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修真界天花板牵手成功后……-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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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云蔽月，流风回雪，乃是九尾雪狐储凝霜的名号。
直到他进入秘境，感应到那极度严寒，哪怕灵根精纯的冰灵根修士也无法达到的气息之后，更是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测。
这秘境的确就是当年被他所斩杀的那只九尾雪狐储凝霜残魂所化。
九尾雪狐是这天地间极为罕见的妖兽，也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一族妖兽，修得至少万年以上才会化形，而它的本体妖丹又蕴含着天地浩瀚之气，就算当年炽飏一剑贯穿了她的内丹精元，使其修为散尽，如今看来，她早就在暗中凝聚魂魄，重生在这秘境之中。
炽飏当年可以斩杀她一次，如今，自然也不会让她继续在秘境之中为非作歹。
就在他准备召唤本命剑惊靥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人扯了扯他的袍子，于是，他转过身，对上了陆青柠闪着波光的双眸。
“亓乐，我很怕。”陆青柠颤声道。
陆青柠从未离死亡如此之近，恐惧与绝望将她包围，她的手攥成了拳头，死死地捏住了炽飏的衣袍，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她愿意在他的面前流露出她的脆弱，因为她信任他。
炽飏看了她片刻，见她眼中潋滟的波光，向来行动从不向任何人解释的他，轻轻吐出了几个字，“我会将这故弄玄虚的妖孽抓出来，这样，进入秘境的修士才能平安自此处离开。”
“好，好。”陆青柠吸了吸鼻子，试图压下自己的恐惧，缓缓地尝试着松开炽飏的衣角。
炽飏瞥见陆青柠小心翼翼的模样，沉声道，“如果你觉得害怕，就抓着吧，不用勉强。”
“无事，亦不会影响我施术。”
“嗯……”陆青柠闻言，立刻又紧紧地攥住了炽飏的衣角，似乎这样，真的可以给她很大的安全感。
紧跟着，炽飏手掌心的火苗火势徒然增大，转瞬便成了一条火龙，咆哮着向虚空之中呼啸而去，不多时，虚空之中就显现出了一道浅浅的白衣女子的身影。
此女子气若幽兰，和光同尘，身姿飘摇清逸，宛若神祇。
“是你！”储凝霜开口，声音愤恨道，“来得正好，当年杀身之恨，毁我精元内丹之仇，今日，我定要向你讨还！”
原本淡雅冷凝的气质在她开口之后，又徒生了几分凌厉冷傲，咄咄逼人。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便化成了一只身形庞大的九尾雪狐，九尾摇曳，朝着火龙奔腾而去。
炽飏抬手给陆青柠罩上了一层防御结界，便全力应对储凝霜的攻击。
霎时间，天上冰火两重天，震天动地，十分骇人。
因两人修为皆是到了登峰造极之境界，以至于斗法之时，秘境也跟着震颤了几分。
按理，秘境乃是主人元神所化出的一部分，应处处为其所用，在这秘境之中，它的主人是最强大的存在，然而，还未恢复全盛时期实力的储凝霜却依旧在炽飏手下讨不到一丝丝的便宜。
斗法只维持了数十回合之后，九尾雪狐便被火龙紧紧缠绕，火龙仰天长啸一声，龙身盘旋，骤然用力去勒住九尾雪狐的冰身，只片刻，雪狐便片片碎裂成了细碎的冰凌。
一道白色的身影随之自天空落下，颓然倒在了炽飏的面前，发丝凌乱，一袭白衣被炽飏的真火烧出了许多个窟窿，形容狼狈。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这秘境之中，未曾踏入修真界半步，为何你还是苦苦相逼，不肯放过我！”储凝霜捂住心口，撑着身子仰头看向了炽飏。
“你吸食了入秘境修士的修为和精元。”炽飏冷声，居高临下道，“如此行径，我必诛杀之。”
“呵……”储凝霜冷笑，“人性本恶，我所吸□□元的那些修士，不过是他们居心叵测谋害同伴的报应。你向来满口大义凛然，是非曲直，你为何不看个清楚再做决断？”
储凝霜抬手召唤，空中便多了许多块薄而表面光洁的冰晶，如同镜子一般，能看得十分清楚里面修士们的情形，而且，他们的声音也时有传出。
*
许久之后，紫盈和宇涵才能睁开眼睛视物，发现他们皆被绳索拴着腰，吊在半空中，而他们脚下十米左右，便是无数尖锐的冰凌。
一个一袭白衣的女子，脚踩着一方晶莹的霜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此女子皮肤如雪洁白，满头银发，身材高挑，眉梢微扬，面容凌厉，唇角含笑地看着宇涵和紫盈，冷声笑道，“有趣，又捉到了一对虚情假意的有情人。”
宇涵听出了她的声音便是之前在虚空之中说话那人的声音，便大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将我们困于此地？”
“我？”储凝霜下颚微扬，居高临下着看向了宇涵，“我自然是这秘境之主。至于为什么把你们困在此地嘛……呵……”
储凝霜又笑，看向了紫盈，“本尊今日心情颇好，便换个游戏，给这些散修一个生机。”
紫盈闻言，神色一凛，突然想到，先前乾启门的弟子们忽然消失不见的场景，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然就是字面的意思。”储凝霜道，“你以为，乾启门这些修士为何这般好心，会庇护你们这些散修一起入流风回雪？你们……不过是他们用来修炼的祭品罢了。”
“祭品……？”紫盈一瞬间红了眼眶，喉咙有些哽咽，看向了不远处的宇涵。
“不是的，我……不可能！我们乾启门是名门正派，怎么会做出这般龌龊之事！”宇涵立即辩驳道，“紫盈，你可千万别听她的胡言乱语，对我们门派的构陷……”
“哦？当真是我构陷于你，还是你面对心上人就心虚了呢？”储凝霜一挥手，空中便多了一片硕大的冰晶，冰晶里映出的是之前魏启元和洪尧对宇涵说的话。
“有舍才有得。这位小公子，如若你听不出你师父话中之意，那便是你愚笨至极了呀。若是真的听不出，又如何会迟疑，如何会愧疚呢？”
储凝霜嘲讽过后，转而看向了已经落下了两行眼泪的紫盈，立刻一副凛然凌厉之气，厉声道，“还未涉及生死，只是修炼的机缘，他就把你出卖得干干净净了。”
储凝霜的话如同刀子一样，直戳紫盈的心口，刀刀见血，令紫盈十分痛苦。
紫盈抬头去看宇涵，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交代，可宇涵却连和她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只是默默地垂着头，嘴唇抿成了一条线，良久，他才缓缓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紫盈。”
他心中的确有过怀疑，只是，偏见终究令他放弃了去追寻紫盈下落的心思，修炼晋升的机缘与紫盈的安慰，他终究选择了他自己。
此刻，对不起，大概是这世间最没用的一句话了。
散修修炼不易，何况紫盈是个容貌清丽的女修。
她自幼便是孤儿，在散修之中摸爬滚打，靠着几个好心修士的救济和自己的实力，走到今时今日实乃不易。
她一直对任何人都带着几分提防和警惕，可终究在许愿灯会上遇上了这么个人，他仙资俊朗，对她温柔照顾，让她动了心，她以为，她遇到了那么个可以携手共度余生之人。
现在看来，只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面对着感情已经产生了裂痕的两人，储凝霜似乎十分开心，嘴角上扬道，“接下来，我们玩一个游戏。看到底下这些冰凌了吗？”
紫盈和宇涵不由自主的朝下看去，就听到那女子空灵的声音又道，“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另一个嘛，自然是会‘嗖’的一下，掉下去，串在冰凌上，然后用血在这片白茫茫的地方开出一朵朵娇艳的血花给我看。哈哈哈哈……是不是特别好玩？”
“你们希望死的那个是谁呢？是你？”储凝霜的手指指向了宇涵，转而又指向了紫盈，“还是她呢？”
紫盈还沉浸在伤心的情绪之中，并未言语。
宇涵已经被激得怒不可遏，挣扎着怒视对面的储凝霜，“你这个疯子，休想再挑拨我们！快给我们放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储凝霜冷哼一声，一挥手便在空中凝出了几块冰晶，里面映着的是这次一起同行的乾启门弟子以及散修们的画面。
这些人也都是两两一组，被吊挂在冰凌之上，他们的一方世界里也都各自有一个白衣女子。
储凝霜说，“我每数十下，这绳子便会崩开一股，倘若最后一股绳子都崩断了，那你们就一起去死吧。”
透过冰晶，宇涵看到一起长大的师兄弟为了这一丝存活的生机，竟然在大打出手，招招不留余地。
“师兄，我……我不想死！”
“师弟，对不住了。修行一道，唯有活着，才有希望，我也不想死。”
宇涵看到他的师兄自袖口祭出一把飞刀，斩断了师弟的绳索，他的师弟挣扎咆哮着跌落进冰凌，被冰凌刺成了血刺猬一般，抽搐了两下之后，便没了生机。
血顺着寒冰蔓延开来，在冰天雪地的一片白茫茫之中，绽开如同娇艳欲滴的花朵一般。
“师弟！”宇涵挣扎了几下，却是未果，只能赤红着双目瞪着储凝霜。
嘭！吊着紫盈和宇涵的绳子已经崩了一股。
“想好了么？你们是想要自己选，还是我来动手呢？”储凝霜问两人。
“我杀了你！”宇涵又试着挣扎了几下，未果，愤愤地看着对面的白衣女子，宛如一个索命无常，他怒吼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妖女，你如此草菅人命，不会有好下场！”
储凝霜面对宇涵的诅咒，只觉得好笑，“垂死挣扎，打不过就靠嘴来骂？看看你们乾启门的弟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的没用啊！”
储凝霜话音落下，再次倒数，之后，便又断了一股系着二人的绳索。
因为看到了其他人的情形，尤其是那些朝夕相伴的人自相残杀的画面，对于宇涵和紫盈来说，还是十分有视觉冲击。
修行不易，修者最珍贵的，莫过于是自己的生命，然而，在这流风回雪秘境之中的强大威压下，他们如同待宰羔羊，毫无还击之力。
宇涵看到他的师伯魏启元和师尊洪尧被分到了一组，吊着他们的绳子，就只剩下了最后一股。
魏启元和洪尧皆是乾启门里德高望重的长老，而且，他们是青梅竹马，相伴多年，早已结为道侣，伉俪情深，是乾启门内的一段佳话。
看到他们宁愿共同赴死，坚守着心中的信念，宇涵的心中也生出了一股悲壮，他望了眼紫盈，想到了他在鹊桥秘境的时候，对她一见倾心的场景。
是啊，大不了，便是一死，有什么可怕的呢。
宇涵忽然释然地笑了笑，刚要张口对紫盈表明自己的心意，然而，冰晶之中，变故徒然发生。
洪尧大喊了一声，“等等，我……”
只是，她的话还未说完，宇涵就看到他的师伯魏启元将本命剑刺向了他师尊洪尧的心口，长剑贯穿了洪尧的胸膛，没有给洪尧留一丝丝的生机。
宇涵看着洪尧震惊不可置信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痛楚，眼中闪着晶莹，泪还未来得及落下，人便已经没了生气。
魏启元红着双眼看着自己的爱侣，长叹了一口气道，“对不起，阿尧，我挨了这么多年，马上就能接任下一任的掌门之位了，我……我不能死啊！”
储凝霜将已经有了结果的冰晶碎掉，叹道，“纵然相伴了数百年，也抵不过心中的欲念，贪生，怕死，追名，逐利，实乃人之常态罢了。”
“想好了吗？十，九，八，七……”白衣女子又开始倒数。
紫盈忽然抬头，冷声开口道，“等等。”
看过了之前那些人的垂死挣扎，宇涵在此刻听到紫盈的声音，竟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
“宇涵公子，在鹊桥秘境之中，你对我说的话，是出自真心，还是一时兴起？”
“自然是真心。”宇涵回答得干脆，毫不犹豫。
“那你这次在进入秘境之前，可否已经打定主意让我们喜乐门的人做祭品？”
“从未。”宇涵字字铿锵，回答得坦荡。
“好，我信你。”紫盈笑着看向了宇涵，然后缓缓开口，这些话似乎说出来的时候格外的艰难，可她却已是有了决断，“我决定，我……”
“我想活下去！”宇涵立刻抢先开口。
紫盈闻言，脸上并无意外之色，只是摇头无奈地笑了笑，她原本想要说的话，便也是“我去死，留下他”，只是，她也不必再开这个口了。
而另外一块冰晶之中，祝清屏和冯安柔两人正在吵架。
“冯师妹，你这个冲动的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怎么就不肯听我一言！”祝清屏用他的疗伤小刀去割挂着自己的绳子。
“祝清屏，你休想让我欠你人情，老娘生来坦坦荡荡，不吃你这一套！”冯安柔用她的长剑去砍挂着自己的绳子，每一剑都是用了十足的力气。
祝清屏沉吟了片刻后，道，“冯师妹，我年长于你，理应我这个做师兄的来牺牲！你出去之后，别告诉青柠，免得她为我伤感。”
冯安柔呸了祝清屏一口，“你个老不死的狗东西，少在这给我煽情！”
祝清屏嘴角扯了扯，发现冯安柔在照镜子，一边照还一边说，“我活着的时候是个大美人，死了也是个漂亮鬼。”
祝清屏也是无语凝噎，实在说不出什么来了，只是在抓紧时间锯断吊着自己的绳索。
冯安柔和祝清屏几乎是同时割断了绳索，朝着冰凌坠落，原本二人面对死亡十分坦然，可是，看到对方也跟着掉了下来，两人的表情又出现了些许无奈和悲凉。
“祝清屏，你大爷！”冯安柔哽咽着喊了一声。
“哎……”祝清屏长叹了一口气，看向了冯安柔的方向。
陆青柠在冰晶中看到如此情势，紧张得心脏都在骤缩，她在无意识之下，又开始吸纳流风回雪这个秘境的灵气。
炽飏瞥了一眼旁边泣不成声的陆青柠，手中加快翻飞结印，刹那间，滔天烈焰将储凝霜重重包围。
只有将秘境之主困杀，其他人才会有一线生机。
“啊！”储凝霜方才被炽飏打伤，此刻已无力再撑起防御结界，她发出了一声哀嚎，烈焰灼身，烧的每一寸肌肤都痛，她在地上痛苦挣扎，吼道，“不要脸的老道士，枉世人称呼你一声仙尊，你不分黑白，冷血无情，哪怕你修得渡劫飞升，也终究要永久孤寂，你不配得到真情！”
储凝霜已在这秘境之中复生，多年来又吸食了许多修士的灵力，再加其本身精元之强大，想要将其彻底挫骨扬灰，也是需要些时间。
可祝清屏和冯安柔已是命悬一线，眼看冰凌便要刺入二人血肉之躯。
“师兄，师姐！”陆青柠失声唤道。
陆青柠向着祝清屏和冯安柔那块冰晶伸出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是不甘心看着二人就这么在她眼前死去。
就在陆青柠的手指触碰到了冰晶的那一刻，冰晶内所有的冰凌一瞬间消失不见，冯安柔和祝清屏两人坠地之后，皆摔在了软绵绵的绿草地上，人并无大碍。
陆青柠见状，一时间也是十分茫然，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她有片刻的恍惚之后，确定冯安柔和祝清屏似是还活着，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陆青柠年纪尚轻，见识有限，并不知道刚刚自己在一瞬间突破了筑基的修为，灵力压制之下，操控了储凝霜的幻镜。
然而，在一旁的炽飏和储凝霜却看得清清楚楚。
“哈哈哈哈，天不亡我！”储凝霜发出了一阵狂笑之后，双手结印，祭出了一滴心头血，以自己的内丹相护，将她最精纯的那股灵力推向陆青柠。
炽飏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