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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嫡妃归来之殿下你莫方-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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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次将人撵走,却又在看着那孩子的哭啼后,没能狠下心,却也没再管。

    日久天长,府中上下都知道,夫人走了,二小姐失宠了。身边只有夫人留给二小姐的丫头,陪着二小姐。

    各儿女,素日便看不惯爹爹对李阙玥这么好,如今失宠没人管,又听娘说,大娘是被李阙玥害死的。对李阙玥的讨厌更深了。

    自然是想尽办法欺负人,为大娘报仇。可哥哥姐姐们护着她,又只能小打小闹。

    直到哥哥和姐姐长大,各奔东西,各司所职,待在家的这些个小的才开始放肆起来。

    啪嗒一声,屋檐上吊着的霜冰被风吹落地,啪啦一声,惊醒了左相大人。烛火摇曳,一片凄凉。

    “爹?你怎么睡这了?娘说你来了祠堂,就没回去过,叫我来看看。”

    李如锦提着灯笼而来,却见爹靠在祠堂的椅子上睡着了。

    左相大人回神,看着祠堂上左相夫人的灵牌,笑了笑。

    李如锦看了眼大娘的灵牌,看着父亲,眸色有些担忧将人扶起,笑叹。

    “爹,又梦到大娘了。”

    左相叹了叹气,“她总怨恨,泊廉啊。孩子是无辜的。”

    李如锦微微蹙眉,“大娘这是放心不下二姐姐呢。”

    左相叹笑,“可惜,从始至终都不是她。你那玥姐姐若是还活着,也该同你一样大了。不知,会是个什么性子,像不像你大娘。”

    李如锦知道爹爹说的是那个便是夭折的二小姐姐,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女儿觉着都像呢。有爹爹英姿飒爽,正义,威风,刚正不阿,有大娘倾城容貌,温婉端庄,玲珑剔透。她啊,若在,定然会是咱们李家最受宠的女儿。”

    左相无可奈何看着这孩子,笑着摇了摇头。

    “众多孩子,唯有你这张嘴最甜。”如锦甜甜一笑,没说话。

    。:

 第一百七十九回 牢狱劫 扶桑忆

    春风和煦,扶桑树下。

    “孩子,看书呢。”

    听闻声响,小女孩微微抬头望来。面前男子笑容温和,面容慈祥和蔼,口吻温柔得如同阿爹。

    “猜猜阿伯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孩子抬头望来,眼里划过一抹愣怔。

    “礼物?”

    那双因采药而留下伤痕的小手微微握紧医书。

    忽地,一串糖葫芦如同变魔法似的从男子身后拿出,递到跟前。

    “糖葫芦,要尝尝吗?”

    那双浅紫的瞳孔,微微一愣,看着眼前的糖葫芦,看着一脸期待的男子。

    摇了摇头。

    “咦?不喜欢吗?很甜的。”

    小女孩看了看面前的男子,看了看不远处拿着糖葫芦追逐嬉戏打闹的两人。

    点了点头。

    “哎呀,那可就可惜了。真不要?不要,阿伯扔了,怪可惜了。”

    男子一脸遗憾着转身要离去,女孩拽了拽男子衣角,缓缓抬手,接过了糖葫芦。那张瘦弱的面颊上绽放一抹甜甜笑意,声音清脆。

    “谢谢阿伯。”

    左相看着这孩子,微微一愣,笑了,眼里满是慈爱。

    “原来会说话的。”

    “说来,第一次听你说话呢。”

    此后,每从街上回来,那夫妇二人总会给扶桑树下看医书的小姑娘,带些好吃的好玩的。

    暮春时节,扶桑花怒绽,猩红娇艳,婀娜多姿,就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惊艳美丽。

    “今天小玥儿们要去街上,孩子,一块去吧。”

    刚从山谷回来的女孩,背着满满药篓,一张小脸脏兮兮的,小手紧紧拽拉着药篓麻绳。看着面前牵拉着孩子的左相,摇了摇头。

    粉色罗裙小女孩一脸疑惑,歪头盯着面前一身药童装扮的女孩。

    “呀,你真不去吗?我爹娘明日便是要回南疆了呢。往后可就没人给你买糖葫芦了。”

    “小药呆子,走吧走吧。这医书少看一天,我娘也不会把你吃了。”

    拽拉着左相夫人从远处而来的小澜九,看着傻傻站在原地的药娃娃,嘻嘻一笑。

    “药娃娃?真不去?街上好玩好吃好看的可多了。”

    孩子有些犹豫,却还是摇了摇头。撒着脚丫子,背着药篓,一溜烟跑了。

    高大粗壮的扶桑树后,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探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望着那对夫妇。

    只见人牵着两个蹦蹦跳跳的孩子,有说有笑走远了。

    这时,孩子身后走出一人,孩子回头望去,看清来人,欢快糯糯叫唤一声。

    “姨娘。”

    池家主母心疼的摸了摸孩子的头发,有些担忧。

    “貂儿啊,别怨姨娘,不让你出门,为你好。”

    “李姑娘?”

    墙角处,女子垂头靠在墙上,娥媚微蹙,双眸紧闭,一张面色憔悴得苍白。铁链束缚了人的手脚,叫人动弹不得。

    呼吸缓慢,似乎在闭目养神,却更像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李姑娘?!!!”

    “糟了!别是给冻死了!”

    “快,开牢门!”

    一声暴喝,哐啷一声,牢门被人打开了。

    阙玥缓缓睁眸,抬眸,望着牢房内冲进来的苏捕头同其他几名捕头,只见几人面色有些担忧看来。

    “二小姐?你还活着啊。吓死我等。”

    阙玥抬手轻轻抹过眼角,望着几人,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想张口却是无可奈何。

    苏昧赶忙上前,见人面色难看疲倦,整个人憔悴不堪,可眼眸里那份冷静,面上那一抹浅然笑意,叫人看着有些于心不忍。

    都什么时候了?还能这么镇定?

    袁捕头这人的模样,同情唏嘘。

    回想大伙一起当差那些美好有趣日子,二小姐可帮了他们不少忙。他们本还有些担忧,这人要回了焱王府,他们还有些不习惯呢。怎想,如今人眨眼便成了他巡捕房的阶下囚。真是一言难尽啊!

    可也只能看着,而不能插手。

    皇家明确下令,此人关押此处,只待审判定罪,不可徇私舞弊,否则整个巡捕房吃不了兜着走。

    谋害皇家子嗣,嫉妒成疯,丧尽天良。

    焚烧乱葬岗,亵渎亡者,道德败坏。

    私藏野种,造谣生事,败坏皇城民风。

    王府大开杀戒,草菅人命,藐视王法。

    种种罪状,磬竹难书,罪无可恕,其罪当诛!

    虚虚实实,错综复杂,其中真假,只能等着查明。

    六王殿下带人来时,却是交代一句,不必花费人力去查,就这样了。

    巡捕房一行人没说话,心下却道,事情牵连焱王府,焱王既然将人送来,显然是没打算为人脱罪。

    果真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皇家之人,还真是复杂无情。

    苏捕头望着那遍体鳞伤的李姑娘,眉头微蹙,接过袁捕头手中的暖和布衾,开牢房而入,将布衾给人披上。

    “天寒地冻的,我们也做不了什么,二小姐可得撑住。这左相大人不会放任你不管的。”

    口上这般说着,可一行人心里也没个准,毕竟死了也不见人来领尸。

    也不敢再提焱王。

    更不好说长小姐,李阙巽邳州追捕逃犯,至今仍无消息。至于李阙玥其他那几位哥哥,常年在外,也不知何时归来。可这来了也无济于事,这李阙玥同哥哥们分别多年,感情已淡。

    将军府又不可能冒着风险来帮人,这二小姐如今可真是孤立无援了。

    阙玥看着几人,笑着摇了摇头。

    “哎哟,苏捕头,我这也冷得瑟瑟发抖呢?给我也加一件布衾呗?”

    那男子一把捞起床上有些厚实的布衾,扔出牢房道上,一脸嫌弃,口吻轻浮轻佻。

    “那么薄的一张,如同盖了张纸,无用冷得慌。”

    “不给也行,找个人来给我暖暖床,更是好过布衾。”

    “哎哟喂,你可拉倒吧!当心苏捕头一刀剁了你!”

    隔壁牢房的人笑了笑,眼里满是戏谑,没说话。

    搭话的那名小伙正是上次右相大婚时,北辰野一鞭子抽到墙上,随即话也不敢说,被捕快们架着来的那名路上抢劫犯。

    苏昧冷冷看着这人,身边捕快怒喝。

    “你们两都给我闭嘴,别没事找事。淫言秽语,冻不死你!”

    那名囚犯瞅着苏昧抱着的暖和布衾,一声唉哟哟。

    。:

 第一百八十回 隔壁邻居是话痨

    “同为阶下囚,凭什么她就可以?我就不可以?我哪里不如她?”

    盯着隔壁牢房,可惜啥也看不到,这心下可就不平衡了。

    “她身份比我尊贵?”若有所思,摸了摸下颌。

    捕快:“你一个抢劫犯,人家一个千金,还用说吗?”

    “长得比我好看?”

    披散的三千青丝,头发一撩,挤眉弄眼瞥来。

    捕快们嘴角抽搐,一番打量:“这倒不相上下。”

    “靠山比我硬?”

    挑眉瞥来,双手一抱,斜倚铁栏。

    捕快们鄙夷瞥来:“这不废话吗?!”

    看着牢房内的那男子,无语扶额,“说便说,别搔首弄姿的。”

    双手一摊,肩膀一怂,幽幽瞥来。

    “别说有的没的,总而言之,苏捕头,你们这可是区别对待,我不满,我要告你们。”

    “难不成,她是进来蹭吃蹭喝,体验生活的?!”

    捕快们嘴角抽搐,看着面前男子,只见人双手自然而然悬空中杵着,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且自然,仿佛栏杆中间真有根梗铁栏似的。

    “大哥,你在说你呢?撵都撵不走!”

    “不识好歹。”

    “我这是对你们工作的大力支持。对我自己的负责。若是出去了,难保手痒又犯,你们还得派那两疯子去抓!”

    转身坐回桌子上,端起茶杯,自认为动作帅气的来了个仰天长灌

    捕快们嘴角微抽:“你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啧,没茶了。”茶壶一扔,侧飞出扔牢房外,完美穿梭过两根狭窄的铁栏杆,不多不少,完美通过。

    袁捕头条件性反射抬手接下。

    “老规矩,巡捕房最贵的茶。”

    捕快们蹙眉。

    只见那人一脸担忧瞥来。“不给,我就要闹狱了。一天一夜那种,丝毫不停息。让所有犯人都睡不着。”

    袁捕头:“”

    苏捕头:“”

    犯人们想起那半夜诡异飘散出来的熏臭味,恨不得出来打死个人,打又打不到,不能忍!只能忍!!

    苏昧蹙眉,瞥了眼人。“茶叶,晚些便送来。”

    捕快们瞥了眼人,再没搭理。

    这人不搭理尚好,一搭理就是个活脱脱的话唠,去搭理这人,他们只有莫名忍不住配合说话的分,见鬼了!

    身后的袁捕头扫了眼四周牢笼虎视眈眈盯来的目光,看着这二小姐。

    “二小姐也别担心,虽说这牢房内关押的都是些丧心病狂的罪犯,可咱们巡捕房的铁牢笼,都是玄铁锻造的。他们出不来,你也出不去。伤不了你。”

    “对,这就有一点不好。嘴臭得不行!你呀,当听不见便可。只管安心待着便是,等人来救你。”

    张捕快又补充道:“这要是没人来,也会让你死得痛快!绝不折磨!”

    旁边捕快有些无可奈何,“你这是安慰人吗?”

    “这不实话实说嘛。”

    “都别说了。”

    苏昧头疼,看了看阙玥。

    “李姑娘,多加保重。阙巽,我会尽快联系的。”

    交代几句,便是带着两名捕快离去。苏昧一走,这几间牢房便是躁动起来了。

    也难怪,这都被关了这么久,也没见什么新来的大人物扔进这重点监视区。其余的,日久天长,相看两生厌,没意思。

    如今来了一个,虽说不知道身份来历,可能叫六王亲自带来,又听苏捕头称呼二小姐,怎么说也是雀城贵族!有意思!而且,还是女的!这可真是解闷啊!

    一帮穷凶极恶之徒心下如是想。

    “喂?新来的?那叫二小姐的是吧?来来来,给大伙说说,你是怎么入的这巡捕房?”

    阙玥沉眸,未语。

    “哑巴了?!让你说话呢!”

    “桀桀桀,人家可是皇城贵族,不屑于搭理咱们这些双手染血的!觉着恶心呢!”

    “狗娘养的!要不是这破铁玩意!过来撕了你这臭婊子!恶心的皇城贵族,真当自己高高在上!!”

    “这位姑娘,难不成也是杀了哪位大人物,才被关押此处?若是如此,咱们可谓是天涯沦落人。”

    “呸!瞅她那模样,一看就准是天生雌伏男人身下的贱玩意!老子一根指头就能将她碾死!还刺杀?”

    “啧啧啧,你也不可以貌取人,奴颜媚骨不是人家的错啊!”

    牢房内的囚徒说着瞅向那新来的,愣是没吭声,活脱脱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那壮汉觉着受到了羞辱,一脚又一脚踢着牢笼。恨不得过去撕了那靠在墙角,高高在上的玩意。哐啷哐啷声吵得整个牢房不得安宁。

    外面看守的狱卒习以为常,站岗的站岗,喝酒的喝酒,口中啧声一句。

    “都是些找死的玩意!要我说,还等什么时节,反正都是该死的,一块行刑罢了。”

    “行了行了,别埋怨了,咱们做好本分便是。”

    哐啷哐啷洪亮踹牢门的声音,听得远一点的囚犯们龇牙咧嘴一笑,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那壮汉抓起自己牢房内的桌子,便是要砸来!同一牢房内的另一名囚犯一把抓过桌子。

    “我说,你砸死她事小,这晚上老子睡什么?!”

    那壮汉怒得抢过桌子,砸在了牢房栏杆上!

    “老子扔得出去吗?蠢货玩意!也不动动脑子!”

    方才的那要布衾的男子好整以暇的把手杵在铁牢栏杆上,探出头,看着牢房的吵闹,听着隔壁的安静。

    “姑娘,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声音富有磁性,低沉中带有几分轻浮轻佻。

    阙玥嘴角微抽,没搭理。

    “咱们就隔着一堵墙,没道理听不见的。”

    阙玥沉眸,未语。

    “这往后咱们都是邻居了,你搭理我一句?”

    阙玥冷眸,未语。

    “你是怎么进来的?这大伙进牢都是一家人,透底让大伙知道你有啥本事,能进这巡捕房。”

    听闻隔壁的声音,阙玥沉眸未搭理。

    “啧,姑娘,别不搭理人啊。会让我很有挫败感啊。”

    无应答。

    “还真是冷淡啊。”

    瞅着那同样吃瘪的男子,牢房内的囚徒们不免嗤笑。

    “洛狱,枉你也是情圣一个,你也有吃瘪的时候啊?”

    男子一脸认真思索,“唉,什么情圣,这真正的情圣,不是那采花大盗吗?可惜,人家逃出去了。”

    “都是阶下囚,自命清高什么?不说话,那舌头拔了得了。”

    “话说,她还没有受审定罪,也不知是哪位大人来审。”

    “还能是谁,要么孙子虞少白,要么疯子北辰野亲自来。难不成还能是巡捕房狱领沈彧大人?”

    “沈彧可是管着皇城监狱,不见得会来此。”

    牢房吵嚷了一阵,安静了,貌似都睡了,只能听见呼呼呼噜声。

    隔壁也安静了,阙玥不免松了口气。方才吵闹,头疼欲裂。看了看被镣铐锁住的手,微微用力,那死死嵌在墙内的铁链不能拽动分毫,哗啦铁链声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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