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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和离后他跪了-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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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他不知思念为何物,现下倒是知道了个的透彻,每日每夜都在想,梦里也在想。
  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来。
  谢七说他越发不像之前的他了,他淡声道:“此时的他才是那个真正的他。”
  有些有肉,有了牵挂。
  江黎刚把房门关上便察觉到不对劲,似乎有抹清冽的气息,像是冬日里的雪,屋内有人。
  她瞬间警惕起来,眼角余光瞄了瞄没看到什么,她抿抿唇,缓缓后退,手搭在门上,打算趁机逃跑。
  门方打开一道缝隙,江黎身后有人走了过来,耳畔蓦地一热,那人的声音悠然传来,“阿黎。”
  江黎身形一顿,手也跟着停在那,慢慢转头回看,眼前映出一张俊逸的脸,剑眉入鬓,鼻梁高挺,红唇薄厚适中。
  是谢云舟。
  江黎的视线先是落在了他眼眸上,下行时不经意间又落在了他喉结上,喉结轻滚,划出的那抹弧隐约透着无法言说的异样感。
  江黎盯着那处多瞧了几眼,反应过来后才意识到他把她抵在了门上,两人身子还有半臂的空隙。
  他胳膊虚虚圈着她。
  风从他们中间流淌过去,莫名叫人晃了下。
  “阿黎。”谢云舟又唤了一声,不知是他眼神太炙热的缘故,还是两人距离太近,江黎的脸颊生出一团绯红色。
  杏眸里也像是染了水汽,便是那长睫上好似也多了几分潮湿,一垂一抬间勾勒出的弧都带着几分眩目感。
  大抵是人太过招人的缘故。
  谢云舟本以为看到她后,心便可以沉寂些,谁知不能,看不到的时候挠心挠肺的想,看到了后,又压不住想亲近她的心思。
  他凝视着她眼尾的那抹红,莫名的就想去吻那里,按在门上的手指慢慢蜷起。
  不能亲,他只能用声音代替,舌尖勾着,又唤了声:“阿黎。”
  江黎的心在他的轻呼中颤了颤,就像有根手指在挠她的心窝,一下一下,有些痒。
  江黎吞咽下口水,回视着他,道;“谢将军。”
  谢云舟打断她的话,轻哄:“阿黎,叫我云舟,或者叫我辰砚。”
  江黎像是丢了魂般,鬼使神差地唤了他一声:“云舟。”
  外面的风陡然变大,吹得廊下笼灯乱晃,江黎被声音惊醒,才知自己做了什么。
  她伸手推了谢云舟一把,淡声道:“将军,请自重。”
  作者有话说:
  抱歉,晚了。
  最近可能都这个时间了。


第79章 
  想她想得心发疼
  谢云舟不敢惹江黎生气; 见她脸色沉下来,乖乖后退站好,那站姿像是在金銮殿上聆讯似的; 胳膊搭在身前,肩背挺得笔直。
  乖得不行。
  他这副样子若是给方才在御书房里的众人看到; 指不定怎么腹诽呢,毕竟方才他同人争得面红耳赤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险些把右相气晕过去。
  右相便是赵云嫣的父亲; 赵昌; 争论的便是消减各地藩王兵力的事; 赵昌的意思; 各处藩王在开国时期都有不小的功勋,草率消减兵力不妥。
  天子听罢; 眸光落在了谢云舟上; 问道:“谢爱卿以为呢?”
  谢云舟得天子器重,想法同天子一般无二,“撤藩之事势在必行,右相百般阻挠怕不是同那些藩王有什么私交吧。”
  此话一出; 赵昌高呼一声,“圣上明鉴。”便屈膝跪在地上; 声泪俱下表着忠心。
  谢云舟眉梢蹙起; 懒得听他唱戏; 片刻后出了御书房,哪里也没去便来了江黎这里。
  江黎见他还算乖顺; 冷意也淡了些许; 瞧着他肩头湿漉漉的; 便命金珠拿来帕巾。
  谢云舟不知是被赵昌刺激到了; 还是意识到江黎不会真同他生气,神色又多了几分松弛,睨向江黎时,黑眸里溢出笑意。
  “阿黎,你近日可安好?”其实他还有话想问,问她可有想他。
  他是想她想的心都疼了,可话到嘴边又停住,不能这般问,阿黎脸皮薄会生气的。
  金珠把帕巾送来,江黎接过给了谢云舟,他伸手接时,指尖若有似无碰触到她的手指。
  眉宇间的笑意又加重了几分,心尖也像是这般被挠了一下,有些痒也有些麻。
  他舍不得抽回手,指尖捏着没动,就那么直勾勾睨着江黎看,好像要把多日的相思悉数看回来,眼睫都舍不得颤一下。
  他这副盯人的神情着实让人害羞,江黎头偏转看向了窗外,初冬的第一场下的并不是很大,雪花落在树梢压弯了些许。
  谢云舟想起了他昨夜做的那个梦,也是雪日,他单臂环着江黎同她一起赏雪,她轻软的气息拂面而至,他克制不住地吻上了她的唇。
  没有太用力,而是浅浅磨着,直到她轻溢出声音。
  那个梦,让谢云舟后半夜直接失眠了,瞪着烛光久久不能入睡,最后冲了凉才好了些许。
  但也只是好了那么一点,心像是被火烘烤着,他恨不得立刻回到燕京城。
  谢七也没睡好,他想了银珠,想起她含羞带笑的模样,和谢云舟一个屋内一个屋外,害起了相思。
  江黎率先打破了沉静,随口问道:“你事情办得如何了?”
  她就只是随意问问,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岂料,谢云舟偏往那条暧昧的路上带她。
  眼尾淡挑问道:“阿黎是在关心我吗?”
  江黎被他问的一愣,眼睫轻颤着说:“没有。”
  昔日谢云舟听到这话大抵会难过很久,但现下他学聪明了,会分辨哪些是真话,哪些时口是心非。
  他的阿黎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谢云舟淡笑回:“办好了,圣上很满意。”
  谢云舟本欲告知江黎,关于她的身世他又有了些新眉目,他相信很快真相便可以浮出水面。
  但他这人向来报喜不报忧,寻思须臾把话又咽了回去,还是有了消息再知她的好。
  两人再度没了话讲。
  其实讲不讲话谢云舟都不介意,单是这样睨着她,他心绪便似那泛在湖面上的舟儿,左晃右晃,荡漾不停。
  风吹来时掀起了阵阵涟漪,他便在这涟漪中春心浮动。
  谢云舟抬手去擦两侧肩膀,擦拭完肩膀又去擦身前,今日的雪虽不大,但架不住他一路的长骑行,再小的雪淋久了,也能打湿衣衫。
  身前身后都拍打完后,他欲把帕巾放下,江黎见状开口道:“等等。”
  谢云舟停住,挑眉道:“有事?”
  江黎打量着他发丝上的雪花,本欲不理会的,但到底没忍住,走近,伸出手,“给我。”
  谢云舟不知她要何物,迟疑的,伸出手,然后放在了她掌心中。
  “……”江黎一阵羞赧,眼睫轻颤着道,“谁要你手。”
  谢云舟问道:“那你要何物?”
  江黎杏眸里染了潮意,眼底氤氲蒙蒙的,“帕巾。”
  言罢,她抿抿唇。
  谢云舟把帕巾递给她,她仰起头,随后道:“你低点。”
  谢云舟不疑有他,立刻照做,奈何他身量太高,江黎还是够不到,“再低点。”
  谢云舟身子前倾,头又低下很多,脖颈顺势蜿蜒出一抹弧,淡淡的薄光拂在上面,像是浸了玉色。
  他眼尾上扬裹挟着淡淡的笑意,眼神有些许勾人。
  江黎没看他,一直盯着他头,指尖拢着帕巾在有雪的地方轻轻拂了拂,擦拭的有些晚,湿意已经侵沁进了发丝里。
  她道:“将军衣衫湿着还是赶快回府的好。”
  府里又无人惦念着他,他回去做甚,“无妨,吹吹风便会干了。”
  江黎听着他说的话,眉梢皱起,巴掌大的脸上像是拢了一层乌云,“将军是忘了身子有伤的事了吧?”
  她不提还好,她提了,谢云舟腰侧那里还真痛了下,这伤是前几日在武县同人厮打弄出的,伤口不大就是深。
  那些血突突冒出来的时候,可把谢七吓坏了,拎着大夫衣领进的家门,就怕回去晚了,谢云舟有个什么好歹。
  好在有惊无险,但还是痛了几日,今日才稍微好了些许,此时衣衫湿漉漉的裹着那,黏糊糊的感觉又不大好了。
  谢云舟一向报喜不报忧,便是不好,他也不会拿来讲。
  江黎最不喜欢的就是他这副什么都不讲的样子,说起来是不想让人担忧,实则该担的忧一样也没少。
  她淡了些,“将军随意吧。”
  言罢,帕子一扔,唤了声:“银珠。”
  银珠推门坐进来,“小姐。”
  江黎道:“我饿了,去做些面条来吃。”
  江黎从未有过间隙里用膳的时候,银珠狐疑打量了一眼,好像明白了什么,点点头:“好,奴婢马上去。”
  出门后,她又折回来,“小姐奴婢忘了,将军是不吃葱花对吗?”
  她哪里是忘了,而是故意问的。
  江黎瞥了她一眼,似乎在说,明知故问吗?
  银珠拍了下脑门,“奴婢又想起来了,将军不喜欢吃葱花。”
  江黎看着银珠远去的身影眉梢挑起又放下,这丫头,越发吃里扒外了,回头得好好训斥训斥。
  银珠之所以这般也是知晓江黎并非真的厌烦谢云舟,只是还碍于之前的伤心事一时理顺不清心意而已。
  再者,谢七自从回来后便一直讲他们在武县发生的事,真的很惊险,银珠不免动容了几分,决定推波助澜一下。
  须臾,江黎走到案几前拿起话本看起来,谢云舟坐在椅子上,倾斜着身子凝视着她。
  看得累了,他单手托腮继续盯着江黎瞧,宛若别苑门口那尊盯着一处的石狮般,眼眸眨都不眨。
  像是把人含进了眼底,小心翼翼的珍藏着。
  谢云舟对于眼下同江黎的相处方式还是很满意的,前段日子他太急迫了,忘了要循序渐进,惹江黎生了厌,现下他不敢了,只想慢慢地等着她想通。
  一日也好,一月也好,一年也好,十年也好,他都等。
  他是她的,即便等上一辈子也心甘。
  谢云舟这般想法可不能给军营里的将士门听到,因为昔日他曾借着酒醉说过诳语。
  他,谢辰砚不求家眷只求百姓安康。
  但现在他改了,他求家眷,也求百姓安康。
  万家灯火,他亦想有一盏是为他额来而亮。
  他贪心吗?
  或许吧。
  识的了情爱的滋味,又有几人能做到不贪心呢。
  谢云舟看着看着眼睛慢慢阖上,有段日子他是害怕做梦的,因为梦里都是杀戮,可这会儿他喜欢了。
  心尖尖上的那道纤细身影会出现在梦里,会拢着他的脖颈唤她,阿舟。
  唤他辰砚。
  …
  何玉卿赶到别苑时,谢云舟还在睡着,她推门进来,刚要说话,瞥到了侧踏上的身影,掩唇愣住,半晌后,她走到书案前,轻声问江黎,“谢云舟怎么在这?”
  江黎道:“ 说是无处可去然后便来这了。”
  何玉卿挑眉,嘀咕:“你信他说的无处可去?”
  将军府不提,便是私宅他也有几处呢,怎么会是无处可去。
  “不信,”江黎淡声道,“但人睡了,总不能赶出去。”
  何玉卿听着这话有些许不对劲啊,那日她留在别苑过夜,还同江黎说起了谢云舟,她表情很淡,浅浅应了两句便说其他了。
  同今日一点都不一样。
  “怎么?决定原谅他了?”何玉卿问道。
  江黎手指一顿,抬眸睇向他,淡声道:“没有。”
  说原谅还太早,她只是……
  莫名的,她也理顺不清她是何意了。
  何玉卿见她眼神有些闪烁,也不逼她了,道:“人总归要要向前看的,谢云舟这段日子表现还不错,可以考虑看看原谅他。”
  “不过,不能太快原谅,不然,他会以为你好糊弄呢。”
  这话何玉卿似乎说过,江黎浅浅勾了下唇,“嗯,好。”
  何玉卿说话还算中肯,顺带提了些关于谢云舟的事,“其实吧,这一年来谢云舟改变挺大的,便是你真原谅他,我也会支持你的。”
  “对了,你可能不知,咱们的几处铺子都是他的。”
  江黎愣住,“什么?”
  “我也这是刚知晓的。”何玉卿说道,“怪不得租金那样少,原来谢云舟是房主,听闻他之所以瞒着,是怕你不同意租用他的铺子。”
  “他这人说起来不算太坏。”
  “听闻粮行的事,他也帮了忙,具体帮了多少,我也不知,要去问他了。”
  “阿黎,他这样有心,都是为了你。”何玉卿感慨道,“我一直以为在有些事上荀衍做的多,殊不知他做的更多。”
  “还有你身上毒,若是没有他的话,怕是……”
  何玉卿努努嘴,“你好好想想。”
  江黎陷入到沉思中都没注意到何玉卿是何时走到,也未曾留意到谢云舟又是何时醒来的。
  她被影子罩着,竟然无端多了几分暖意。
  江黎缓缓抬起头,同谢云舟的视线对视到一起,眼波流转像是含着水,她仰头凝视着时,杏眸里多出了几丝异样,被光影掩着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谢云舟似乎读懂了,唇角轻勾了下,说道:“阿黎,我饿了。”
  他从未用撒娇的语气同她讲过话,这还是第一次,原来,男子撒娇也可以这般酥软。
  江黎咽了咽口水,唤了声:“银珠,面呢?”
  银珠端着托盘走上,面的香气散了一路。
  不多时,谢云舟伏案吃面,江黎侧眸打量着雪,外面的雪大了些,扑棱棱落下了,压得树梢轻颤,晃得的影子都透着抹漂浮感。
  这场雪来的突然,鸟儿来未曾来得及迁移,有几只停在了树梢上,白色毛,同雪混在一起,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
  江黎盯着鸟儿多卡了几眼。
  翌日,谢七便送来了礼物,崭新的鸟笼,里面装着一只通体白毛的鸟儿,谢七道:“它没名字,二小姐可以给它起个名字。”
  江黎唇角淡扬,说道;“欢儿。”
  谢七听罢点头:“好名字。”
  欢儿同它的名字很相配,它日日欢腾,明明锁在鸟笼里却好似在天上翱翔。
  江黎睥睨着它,脸上渐渐有了笑意,命银珠好生喂养,可不能给喂死了。
  银珠点头应下,“遵命。”
  …
  燕京城的雪下了三天三夜才停住,江黎染了风寒,一直在咳嗽,谢云舟知晓后急匆匆赶来,看她面色似是不正常的红,下意识去摸她额头。
  江黎倾身避开,他手又追了过来,言语恳切,“阿黎别躲,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他哪里是看,分明是摸,江黎避开,嗓音沙哑道:“我无碍。”
  前一息才说了无碍的人,下一息昏了过去。
  后来银珠给她讲起这日的事,都忍不住啧啧出声:“小姐是不知将军有多急,见小姐晕倒了,他脸上都变了,死死抱着小姐,求小姐醒过来。”
  “我从来没见将军流过眼泪,那日,将军眼泪流了好久。”
  “也不许奴婢们碰触小姐,他坐在榻上就那么紧紧抱着。”
  “常太医来了后才让他松了手。”
  “将军对小姐太不一样了。”
  江黎听着银珠转述有种做梦的感觉,似乎她确实听到谢云舟叫她了,也感觉到有人抱起了她。
  她还察觉……察觉……有人在用嘴喂她服药,那个人身上的气息很熟悉,是清冽的松木香。
  谢云舟常服大抵都是这副气息。
  他喂她服药?
  江黎唇抿了抿,贝齿咬出一排浅浅的红痕,招人得很。
  关于那日的事江黎没再问,再见谢云舟时,是两日后,谢云舟外出办事刚回来,身上还夹杂着凌冽的风雪气息。
  彼时,江黎正在同荀衍对弈,江黎棋艺进步飞速,四局四胜,连荀衍都忍不住连连夸奖。
  他知晓江黎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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