姜知道,玉颜什么也做不了,她一个深闺里的小姐,除了等待还是等待,若有伤心的那一天,晚一些让她难过,真的是仁慈吗,会不会当下的期盼和欢喜,反而将她伤得更深。
老太太和儿媳妇们离去后,大夫人才缓缓走出来,见两个孩子失魂落魄地站在院子里,她打起精神,笑道:“别这么丧气,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若真没法子,大不了还有一走,姑姑把你和玉颜远远地送走。”
何世恒毫不犹豫地摇头:“姑姑,我不要玉颜过这样的日子,她不跟我一起,还能堂堂正正地活着,凭什么跟了我,要隐姓埋名、东躲西藏,若要她这辈子过得委屈,我宁愿放手。”
大夫人很是欣慰,拍了拍侄儿的胳膊:“有你这句话,姑姑定为你周全。”
七姜问母亲:“娘要去见贵妃娘娘吗?”
大夫人道:“这事儿是皇上说了算,我得找个人去见皇上。”
七姜想了想:“父亲?”
日落前,七姜回到家中,门下管事前来相迎,见大夫人也跟着下车,十分意外。
大夫人淡淡地问:“老爷回来了吗?”
管事忙道:“回来了,老爷正在前厅与几位大人议事。”
七姜搀扶着母亲进门,心里盘算着,是将母亲接去观澜阁,还是送到大院,心里走神,没留意脚下,险些被石子绊着。
“怎么了?”
“娘,那个……您去哪儿坐?”
大夫人也被问住了,不禁失笑:“是啊,这家里有我待的地方吗?”
七姜大声说:“有有有,不如就去观澜阁吧,咱们那儿热闹。”
大夫人挽着她继续前行,说道:“姜儿,你是不是很想替怀迁,也替你公公,把我接回来?”
七姜坦率地回答:“想是这么想,这是怀迁的心愿,我很心疼他。但我又会不甘心,父亲他什么事都慢一拍,总等事情快结束了,他才来收场,实在不可靠。更何况,十年他都没把您接回来,就算天涯海角都够打个来回了吧,他成天都在想什么呢?”
大夫人被逗乐了:“看看他都活成了什么样子,叫自家儿媳妇揣摩得明明白白。”
七姜道:“娘,我并不是嘲笑父亲,我是晚辈不敢不敬,只是说我的心里话。”
大夫人含笑:“娘知道,你是乖孩子,岂能随意取笑长辈。何况,他纵然千般不是,好歹为国为民,也把怀迁教得不赖,你该尊重他。”
婆媳俩说着话,已是靠近大院,大夫人停下了脚步。
七姜小声问:“娘,您要去等父亲吗?”
大夫人无奈地一叹:“没法子,有求于人,不得不弯腰。”
第230章 嫡母什么的,别在乎
七姜不敢多说什么,打算送母亲进门后再走,大夫人却问:“姜儿,你和萧氏,相处得如何?”
“与她没什么往来,只不过……”
“什么?”
七姜顿了顿,她不想把怀逸卷入大人的恩怨,笑道:“娘,我自己能处置,没事儿的。”
大夫人淡淡一笑:“娘信你。”
此刻,只见萧姨娘从院门里出来,恭恭敬敬地到了大夫人面前,欠身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